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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
毛利蘭表情嚴肅,不時仰視麵前的宅邸,手上按門鈴的動作絲毫不含糊。
她的表情尚算鎮定,但她聽著這幾聲根本稱不上清脆的變調聲響,心裡還挺慌的。
工藤宅的門鈴,隨著宅邸主人的長期離家,早已出了故障、變調了。
柯南早就知道這件事,但一來家裡房子確實暫時用不上,二來也沒什麼理由去修繕它,所以哪怕大號的工藤暫時回來了,該是壞的東西,自然還是壞的。
而聽著這走調的門鈴聲……好像屋子依舊空無一人,一切隻是她短暫的夢一般。
“好啦,誰啊,吵死人了!”在毛利蘭繼續按門鈴之前,屋子的正門被人一把拉開,滿臉起床氣的工藤新一站在那,“按一次就能聽見的!”
他往嘴裡塞了一塊麵包,走過來拉開最外側的大鐵門,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經過數個月規律的小學生活,他現在的作息挺健康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突然變回去的身體還沒能適應現在的代謝節奏,他感覺疲憊感要比原來更加嚴重一些。
想到這裡,工藤新一默默看了一眼落後毛利蘭兩步的唐澤以及易容中的灰原哀。
這兄妹兩個還真的都是看好戲的表情,裝都不裝一下的啊……
“你知道今天要去學校做什麼嗎?”調整了一下肩上的挎包,毛利蘭朝門口追了兩步。
她說這話,還是帶著一些試探之意的。
昨天一下子冒出那麼多款式的工藤新一,她的懷疑隨之大增。
“還能做什麼,先和去年一樣,打掃衛生,收拾一下學園祭的殘局……”活動幾下脖頸,工藤新一抬手,沒有摸到習慣的領結或者領帶。
發現自己衣著如此不得體,他動作微微一僵,立刻把大門一甩:“我還沒準備好,等我一會兒!”
好吧,看起來是真貨。
心情放鬆了一點點,毛利蘭重新直起腰,終於有心情關心起其他人:“咦,服部和葉呢,他們還沒起床嗎?”
“他們倆估計也該準備出門了,今天還要去杯戶町找那個偵探。”唐澤聳了聳肩,瞟了眼虛掩著的大門,“工藤馬上要去上學,他們再不走的話,門也不好鎖啊。”
“你多慮了,這種情況,工藤還是會考慮臨時多給我們一套鑰匙的。”依舊穿著昨天那身衣服的服部平次探出了腦袋,“不過確實該出門了,萬一楠川偵探有什麼要事,去的太遲會來不及處理。”
“知道要早起,你們兩個昨天還玩到那麼晚。”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遠山和葉抱怨著跟了出來,“害得我都沒怎麼睡好。”
“呃,我也很久沒見工藤了嘛,也就聊了聊,聊了聊。”服部平次多少有點心虛,他撓了下腦袋,“你睡很遲嗎,我看你昨天都聽睡過去了。”
“就是因為聽睡著了,所以沒睡好啊。我胳膊好酸……”感覺肩頸十分僵硬的遠山和葉哼了一聲,“你們這些偵探,都是一個樣子。”
總不能說自己是難得見到工藤新一本體的形態,一時興奮的服部平次尬笑了兩聲。
工藤這人,除了看偵探的品味有待商榷,其他還是挺好的嘛!
“好了,我們該出發了,事情順利的話,晚上我們還要趕回大阪。”遠山和葉轉頭朝毛利蘭和唐澤等人禮貌點頭,說明自己的行程。
明白他們即將遭遇什麼,但眼看著工藤新一本人來上學,並不敢明目張膽讓星川輝跳臉代打的唐澤,同情地目送兩個對自己的命運毫無覺察的倒黴蛋。
撐住啊二位,我們放學就來撈你們。
“保持聯係,如果有什麼情況需要幫忙,可以叫我們。”出於好心,唐澤還是提醒了一句。
回應他的,隻有走遠了的服部平次瀟灑揮手的背影。
你現在耍帥的樣子很靚仔,但回頭要等人去撈的樣子真的很狼狽。
衝著他們的背影擺了幾下頭,唐澤重新看向工藤宅的正門。
打扮整齊的工藤新一總算是出來了,他調整著領帶,不太習慣地扯了下肩頭的通勤包。
小學生的雙肩書包背慣了,換成這個包來背,反倒不太適應了。
他看了看站在右側的唐澤,又看了看另一邊的毛利蘭,慢慢露出一個笑容。
這才是,他想要恢複的,屬於自己的人生啊。
“走吧,去學校了。”突然生出幾分豪情的工藤新一昂首闊步地抬起了腳。
一個去挨削,另一個還是去挨削,伱們高中生偵探都有光明的未來。
搖搖頭,唐澤拉了一把沉默的灰原哀,跟上了工藤新一的步伐。
“看見工藤平時的樣子,是不是突然覺得柯南也挺可愛的。”壓低了聲音,唐澤小聲對灰原哀說。
有了上學的理由,總算能戴上口罩形變聲器的灰原哀扯了下口罩。
裝不便說話裝多了,她現在還是不太想說話。
但真要她說的話,大的也好,小的也好,都挺臭屁的,難分伯仲。
走在二丁目朝著帝丹去的路上,毛利蘭想起昨天學園祭的混亂場麵,不由憐憫道:“也不知道哪個班會分到清理禮堂的任務,那邊亂糟糟的,恐怕不好打掃呢。”
雖然那邊發生的命案已是案情明朗,已經基本能夠定性,但地上該做的取證,該畫的白線,還是不會少的。
加上因為人員進進出出被弄得橫七豎八的椅子,這項工作想必是很艱巨。
“舞台上的布景還要花不少時間拆。”工藤新一深表同意,“昨天太匆忙,馬車都還在舞台上呢。園子是怎麼搬來了這麼多大型道具的?”
更彆提他們的戲裝,那兩三米高的假城堡,都是昂貴的遊樂園定製品,拆裝必須要小心。
“……你人不在,對我們的情況倒是很了解嗎?”毛利蘭扯了扯包的肩帶,斜眼看向工藤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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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脊背不由一僵。
糟,想都沒想就說出口了,昨天才出現的工藤新一,確實不應該清楚舞台劇的安排……
不等他想著怎麼找補兩句,毛利蘭輕輕揭過了這個話題:“沒想到你居然扮成黑衣騎士跑上來了,還真是嚇我一跳。連句台詞都沒背,還好意思上台啊?要是再多演一會兒,整出戲都要變得亂七八糟了。”
“這個嘛……”工藤新一眼神飄忽了一下。
由於原定黑衣騎士人選唐澤是純粹的內應,所以劇本他當然就提前拿到了。
但對這一情況並不知情的鈴木園子發現他來替換唐澤之後,就鉚足勁慫恿他上台直接抱住公主吻下去,至於台詞,會有人在後台給他提示什麼的。
工藤新一可恥地心動了。
他正糾結要怎麼開口回答,看了他臉一會兒的毛利蘭“噗嗤”笑了起來,像是領會到什麼一般,扭過了頭,換了個話題道:“所以呢,你覺得演出怎麼樣?”
“誒?你說戲劇嗎?昨天都沒能順利演完呢……”工藤新一遺憾地聳了下肩。
哪怕昨天的吻戲到最後都沒能成功,但能拉著小蘭的手在台上深情對望,也不是壞事呢。
“我是說,嗯,”毛利蘭不好意思地捋了下耳邊的鬢發,“我是指桃心公主這個角色啦。也不是一定要知道怎麼樣啦,我就是……”
就是想問你覺得這個角色我演得怎麼樣啦……
沒好意思接著說下去,毛利蘭撇過頭,看向走過的商鋪櫥窗當中自己的倒影,感覺自己的臉已經紅到誇張的程度。
目的好像太明顯了,是不是不應該這麼提問……
“哦,你穿那套禮服的樣子很好看啊!”工藤新一回想了片刻,直接回答了一句,“和你平時的樣子很不一樣呢。”
這話聽著有些肉麻,但他倒不是存心在恭維。
畢竟也隻能誇一下扮相了嗎,他們的戲隻演到了公主出嫁遇襲,騎士從天而降的劇情,他也沒機會再體會一下後麵的角色演繹了。
但不得不承認,一走上台,看見裙擺飄飄的毛利蘭站在麵前的時候,他確實是有被驚豔到。
落後兩人一步,牽著灰原哀一路跟著的唐澤聽得嘴角一抽。
什麼叫和平時的樣子很不一樣,你該不會是在說她劉海的角沒了吧?
你還彆說,角被發冠擋住的毛利蘭,顏值確實是在原本的基礎上又有所提升了的。
要怪就怪手滑塗歪了的上色助手和為了辨識度不擇手段的作者吧。
在心裡腹誹著,唐澤順腳踢了一下工藤新一的後腳跟,製止他把接下來的煞風景台詞說出口。
現在這個氣氛就挺好的,你可彆多嘴了。
正待要再評價幾句的工藤新一被他這一腳踹得消了聲,轉過頭看了一會兒紅著臉低頭不發一語的毛利蘭,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評價……
不自在地扯了下衣領,他也低下頭不說話了。
“所以說,這家夥到底是怎麼能和毛利小姐走到雙向暗戀的階段的。”目睹了全程,很確信沒有唐澤那一腳,工藤新一又得說出點煞風景的話的灰原哀忍不住開始吐槽,“感覺他根本沒有那根弦。”
“長得帥,外向開朗,性格正直,危機時刻能義無反顧地挺身而出……這種家夥就是會很討人喜歡的。”唐澤說話的時候,順手拍了兩下妹妹的腦袋瓜。
你還說她呢,如果不是宮野明美健在,活的乾勁十足,如果不是有唐澤對劇情的乾預……
這種自信篤定,有著堅定自我的陽光勇者,對這種慣性自我否定的悲觀主義者簡直就是特攻好吧。
“不,我覺得最重要的還是第一點。”
他但凡長的差一點,毛利小姐都未必會動心。唐澤你自己不也是?哪怕你過去其實是個從不社交的自閉人,因為這張臉一樣很受人喜歡啊。
灰原哀瞄了毫無自覺的唐澤一眼,忍不住老氣橫秋地歎了口氣。
“好啦,聽你用柯南的聲音這麼說話真的很怪。”揉了兩下妹妹的腦袋,唐澤指了指路口的另一邊,“你該去上學了。”
“柯南!早上好!”
“你怎麼戴著口罩,感冒了嗎?”
看見另一側奔跑過來的幾個小學生,工藤新一下意識抬起手揮了揮,要衝著他們打招呼。
——又被身後的唐澤一把給抓緊了。
“喂工藤,保持一點緊張情緒行不行。”唐澤翻了他一眼,小聲說,“我真怕你一會兒繃不住,開口叫我一聲唐澤哥哥。”
要是他沒記錯的話,變大之後的工藤真的有一個嘴瓢張嘴就叫小蘭姐姐的情況。
變成小孩子的時候喜歡叫哥哥姐姐,磕絆半天,變回大人了,又控製不住稱謂,又開始叫人哥哥姐姐了。
工藤新一的這個演技喲,毛利蘭想要完全意識不到問題,真的隻能全靠裝瞎了。
“少瞎說啊你。”工藤新一斜睨他一眼,看著完全打扮成柯南樣子的灰原哀安安靜靜地走向幾人,在心裡默默歎氣。
好吧,精神鬆懈的時候,他確實有點下意識要在對方名字後麵加一句哥哥或者姐姐的衝動。
突然回到自己的生活當中,他可能是要花一點時間適應。
“柯南,博士說灰原感冒了,沒來上學呢。”
“哦,這樣啊。”
“昨天的球賽看了嗎?很精彩哦。”
“沒有,昨天去小蘭姐姐的學校……”
看著幾個孩子越去越遠的身影,工藤新一小小地吐出一口氣。
以孩子的身份生活時覺得很自然的對話,現在聽上去像是一場蠟筆繪製的潦草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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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曾經是他們中的一員嗎?
“彆感慨了。”拽了呆呆站在原地的工藤新一一把,唐澤提醒道,“再不抓緊,我們就要遲到了。”
“快點走啦新一!”
三個人快步穿過轉向綠燈的人行道,與此同時,越去越遠的童聲還能捕捉到一點隱約的話語。
“……那個是誰哦?”
“工藤新一啊,就是博士隔壁那個……”
“哦,那個鬼屋的!”
被拽著朝前奔跑的工藤新一差點一腳踩到唐澤的板鞋上
什麼叫鬼屋的!該死,他就知道這群熊孩子一點都不可愛!
————
“哇哦,大明星工藤回來啦!”
“剛回來,夫妻兩個就聯袂一起來上學啊?”
走進睽違多日的教室,迎接工藤新一的,除了同學們齊刷刷的注視,還有幾個愛起哄的家夥撲麵而來的調侃。
甚至有性格搞怪的家夥,看著臉上紅暈未散的兩個人,把手指湊到嘴前開始吹起了口哨。
“胡說什麼呢,這群家夥。”毛利蘭不太好意思,又有一些微妙的竊喜,於是隻是小聲地抱怨了一句。
“才沒有呢,你們是不是眼神不好。”為了趕上最後幾分鐘跑的微微喘氣的工藤新一換一隻手提包,反手把落後他們好幾步,這會兒才走進門的唐澤一把扯了過來,“這不是還有一個人一起的嗎?”
突然被襲擊的唐澤茫然地抬起頭,教室中原本熱烈的氣氛也隨之一滯。
唐澤下意識朝對角方向的座位看去,就看見若山純子已經死死低下頭,整張臉埋進書本中,根本不敢往他們這裡看一眼。
先前的風波隨著前因後果的澄清,已經逐漸平息,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關於唐澤人品和前科問題臆測的誤會,也可以當作是解開了。
但唐澤和班上其他人的關係,依舊不遠不近地僵持著。
之前的烏龍造成的尷尬沒能化解,唐澤又從不主動接近除了毛利蘭和鈴木園子之外的人,吃不準他到底是性格如此,還是已經被流言中傷不想和他們交流,班級裡的其他人也不敢主動上來搭話。
最終的結果就是,雖然先前的冷暴力已經不再持續,但還是像他被孤立了似的,氛圍沒有多少緩和。
所以工藤新一突然這麼一拽,搞得氣氛不自覺就有點冷場。
“乾什麼啊你們。”明白那些人僵住的表情是由何而來,工藤新一抓住唐澤的手更加用力了一點,“該不會這次想要編排小蘭左擁右抱了吧?”
一開始起哄的幾個男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都有一點意外。
“你離開的這段時間,小蘭周圍出現其他的帥哥,你居然不吃醋的啊工藤。”仗著和工藤新一關係還算不錯,終於有人大著膽子調侃起來,“我都以為你回來要上演一出,竹馬暴打天降的戲碼了……”
“少胡扯啊,唐澤和我是好兄弟,那是我不在,他替我照顧小蘭好不好。”抬起手用力拍了拍唐澤的肩膀,工藤新一沒好氣地嗆聲回去。
要說唐澤有沒有把握住分寸,還能有比他更清楚的嗎?
比起住在樓下的唐澤,他才是這段時間和毛利蘭更加形影不離的那個……咳嗯。
“哦,所以你沒否認,小蘭是你女朋友這回事啊……”
“你們幾個,說夠了沒有!”
幾乎要把手裡的包帶捏短,麵紅耳赤的毛利蘭再也聽不下去了,一巴掌推在工藤新一背上。
要不是唐澤眼疾手快地反手給人拉住,這一下就能給他翻到課桌後麵去。
“誰是誰女朋友啊!還有新一,什麼叫替你照顧,誰需要你照顧了!說的好像以前是你照顧我一樣……”
感受到了強烈的推背感的工藤新一緩了一口氣,才借著唐澤的攙扶站直,不甘示弱地還擊:“唐澤確實是在幫你的忙啊,你也不能否認吧?”
“也不知道上次是誰出去旅遊還被人綁走,最後害的我們幾個女生在山裡找人。你們兩個,半斤八兩啦!”
“喂喂……”
兩個人插科打諢地鬥著嘴,而工藤新一的手始終牢牢扣在唐澤的肩上。
明白他用意的唐澤側過頭,看了一眼他這隻動也沒動的手,忍不住也微笑起來。
他就說啊,這種家夥,就是很會討人喜歡的。
站在走廊的另一側,從後門的窗口望著這一幕的貝爾摩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默默退後兩步,假作若無其事地繼續走向醫務室的方向。
庫梅爾,也是個隻會嘴上不饒人的家夥啊。
相處得愉快就好,有他在,兩個孩子好歹能平靜地休憩幾天,暫時不去在意外頭的風雨。
至於工藤新一的相關消息,她會想辦法阻止相關言論繼續傳播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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