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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小的孩子就會玩單板了啊。”
正在往自己腳上熟練固定滑雪板的柯南,聽見這道饒有興趣的聲音,忍不住背脊一僵,下意識地看向毛利蘭的方向。
工藤新一不僅僅是會滑雪,還非常擅長玩單板,從小到大和他一起滑雪過好幾次的小蘭肯定是知道的。
被鈴木園子拉住說笑的毛利蘭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微笑,長發在帽子外披散著,一邊整理身上厚實的服飾,一邊笑盈盈地聽著園子興奮的嘀咕,像是沒聽見他們這邊話題的樣子。
看見他愣愣直視過來的目光,毛利蘭轉過頭看了一眼他腳下踩著的單板,眯眼笑了笑,沒有作聲。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打從上次有黑羽幫忙糊弄過去了一次之後,小蘭就再也沒有就他的身份提出過什麼質疑,但他總有種大事不妙,死到臨頭的不安感,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柯南他運動能力一直很強的……”阿笠博士拍了拍腦門上的厚實帽子,訕笑了一聲,勉強打圓場道。
哎,柯南和新一,確實是有太多相似之處,而那麼了解新一的毛利蘭察覺的速度隻會更快。
言多必失,可長期生活在小蘭眼皮子底下的新一,想要瞞過越發敏銳起來的小蘭,那可真是難如登天啊……
“唔,倒是確實見過他踢足球,踢得挺不錯的。”安室透聞言挑了挑眉,終於收回了一直投在柯南身上的探究視線,轉過頭看向被好幾個人拽出來的唐澤。
今天,在車上感受了一下唐澤周圍“朋友們”的情況,他才突然有了一種唐澤這小子認識的人似乎都不簡單的明悟。
他自己自不必說,他在學校一共就兩個朋友,毛利蘭和鈴木園子,一個是毛利偵探和工藤新一的家屬,擁有著不俗的體術能力,一個是財閥鈴木家的女兒,並且很有可能成為鈴木集團的下一任掌權者。
朱蒂·聖提米利翁,他在學校關係不錯的老師,從目前的情況和唐澤本人的暗示來看,極有可能是追著貝爾摩德來到日本的美國情報部門成員。
服部平次,大阪的高中生名偵探,大阪府警本部長的兒子。
岩井宗久,這個新冒出來的身份可疑的男人,從僅有的幾次接觸以及今天事發的狀態來看,也不是個簡單角色。
安室透本人,更彆提了。
這樣一圈數下來,如果說那個叫灰原哀的小女孩,據唐澤自己表示,是因為她是自己的親人的話,柯南這個最早和唐澤打好關係,被他拽在身邊帶著到處跑的小學生,一下子就變得非常紮眼。
雖然唐澤和更小的孩子們相處的都算融洽,但是為什麼唯獨是這個孩子,這麼靠近唐澤的核心交際圈?
如果不遠處被團團包圍的唐澤能聽見他內心的思索,那怕是要感到一陣熱淚盈眶。
主線都推進這麼多了啊,每天見麵都幾個月了啊,波本,你終於發現柯南不是太對勁了是嗎?
隻可惜忙於應付周圍熱情的大朋友小朋友的唐澤,一時半會兒是沒辦法觀察到這曆史性的進展了。
“就算摔倒了,倒在雪地裡也不會痛的。你這麼緊張乾什麼?”拍了一下唐澤緊繃繃的手臂,赤井秀一好笑地搖了搖頭。
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唐澤轉過頭,幽幽地看了赤井秀一一眼。
我隻是說了一句我不會滑雪,希望有人教教我,至於把他團團包圍到這個程度嗎?恐人症都要發作了。
他自認自己運動能力挺不錯的,來個熟練的人教點技巧,帶著他溜一會兒,說不定都能自己上手了。
結果,這麼多人圍著他轉,宮野明美他們還暗搓搓地在後頭探頭探腦,反倒是讓他路都不敢走了,生怕一不小心拽倒身邊的人。
“保持住平衡慢慢來,很簡單的。”十分熱心地拉住唐澤的褲腿,吉田步美興奮地拉著他往坡道上拽,“來嘛,唐澤哥哥,來試試看!”
“可不要輸給小孩子了哦。”湊到他們麵前的毛利蘭笑了起來。
“嗨呀,我突然又有點後悔叫這麼多帥哥來了。”看著散落滿地的同行者,鈴木園子苦惱地捧著臉,“本來還想看看來滑雪場有沒有機會偶遇點帥哥,能碰上運動係的男生也很不錯……看看他們,突然又感覺看不上其他人了。”
帥哥質量太高的話,看久了容易對普通帥哥產生免疫,再看見其他人,隻會感到平平無奇了。
“這麼多人在,一般也不會有男生敢過來隨便搭訕的吧?”踩了踩腳下的單板,看著前方被滑雪板劃得縱橫交錯的雪地,柯南隨口吐槽了一句。
想了想,感覺他說的也有道理的鈴木園子,不由一陣扼腕,遺憾地點了點頭:“哎,算了,這樣也挺好的,不能太貪心了……啊,唐澤!”
柯南一激靈,反射性地扭頭看過去。
隨著鈴木園子的驚呼,被幾個小學生不同方向的拉拽扯到失去平衡的唐澤已經順著雪道哧溜了下來,腿上還一邊掛著一個,本就還沒學會掌握平衡的他好一陣七扭八歪地晃動,很快就變成了薑餅人狀態,一團人驚呼著從他們身邊溜了下去。
“糟了,還沒教他刹車呢……”柯南踩上單板,趕緊順著唐澤亂滑的方向追了過去,以免他還沒開始學滑雪,就先當了一回帶球撞人的魚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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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這一幕的其他人,一個接一個地追了上去。
“讓一下,讓一下,前麵的讓一下!”
“唐澤,彆用雪杖戳地麵,彆!哎呀!”
“不行就斜一下,斜過來摔的話……讓你斜板子啊,彆晃!”
在領頭的唐澤和兩個拖著長音尖叫的小學生的帶領下,整個隊伍組成了一個箭頭隊形,順著茫茫白雪滑落而下,卷起了一片雪粉,蔚為壯觀。
雪道當中,對上頭的動靜還沒什麼察覺的幾個遊客,還在悠悠閒閒地繼續自己的運動。
“啊,我說阪井,你就非得在這裡練退坡嗎,很無聊的啊……”看著同伴龜速地順著雪道下滑,下田耕平扯開臉上的墨鏡,聳了聳肩。
“慢一點有什麼不好嗎,你滑太快了的話,場上的漂亮女生不是根本看不見了嗎?”從容地繼續練習的阪井隆一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
“搞得好像我們是為了勾搭女生才來的一樣。”下田耕平翻了個白眼,擺了擺手。
“彆裝啦,不是為了偶遇一些不常玩這個的新手小妹妹,你跑來初級道乾什麼?”阪井隆一才不信他的鬼話,嗤笑了兩聲。
下田耕平正待要繼續與他掰扯幾句,一串由遠及近的尖叫聲,亂哄哄地靠近了。
“啊——讓開——”
“來不及了!啊——”
不等他回過頭查看情況,夾帶了兩枚配重的高速魚雷已經直接命中了他的雙腿,將他直接撞得往後一仰,又帶倒了身邊慢吞吞退坡中的阪井隆一,一個人一下子跌成一團。
“嘶——”不等被撞的腦子一空的下田耕平控製住腳上的板子,隨著被他們兩個阻止了加速的雪場魚雷刹停下來,他身後浩浩蕩蕩追著人過來的隊伍又有好幾個技術不精的沒能及時刹車,重重撞了上來。
一時間,整個雪道中央,雪杖、滑板、護目鏡、鞋一陣亂飛,一團人黑壓壓地撞在一塊,痛呼聲此起彼伏。
“……小心一點啊你們幾個。”一個轉身及時刹住腳下單板的柯南,無語地擦了一把被濺上雪粉的眼鏡,“這樣撞人很危險的。”
而且滑雪場裡追尾,都是後麵那個全責的,出來玩還沒正式滑一圈呢,先撞傷幾個,那也太慘了。
“滑雪,真有意思哈。”看著被撞作一團的人堆裡動彈不得的唐澤,安室透搖了搖頭,上前開始扶起倒在其中的人,還不忘問候一下慘遭重擊的受害者,“你們還好嗎,有傷到哪裡嗎?”
“嘶……好痛……”揉著生疼的肩背,勉強被扶起來的下田耕平皺著眉抬起頭,正想抱怨兩句新手彆在雪場裡乾這麼危險的事情,就看見了同樣被旁邊人攙扶著努力站起來的毛利蘭和鈴木園子。
忍不住眼前一亮,他把即將出口的抱怨克製住了,嘴邊的話一轉,就變成了:“我沒什麼事情,運氣不錯,先撞到了滑雪板,隻是摔了一下……不過,還是先學會怎麼刹車,控製速度,再上雪道比較好哦。你們幾個,是初學者嗎?”
奇怪於他突兀的溫和口氣,阪井隆一扭頭看見兩個同樣撞在人群裡的女孩子,登時就明白是什麼情況了。
身材纖細,長相可愛,充滿膠原蛋白的年輕麵容還帶著一些柔軟的輪廓,這肯定是兩個還沒上大學的小妹妹。
不由一陣振奮的他,也接話道:“要我們幫忙教教你們嗎?我們,我們是這裡的滑雪教練。”
下田耕平忙不迭地點頭,自信地挺了挺胸膛:“對對對,我們很有經驗的。今天遊客數量還行,雪道不算擁擠,我們帶你們滑兩圈,應該就……”
他的自信隻維持到了眼冒金星倒在最中間的唐澤被人扶起,並且拽開護目鏡,露出臉之後。
“小心一點啊你。沒事吧?”哭笑不得的赤井秀一將他從地上拉起來,拍打了兩下他衣服上的雪,順手擦了一把自己的臉。
他臉上有易容,並不好直接戴上護目鏡,所以隻能自己努力克服一下雪的炫光問題了。
“沒事,倒是沒事……”吐出一口氣,唐澤甩了甩頭,譴責地給步美和光彥一人腦袋上拍了一下,“我都說了,不要拽我不要拽我,這下好了,又得坐一次纜車了。”
他們這一連串保齡球操作之後,人已經從山頂溜到了雪道的下半截,眼看是隻能挪到底部,通過纜車重來一次了。
安室透也扯開護目鏡,將手裡撿到的飛出去的運動鞋和護目鏡遞給唐澤腳邊的光彥,踩著雪走近幾步:“中途沒摔算你平衡能力不錯了。重來一次吧,以你的運動基礎,兩三個小時足夠學會了。”
“謝謝了。”接過柯南遞過來的飛出去的滑雪板,毛利蘭梳理了兩下沾滿了白雪的長發,才想起什麼似的,困惑地轉過頭,看向下田耕平和阪井隆一,“你們剛才說什麼,你們是,教練?”
“……啊,是啊。”望著圍繞在她們兩人周圍的幾個池麵,下田耕平乾巴巴地應了一聲,與阪井隆一對視了一眼,都有些打退堂鼓的意思。
完全不具備競爭力的樣子啊,他們兩個……
“鈴木同學?毛利同學?”一個遲疑的聲音從後麵傳來,“是你們嗎?”
被突然叫到名字的毛利蘭和鈴木園子停下了打理的動作,齊齊回過頭去,一眼就看見了一張非常眼熟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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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米原老師,你也來滑雪嗎?”看著與多年前幾乎沒太大變化的臉,毛利蘭脫口叫出了她的名字。
“還真是你們兩個,好久不見了啊!”米原晃子笑了起來,也湊近到他們麵前,“哎呀,不少人呢,家庭旅行嗎?”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用餘光看了眼身後的一堆人,毛利蘭乾笑兩聲。
都是唐澤叫來的朋友的話,說是唐澤組織的家庭旅行,也沒錯啦……
“什麼,是米原老師的朋友嗎?”悄悄後退了半步的下田耕平精神振奮了一下,似乎又看見了一絲曙光。
對啊,既然是家庭旅行的話,說不定是她們兩個的兄弟親人之類的,又不一定是男朋友。
“是我以前帶過的學生。”彎起了眼睛,米原晃子有些懷念地說,“那會兒我還在帝丹小學,那是我畢業之後開始工作帶的第一個班呢。”
看著她一頭泡麵卷的淺色頭發,柯南眨了眨眼,很快從記憶中找到了對應的臉。
好像,確實是他們小學時候的第一任班主任來著?
“你們兩個都長這麼大了,也漂亮了很多啊。”米原晃子招呼著她們,“差點沒有認出來你們。”
“老師才是,和以前都沒有什麼變化呢,依舊很漂亮。”被讚了一句的鈴木園子也笑了起來。
“啊,是你以前的學生嗎?”阪井隆一打量了一下這群人,尷尬地清了清嗓子。
“我們都聽到了哦,‘滑雪教練’,是吧?”打趣地點了點他們兩個的臉,米原晃子搖了搖頭,繼續與偶遇到的學生們聊著,“難得遇到,要不要一起滑一陣,然後晚一點一起吃飯好了?”
“啊,這個……”名義上的組織者鈴木園子正想要一口答應,扭頭看見一邊的人,又卡住了殼。
“好啊,我們人反正也很多了,再多幾個人也沒問題的。”反客為主的唐澤一口答應道。
一聽見她們兩個對這個女人的稱呼,唐澤就意識到大概是遇上了什麼情況,不禁一口應了下來。
倒也不是說非得摻一腳,不看看殺人案不舒服什麼的,他現在就是好奇這個,離奇的天氣係統會怎麼處理接下來的狀況。
他們來滑雪的時候,起碼今天早上上大巴那會兒,絕對還是秋天。
可要是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案子也屬於是可能因為包含鈴木園子在內,所以經典的暴風雪山莊、郊外彆墅模式。
滑雪偶遇小學老師的三個人,連同米原晃子等人的旅行隊伍,被一場巨大的暴風雪困在了雪山當中,使得所有人都無法離開彆墅,撲朔迷離的案件就由此開始了。
唐澤現在就很好奇,這個天氣,要怎麼複現原案情裡的天災部分。
倔強地告訴你不管是什麼天,說暴風雪,就暴風雪是吧?
而且一般而言,這種帶上鈴木園子一起玩的暴風雪山莊,附帶的下一個定語基本都是,連環殺人案。
那麼,當他浩浩蕩蕩帶著十來號精兵強將,跟著一起跑過去的時候,閣下又要如何應對呢?
“我感覺,eader又想乾壞事了。”扒在宮野明美厚實的領子邊上,透過唐澤的手機清晰聽見他聲音的諾亞,小小聲吐槽了一句。
“不用感覺,他肯定是又發現什麼覺得很有趣或者很好玩的東西了。”同樣根本不會滑雪,所以老老實實坐在滑雪圈輪胎裡,被淺井成實和宮野明美拽著往下勻速滑動的星川輝調節了一下臉上的目鏡,“我有預感,他一會兒就要給我們發人名,開始催我們乾活了。”
經曆過數次之後,星川輝都快習慣唐澤的這種奇怪模式了。
差不多就是,他跟著柯南等人出去晃悠,或者直接用joker的身份從柯南那邊拿到新的委托情報,然後就會精準地丟出幾個名字,交給他們去檢索查看,根據情況,再製定新的計劃。
現在,告訴他唐澤的能力是預言,他都不會很驚訝了。
目送自己一身漆黑的三名隊友從他們身邊經過,慢吞吞地向著山腳下進發,唐澤看了眼小心翼翼追上來的阿笠博士,開始對今天的行程懷有期待了。
跟著這群人,處處都有驚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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