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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見唐澤拿出手機之後就一直在笑,宮野明美好奇地問,“有什麼好消息?”
“好消息倒是不至於,好笑的消息有一些。”笑嘻嘻地看完了郵件內容,唐澤順口問了一句駕駛座上的諾亞,“ark,檢索一個名字,‘高杉俊彥’。”
“有反應。”很快給出了回答,諾亞方舟用綠瑩瑩的眼睛望向唐澤,“要現在動手嗎?”
“可以晚一點再來,正好是他的婚禮嘛,節目效果會更好一些。”想起這個沾點狗血的恩怨情仇故事,唐澤不由啞然失笑,“婚禮進行到半路,看新郎哭哭啼啼的,不也挺有意思的嗎。”
“你要在人家婚禮當天給人家改心?有點壞心眼。”
“在他準備動手殺死自己妻子的前提下?”
“誒?”宮野明美的表情精彩了起來,“他要殺死自己的妻子,因為什麼?”
“嗯,因為……”唐澤思考了一下,組織好語言概括道,“因為,他妻子,是對他母親見死不救的,警察的女兒?”
“這聽起來不是很嚴重嗎?不乾涉真的沒事?”
“嗯,大概可以說是嚴重的事端——在其他地方的話。”聳了聳肩,唐澤打著字回複柯南的消息,嘴裡給出了自己的判斷,“放在米花町這個地方,也就普通吧,不算極端。”
“哈?”
“在米花町,為了可能的蛛絲馬跡,把各種目擊證人從上殺到下之類的,才配上新聞呢。”唐澤嘖嘖了兩聲,“普通的仇家情殺,血親複仇這種風格……”
他的目光向後瞥了一下,落在了淺井成實臉上。
“……起碼也得有unar這種手筆,才能引起媒體的興趣吧?”
猝不及防被順劈了一下的淺井成實,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唐澤的意思,哭笑不得:“我知道我的選擇是有點激烈,但也不用這樣……”
“不不,不算激烈。”唐澤搖了搖手指,“主要是手法確實花哨,再加上深沉的故事背景,很有看點的。現在也就是因為月影島位置確實稍顯偏遠,等一等好了,不出三天,月影島奇案就會占據各大媒體的重要版麵的。”
這可是米花町,隨機變態殺人狂找不到,因為各種原因心生殺念的凶手,那真是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
如果隻是報複方式激烈的話,在這麼卷的市場當中,是吸引不到什麼大眾目光的。
不過這個知名藝術家的兒子男扮女裝,臥底毒窩兩年,以充滿儀式感的方式殺死仇人後自儘的故事,就非常的有看點了。
“是的,如果能配上幾張好的新聞配圖,那月影島的旅遊業可能就要迎來旺季了。”星川輝見怪不怪地點了點頭,“可彆忘了,這中間還有我們的戲份以及怪談的要素呢。”
“確實,希望新村長清水正人能利用好這次機會,發展一下相關產業。能留下不錯的名聲的話,開發幾年旅遊資源是夠了。”唐澤煞有介事地點頭讚同,“失去了一項支柱性產業,想想還有點過意不去呢。這不正好嗎?也有新的收入增長點了。”
聽呆了的淺井成實看著唐澤。
“怎麼這副表情?就算是恐怖故事,那也是故事。怎麼不算創收呢?”唐澤煞有介事地點著頭,“這個樣子,你的計劃也不是全無用處嘛,也算是為家鄉創收了,月影島會為你驕傲的。”
看著淺井成實目瞪口呆,感覺哪都不對,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反駁的樣子,星川輝拍了拍他的肩膀。
“團長是這樣的。”多少有點同病相憐之感,星川輝勸慰道,“習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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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醫生?”聽見目暮十三的建議,毛利小五郎勉強打起精神,“心理醫生,對戒煙戒酒還能起效果?”
“去試試看嘛,反正局裡常去那邊的人,評價都還是挺不錯的。”拍拍毛利小五郎的背,目暮十三多少有些憐憫地說,“我聽說伱老婆的事了。挺不容易的吧?”
“我,我們那隻是……”一時語塞的毛利小五郎磨了磨後槽牙,“反、反正,就是說想徹底分開一段時間,重新考慮一下我們的關係什麼的……”
對於他的這番辯解,目暮十三的目光越發了然而同情:“可是,據我所知,你們不是本來就在分居了嗎,而且分居有段時間了。”
毛利小五郎張了張嘴,有些難以啟齒,憋屈地又閉上了嘴巴。
這要如何開口解釋,告訴他,女兒因為擔心他太過沉迷各種博彩遊戲,嚴厲要求他改掉惡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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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解釋說,妃英理和自己的感情沒發生什麼變化,徹底分開隻是想表達一種他如果不好好改正,那就會眾叛親離的態度,用以增強他的決心?
提出想法的人,製定計劃的人,做出決定的人,都是和女兒同齡的孩子,甚至還有小學生,要他直白地告知目暮十三他們前因後果,實在是太為難他了一點。
“……總之,我們的關係沒有徹底破裂啦。”生硬地轉折語氣,毛利小五郎勉強回答道,“我也不是在為了她戒煙戒酒……也不能這麼說,反正,這是我自己做出的決定……”
“好啦好啦,不用解釋了。”用一種理解婚姻失敗的中年人的口吻,目暮十三用柔和的力道拍了拍這位昔日同僚的肩膀,“之後的事,順其自然嘛,也不必太糾結了。好好努力,妃英理律師會回心轉意的。”
這真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毛利小五郎翻著眼睛,暗暗譴責著唐澤這個淨出餿主意的小子,同時把話題強行拉回了一開始的部分:“這邊的事情,後續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了,我知道的部分已經都提供出來了。看這個樣子……”
他的視線,轉向了比昨日更加人滿為患的辦事大廳。
解除了第一步的危機,真正趕來開始接手月影島事宜的換成了更專業對口的搜查三課和四課。
具體人的具體罪行,在心之怪盜的大力協助之下,沒有了調查的阻力。
接下去的任務,就不隻是刑事犯罪或者民事訴訟考量的問題,而是要思考如何根據這些鏈條,追究已經造成了不良影響的方向,並試圖挽回這部分損失,給出相應的追責等等。
這就不是主要負責暴力案件和命案的他們能協助的事情了,專業的事還是讓專業的來,各司其職才是真的。
所以,毛利小五郎,包括搜查一課的人,都已經準備明日就離開島嶼,把接下去的麻煩事情交給專業人士來處理了。
“已經有媒體聞到這邊的風聲了,是該早點離開了。”隻要一想到接下去可預見的輿論風波,目暮十三就想翻白眼,“毛利老弟,不想被記者們圍的走不動路的話,你還是低調一點回去。”
“能報道出去不是壞事,引起警覺也不錯。”毛利小五郎的想法相對樂觀,“上次利用綜藝把學生中新流行開的藥物進行科普和渲染,效果就挺好的。”
目暮十三的態度微妙地哼了一聲。
“怎麼了?媒體那邊出了什麼問題?”毛利小五郎很快察覺到了他這種不愉快的態度,“以往你對媒體,可沒有這麼避之不及啊。”
因為負責搜查一課,長期和各路名偵探們打交道蹭版麵的目暮十三,多少也可以說是個傳奇警察了,在大眾媒體當中有一定的知名度,有一種“這個警察我曾經見過”的奇怪的國民認知度。
要是一直這麼厭惡媒體,他應該早就能被壓力到撂挑子不乾了。
“有些集中的案件,長期霸占熱點新聞的話,是會引發很多負麵效果的。”之前心之怪盜團大規模的熱議與模仿,就是大眾傳媒負麵效果的最直接體現,隻要一想到近期的種種問題,目暮十三就一陣的頭疼,“整天追著大案要案挖掘爆點,這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遲早折騰出亂子。”
“近期的新聞,有什麼問題嗎?”腦袋還被月影島那一大攤子狗屁倒灶的事情占據的毛利小五郎,一時間想不起最近有什麼類似的消息,奇怪地皺了皺眉。
目暮十三的臉上劃過一絲陰霾,搖了搖頭,不願意多提的樣子。
“滴滴滴——”還要再說什麼,他的動作被身上急切的鈴聲叫了停。
毛利小五郎也在第一時間集中了注意力。
對這位老朋友的個人習慣,也和他共事過不短時間的毛利小五郎是有一定概念的。
工作的時候,目暮十三一般會把私人相關的聯絡人靜音,轉而給一些有可能帶來緊急消息的號碼設置各類提示音,以免自己在忙碌的工作當中錯過更重要的消息。
這種連串響個不停的蜂鳴聲,就是他習慣設置的較為緊急的聯絡情況。
“喂,這裡是目暮……什麼?”下一秒目暮十三的語調瞬間高了一個八度,“你說誰出事了?”
“強行犯搜查三係的巡查部長出事了,目暮警官。”電話那頭,看著手中新通報的高木涉,用沉重的口吻說,“芝陽一郎警官,被人發現死在了自家地下的停車場裡。您那邊的事情解決了,還請儘快回轉。”
“出現了什麼情況?”從下屬低沉的狀態中,目暮十三警覺地嗅到了不妙的訊號,“是不能在電話裡直說的事情嗎?”
高木涉凝視著文件附圖上,那張見過許多次的熟悉麵龐,難言的悲傷心情,以及更多的擔憂,完全通過語氣傳遞到了電波的另一頭。
“芝警官,他同樣是被槍殺的,手裡還拿著自己的警察手冊。檢驗科初步認為,兩次案件中的彈道痕跡,可以認為隸屬於同一把手槍。最糟糕的猜測被證實了,這是一場針對警察的連環襲擊殺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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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搜查一課該負責的事情,風見。”接著電話的安室透把手裡的吐司麵包均勻地切開,“毫無理由的插手,說真的,不僅是浪費我們人力的問題,他們那邊也會有意見的。”
“可是,這確實符合倉橋和我們描述過的情況。”風見裕也不確定地翻看著手中的名單,“其中一部分人,和警視廳的聯係過於緊密,我認為還是有必要警惕類似倉橋的例子出現。您這邊有什麼想法?”
“關於這一點,我們已經給警視廳方麵做出了警告,他們是否采納我們的意見,就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事了。”把黃油均勻抹好,安室透的語氣既有些微無奈,也有一些愛莫能助,“哪怕倉橋被我們抓到了現行,因為他確實還沒來得及造成更大損失,還停留在興趣收集階段,拿他作證,也不會引起警察們的反應。後麵的事就更不要提了。”
唐澤一川的那套理論本身,都還被排斥和質疑呢。
倉橋關於唐澤的瘋瘋癲癲的見解,就更顯得像是學心理學把人學瘋了似的,除了對這些事情深信不疑,也了解組織在其中投入的零組,會對所謂虛無縹緲的“唐澤學派”格外上心,這套東西拿出去是不會有人信的。
“因為唐澤的事情,把你硬從公安部門調過去,接管唐澤的保護觀察,這件事已經引起部分人的不滿了。”想到這些,安室透多少有點頭疼,一刀切開手裡的火腿塊,“雖然我們理論上是有這種權限的……”
哪怕他們身為特勤部門成員,事實上有更優先級的信息處理或者說乾涉能力,這種權力一旦用多了,是會引發反彈的。
沒有人願意自己頭頂上多一個能隨時對自己指手畫腳的空降上級的,刑警們也一樣。
總是使用它來插手案件的話,一次兩次還則罷了,次數多了,就算刑警們表麵上不能反對他們的參與,稍微陽奉陰違,拖延你幾回,一旦遇到真正的緊急情況,是會耽誤事的。
目前,雖然已經出現了與警察相關的犧牲者,但他們的推斷不具備說服力,示警再多次也沒有用處。
“好吧,您說的對。”遺憾地放下手裡的卷宗,風見裕也瞟見了電腦上的內容,語氣期期艾艾起來,“那個,降穀先生……關於上次在零組的時候,提到過的唐澤要做顧問的事情……”
“怎麼了,其他人還有情緒嗎?”把幾分整齊的爆蛋吐司排列在餐盤中,安室透把它放在料理台的另一側,“這個我和唐澤商量過,他會酌情考慮先重點指導幾個人,而不是一上來就真的當教官的。你們大可以放心,不會被一個小孩子上來就弄的下不來台的。”
“啊?”略微感到了一絲不妙的氣息,風見裕也吞咽了一口唾沫,聲音一下子放小了,“這個,重點指導,您,已經有名單了嗎……”
“差不多是有想法了……哦,怎麼,你不想被唐澤教是嗎?”反應很快的安室透,馬上領會到了他語氣變化的原因,“你是他最需要重點關照的對象。彆忘了,你現在約等於是我們兩個共同的聯絡人,我們傳遞的所有信息都會經由你的手上。你如果出了岔子,我們兩個是要被連累的。”
想起風見裕也那不是太過關的各項測試,安室透就一陣搖頭。
如若不是風見裕也確實踏實,行事勉強算謹慎,再加上忠誠與可信度也值得信任,他其實不是最合適的聯絡人人選。
接頭的出問題,臥底是真的倒大黴的。
無力地扯了扯嘴角,風見裕也努力消化著這讓人痛苦的事實,反複告訴自己唐澤縱然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他確實在這類技巧上天賦卓越之後,才終於平複下心情,無力地開口問:“呃,所以,唐澤他自己那邊呢,他之前說,要自行閱讀相關資料,給我們個人的意見,有進展了嗎?”
“這些天他一直在啃相關領域的論文和期刊,還看了很多論文和研究所的信息,不知道具體進展如何了。”視線往閣樓的方向掃了一眼,他補充說,“他前兩天特意去了一趟京都,也不知道是忙乎什麼。多留心他的情況,那些人的重點,依舊會放在唐澤身上。”
哪怕之前沒有那麼熟悉唐澤的他們,經由全息遊戲發布會上那一出,他認知訶學創始人的孩子的名號,在相關範圍是越來越響亮了。
嘖,組織惡心人的手段,還真的是不少。
“嗯?去京都了?很抱歉,我這裡好像沒看見相關記錄或者申請……”
“他上次躲著所有人做安排的時候,直到最後他主動暴露情況之前,你有察覺到什麼嗎?”一想到這個,安室透就沒好氣地說,“這小子啊,易容糊弄人那一套,是越來越順手了。”
風見裕也想了想,放棄了繼續翻找交通記錄的打算,又發出了一聲沉甸甸的歎息。
怎麼偏偏,就是讓這麼個精於此道的特工料子,學會了易容這麼超乎想象的偽裝技巧呢?
隻能說,老天真是不公平,不僅會關上你的窗你的門,還會把你開不了的窗和門,一股腦地全開在人家屋子上,給人家做個玻璃陽光房。
幾米之隔,借口有點累了,在床上睡得正熟的唐澤,當然接收不到風見裕也的怨念。
“還真的是,獵殺陰影,就能催生出來的東西啊。”看著手裡在吧台暖色調的燈下,垂下黑金色光影的水晶,唐澤用眼角睨著裡昂,“越來越怪的,搞得像是我吸收了那些秘寶之芽,把它們轉化成了欲石一樣。我都拿到東西了,可以好好給我解釋設定了嗎,謎語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