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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八章 愛爾蘭:冰冷的恨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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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什麼東西……”打著手電,正小心翼翼走在帝丹高中夜晚走廊上的愛爾蘭感覺到脖子一寒,警惕地左右觀察了片刻,沒有發現什麼東西,才收回了投向窗口的狐疑視線,重新朝著目的地進發。

在專案組工作了三天的愛爾蘭,宛如走上了被安排好的道路似的,還是走向了通往真相的黑夜。

他開始懷疑起了毛利小五郎和江戶川柯南的身份。

這次,倒不是毛利小五郎有什麼離譜的超乎想象的推理引人起疑,愛爾蘭隻是單純地對毛利小五郎產生了冰冷的恨意。

無他,實在是內卷的同事令人很難不痛苦。

毛利小五郎的表現如何?細究下來,其實做的真的還不錯。

像個老刑警似的不錯。

毛利小五郎和足立透之所以會受邀加入這個專案組,兩個人多年的刑警背景是不容忽視的重要因素。

明明按照他各方打聽到的消息,毛利小五郎總體而言是個人至中年,頹廢擺爛,生活不是很積極,甚至存在許多不良嗜好,貪財好色的家夥。

按照愛爾蘭的預設,他以為自己會看見一個說話口無遮攔,行事作風出格且不服管教,言辭鋒利,帶著一種聰明而厭世的氣質的偵探形象。

——不聰明也沒事,但前幾項總歸大差不差。

誰成想,他看見的是個雖然睡眼惺忪,很不適應作息,但一步步跟進案件情況比誰都積極,到處申請調查許可,接觸各地辦案警察,積極彙總情報,參與對相關人員的筆錄整理和彙總……

總體而言,毛利小五郎就像每一個兢兢業業的搜查一課警員一樣,完全是以警察們最擅長的破案姿態在工作著,沒有什麼智慧的閃光,但渾身上下充滿了加班的卷氣。

卷的愛爾蘭這個假警察痛不欲生的那種卷氣。

整個組的人都在開會,都在排查,都在參與案情分析,你個帶資進組的,就算不說提供足夠有分量的觀點,你起碼下班不能比人家早吧?

如果隻是這樣,他還能勉強支撐住工作強度,演一個刑警而已,以他的學習和模仿能力,融入的速度一點不慢,已經能像模像樣假裝自己真的有過警察的工作經曆了。

可問題是,還有一個聰明到超乎想象的江戶川柯南在。

這個孩子,愛爾蘭之前不是沒預料過他身上有一些貓膩存在的,在跟蹤庫梅爾的時候,他就有注意到過這個因為意外住在了庫梅爾樓上的熊孩子。

他先懷疑的倒不是什麼工藤新一不工藤新一的,他先懷疑的是和唐澤昭有關的事情。

太巧了,時間實在是太巧了,仔細追溯毛利小五郎近幾個月的經曆,愛爾蘭眼尖地發現,江戶川柯南和唐澤昭,是在同一天出現在米花町商業街上的,而在他跟蹤庫梅爾和波本的艱苦歲月裡,這個過分愛表現的一年級小孩就曾經引起過愛爾蘭的注意,所以在暫時成為足立透之後,他就開始留意這個孩子的行動。

沒有什麼彆的意思,他就是懷著一種期待這孩子和唐澤昭有什麼隱秘的聯係,進而能發覺到庫梅爾這個冒牌貨的存在,成為庫梅爾和波本工作倏忽的美好願望罷了。

然而實際接觸之後,他的疑問不僅沒有變少,反而越來越多,多到他忍不住利用職務之便調查了幾個人在警方的身份檔案之後,順藤摸瓜,找來了庫梅爾現今入學的高中。

如果,他那個大膽的猜測是真的,那麼這個乍一看並不出奇的孩子,很可能成為一舉消滅他所有敵人的真正殺器。

懷著這樣期待的心情,愛爾蘭穿過月光中黑沉沉到有些陰森的走道,來到了帝丹高中的倉庫,並且成功找到了話劇社堆放在貨架上大大小小的紙箱。

在那裡,裝著上次學園祭二年級b班,也就是庫梅爾所在的班級,參與排練的話劇節目使用過的所有的道具。

如果,那些警察透露出的,關於工藤新一在學園祭上鬨出了大動靜的消息不是假的,那麼在這些東西當中……

在紙箱子裡翻找許久,終於成功找出了道具劍與一身黑色騎士裝的愛爾蘭嘴角揚起了得意的笑容。

然後他得意的微笑在下一秒僵硬在了嘴角。

被數套疊放好的戲服壓在下頭的,是幾張話劇社排練,以及學園祭前後的合照,從照片的取景角度來看,很大概率是學校的新聞社之類的拍攝的。

雖然照片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被拍攝者拿走使用,而是像廢品一樣充當了紙箱的填充物,但上頭的內容是不容錯辨的。

“四、四個工藤新一?!”

————

“嗯?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是愛爾蘭哪裡不好玩了,咳,哪裡讓你覺得不妥了嗎?”

意外地接到了來自庫梅爾的電話,貝爾摩德收起手裡的飛鏢,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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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她的理解,庫梅爾會強勢地要求愛爾蘭使用他和波本經手過的身份,一定是愛爾蘭有哪裡得罪庫梅爾得罪狠了。

潛入警視廳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甚至說,由於需要善後的事件本身就是愛爾蘭出了差錯,愛爾蘭的處境其實相當危險。

尤其是領取了任務的愛爾蘭抵達東京之後,首先做的事不是好好確認自己的任務信息,抓緊時間處理掉需要解決的問題,而是跑去接觸皮斯科,乃至於威脅庫梅爾,和波本找不痛快……

這些操作,放在平時沒有人會在意。

組織成員嘛,有一點自己的個性,不太服管教才是常態。

拜托,這可是三教九流什麼都有的犯罪組織,要是能真的做到令行禁止人人乖順,那些人加入組織乾什麼,去參軍不香嗎?

奈何愛爾蘭就是辦事辦呲了。

他很大概率確實隻是運氣不好,找人的效率落後了殺心旺盛的連環凶手一步,但這個時候可就沒人接受這種解釋了,之前所有的磨洋工和勾心鬥角也都成了錯處。

庫梅爾在這個節骨眼上把波本精心炮製出來的小卒子作為合適的題眼交給愛爾蘭,總不能指望是這個報複心極強的小子突然大發同事愛,準備抬愛爾蘭一手吧?

貝爾摩德在收到了這個消息的時候,內心已經有所猜測,知道自己手上拿著的說不定是一張愛爾蘭的催命符。

但她還是點頭接受了庫梅爾的要求,配合著對方把愛爾蘭推到了舞台的中央。

事有輕重緩急,人有遠近親疏,與她相互掌握著對方把柄的庫梅爾才是她在組織裡最堅實的盟友。

“瞧你說的,好像我故意在折騰愛爾蘭似的。”唐澤衝著話筒嗤笑了一聲,“一個能合理接近所有人的生麵孔,還有毛利小五郎作為幌子,這難道不是一個絕佳的身份和引子嗎?他要是沒能演好,隻能說明他能力不足。”

“是是,是我無端臆測了。”貝爾摩德順著他的話接了一句,再次問道,“所以呢,既然愛爾蘭那邊沒出什麼事情,你來這通電話做什麼?”

“我是想問,負責愛爾蘭這次任務善後的是誰。是你嗎?”唐澤也不賣關子了,單刀直入地問道。

“嗯哼,差不多吧。”貝爾摩德唇角帶笑,用模糊的口吻變相肯定了這個說法。

說的好聽一點叫善後,說的難聽一點,她就是來負責監視和檢查的監工。

愛爾蘭的某些行為已經觸怒了朗姆一係,又正麵和庫梅爾發生過衝突,再加上他毫不掩飾地針對琴酒的不滿情緒,現在的愛爾蘭已經站在了危險的邊緣。

一旦他在任務中出了什麼紕漏,比如身份被警察發現、或者暴露出了不應該展露的信息什麼的,宣判他死亡的扳機隨時都有可能叩響。

不得不承認,愛爾蘭的直覺其實很敏銳,沒有了皮斯科這一線的人脈作為保護傘的他地位實際上已經和能被隨意拋棄的炮灰相去不遠了。

“那能拜托你,為了我拋棄他嗎,dy pice?(共犯女士)”

電話那頭的貝爾摩德微微愣了愣神。

不止是為了庫梅爾這句將敵意和殺意袒露無疑,直白地要求她背叛某個人的坦率說法,更是因為對方的口吻。

說這句話的時候,庫梅爾的聲音比他平時在電視上溫言說話的口氣還要溫和柔軟,配上那句帶著一點口音的英語,繾綣動人,就像是……

“少和波本瞎學東西,庫梅爾。”貝爾摩德十分不讚同地搖了搖頭。

電話那頭的少年也不再拿腔捏調,發出了一聲喝倒彩的噓聲:“……你這也太不浪漫了。算了,伱的回答呢?”

“雖然我不是不能這麼乾,不過,理由?”貝爾摩德挑了挑眉毛,進一步追問。

唐澤輕輕翻了下眼皮。

這女人,明明早就已經做出了選邊,這會兒還要若有似無地試探兩句,完全屬於有棗沒棗打三杆子,想要給自己再找一點退路。

能用這種微妙的地位在組織裡混的像個超然的管理者似的,貝爾摩德確實是具備生存哲學的。

“他懷疑到你的o guy頭上了,這個理由怎麼樣?”唐澤靠倒在鬆軟的豆袋沙發裡,輕飄飄地說。

電話對麵的貝爾摩德發出了一聲非常明顯的呼吸聲。

唐澤沒有再說話,沉默地等待貝爾摩德後續的回複。

想要對愛爾蘭下手,貝爾摩德和琴酒這兩個正在密切關注任務的負責人都是越不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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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給貝爾摩德一些時間,她自然會自己腦補出合理的路徑。

進入了專案組,因為對庫梅爾的敵意,疊加上毛利小五郎現在正與他爭鋒的事實,愛爾蘭會注意到江戶川柯南的身份問題一點都不出奇,想必貝爾摩德很快就能想通。

又是片刻的沉默過後,通訊的那頭傳來了貝爾摩德有些沙啞的聲音。

“如你所願,pice.(共犯先生)”

————

聽著耳中的忙音,麵無表情掛斷了電話的琴酒臉色已經相當不好看了。

大半夜的,他忙完了手裡的活,總算抽出時間聯係各個配合的同事,一個二個的要麼不接電話,要麼電話占線,像是集體商量好了放他鴿子似的。

尤其是庫梅爾和貝爾摩德……

在心裡琢磨著無組織無紀律的草台班子同事們,琴酒的表情相當冷硬,以至於愛爾蘭好不容易接起電話的時候,通過電波傳來的聲音已經完全好似無法融化的堅冰一般。

愛爾蘭斜眼看了看自己的手機。

雖然琴酒和誰說話都是這個態度,但是今天晚上的他說話尤其冷冽。

莫非是察覺到了自己的行動,意識到自己可能對他造成的威脅,所以心生殺意了?

在心裡揣測著琴酒心理活動的愛爾蘭回答的聲音相當不客氣。

“我手機關機一兩個小時充個電,也需要向你彙報才行嗎?潛入調查工作不方便接電話是常見的事情。”愛爾蘭理直氣壯地回答道。

他說的是純純的大實話。

可能是足立透這個不太乾淨的身份以及空降兵造成的對抗局麵,他在調查組的處境堪稱舉步維艱,會議期間要求關手機、開飛行模式等等的要求已經持續到現在了。

被針對至今的他連理會琴酒一下的想法都沒有。

潛入警察的總部乾這種事是這樣的,怎麼,你不服氣?

你不服氣你行你上啊?

“希望你真的有充分的理由。”琴酒冷哼了一聲,對愛爾蘭的說法完全不買賬,“凶手的信息有眉目了沒有?彆怪我沒有提醒你,你在玩的,是你自己小命。”

原本及時找到問題的根源,滅口一個邊緣角色就能解決的問題,隨著連環殺人案的演進,變成了被警方和社會矚目的大案,這種事處理不好的話,愛爾蘭就理所當然是會被他乾掉了。

就像皮斯科那個沒用的老頭子一樣。

“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什麼。比起我,你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愛爾蘭不客氣地懟了回去,“你就那麼自信,自己經手過的任務和目標沒有一點問題?我要是你的話,才不會為了裝模作樣整天說什麼‘已經殺死的人不值得我記住’這種話。”

拜托,要是工藤新一真的沒死,琴酒你一個組織最著名的殺手就要因為一個普通的高中生陰溝裡翻船了好不好。

可笑,真是可笑。

除非哪天告訴他,庫梅爾根本沒乾掉唐澤昭,被對方逃出生天還反過來成了對抗勢力,否則他是想不出能比這種失誤還滑稽的事情了。

想到這裡,愛爾蘭憤憤地錘擊了一下桌麵,將桌上淩亂的紙張和馬蹄鏡錘得顫抖了一下。

媽的,到底哪裡冒出來了這麼多工藤新一spy愛好者!害得他在這裡連夜比對指紋比對的眼睛都快瞎了。

再說一遍,他隻是來演警察的,不是來學著怎麼當警察的!可惡,可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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