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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花的jr站前廣場麵積並不大,考慮到它主要交通站點的地理位置,處在主乾道交界處也不允許它有很大麵積,隻有數棵樹木和幾道長椅。
聽起來是能降低搜索難度的好事情,但走進站前廣場的時候,柯南還是不免感到棘手。
這裡往來經過的行人實在是太多了,在沒有警方協助封鎖的情況下,誰也不知道犯人會將炸彈放在哪裡,又會不會被路過的人隨手帶走。
能夠炸毀建築的塑膠炸彈,在人群中爆破的話……
“不用著急,小朋友。”落後他幾步的喜多川祐介穿過人行道,施施然揣著兜,“犯人既然說了,會在1點之後引爆,那這次很大概率會是定時炸彈。”
“……你對這種事情,還有過研究?”沒想到還沒運用起大腦,就先被一臉狀況外的普通人安慰了一句,柯南驚訝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話說喜多川祐介一副瘦瘦條條沒吃飽過的樣子,怎麼個頭還長得這麼高的,和他說話還挺累。
穿著3增高鞋的喜多川祐介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這不是很顯而易見嗎?如果不是定時炸彈的話,他提時間乾什麼。”
“就算不用定時炸彈,他也可以用遙控裝置啊?”柯南先反駁了一句,然後又搖了搖頭,“你說的也有道理。”
雖然喜多川祐介的判斷聽上去比起推理,更像是肌肉直連大腦的下意識反應,但他這句話卻沒說錯。
如果犯人的目的和他電話裡描述的一致,那麼對方想要針對的還是工藤新一,並且不是奔著直接炸死他,而是為了讓他感受到自己不能阻止悲劇發生的痛苦。
這表明了案犯的極端自信,也說明對方這兩個炸彈更近乎於“開胃菜”,是想要來試試他這個偵探的深淺的。
一如之前所調查到的那樣,失竊的炸藥,可遠不止這麼一點。
為了不讓他們的行為太過奇怪,他沒有拽著喜多川祐介,自己先繞著站前廣場轉了一圈,簡單排除掉一眼就能看見的外立麵,以及垃圾桶、樹枝上方這些相對容易想到的藏匿地點。
高中生這麼乾會顯得很引人注目,但一個多動症的小學生感覺就十分合理。
也就隻有這個時候,能感受到小孩子的便利之處了。
簡單轉完一圈,一無所獲的柯南返回到坐在長椅邊的喜多川祐介身邊,準備拜托對方查看一些自己不容易看清的部分,比如樹冠等位置,卻見他低下了頭,正在仔細觀察著座椅下方的東西。
柯南湊過去一看,那是一個粉色的貓箱,外壁上貼著可愛的粉白色貼紙,靠近了就能聽見細弱的貓叫聲。
“還請將它帶走……”念出了上頭寫著的字,柯南觀察了它一會兒,皺起了眉。
一看就價格不菲的貓包,傾向十分明顯的裝飾風格,加上這種醒目的顏色,這是十分迫切想要讓人注意到的舉動,很容易令人聯想到因為家庭原因不得不棄養的小女孩之類的角色形象。
在這種前提下,這張筆跡過分清晰的便箋,透露出的年齡傾向就有些不同了。
不是什麼很大的疑點,但是確實存在微妙的可疑感。
柯南正想要伸手將它小心一點拿出來,喜多川祐介已經彎下腰,把貓包直接提出來了。
“喂,小心一點……”雖然知道很有可能不至於上什麼平衡杆之類的誇張裝置,看見喜多川祐介豪邁的動作,他還是不免心驚肉跳了一下。
喜多川祐介回以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稍微搖晃兩下,不會嚇到貓的。”
“……你盯著它的原因,是因為裡頭有貓?”為喜多川祐介的敏銳短暫困惑了片刻的柯南眉毛一跳。
“那不然呢?貓包裡沒有貓還能有什麼?”喜多川祐介反過來一臉困惑地看了回去。
兩個人無聲對視了幾秒鐘,感覺這段對話有點弱智的柯南拍了下腦門,伸手直接打開了貓包上的鎖扣。
一隻奶茶色的小腦袋在下一秒探出了頭。
“是暹羅貓啊。”喜多川祐介伸手撫摸了一下小貓稍顯淩亂的毛發。
貓咪湊近他的手嗅聞了幾下,嗲嗲地叫了兩聲,主動爬到了他的膝蓋上,很是自來熟地蹲坐了下來。
“好乖,聽話哦。”喜多川祐介露出微笑,伸手拍扶著貓咪的脊背,“這裡很危險,不能呆在這邊,我帶你去其他地方。”
居然意外是會受貓狗歡迎的類型嗎?
柯南看著乖乖被他抱在懷裡,在撫摸下發出咕嚕聲的貓,感到了一種說不出的既視感,忍不住眯縫著眼睛回憶了兩秒鐘,自己在哪裡見過這種場景。
但現在情況緊急,他靈活的發散思維很快收了回來,打開貓包的上的小門,朝著裡頭望了一眼。
鮮紅的倒計時裝置,正靜靜一秒一秒地數著。
還真的是這個……!
“喜多川先生,你看!”
“嗯……還有半個小時呢,不如這就走回去……”
“……為什麼還要專程走回去啊?!”
“可是我畫架還在那邊呢。你要是等不了的話,不如直接報警好了。”
“彆!彆撥號!先不用了!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找個河道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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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再提出異議,唐澤目送著被電波人整得落荒而逃的小學生背影,撫摸著手裡乖順的貓咪,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喜歡什麼問題都往自己身上扛,誰都不通知一聲是吧?
就應該讓你感受一下,joker已經是怪盜團裡最好說話的人了,隱瞞著對方擅自行事,那過來對接伱的就不知道都是什麼人了。
“還是太喜歡什麼問題都自己來解決了啊,小英雄。”把纖瘦的貓咪拎起來,唐澤與它冰藍色的雙眼對視了一會兒,微笑起來,“你以後就叫nekko了,小貓咪。”
————
兩起爆炸發生後,雖然因為柯南的及時趕到和及時處理,炸彈沒有引起任何人員傷亡,也沒有造成嚴重的財產損失,但這起針對工藤新一的報複性爆炸案還是得到了重視。
幾位接觸過爆炸犯的目擊者都被目暮警部叫去接受了詢問,等柯南走出辦公室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被他的幾位小學同學團團圍住的喜多川祐介。
“我可以摸一摸它嗎?”眼巴巴地看著趴在他肩上的貓,吉田步美小心翼翼地開口說,“我不會弄疼它的。”
埋頭畫著什麼的喜多川祐介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想要摸它,問我做什麼?你應該問它。”
“這樣嗎?”吉田步美被他說的一愣,思考了幾秒鐘,放棄理清這中間的邏輯問題,真的轉向懶洋洋趴在他的肩上的暹羅,“那我可以摸你嗎?呃,我應該怎麼叫它?”
“它叫nekko。”
“neko?你是說它就叫貓嗎?”
“不是,這裡有一個促音,是nekko。”
“什麼意思?”
“樹根的意思,就是樹底下。”
“啊?為什麼要起這個名字?”
“因為就是在樹底下發現的啊。”
還樹根,按這個命名邏輯,這隻貓應該叫椅子下頭,炸彈掛件之類的……
又一次被弱智對話聽抽抽了的柯南撫了下額頭,走過去打斷了他們:“你們圍在這裡做什麼?詢問還沒結束嗎?”
“你看柯南,這個哥哥好會畫畫的!”見到是他,步美興高采烈地從凳子上跳了下來,指了指喜多川祐介手裡的本子,“這就是我們見到的那個大胡子叔叔,他畫的簡直和我說的一模一樣!”
柯南愣了愣,趕緊湊近去看。
就見隨手拿了一本筆記本,一支圓珠筆的喜多川祐介,在有條不紊地處理著手上的速寫人物畫,一個戴著墨鏡貝雷帽,穿著大衣的大胡子中年人,自他的筆尖被描繪而出。
和柯南通過眼鏡的放大看見的那個男人幾乎沒有任何差彆。
喜多川祐介還有這種技術?柯南不由刮目相看。
犯罪模擬畫像可不是聽上去那麼簡單的工作,更彆提口述特征的還是幾個語言表達能力有限的小學生,想要準確地把握住身高、衣著特點、裝扮細節,是需要極大的耐心和準確的把握能力的。
換句話說,沒經過專業的培訓,能把彆人口述的形象繪製到這個完成度,足夠說一句天賦驚人了。
“好厲害……”不摻水分地誇讚了一句,總算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一點美術生素養的柯南有些驚訝,“可惜,這樣還是很難抓住人。”
“是啊,對方應該是故意遮蓋住了所有特點的。”喜多川祐介點頭肯定著,慢慢畫完了男人手上的黑色皮手套,才放下了筆,“看樣子,指紋也不會有什麼收獲了。”
“就算有指紋,也已經被炸光了吧。”柯南想起同歸於儘的遙控器和飛機,不覺得現場還能剩下什麼痕跡。
將手裡的本子還給幾個小學生,看著他們高舉起畫像,興致勃勃地朝著剛出來的辦公室衝了回去,喜多川祐介聳了聳肩:“你不是說這個犯人是在針對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嗎?其實排查這個方向會更快一點吧。”
“這個嘛……”柯南尬笑了兩聲,摸了摸腦袋,沒好意思說話。
如果將被他逮捕的犯人和凶手,以及他們的親屬,都視為自己得罪過的人,那他得罪的人可太多了。
雖然他正式開始做偵探也就是高中之後的事情,但他能一路辦案做到被媒體誇張地稱讚為“日本警察的救世主”,總是有原因的。
也是因為年歲尚短,有幸被他送進去的犯人們,彆說刑滿釋放的了,真被判了死刑的,都還沒幾個被執行的呢。
但是這些犯人大多數也有自己的親朋好友,考慮到他們中超過半數,自己就是因為親朋好友的恩怨才選擇了犯罪,報複的循環會不會算到他這個偵探頭上,還真不好說……
“哦,得罪太多人了是吧?”喜多川祐介恍然地點了點頭,“那可以找他本人過來做一下排除吧,就是那種什麼,嗯,罪犯側寫什麼的。”
“你是說電視電影裡那種,根據犯罪行為猜測犯人有什麼基本特征的吧?那種的話,咳,新一哥哥他不太會的啦,他是推理派的。”撓了撓臉頰,柯南順著他的思路思考了片刻。
要是說這種犯罪行為側寫的話,他倒是也認識略懂的人。
他的印象裡,父母是心理學者的唐澤,還有,從美國回來的明智吾郎,應該都會一點……
對哦,他們兩個好像關係還挺不錯的呢,雖然明智吾郎給他的印象不算好吧。
咦?他為什麼會突然把這兩個人聯係起來?
沒管突然陷入沉思的柯南在琢磨什麼,喜多川祐介拿起警員拿來哄小孩的小餅乾,毫不臉紅地直接拆開吃了起來,隨口說了一句:“也沒有那麼難推斷吧?他既然擅長推理,肯定也擅長做這個。就比如說,這個犯人應該挺有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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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是從哪裡得到的結論?”沒繞明白這是怎麼聯係起來的柯南愣了愣。
“就比如這隻貓。”喜多川祐介反手掏了一下,把躲進了他帽子裡的貓腦袋提了起來,“我剛剛上網查了一下,感覺它的品種挺好的,身上也很乾淨,應該不是隨手抓的。那同樣是想要引起路人注意,他不隨便抓一隻流浪貓,而是選擇買了一隻貓,說明他平時不缺錢。”
“你是指,他會花錢去解決一些本不需要花錢的問題。”聽明白了的柯南思考了一會兒,點頭認可了這個邏輯。
“還有那個飛機模型,很貴的,是我隻會去模型店裡蹭著畫的東西。”喜多川祐介咬碎了嘴裡的餅乾,又拿起一塊。
“嗯,這倒是,但其實他犯罪過程裡最昂貴的,是那兩個炸彈。”柯南指出。
兩起案件花費個幾萬円,而且是在明明有更便宜的選擇的前提下,這個犯人確實不可能是生活拮據的人。
但整個案件最難搞到的部分,還是那兩塊炸彈。
“對啊,所以他偷了火藥。”喜多川祐介吃餅乾的速度很快,眼看第四塊就下了肚,“但說不定也是他雇人偷的,或者有人偷出來他買走了的。”
這就和柯南先期關於這批炸藥的推理不謀而合了,柯南摸了摸下巴,緩緩點頭。
他得罪過的有錢人,嗯,確實是個有用的篩選條件,可是加上這一條,人數依然非常多呢……
“再比如,這個人應該是從事藝術行業的。”見他點了頭,喜多川祐介又補充說。
這個猜測就有點深了。
柯南不免發出了疑問:“咦?為什麼這麼想?”
前麵一個推理還算容易理解,後麵這個就不太搞得懂了。
是因為喜多川祐介自己就是個腦子不大對頭的畫家,所以存在某種奇怪的“同類的共鳴”嗎?
“你不覺得很幽默嗎,他的這兩個案子。”喜多川祐介用一種“你在明知故問”的眼神,奇怪地看了回去。
“……幽默?”柯南看他的眼神越發奇怪起來。
幽默?如果不是他們及時阻止,就以模型飛機上的那個炸彈當量,現場死傷人數說不定會有兩位數。
這可是很嚴重的危機和案件。
而且說到底,誰會覺得炸彈犯幽默啊?
知道喜多川祐介有點神經病但沒想到他這麼神經病的柯南還是大為驚奇。
“對啊,你沒注意到那個飛機模型的型號嗎?b-29轟炸機。”喜多川祐介用沾著餅乾屑的手在空中比劃了一個爆開的手勢,“你也知道,它是用來乾嘛的。”
這可是讓廣島和長崎瞬間滿地熟人的那款轟炸機型號,用它來懸掛炸彈,這個事,對吧,就有種說不出的怪誕的幽默在裡頭。
細想一下還怪地獄的。
“貓咪這件事也是。他甚至精心給包裹做了設計和裝飾,確保它能引起人的關注,你再想想那句話,‘還請將它帶走’,對吧?”喜多川祐介聳了聳肩,做了個你自己意會的表情,“這種創作欲望,我覺得做其他行業的,未必會有這種閒心。”
就算你說的沒錯,犯人真的是這麼想的,能理解到這一層的你,本身也是足夠離譜了吧?
怪不得你要說對方是從事藝術行業的呢,你們畫畫的都這樣?
柯南大為不解地看了他一會兒,用很緩慢的速度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懂了,犯人是個和這個家夥一樣神經病的藝術家,和他唯一的區彆是比較有錢。
果然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叮鈴鈴——”
又是一連串的鈴聲響起,在和阿笠博士談話,一直留意著他這邊的目暮警部第一時間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快步接近了過來。
“是犯人的來電?”看柯南拿出手機,看著來電顯示表情沉重的樣子,目暮警部問道。
柯南點了點頭,做了個手勢,一言不發地接通了電話,按了免提。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總不能又一次拿起變聲器開始說話,還好這種情況下,讓警察來與他對話也是較為合理的發展。
“稍微有點難度的挑戰,但對你來說隻是餐前小菜,不是嗎?”電話對麵,經由變聲器被扭曲得音色怪異的聲音,幾乎是在接通的一瞬間就響了起來,“我看見你走進警局了,這就是正式宣戰的信號了對吧?那麼就來正式較量一下吧。我在東都環狀線,已經安裝了5枚炸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