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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可惡啊!怎麼又輸了!”
“嘿嘿,承讓。”
唐澤放下手柄,活動了幾下手腕,拱了拱手。
“真是過分,你到底是來送禮物的,還是來打擊人的……下次你送我遊戲,本人就不用來了。”朱蒂哼了一聲,將被自己捏得作響的手柄拋到一邊去,“你一定提前玩過了,作弊!”
“被伱發現啦?”事實上確實是第一次打開遊戲的唐澤,笑眯眯地抬了抬手。
“太卑鄙了,今天晚上你請客!”換了一身休閒風衣褲的朱蒂伸了個懶腰,從沙發上站起了身,“等著,等街機版上市了我會來找你報仇的。”
“那就拭目以待了。”見她沒有了繼續玩的意思,唐澤也從沙發上站起了身,看著從另一個房間鑽出來的柯南,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怎麼樣,高層的視野還是很不錯吧?拍到想要的照片了嗎?”
“呃,嗯,確實很厲害!”隨便找了個理由跑去了露台和客房搜查的柯南,小心地觀察了一會兒朱蒂的表情,忙不迭點頭。
“你呢,找到創口貼了嗎?”唐澤又看向從另一個方向走出來的服部平次。
“找,找到了!”服部平次指了指被自己貼在胳膊上的創口貼,迎著朱蒂的目光,尷尬地笑了笑。
“抱歉抱歉,玩的太投入了,冷落了各位。”笑了兩聲的朱蒂搖了搖頭,主動開口道,“你們來的突然,我這裡也沒有準備足夠的菜肉,不如出去吃飯好了。唐澤請客。”
“一下就要我請四人份的嗎?獅子大開口啊。”唐澤提起被隨手放在一邊的通勤包,調笑著說,“太貴的我可付不起哦,手下留情。”
“是三人份和一份兒童餐。”朱蒂糾正了一句,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走吧,我要好好挑個地方,不會放過你的。”
唐澤當先一步,跟著朱蒂朝玄關的方向走去,餘光瞥了眼鬼鬼祟祟湊到一塊,竊竊私語起來的兩人,與朱蒂交換了好笑的眼神。
這幫子不靠譜的偵探,真的不覺得自己這樣很可疑嗎?
“帶孩子不容易吧?”朱蒂壓低了聲音,輕聲調侃。
“還行,也挺好玩的。”唐澤跟在她身後走出房門,“而且,怎麼說呢,跟著偵探,總歸是會有意外收獲的。”
“什麼樣的意外收獲?”還沒有體會過多久米花町的純樸民風,朱蒂好奇地反問。
要說搜查手法,她剛才稍微留意了一下,雖說都是年紀很小的孩子,但確實很明顯,經驗充足,手法老練,絕對不是菜鳥。
很不錯,考慮到年齡更是相當有天賦,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普通的,犯罪經驗極少的案犯,和他們這些久經訓練的特工,概念是不同的。
如果唐澤能聽見她的想法,會果斷告訴她隻是身後的兩個偵探比較黴逼,換歐皇毛利蘭,單抽就出金了。
但唐澤聽不見,所以他隻是意味深長地回答道:“這個嘛,我覺得你很快就會明白了。”
“有發現什麼東西嗎?”彎下腰的服部平次用氣音問道。
“沒有,隻有一些個人生活物品,連一點危險品都沒有。”柯南幅度很小地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
如若這是因為朱蒂老師真的身家清白,與組織毫無關係,那倒還好,但如果她真的是貝爾摩德的話……
那就會是一位難纏的對手了。
“好了,彆讓唐澤一個人撐著,過去說說話。”柯南用腳後跟踢了一下服部平次,緊趕了兩步,湊到了唐澤身邊。
他與朱蒂還是見過幾回的,還算的上熟悉,服部平次這個徹頭徹尾的陌生人,如果全程都不與朱蒂交流,除非唐澤給他編造一個社交恐懼症之類的設定幫忙圓一下,否則就既可疑,又失禮了。
總算脫離了搜證狀態,服部平次恢複到了正常情商狀態,趁著幾個人在電梯前等待的時候,上前和朱蒂搭起了話。
“哇哦,‘大阪的名偵探’嗎?那很厲害啊!”朱蒂稍顯誇張地露出了訝然的表情,“那就是和那位,明智吾郎一樣咯?”
“……為什麼會用他來類比。”笑容僵硬了一下,服部平次插在褲兜裡的手摳緊了布料,“一般來說,大家會把我拿來和工藤一起討論啦。明智吾郎剛來東京還沒多久呢。”
“唔,你和明智不是一類偵探嗎?我以為,你們這樣旅居國外的年輕人,會比較有共同話題呢。”朱蒂托著下巴,思考著反問。
“哈?旅居國外?”意識到什麼的服部平次,額頭一下擠出了青筋,“我哪裡不像日本人了?”
“不是嗎?我都以為唐澤意外的有很多外國朋友呢。你的膚色不太像亞洲人,日語說的也有點怪怪的……”朱蒂一臉的意外。
“瞎說什麼呢!我當然是地地道道的日本人!”服部平次的音量一下子抬了上去,“大阪腔也是很正常的日語!”
“‘大阪腔’……是什麼意思?”朱蒂困惑地看了一眼其他兩個人。
“就是,呃,關東關西有口音差彆的意思……”柯南嘴角抽搐著,一邊解釋,一邊拍了拍服部平次已經握緊了的拳頭,“我記得,美國的話不同地方的英語,口語差彆也挺大的。”
算了算了,彆和外國人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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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得觀察她接下來的行動呢,保持冷靜啊服部。
“這個意思啊,原來日語也會有嗎,真神奇。”朱蒂掩住嘴,恍然地點了點頭,同時抬起眼,通過鏡子一樣的電梯門,與唐澤交換了一個戲謔的眼神。
小偵探們,確實還挺好玩的。
“關西腔有什麼好奇怪的。你這是跟著東京人學的日語,你要是去的大阪,你現在會覺得東京人的口音才奇怪呢。”憤憤不平的服部平次忍了忍,還是忍不住嘟囔著。
“你這麼說的話,倒是也有道理啦,大家都覺得自己的口音是正常的。”朱蒂附和了一句,努力忍住了笑。
總覺得她雖然語氣平淡,卻好像還是在嘲笑的樣子,服部平次深深吸了口氣,透過電梯的鏡麵看見朱蒂很明顯屬於白人的,特征迥異的臉,又不禁泄氣。
“算了,外國人能把日語學到這個水平,已經很不錯了。”他甩了甩頭,自言自語一般說。
他們說話的工夫,電梯上的液晶屏已經倒數到了1,幾個人魚貫而出,走向公寓外的街道。
秋日的夜晚來的比以往早,雖然時間還不到6點,屬於傍晚的餘暉已經快要徹底收攏,大扇的玻璃幕牆外,紫色的天幕正在緩緩向下侵染。
於是站在公寓樓外,舉著相機正在仰麵拍照的人,看著就格外顯眼。
“咦,這不是剛才的那個人……”一眼就認出這是他們等在門前的時候,從隔壁走出來的女性,柯南疑惑地看了一眼手表。
他們在門前等了二十分鐘左右的時候,這個人就從隔壁離開了,等到朱蒂來給他們開門之後,唐澤拉著朱蒂一直在客廳裡打遊戲,他們兩個則在這個麵積可觀的公寓裡爬高上低,到處檢索。
掐指一算,距離他們見到她下樓,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
“她好像是,我家隔壁的鄰居,高井先生的女朋友來著。”朱蒂打量了一下女人的臉,解釋了一句。
“她男朋友就住在隔壁?那為什麼會在這裡拍照……”服部平次也奇怪起來。
四個人一邊這樣嘀咕,一邊走出了公寓的門廳,站在了人行道上。
“誒,小心——”眼尖地注意到了墜落物,朱蒂一伸手將站在最邊上的唐澤往後扯了半步,讓開了高墜物可能的落點。
還真是踩點精準啊,犯人桑。
唐澤在心裡讚揚著,扭頭看向自己剛剛經過的位置。
“啪”的一聲脆響,一台手機直直墜在了人行道的石磚上,裂開的屏幕和外殼甚至崩出了一些尖銳的碎屑,彈到了他的腿上。
幾乎是同步的,柯南和服部平次毫不猶豫地邁步,走向彈動了一下,落在地上沒了動靜的東西。
“是手機。”服部平次蹲下身,從地上撿起了東西。
“為什麼會從這麼高的地方……”柯南湊過去看了一眼,順著掉落的方位,朝上方看了過去。
然後他的表情一滯,立刻向後退了半步。
“小心——”唐澤和朱蒂同時喊了一句,不過反應敏銳的服部平次已經快速站起了身,向後閃躲。
一聲令人牙酸的悶響與古怪碎裂聲之後,一具人體就這樣結結實實,砸在了手機掉下來的地方。
掉下來的人仰麵朝上,後腦直直撞在了堅硬的地麵上,數十米的高度,製造出了遠超人體承受能力的巨大動能,讓他的腦袋像一個脆弱的水果一樣,砸出了放射性的迸射汁水。
21樓,後腦勺著地,就看這個身體的變形程度以及巨大的出血量,瞪大著眼睛表情驚恐的男人肯定是已經沒救了。
話是這麼說,看著兩個幾乎是被勢大力沉的人體擦肩而過的兩個偵探,隻在短暫的驚訝過後,毫不猶豫地重新蹲下身,湊到男人的麵前,唐澤的嘴角還是忍不住抽搐了一會兒。
喂喂,離你半米遠的地方掉下來一個人,你們兩個連個停頓都不帶,一臉淡定地湊上去觀察屍表了,這真的合理嗎?
血都濺到你們鞋麵上了,你哪怕表情變化一下呢?
你看看正經的死者家屬……
唐澤轉過頭,看向幾步之外一臉驚悚地看著這一幕的女人。
在服部平次已經在口袋裡抽出手套,順便直接上手查看男人情況的時候,女人才終於反應過來,自己應該是目擊到了墜樓現場了。
“呀啊——”
一聲刺耳的尖叫,果不其然地劃破了夜空。
舒服了,這就對味了。
唐澤滿意地收回視線,對上了朱蒂十足驚奇的目光。
“這就是你說的,意外收獲?”她用食指指了指上方,說不清是在指有人高墜這件事,還是在指冥冥中的天意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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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澤朝下方已經湊到男人的臉前,戴上手套已經準備開始屍表檢查的偵探們:“還不夠有趣嗎?你看他們。”
朱蒂上前兩步,彎腰下觀察著死者,順便觀察著下方的兩顆腦袋。
“死者當場死亡。”收回觸摸在男人頸側的手,服部平次鎮定地描述著,“觀察不到其他症狀,應該確實死於墜樓。”
“是從哪裡掉下來的呢?”柯南抬起頭,仰視了一下麵前的高大公寓。
這棟高級公寓有足足30層,朱蒂所在的21層隻到三分之二的高度,而想要摔死一個人類,其中的絕大部分都是能做到的。
“大概是21層吧。”認出來男人的臉,朱蒂聳了聳肩。
“咦,你認識他嗎?”服部平次看了一眼朱蒂,又飛快收回了視線。
朱蒂上身穿著寬鬆的黑色休閒襯衣,腰間用一根金色五金件的腰帶將衣服下擺束起,隨著她彎腰的動作,脖頸處順著v領聚集的雪白肌膚被襯得十分顯眼,屬於成熟女性的性感魅力讓他都不敢看第二眼。
非要說的話,身材這方麵,好像確實挺像克裡絲·溫亞德的。他不著邊際的想著,趕緊將自己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日本的高中生,意外的純情啊。
注意到他小動作的朱蒂勾了勾紅唇,繼續說道:“他是住在我隔壁的高井先生,不出意外的話,或許是從自己家掉下來的吧。”
“啊?什麼?”兩腿打戰,站在幾步外不敢近前的女人,聽見這個名字猛地一驚,立刻撲了過來,“高井,怎麼可能,高井!”
離得更近之後,她終於能徹底分辨這張變形了的臉,膝蓋一軟,跪倒在了屍體麵前,掩麵痛哭起來。
“哦,我記得……”適時後退了一步,給受害者家屬留足空間的服部平次,想起朱蒂之前的話,“你好像才說過,她是高井先生的女友。”
“yes!”朱蒂點了點頭,打量了一下難得剛看眼熟的鄰居的臉,遺憾地搖頭。
真是可惜,她對亞洲人的麵孔辨識能力不算很強,好不容易才有了個熟悉的鄰居來著。
“所以,一個多小時前,你和另外兩位先生離開屋子的時候,高井先生還在家中?”確認了女人身份的服部平次,重新轉回頭詢問。
“嗯……當時他喝多了,應該是在臥室裡睡著了啊!”下田千加哽咽著回答,“好好的,他為什麼會突然自殺呢……”
“你怎麼知道,他是自殺的呢?既然你也說了,他已經醉酒,被人推下樓的可能性還是存在的。”朱蒂邏輯清晰地追問。
“因為,公寓唯一的鑰匙在我手裡,屋裡隻有他一個人,他喝多了,又呆在臥室,就算有人按門鈴,他也沒可能開門的啊!”下田千加揚聲反駁。
“那可不一定哦。”柯南用手帕捏著那台已經碎裂開的手機,向著下田千加展示了一下屏幕,“你看,這是他的手機對嗎?他從樓上跌落之前,曾經和一個叫川上的人通過電話,而且一分鐘前,還有一個叫仲町的人給他發過郵件,已經已讀了。”
“沒錯,此外,就在他跌下來之前,還有一個行為可疑的人,站在已經黑下來的街道上,抬著頭拍攝公寓……”服部平次看著下田千加被淚水打濕的臉,眯了眯眼睛。
“那個,其實是……”下田千加愣了愣,想要開口解釋。
“先不用和我說。”服部平次抬起一隻手,看著已經熟練撥通了電話,快要結束交流的唐澤,“有什麼話,等到你們三位都到場,以及警方來了之後,再慢慢談好了。”
“……對,是的,就是那間公寓。嗯,服部君在,他已經在拍照了,放心。好的,目暮警官。”
掛斷了電話,唐澤平靜地敘述:“目暮警官還沒回到警署,可能要久一點,十五分鐘後到。”
說完,他伸手進通勤包撈了一下,在朱蒂震驚的注視中,抽出了一枚飯團。
“給,先吃一點吧,就算再快,一兩個小時還是要的。”唐澤把手裡的飯團遞給了朱蒂,“我自己做的,放心吃。”
“哦,哦……”朱蒂愣愣接過東西,低頭看著被塑料紙包裝妥帖的飯團,反射性地捏了兩下,有些回不過神,“這是你,提前準備的?”
“算是日常用品的一部分吧。”唐澤給自己也拿了一個,打開包裝咬了一口,“如果因為遇到案件就打亂日常作息的話,會得胃病的。”
見朱蒂拿著飯團發呆,唐澤想了想,手伸進包裡又撈了一下:“不喜歡吃飯團?吐司我這裡也有。我自己在店裡烤的。”
“不,不用了……”朱蒂盯著唐澤那並不飽滿的包看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默默打開了飯團的包裝。
雖然,站在新鮮的屍體旁邊啃飯團很奇怪,雖然,她其實也不太餓,工作性質也讓她早已習慣了各種不規律的飲食時間,一兩個小時的時間差不會影響什麼。
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有一種自己再拒絕下去,唐澤在包裡又摸一會兒,可能會掏出一整份便當的錯覺……
看漫畫的時候就很想吐槽了,一個人擦著邊掉地上,表情鎮定就湊過去開始看了,多離譜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