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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住在案發地點附近,沒有不在場證明,而且,都表示車鑰匙丟了?”佐藤美和子簡單翻閱過筆錄,目露吃驚之色。
雖然說這種事情發生的可能性並不絕對為0,但是如此小眾的車輛,限定活動範圍如此狹窄,而且都拿不出車鑰匙自證清白……
考慮到他們之中很大概率隻有一個是連環行凶的家夥,巧合成這樣,真的該建議他們拜個把子算了。
“總之,警員已經陪同三人開車去警署那邊了。你們在現場的人不都或多或少見過那個家夥嗎,拜托你們找出凶手了。”跑到彆處正在忙碌其他案件會議的目暮十三無奈地轉達。
搜查一課配備的人手很充足,但多線處理案件,壓力還是太大了,他也分身乏術。
“是!明白!”佐藤美和子鏗鏘有力地應聲,轉過頭來告訴等待消息的一眾人,“三個嫌疑人都在過來的路上了。”
“呃,我剛剛聽說,他們的車鑰匙都正巧遺失?”還打著拿步美袖口的印記比對主意的柯南忍不住扶了下額頭。
怎麼說呢,他的情況現在不複雜,但又很棘手。
他平靜地站起身,扔開身上的黃色雨衣,直接抽出了隱藏在沙發側麵的左輪手槍,一言不發地上子彈。
“可以用照片,或者錄音……”
除非願意真的隱姓埋名,徹底離開這片是非之地,將一切鬥爭全部交給他們,靜待得見天日的那天,否則他能去的地方,就隻有一個而已。
雖說根本聽不見他在念什麼,但諸伏景光準確捕捉到了好幾個連續的口型,猜測他大概率是在說唐澤這個姓氏……
加上當時的波本本來就應該用和藹可親的麵目讓這位臨時的被監護人放下戒備,老實吐露情報,他於是直接沒有掩飾自己的真情實感,沒有真的將波本的虛假麵具戴到最後。
就在高木涉為喜多川祐介的明顯成效點讚時,幾個保持住了安靜的小學生鬼鬼祟祟地路過了他抓著文件的手,很快看清了上頭的幾個姓名,朝柯南等人的方向做起了手勢。
彆人不知道,她對喜多川祐介的真實身份心知肚明,也知道這家夥的任何生物信息都不應該留給任何人。
真希望,以後牽扯到這幾個孩子的時候,這位喜多川同學都能在場啊……
“還可以順便檢查他們車輛的門把手和鑰匙孔。”還沒放棄偵探手法的柯南見縫插針,一下蹦了起來,“犯人當時會想起來反身過來撿鑰匙,說明他當時肯定沒有備用的,那既然他手上沾著血跡,說不定車子也……”
“也是個辦法。”唐澤抬起手,無情地把活躍的偵探鎮壓下去,“人不是快到了嗎,讓孩子們試試吧。”
雖然不知道是誰在如此陰暗地念叨他,走為上策準沒錯……
“習慣就好了。”站在他身邊的灰原哀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偵探聽上去挺帥的,但是怪盜確實更帥一點。”
熊孩子們過去雖然行事不成熟還經常捅婁子,但好歹理想是做偵探,不管方向正確不正確,起碼是朝著這一職業在努力的。
關於這個問題,諸伏景光知道得倒是很清楚。
之後,之後發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現如今的他,看上去有很多可以做的事,但其實他沒有什麼選擇。
好氣,但無法反駁的柯南:“……”
就算想辦法清理,魯米諾試劑的反應也是極為靈敏的,靠普通的清潔手段肯定沒有效果……
對車主來說,車鑰匙難道不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嗎,就算有備用鑰匙,也不能隨便把鑰匙弄丟吧……
一方麵,他的身份過於敏感,是絕不應該隨便出現在明麵上的,另一方麵,唐澤手上還有另外幾位犧牲了的朋友們的複活計劃……
喜多川祐介,是個大部分時候是麵癱的家夥。
“我不是這個意思。”諸伏景光硬著頭皮解釋,試圖強行將話題逆轉,“組織在醫藥方麵,確實有著超乎想象的力量。”
“那就走吧。”坐在原地消化了半分鐘,緩過勁來的降穀零站起了身,“正好,我也有事要找某個人,聊·聊!”
“哦,我們在討論證人的人身安全問題。”唐澤抬起頭,滿臉坦然地回答,“警察局是有那種,單麵的鏡子的吧,我看電視劇裡都會提。”
“我覺得挺好的。”灰原哀優哉遊哉地補刀,“像這樣的話,步美就完全不用冒險了。還是你有更安全的思路?”
“你不懂。”唐澤依然沉重地看著它,很符合當前人設,同時也很認真地說,“我負責了很久怪盜團預告函的製作,準確說,怪盜團的ogo都是我設計的,我過手的預告函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我是不會被隨意割傷的。”
“嗯,好。”高木涉點點頭,在內心為這位能成功封印小朋友躁動表達欲的高中生表示好評。
“但是萬一呢?這樣犯人一定會對你懷恨在心,說不定還會報複。”灰原哀搖了搖頭,表情十分嚴肅,“這可是個敢回到警方的調查現場探聽進度的無差彆襲擊犯,非常危險。”
已經造成的傷痛,已經留下的空白,已經隨著時間消亡的太多東西,都不是那麼容易彌補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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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澤彎下腰,豎起手指:“這種時候,可以叫我fox。剛剛佐藤警官是不是收到了筆錄的傳真?”
關於這個問題,過去的降穀零是有點不理解,還因此血壓時常下不來的,用單純的藝高人膽大,很難概括。
現在的諸伏景光,確實很難妥善處理。
“我來吧。”
“那,你們想辦法去幫我偷偷看看吧。知道我需要什麼嗎?”
“嗯?嚴重嗎?”灰原哀聽見他的話,緊張地湊過頭來,直接將他的手抓到麵前仔細觀察。
應該說,在這一時期,唐澤的偽裝是天衣無縫的,處在他眼皮底下的每時每刻,他都像是個性格溫和,略顯怯懦,偶爾有點符合年齡的活潑,但底色依舊灰暗的少年人。
總之,看見他這麼嚴肅的皺眉,吉田步美不免擔憂了一下。
唐澤的特殊力量,或許不僅僅是看破他人內心的詭譎,令人從心性上悔改這麼簡單……
“是啊,說不定一看見步美,那家夥就要嚇得落荒而逃!”幾個真小學生都是一副高興振奮的樣子。
“怎麼能這麼說呢?”柯南立刻瞪大了眼睛。
總之,以他的能力來說,這種失誤是絕對不應該發生的。
可是今天,大家不是已經澄清了誤會,進入皆大歡喜的陳述階段了嗎,zero為什麼一副準備出去和什麼人爆了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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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皮層都沒劃破呢。”她冷冷地斜了對方一眼,直接把唐澤的手甩開了,“這都十幾秒了,血都沒流出來。”
“怎、怎麼了zero?”站在邊上看完他表情變化全過程的諸伏景光嚇了一跳,“你這是要去乾什麼?”
“嘶——”
抱歉啊,也不是說不能給你展示機會,但是吧,他感覺這個案子還是速戰速決比較好。
最早接觸時,唐澤給他的印象是遭受命運的重大打擊,舉目無親的孩子。
而在降穀零還沒有發現唐澤更深層的真實身份時,他是察覺過唐澤在行事上與這種謹慎的偽裝者狀態不相符的部分的,其中的典型代表,就是唐澤很愛作死。
“對哦,喜多川哥哥也是……”吉田步美興奮起來,左右看了看周圍的警察,又飛快將後麵的話咽了下去。
“可是,讓他們都穿上雨衣觀察一下,說不定就可以準確認出誰是犯人了。”步美很不甘心,“好不容易鎖定到三個人的,就這麼把他放走了,又出現受害者怎麼辦?”
在這呆得越久,唐澤越有一種不祥的感覺,一股說不出的寒涼始終在往脖子裡竄,吹得他後背都起雞皮疙瘩了。
有什麼不好的狀況發生了嗎?
“沒什麼。”唐澤收回手,默默看著自己食指尖被預告函的銳利紙邊割破的細小傷口,一臉沉重地歎氣,“被割了一下。”
他就坐在降穀零的對麵,看著臉色多少帶點扭曲的發小嘴唇無聲地蠕動著。
“有是有的。是說步美小朋友希望從單麵鏡觀察嫌疑人嗎?”高木涉理解得很快。
看見了,三個人的名字都看見了!一清二楚!
接下來呢,接下來呢,是不是應該準備發預告函了!
“不,你不能直接露麵。”灰原哀搖頭,“如果他們三個中真的存在犯人,你能抓出他就算了,萬一證據不足或者無法分辨,他們都被釋放了怎麼辦?”
“什麼知道不知道的?”正在協調警署停車位的高木涉經過,不解地看了看這幾個突然大喊的孩子。
他曾經的死亡是既定事實,不管對於哪一邊來說,他都已經是不存在的人。
這不是一句簡單的誤會或者意外可以粉飾的事情,因為死亡,從來都不是一個瞬間。
“沒問題,交給我吧!”吉田步美捏緊拳頭給自己打氣,“我不僅看見了他,我還聽見他說話的聲音了呢!”
在某些模糊的瞬間,在他因為唐澤的冒險而不滿,得到唐澤鄭重承諾自己不會有事的時刻,他有過隱約的猜測,等到確認了唐澤還有joker這層身份的掩飾,甚至更加確定了。
不得不說,現在回想唐澤那副坦然的任你選擇的態度,更像是一種為表自己沒有壞心,故作大度的姿態。
“不會吧,我們都看見他兩回的,肯定能逮住他的。”小島元太摸了摸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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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天,現在,看著坐在他對麵,活蹦亂跳還有功夫來給自己玩踩鋼絲的諸伏景光,降穀零終於產生了明悟。
柯南拍了拍額頭,有種完蛋了的感覺。
這怎麼比嗎!邏輯推理的速度再快,還能快過你們唯心主義的魔法師嗎?伱這根本是作弊!
“怎麼,你要來比比速度嗎?”嘴裡又塞上零食的唐澤聞言含糊地問,“我是不介意啦。”
沒有了原本的車鑰匙,僅憑步美袖子上的幾個黑點和線條,是不太可能比中嫌疑人的,雖然是同一輛車的鑰匙,考慮到這是舊款的老車,磨損程度一定很不相同。
預告函是要拿出去交給嫌疑人的,如果上頭沾上了唐澤的血,被有心人發現的話,很容易成為對方的破綻。
唐澤俯視了一會兒氣鼓鼓抱起胳膊,扭開了臉的柯南,在內心表示同情。
由於深知唐澤家庭悲劇的內幕,這個時候的降穀零對遭受無妄之災的唐澤是十分同情的。
一個謹慎的、演技仿佛是被動技能的家夥,麵對各種危險,卻幾乎每次都選擇那種兵行險著的路線,甚至不惜臉接大招,貨真價實失憶數日……
三句話就被降穀零看穿了真實情況的諸伏景光有些歉疚,明明出門前,他都答應好了唐澤,不會泄露任何與死者蘇生的能力有關的事情的。
“我明白了。”清晰地在諸伏景光臉上看出這種猶疑,降穀零深深吸了口氣。
緊張不已的灰原哀仔細觀察了一下唐澤的手指,然後直接變成了半月眼。
“嗯……”諸伏景光動作停滯片刻,不太自然地咳嗽了兩聲。
倒不是說割下指頭會怎麼樣,以唐澤的能力,他手被剁下來了指不定都能再長出來,主要問題是他不能隨便留下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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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哀正準備冷靜地提供幾個安全方案,嗦了一路棒棒糖的唐澤突然出聲打斷了他們的話。
“知道!”興奮不已的三個小學生大聲應答。
莫名其妙怎麼突然嬌貴起來了,嚇人一跳。
唐澤前世的人設確實是捏造出來的,但為了符合當時臥底的狀態,他是真的花費過很長時間練習手上的工夫,所以才能偶爾從基德這個魔術天才身上討到一點好。
“嗯?怎麼了,喜多川哥哥?”興奮不已地接過唐澤遞過來的預告函,吉田步美見喜多川祐介突然表情僵硬了一瞬間,關切地小聲詢問。
現在嘛……現在他覺得,要是怪盜團禮貌性地問他們一句有沒有興趣當怪盜,怕是得高興到像收到霍格沃茨的入學通知似的……
也不是說他沒有表情,隻是他的表情反應永遠出現在大家預料不到的時候,所以多數時間,他反應都是淡淡的,偶爾會低眉垂眼,深沉幾秒鐘,但深沉的理由很可能是肚子餓了、在想剩下的錢買什麼東西才能再撐一周這類無厘頭話題……
“準備去和人算賬。”檢查完裝滿子彈的手槍,降穀零將它默默塞在腰側的隱藏槍袋當中,“你彆管了。接下來呢,你之後有什麼打算?”
“不用替他解釋。”降穀零幽幽地打斷諸伏景光的硬扯,“我早就該明白的,那家夥絕對在這種特殊方麵有後手。”
這個方麵,他不是沒有過疑惑的,最主要的問題,就是唐澤個人性格和做事風格與他那些天馬行空的激進做法的矛盾。
而如果他是這麼安於現狀,畏懼抗爭命運的人,從一開始,他就不會成為警察。
“好像是呢,我瞄到一眼,看著像是影印件的樣子。”圓穀光彥回答。
“嗯?”幾個爭執中的孩子齊齊看了過來。
作為兩個處境危險的臥底曾經共用的秘密安全屋,這裡理所當然是不缺乏槍械的,考慮到可能發生的入侵情況,幾乎遍布了整個屋子,降穀零從哪裡抽出武器都不奇怪。
“所以呢,這代表了什麼?”沒好氣地環抱起雙臂,灰原哀翻了下眼皮。
“血光之災,不吉利啊。”唐澤歎了口氣,默默看向門外仿佛展示車輛的車模似的,在自己的車邊站定的三個嫌疑人,“搞快點吧,我感覺再拖下去有點不妙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