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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亂七八糟的。”無力站直的工藤新一仰視著joker的腦袋,扯扯嘴角,“如果我是仙度瑞拉,那你是什麼,仙女教母嗎?”
唐澤俯視著他已經完全被汗水打濕的臉,明白曾經見過一次的冒白煙場麵馬上就要出現了。
“不,我是帶著愛麗絲穿過兔子洞的兔子先生。你可能撐不過兩分鐘了,隻需要回答我,想,還是不想就好。”
嘴上依然用著joker慣常的,散漫中二,語速平緩的說話風格,唐澤的手已經默默按在了自己的手機上。
不管工藤新一如何回答,唐澤都打定主意,要推他這一把。
你同意當然是好,不同意也得同意。
否則,這不是白費了他的心血嗎?
————
【rank up!rank2】
【習得能力“推己及人 v1”(將指定隊友的增益buff限時轉移到自身)】
【如果選擇上的瑕疵與迷茫,性格上的弱點與動搖,都隻是過分年輕的他們難免走上的彎路,那麼你堅信,沒有什麼改變不了的。
於是站在路口裹足不前的少女,聽見了耳邊蝴蝶的囈語,她抬起頭,第一次不再看向漸去漸遠的背影,而是看向無窮的碧空。
她不應該駐足在此,她應該大步向前,追上那道影子。】
擦去了眼角淚水的毛利蘭整理好紛亂的心緒,發現自己大晚上坐在街邊情緒崩潰,忍不住有些赧然。
哪怕唐澤確實是她稱得上無話不談的朋友,這個時間拉著人家坐在夜風裡討論這些話題,而且出發點是質疑對方是否在聯合工藤新一欺瞞自己,多少有點咄咄逼人。
正打算向他為自己一開始的態度道歉,順便道聲晚安告彆,毛利蘭抬起頭,卻發現坐在對麵的唐澤一言不發,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那當然不是什麼有侵略性的目光,而是一種……
形容不出來,反正被他這樣注視著,毛利蘭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動物園裡被人盯著看的出展動物似的。
“怎、怎麼了,唐澤?”擔心是自己哭的樣子太驚人,毛利蘭又抹了兩下臉,“我,哪裡看起來很奇怪嗎?呃,反正,謝謝你和我說這些。”
“不,沒什麼奇怪的。”唐澤笑了起來,“是你自己幫助了你自己。”
————
“我當然想。”感受著越來越刺骨的疼痛,工藤新一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做夢都想。”
以一個普通的學生身份,上學放學,與好友們和心儀的女孩插科打諢,繼續他高中生偵探的生涯……
這些平淡普通的日常生活,就好似空氣,隻有失去的時候,才會感受到它的珍惜與可貴。
這三天的日子過的是那麼自在,自在到他快要忘記籠罩在頭頂的陰雲。
現在,那個陰影又追上了他,刺痛地提醒他,夢該醒了。
他當然想,他現在甚至後悔,自己不應該那麼注重日期和儀式感,應該昨天就帶著小蘭過來,或許就不會遭遇現在的窘境。
然而這不是他想就能改變的。
“好,我給你這個機會。”
joker的聲音自他頭頂響起,不等他有所反應,那隻被黑色半掌手套覆蓋的手,蓋在了他的眼睛上。
“閉上眼睛,默數3個數。”將工藤新一的眼睛蓋得嚴嚴實實,唐澤左手拿出手機,啟動了異世界導航。
周圍的環境微妙地扭曲了一瞬,已經根本無暇分心關注周身的工藤新一自然注意不到這點。
調出麵板,熟練地展開編隊麵板,將工藤新一的名字編輯進去,唐澤掃了一眼左下角跳出來的他的血條,默默啟動了毛利蘭新給的技能。
在拿到毛利蘭一階段提供的轉移debuff效果之後,唐澤就曾經用灰原哀測試過一回。
結論是,aptx4869作為研發目標就是延長生命的藥物,這種返老還童的效果是被視為一種增益的,他無法利用這個技能卡bug,把這兩個假小學生隨地大小變。
而現在來看,定位完全可能是buff類拐技能樹的毛利蘭,還是能爆出新的驚喜的。
本來已經瀕臨極限,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痛苦地發出叫喊的工藤新一,在三個數過後,突然感覺身上一輕。
全部的疼痛和高熱都在瞬間消失殆儘,力量重新回到了他的手腳上,一切似乎被倒回了症狀發作之前。
工藤新一不由一呆。
“好了,魔法生效了。”鬆開捂住了他眼睛的手,唐澤站起身,靠在身後安全出口的樓梯扶手上,“灰姑娘找回了自己的水晶鞋,快去見想見的人吧。”
“我、我這是……”站起身的工藤新一不可思議地按了下胸口。
這是怎麼做到的,這也是認知訶學的力量嗎?
自己這位神奇的怪盜朋友,到底還有多少神奇之處……
“抓緊時間,魔法可不是一勞永逸的。伱隻有20分鐘的機會。”豎起手掌,阻止工藤新一繼續問下去,唐澤強調道,“快跑起來吧,愛麗絲小姐。”
為什麼給他的形容全都是這種童話裡的經典女主角啊……
短暫地哭笑不得片刻,工藤新一吸了口氣,拉開了身後的安全門。
他說的對,自己必須抓緊時間。
“謝謝,幫大忙了。”踏出門前,工藤新一語氣鄭重地道謝。
唐澤向他擺了擺手,沒有說話,目送著他跑出安全通道。
等到最後一絲來自門外的光線消失,繃不住了的唐澤按住胸口,順著倚靠的扶手朝地上滑了下去。
“臥槽,這麼痛啊……”用力壓住驟然加速,仿佛要跳出胸口的心臟,唐澤咬牙切齒地說。
毛利蘭給出的,這個看上去似乎能升級的技能,當然是有時限也有cd的。
非戰鬥狀態的話,每2小時隻能使用一次,每次限時20分鐘,是無法無限續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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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被轉移走的buff並沒有消失,隻是轉移在了唐澤自己身上。
所以,工藤新一暫時不用變小,代價就是,唐澤就得替他變小20分鐘了。
明明沒吃a藥,還能曲線救國,貸款體驗一下a藥效果,在遊戲性方麵,唐澤真是服氣的。
“呼……真難受。你們兩個假小學生還怪牛逼的。”感受著仿佛全身都在被打碎重組的劇痛,唐澤坐倒在地上,冷靜地等待著自己發生變化。
作為經過訓練的專業人員,他對疼痛的耐受度極高的,一般的刑訊手段都不可能讓他發出什麼慘叫。
加上星川輝的協助技能提供的疼痛耐受,同樣的症狀發生在唐澤身上,帶來的影響明顯要比工藤新一身上的小,更不要提他們兩個人身體素質上的差距。
疊了這麼多甲,還有這麼疼的話,那是真踏馬的疼啊。
17歲的普通孩子,驟然遭遇如此程度的疼痛襲擊,隻是淺淺昏倒,真不愧是中彈隨便康複的柯學超人啊。
“eader?你還好嗎?”
被掛在腰上的諾亞感覺身後靠著的身體突然一空,連忙警覺地漂了起來,轉向唐澤的方向,想要確定他的情況。
……然後,就看見了一個滿臉大汗的白發小男孩,坐在鮮紅的布料堆裡,稍顯狼狽地扯著圍巾。
“啊?真的還能你替他變的啊?”諾亞大為震撼。
然後身體很誠實地抓起了唐澤掉在地上的手機,打開攝像頭,拍起了照。
“喂,彆拍了,過來幫把手……”手忙腳亂試圖把自己從圍巾裡解出來的唐澤怒喝了一聲。
他說得很認真,隻是變得稚嫩的童音,顯然沒有什麼殺傷力,隻聽見小布娃娃發出了一聲清晰的“噗嗤”聲來。
“該死……圍巾居然不會跟著變,失策了。”無可奈何的唐澤扯了下堆在肩上的布料,歎了口氣。
這才是唐澤選擇切到怪盜服的原因。
他使用技能又不是非得怪盜狀態才能用,非得變身之後再轉移,打的就是身上自適應神奇怪盜服的主意。
你看,p5主角變成鼠鼠了麵具都能跟著變,沒道理他變成小孩子,衣服不能隨意變化的吧?
這是固定皮膚,又不是真的衣物。
經測試,唐澤的猜想基本成立,他的怪盜裝確實隨著他的變小一起變小了,非常合身的樣子,省去他要和大號衣服搏鬥的麻煩。
但驟然變回七八歲的小孩,他那已經長得不講道理的圍巾,一下子變得異常誇張,差點沒給他裹成一個毛線球。
勉強將自己的腦袋從圍巾堆裡拽出來,唐澤揉了揉淩亂的頭發,低頭看了眼自己現在的手。
指頭圓潤,粗粗短短,屬於小孩子的手,捏起拳和灰原哀一樣,會變成一個圓圓的球。
這種場麵我還真沒見過.jpg
好吧,我承認,還是你們柯學更牛逼。
“好了,測試挺成功的。諾亞,把針管遞給我……彆笑了,先去拿針管抽點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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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那邊的案件已經解決了哦。”
“哦?真的嗎?那就好。”
卡著時間端著甜點餐車的服務員,俯下身湊到毛利蘭的耳邊說著話。
不需要客人額外吩咐,留心到案件情況的她自然計算出了那個偵探回來的時間。
作為高檔餐廳的服務員,這種細心的觀察和貼心服務是必備的素質。
“你很快就能見到你的另一半了。”服務員笑眯眯地寬慰道。
“什麼另一半啊……”毛利蘭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
以她對那家夥情況的猜測,他能不能回到這裡,都還是個未知……
餘光看見飛速靠近的身影,毛利蘭表情一呆。
拿出自己最極限的跑步速度,工藤新一幾乎是衝刺一般,一頭紮進了瞭望餐廳當中的。
跑出去十幾米之後,他就隱約意識到方才joker狀態的不對勁。
從他身上的症狀消失之後,joker就始終靠在原本站立的地方,不管是說話還是彆的,都沒有分毫移動。
這很不對勁,就好像……
就好像剛剛在案發現場分析情況的他一樣。
或許,joker並不是用了什麼“魔法”拖延了他的時間,而是替他支付了一定的代價……
想到這一點,他腳下的步伐就踏得更加迅速了。
他必須珍惜這得之不易的20分鐘,說完他想要告訴小蘭的話。
然後回去看一看,那個隻顧著耍帥,絕口不提自己做了什麼的怪盜情況如何了。
“新一,你,你回來了……”看著氣喘籲籲,大汗淋漓的工藤新一在桌子麵前站定,毛利蘭不禁也站起了身。
這是她完全沒有設想過的發展。
三天前,在與唐澤結束了那次談話之後,她已經默認,新一因為一些不可抗力,變成了柯南,也同樣因為這些不可抗力,選擇了向她隱瞞。
這三天,看著如常站在自己身邊的工藤新一,以及這家夥不知道從哪變出來的“柯南”,她已經大概猜到了對方的想法。
如果能變回來的話,她相信,新一也不願意被當作小學生去對待——哪怕還是高中生的時候,成年人們因為年齡而小視他依舊是會令他不快的。
所以,這就代表這幾天的相會也隻能是一場鏡花水月的幻夢,她必須要把每一分鐘,都當作最後一秒見到他。
當今天,聽見那聲仿佛命中注定的尖叫響起的時候,她內心歎息,有些小小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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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猜,新一或許回不來了。
從他失蹤之後,每一次他拋下自己轉身離開,都代表著又一次的久彆,命運仿佛故意在戲弄他們一般。
她已經做出了決定,也已經調整好了心態,今天來赴約,隻是想要聽一聽新一不惜做出那麼多安排,變回他自己來見她,究竟想對她說什麼。
然而這一個小小的願望,可能也不能被實現了。
比起新一回不來,看見他真的走回來,才令她真正感到驚訝。
“……您的甜點,不打擾兩位了。”左右看了看這對男女的神情,服務生了然地笑起來,識趣地推著餐車走開,將空間留給這對年輕的男女。
真好啊,戀愛的味道。
“小蘭。”平視著毛利蘭睜大的雙眼,工藤新一調節了一會兒呼吸,認真開口,“我今天約你來這裡,因為這裡是個很特殊的地方。我覺得有些話,應該在這裡對你說。”
呼吸漸漸平複,工藤新一鼓起勇氣,伸出手,抓住了毛利蘭的手掌。
從小一塊長大的他們,自然是會有很多肢體接觸的,牽手、打鬨,甚至擁抱,都有過很多次。
然而感受到對方手心裡的熱度,毛利蘭還是被燙到一般,下意識收攏了指頭。
他們的手掌緊緊交握。
“對不起,我離開這麼久,卻連一句交代都沒有告訴過你。我不是有意如此的。”抓緊了毛利蘭的手,工藤新一另一隻手捏住袖口,為自己尋找說話的力量,“我想要告訴你的是,我其實是……”
告訴她,告訴她真相。
告訴她黑暗的影子籠罩在他身上,告訴她平靜的日常隨時可能被顛覆。
告訴她自己在冒險,告訴她自己在儘力追尋一個完美的結局,請她相信自己的努力……
可以不詳細說明組織的事情,不讓她了解到那些過分深沉的陰暗麵,但她應該有權力做出選擇。
或許結局並不會如自己所料那麼美好,或許,他根本不能真正變回去;也許灰原壓根研發不出真正的解藥,也許他注定要重來十年的人生……
他被卷入其中,無可奈何,但他不應當將這麼沉重的擔子擅自放在不知情的他們身上。
哪怕結果,可能是會給他們的感情造成無法彌合的裂痕……
“噓。”
一根白皙的手指點在了工藤新一張口欲言的嘴唇上。
工藤新一止住話頭,愣愣看向毛利蘭近在咫尺的臉龐。
“噓,彆說出來。”搖了搖頭,長長的發絲在腦後搖曳,毛利蘭同樣凝視貼得很近的另一張臉,露出了笑容,“說出來,會被壞人抓走的。”
“小蘭,你……”反應過來毛利蘭已經預料到他接下去的話,工藤新一臉上浮現起愕然的神色。
心平氣和,仿佛早就猜測到了他麵對的情況,甚至反過來阻止他主動說出真相……這是工藤新一沒有設想過的情況。
“彆說出來,把一切留到黎明到來的時候。”毛利蘭的眼中映著桌上燭台裡的暖光,星星點點,仿若綴著細碎的星辰,“假裝你還是你,他還是他,假裝我們誰都沒有發現。好不好?”
“你的意思是……”素來能言善辯的偵探罕見地感到了詞窮的窘迫。
在接受他和放棄他之間,毛利蘭選擇了第三條他完全沒有預料的道路。
她選擇了包容他。
“和你想要保護我的心情一樣,我也想要保護你。所以,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彆讓任何人發現你。”毛利蘭放下抵在他唇上的手,轉過頭,輕輕咳嗽了一聲,“但還是謝謝你想要告訴我。”
她的決定固然已經做出,看見新一向她坦誠的決心,依舊令她欣喜。
“快走吧,騎士應該穿上他的黑衣,去守護該守護的東西的了。”抽回交握的手,毛利蘭赧然地轉過身,催促對方離開,“柯南還沒吃晚飯呢,應該餓了吧。”
她現在心臟跳得很快,新一再不快點走的話,就要看見她鬨大紅臉的樣子了。
怔愣了好半晌的工藤新一終於回過神,指尖微微顫抖著,看著毛利蘭轉過身不再看自己的嫻靜背影,抬手按了下自己的臉。
感覺自己現在,或許笑得挺傻的。
“我才是要謝謝的那一個。”控製住了聲音的顫抖,工藤新一輕聲說,“那麼,下次再見。”
“……嗯,下次再見。”
不敢回頭的毛利蘭,等待了片刻,才坐回座位上。
“笨蛋,大笨蛋。”喃喃自語了兩句,她拿起餐巾,掩住自己已經徹底漲紅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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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杯底的葡萄酒一飲而儘,貝爾摩德笑得眉眼彎彎。
“真的長大了啊,孩子們。”
脆弱易碎的美麗蝴蝶,鼓起勇氣飛向了無垠的碧空。
奇跡一般的景色。
呼出一口帶著馥鬱香氣的酒氣,她微醺一般托住自己的臉頰,拿出手機,鍵入起內容來。
【真是超乎我想象的場景,物超所值的一頓饕餮盛宴。
謝謝款待了,庫梅爾,我先走了。
你做得很好,比我好得多,去找o guy吧,他或許需要一點小小的幫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