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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八章 唐澤人傳人現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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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鬆田——!”

聽見這聲很快隱沒進人群中的聲響,站在人群中的男人警惕地轉過頭,左右看了看,又狐疑地收回了視線。

這是個很耳熟的名字,通過電視機清楚了解自己製造的冤魂的他,當然聽說過類似的名字。

或許是這個原因,在今天這樣的特殊時間裡,一個明明足夠常見的姓氏才會引發他注意的原因吧。

他轉過頭,繼續跟隨著激動的人群向前進發,視線的餘光始終停留在人群外圍,拉好的欄杆外停泊著的車輛,嘴角的笑容漸漸擴大。

他在等待,守株待兔,等待一個空隙。

物色好一名落單的脆弱羔羊,便於輕易終結它的生命,撕開它的血肉,這是來自獵手的本能。

又到了開始收獲的時間,屬於他的嘉年華正要開場。

上次的場麵還是有些倉促了,沒能和那些道貌岸然的警察好好玩一玩真是件憾事,希望今年的慶典能令他們滿意。

注意力始終圍繞在人群外的男人沒有發現,隨著他情緒逐漸高亢,他視野中的人群裡,越來越多視線挪向了他的臉龐,一些怪異的撕裂感正在緩緩侵蝕而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故事,正在這個飄滿了彩帶和鮮花的日子裡上演著。

————

“佐藤警官是怎麼了?她看上去好傷心啊。”

遠遠看見悵然若失的佐藤美和子駐足在街邊,望著前方的人群回不過神的樣子,圓穀光彥小聲詢問起身邊的同學。

已經與這些警察們打了不少交道漸漸熟悉起來的他,已經漸漸知曉佐藤美和子年輕的肩膀上都扛著多少親人與同僚的重量,誰都不能否認,她是一位可敬的年輕警察。

“……我們收到的那張傳真,和三年前處理的一起案件收到的東西很相像。”被她推到了一邊的白鳥任三郎臉上沒有怨懟之色,“我們今天喬裝打扮,就是擔心被歹徒認出來。”

“逍遙法外了三年的案犯?是之前你們提到過的那個爆炸案的……”在飯桌上聽過相關內容的柯南反應十分敏捷,“犯人又有動靜了?”

這起爆炸案,在符合常規連環爆炸襲擊的特征之外,有一個鮮明的特點,就是犯人所針對的明顯是警方,就和上午發生在球場中的案件類似,隻要拿出公共安全作為威脅,越是愛崗敬業的好警察,越容易在這類案件中出現傷亡。

接連犧牲在此人手上的警官們足夠說明這個問題,他們喬裝打扮,估計也是考慮到該案犯很大概率認識他們這些犧牲者的同事。

“所以,是那個家夥有了新動靜了嗎?”柯南本能地看向擠擠挨挨,黑壓壓一片的人群,眉頭一下子擰緊了。

似是而非,疑似是威脅卻又沒有明確給出訊息的傳真,對比球隊時隔三年一舉奪魁,分外激動高昂的群眾熱情,誰都不敢斷言不會出事,但在沒有確切的線索之前,直接疏散或者叫停遊行麵臨的阻力同樣巨大。

完全在故意戲耍警方,浪費警力,甚至有將他們的視線從真正的目標調走的嫌疑。

然而明白這一切的警察還是隻能閉著眼睛往裡跳,這是以惡意算計善良的陽謀。

又是一個充滿惡毒的設計。

“大家巡邏了一圈了,沒有什麼動靜。不好說,也有可能是知情者製造的惡作劇吧。”白鳥任三郎抱著胳膊,沉重地吐了口氣,“隻能先小心為上了。”

對所有人來說都是美好的一天,他們卻度過的如此艱難,搜查一課真不是個容易的活計。

柯南看向慢慢回過神的佐藤美和子,她正扶住路燈,垂下頭,似乎在努力調整情緒,心情不禁有些波動。

認識到現在,光是在佐藤美和子一人身上,她父親的犧牲,風戶京介案件裡接連犧牲的曾經的上司和組員,三年前死於炸彈犯之手,至今仍讓佐藤美和子無法釋懷的鬆田陣平……

佐藤美和子還很年輕,腳下的道路上卻已經沾染了這麼多的鮮血,其他警察呢?

“其實……”

見他突然出聲,灰原哀轉過頭朝柯南看過去,滿以為他關於這次的案件又要有什麼高論。

“……其實仔細想一想,把偵探稱呼為警察的救世主,有點太過戲謔,也有點太傲慢了。”當世第一流的高中生偵探這樣說著,“比起單純的破案,一線工作的責任和危險都要多的多。”

“難得如此謙遜啊,大偵探。”灰原哀搖了搖頭,“不過說的很有道理。”

就是有點清醒的不像他的風格了。

通常都隻有在毫不猶豫做出抉擇或者展現智謀的時候才能看見的,屬於智慧的魅力,難得跨越了年齡和閱曆,在這番感慨中泄露了些許出來。

“換作是我的話……算了。”想了想,柯南止住了想要進行的設想,隻是集中起了注意力,觀察這片熱鬨喧囂的街道。

麵對彆人用生命交付的答卷,一句輕飄飄的假設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還是用實際行動,去保護他們拚儘一切守護的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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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哀看著調節好狀態的佐藤美和子緩慢走回來的身影,在心中默默歎息。

密切關注實驗室所有進度的她現在已經知道了,早上唐澤突兀和星川輝交換身份的那段時間,其實就是趕回了據點去見證鬆田陣平的蘇醒了。

這位活在所有人過去中的幻影,已經穿破了爆炸的煙塵,重返人間。

希望三年後的一切是當初的他想要看到的樣子吧。

這邊幾個人各自沉浸在感慨與思辯中時,宮本由美悄悄縮回了探出車窗的腦袋,偷偷摸摸給高木涉發起了消息。

【你還沒到吧?情況有變!不管你到沒到,你趕緊把假發什麼的收收好!要是佐藤看見你之後暴走了可彆怪我沒提醒你啊!】

————

“感覺她挺傷心的呢。”注意到了佐藤美和子的靠近,於是不由分說夾起鬆田陣平就開溜的諸伏景光確認他們徹底脫離了佐藤美和子的視線,這才轉頭看向略顯狼狽的鬆田陣平。

毫無防備被周圍的一圈怪盜們抬到雙腿離地——尤其是其中三個人還都是女裝打扮的前提下——讓鬆田陣平簡直有點意識飄忽,重新踩回堅實的地麵,智商才在接地後恢複過來。

這群人,真是……

無語了幾秒鐘的鬆田陣平同樣向佐藤美和子的方向看去,然而隨著人群的擠壓,街角已經徹底淹沒在陌生的人影當中,再也不能看清佇立在原地的女警的表情。

“我好像應該說一句抱歉。”不再回頭看向那個方向,鬆田陣平歎了一聲氣。

“抱歉什麼,這件事不是你的錯。犧牲是誰都不想看見的。”諸伏景光觀察著他的表情,慢慢說道。

“我是說,我要為之後的隱瞞感到抱歉。”鬆田陣平搖頭,“我想我應該給她留下了不小的陰影,但似乎現在的隻能讓她繼續傷心下去了。”

“哦?不是為了臨死前給人家發過去的調戲?”諸伏景光揚起眉毛,撞了下他的肩膀,“死亡都近在咫尺了,你最後一件事居然是給人家留下那樣的短信。那是要給人家造成一輩子心結的東西啊,伱這家夥。”

“我都要死了,稍微任性一下,給最後的聯絡人留下一點存在過的痕跡不可以嗎?”鬆田陣平偏了偏頭,“我也沒說謊啊,我確實還是挺喜歡她這種性格的女孩子的。”

為了複活朋友深切了解過了對方各方麵喜好的諸伏景光斜眼看了過去:“我懂我懂,你未必是對她有多深的好感,你就是喜歡那種能指著你鼻子和你吵嘴的成熟姐姐。”

“喂喂,說得好像這是什麼奇怪的癖好一樣……”被他一語點破的鬆田陣平也不著惱。

他好歹隻是比較喜歡大姐姐,也沒真的和異性談過什麼戀愛,總比直接喜歡上媽媽係的零強一些吧?在這點上大家大哥不說二哥。

而且,當年的佐藤美和子雖然也有25歲,但在職場中的表現尚算是稚嫩衝動的新人來著,風格其實有點青澀,不完全在他的好球區。

像是看穿了他發散的思維,諸伏景光壓下眉毛:“現在你26歲,她28了,這麼一算你不是更有想法了?”

想起了唐澤那個恭喜你現在比降穀零還小三歲,越活越年輕的調侃,諸伏景光的地獄笑話直接脫口而出,引得周圍保持安靜聽他們拌嘴的幾個隊友咳嗽了幾聲。

“噗,咳咳……抱歉,抱歉,你們繼續。”沒繃住的宮野明美擺了擺手,將臉上的口罩拉得更嚴實了。

感覺這話應該由唐澤來說才對,很像是對方能講出的黑色幽默。

果然,唐澤簡直可以算作一種症狀,很具感染性。

被諸伏景光的地獄笑話噎住了的鬆田陣平愣了一下,才哭笑不得地用胳膊肘撞了回去。

按照景的說法,他們之後確實是準備再將萩和班長,乃至於是班長因為連帶的悲劇死去的女友一並帶回來,按照這麼算的話萩豈不是要活活小他們半輪……

“所以,還是不準備見她嗎?”笑鬨過後,諸伏景光正色追問,“隻要你覺得足夠可靠的話,其實大家都不反對有幾個團外的知情人。”

就像之前的唐澤對他說的那樣,他們的死而複生是決不能隨意公布出去的秘密,但隻是他們自己還存活於世這件事本身,隻要他們想,唐澤絕對不會阻攔他們去接觸故人。

如果鬆田陣平真的想要與佐藤美和子見一麵,讓她知道自己沒有死去這件事,大家都不會反對,反而會幫他密切謀劃,努力替他找到一個平衡的方法。

“還是不了。”這回鬆田陣平回答的很快,“我給她造成的創傷和壓力足夠大了,不應該再擾亂她的生活。”

佐藤美和子現在有了更成熟的麵貌,能更自如地應對工作,也擁有了更多的愛慕者和朋友,早已形成了穩定的社交圈層。

而他,在接受了奇跡的同時,也將承擔這份因果帶來的代價本身,或許這輩子都很難再用自己的麵貌重新行走在世間。

對彼此而言,他們都是停留在過往之人,不該給未來的彼此造成更多的困擾了。

“況且,眼前還有更應該關注的東西。”鬆田陣平結束了短暫的感歎,視線穿過人群的阻隔,狠狠刺向了前方的某個方向。

“高木警官的車要到了。”低頭玩著手機的淺井成實開口說,“犯人要動手了。”

————

“那家夥終於來了。”遠遠看見熟悉的車輛,宮本由美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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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美和子的情緒明顯不太對勁,她很想走下車,直接拉住閨蜜好好寬慰一番,然而還在執勤中的她不能拋下自己的工作分神在私事上,站在邊上的白鳥任三郎絞儘腦汁也沒能讓佐藤美和子的情緒有所舒緩。

她現在隻能寄希望於高木涉能帶來一些新的變化了。

不同於白鳥任三郎,佐藤美和子好歹答應了高木涉不止一次的約會請求,單說心的距離上,高木涉肯定是更進一步的。

慌亂地把墨鏡扔在副駕駛座上,高木涉一把拉緊了領帶,拉到有些勒脖子的程度,才惴惴不安地打開了車門,走下車去。

考慮到今天的事件,雖然由於三年前案件發生時高木涉還沒有來,炸彈犯不可能認識他,所以目暮十三沒有要求他進行喬裝,他還是認真考慮了半天如何改換形象。

今天對佐藤美和子來說是不一樣的日子,這個案件,對她來說也是不一樣的案件。

宮本由美知道閨蜜手機裡三年沒刪的短信,也知道她那台早已停產了的老車,很清楚閨蜜是個多麼念舊,心思有多沉重的人,所以撞見了糾結的高木涉之後,大膽給出了打扮的像鬆田陣平一點的建議。

不過既然現在它被證明了是個餿主意,他隻能忙不迭地把頭發重新梳好,力圖不讓佐藤因為自己有什麼負麵情緒。

可能不能在這個時候刺激她了,一個不好,彆說關係不關係的問題,人可能都要被佐藤美和子直接拉黑了。

“高木……”反應慢半拍的佐藤美和子看見走過來的高木涉,怔愣了片刻,僵硬的脊背微微放鬆了一些。

從這個體貼正直,有些青澀的家夥身上,她總能汲取到一些安穩的能量。

這有時候會讓她想起鬆田陣平,有時候又會讓她想起更多人,總而言之,高木涉是個令她能感到放鬆舒適的存在。

此刻,她繃緊到極限的情緒正需要這樣一個缺口。

“我好像看見鬆田了。”將這句話脫口而出,她那口死死吊住的氣緩緩吐出。

那個於黃昏中消失在摩天輪轎廂中的背影,既是她無法忘卻的重要回憶,也是她噩夢中交雜回放的關鍵畫麵,讓她每每會在惆悵與悲傷中驚醒。

我不會認錯的,她想。

但是他早已死去,就在她充滿祈禱的注視當中,當著她的麵離開,現在這種感覺又是那麼的荒謬。

“放心,我的精神很正常。”在擔憂的同僚和好友開口之前,她擺了擺手主動說,“可能是到了今天的原因吧。”

“佐藤,需要休息一下嗎?你的狀態不是很好。”看見被她捏在手中,攥到有些變形的金色假發,高木涉憂心地說,“接下來還要繼續執勤的。”

“……沒事,我沒問題的。”佐藤美和子閉了閉眼睛,慢慢把手裡的東西重新戴回頭上。

越是到了這一天,越是有可能要麵對那個可惡的犯人,她越不能自亂陣腳。

自顧自陷入在情緒當中崩潰,會讓那個家夥得逞的。

在現場所有知情人的目光裡,她重新站直,頭也不回地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讓餘下的人不由交換起了憂慮的目光。

而唐澤的視線,則是越過了高木涉不安的表情,直接投向了他停在街對麵的車上。

挨著人群邊緣停靠的車輛時不時會因為聚攏的人群,被稍微遮蓋些許車身,鬨哄哄的遊行隊伍當然不可能留意是否阻礙了警察巡邏這種小問題。

這是一個有機可乘的空檔。

唐澤抬起手,捏了捏掛在通勤包側麵的諾亞左邊的小圓手,發出了提前準備好的訊號。

“犯人開始動手了。”唐澤用微弱的氣音說,“諾亞,殿堂信息開始準備,通知成實哥直接動手,拜托君惠姐輔助一下。其他人跟上。”

早有準備的怪盜團沒有離開原本在人群中的位置,按照原定的計劃各自行動起來。

從諸伏景光這裡接收到了明確訊號的鬆田陣平卻有些等不住了。

於是,二十分鐘後,當按照宮本由美的要求準備去挪車的高木涉走到車門邊的時候,路邊的郵筒後突然伸過來了一隻手。

“誒……?”一扭頭,看見了一張陌生的卷發男人的臉,高木涉呆愣了片刻,還不等詢問對方的來意,一聲巨響傳來。

他急匆匆地轉回頭看去。

他的車被巨大的氣浪直接掀了起來,毫無預警地爆炸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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