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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第一時間被樂譜上這個線條流暢的簡筆畫吸引了過去,連淺井成實都不例外。
“心之怪盜團……”看見這個熟悉的ogo,毛利小五郎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他們又追著我的步伐跟過來了嗎?”
非要說的話,還真是,他們可不就是因為毛利小五郎的委托來的嗎?
內鬼柯南短暫地心虛了半秒鐘,就開始專注地觀察地上的樂譜了。
“這是,《月光奏鳴曲》第一樂章的開頭。”聽話地沒有去觸碰紙張,毛利蘭彎腰觀察了一會兒,肯定地說,“沒錯了。”
“啊,啊……”她的話音剛落,人群中那個表情驚恐的長臉男人,看見這張樂譜落下後,喉嚨中發出了一些粗重的咯痰音,表情驚恐萬分地轉身奔逃而去。
毛利小五郎看見這一幕,不由問道:“那是誰,他和死者也認識嗎?”
不論出於什麼原因,這麼驚恐地從案發現場逃走,肯定還是會和案件有關的人士,等到警方來了還是要把此人重點盤問一下的。
“啊,那是西本健先生。”平田和明順暢地回答道,“他這兩年性格就是如此,一驚一乍的,讓您見笑了。”
“這兩年?”柯南一下抓住了重點,“從龜山村長死亡之後嗎?”
“確實是如此,聽說他以前也是位高權重的人,家底豐厚,吃喝嫖賭樣樣都來……但就是自從龜山先生去世後,他就像是受到了嚴重的驚嚇,整日躲在家裡閉門不出,出來也不願意與人交流。”見他們的注意力終於離開了鋼琴,平田和明鬆了口氣,又看向了麵上一片蒼白的村長,“對了,村長您和西本先生,好像是發小吧?”
“啊,是,是這樣沒錯……”黑岩辰次尷尬地笑了兩聲,轉移話題地打著哈哈,“我們這幾年聯係也沒有那麼多了,我不是很清楚。哦,警察來了。”
毛利小五郎留意到他那同樣被汗打濕了的領口,挑了挑眉。
這個島上的秘密,還真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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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已經很晚了,審訊工作可能無法一一進行,所以大家可以先回去休息了。明天我們會通知需要進一步參加問詢的各位過來,還請注意安全,小心門窗!”島上唯一的警察老爺子,站在活動中心的門口,看著四散而去的居民們,揚聲囑咐著。
“怎麼看都不是謀殺案吧?”
“是啊,偏偏是這個時候……”
“一定是麻生的鬼魂在作祟,我都說了,他那種死法,是不會得到安息的。”
“不好說哦,也許是龜山對法事不滿意呢?”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與人群一起離開的淺井成實,聽著這些紛擾雜亂的聲音從耳邊一一略過,拉緊了身上的外套,仰起頭沐浴在清涼的月輝中,慢慢調節著呼吸。
從社區中心到診所的這段路,他走過太多太多次,可隻有今天,他的心情是如此的平穩放鬆。
《月光奏鳴曲》的旋律在心頭兀自回蕩著,這麼多年以來,他第一次在這種旋律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靜,讓他輪廓柔和的臉頰上掛起了同樣溫和的笑意。
所以哪怕是回到診所後,他在自己的房間中看見了三個不請自來的家夥,心情也沒有太多波動。
“第一幕已經圓滿落幕了。”他看著這幾個造型各異的怪盜,將手裡的白菊隨手拋在了邊上的桌麵,“由衷感謝你們的幫助。”
雖然沒有他們,自己的計劃或許也能順利施行,但他心頭那股燃燒了十數年的火焰,或許直到他生命終結的那天,也無處宣泄。
他不僅可以複仇,有他們施以援手,他甚至可以做到讓一切真的好似父親的亡魂歸來,親自帶走那些惡人的性命……
最好這股恐懼,能在月影島的上空凝聚成陽光照不透的烏雲,能在所有人的心中經久不衰,讓那些不該存活於此的毒物失去養分,枯萎凋零。
能做到這種程度的話,就再好不過,比他預想的最好情況更加理想。
“樂譜上的徽記,是你們故意留下的嗎?”想起樂譜上的記號,他又問道,“你們居然會主動表明參與了此事,出乎了我的預料。”
他還以為,借由自己之手除去首惡,再借由自己之口製止惡的擴散,就足夠滿足他們的要求了——不管結果怎樣,利用超自然的力量殺人這種事,一旦和他們產生了聯係,是有可能招致猜疑與忌憚的。
“雖然我們不以真麵目示人,但請不要誤會,我們行事向來磊落,提供給你這樣的力量和便利,要說怪盜團在你的計劃裡清白無辜,未免自欺欺人了一點。”唐澤點了點臉上的眼罩,笑了起來。
“我們需要遮掩麵目,是因為我們都是‘已死之人’。”宮野明美摸了摸臉上的蕾絲麵具,勾勒好的紅唇綻放出張揚的笑意,“被人察覺到了身份,是會出亂子的。”
“已死之人……”淺井成實因為她的用詞怔愣起來。
唐澤笑而不語。
宮野明美是不會擅自添加這種奇怪的設定的,這自然是他安排好的說法。
不管中間有多少水分,你就說他們死沒死嘛!
宮野明美,她不僅在社會麵的身份已經死亡,本人也真的死亡過一次;星川輝人都被盜號了,你要說他不算死了,多少有點不禮貌了。
而唐澤自己嗎,他盜彆人號然後再開著彆人的號盜自己的號這種操作,是有點套娃,但也是解釋得通的,“唐澤昭”在組織眼裡就是個死人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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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個角度理解,怪盜團使用假麵的原因莫名其妙還挺具備說服力的。
至於專門要她對淺井成實這樣的原因嘛——
“怎麼樣?我們有向你證明,我們是優秀的合作者了,不是嘛?”看著淺井成實,唐澤向他伸出手,“該去下一個殿堂了。你準備從誰開始,黑岩辰次,還是西本健?”
“是,你們忠實履行了承諾……”聽見他用這樣平淡的口吻念出他們的名字,頗有“萬軍之中取敵將首級”的自信,淺井成實笑了笑,握住了他伸出的手,“西本健,他手上有我父親的遺物。”
“如你所願。”唐澤點了點頭。
一直聽著他們動靜的諾亞心領神會地啟動了異世界導航,周圍的環境隨之一變。
而就在他們轉換世界的過程中,唐澤聽見了那道熟悉的音效,以及裡昂熟悉的磁性嗓音。
「吾即汝……汝即吾……」
……
【operation淺井成實/麻生成實】
【阿爾卡納:節製 rank1】
【於業火中幸存,於烈焰中逝去,在自我掙紮與平衡中走出決絕的步伐,又囿於理性的桎梏止步不前……又一道消失在命運洪流中的微風,被你的手掌挽留。
塔羅正逆之所謂,火焰代表了毀滅,也代表了涅槃,未來絕非一成不變,不要為此踟躕不前。
順便一提,會變妝還會變聲,還能潛伏多年秘密調查十幾年前的事件真相,更重要的是,似乎本身就具備一定認知力量……彆裝了,知道你動心了想挖人了,還不抓緊去忽悠?】
【習得能力“音樂鑒賞 v1”】
裡昂真是的……
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嘛,這種事,說出來多不好。
是的,唐澤他一看見淺井成實的陰影,那真是兩眼放光,心情飛揚。
他來柯學世界之後,遇到的殿堂主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大小陰影更是數不勝數。
但是能如同淺井成實的殿堂這樣,打破獨立空間的避障,又或者說,有可能是還沒有誕生殿堂,隻是陰影的階段,就隱隱掌控住了整個月影島的印象空間,甚至將它直接從完整的印象空間上掰下來這種事……
在親眼看見之前,那真是打死唐澤也想不到,還有這種操作的!
會誕生殿堂,已經足夠說明本人欲望強大或者心性堅毅,誕生的殿堂附帶這種特殊功效,那這個人具備人格麵具使的力量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從月影島的印象空間一出來,唐澤馬不停蹄就開始著手調查幾個準死者的殿堂情況,預備拿來和淺井成實好好溝通感情了。
這麼合適的人選,要是不能加入怪盜團,是他這個hr的失職!
“到了,這裡就是西本健的殿堂。”唐澤麵色如常地鬆開了淺井成實的手,抬起手示意著身後樂聲靡靡,不斷傳出纏綿悱惻笑聲的宅院。
“……真是符合我對他的想象。”淺井成實觀察著眼前泛著粉紅色光芒,氣氛十分曖昧的建築,冷笑了兩聲。
西本健,原本就是剩下的這群人渣中最無可救藥的那個。
能利用這種產業為自己攫取財富和權力的人,就好像兩年前因為對他的偽裝信以為真,真把他當成了青春女性,於是立刻選擇深夜將他獨自騙出來欲行不軌的龜山村長那樣。
你要說這些人除了這種產業本身,不涉及其他違法行業,這話騙騙自己也就得了。
西本健是個五毒俱全的混賬,卻能依靠毫無底線本身成為有權有勢的人……就算他因為龜山的死亡,成了驚弓之鳥,在提心吊膽的恐懼中活了兩年,淺井成實也不認為他受到了足夠的懲罰。
要是擔驚受怕幾年,就能把那些事輕飄飄一筆勾銷的話,那受害者們的血淚要用什麼償還呢?
“他手裡有我父親遺留下的保險箱。”淺井成實冷靜地說,“我需要先找出它們,拜托各位了。”
“既然已經接下了這個任務,我們就一定會替你完成,感謝的話不必重複說了。”唐澤擺了擺手,看著麵前仿若風俗一條街一般的大院,搖了搖頭。
要麼都說,黃賭毒不分家呢?一個以此為生的地方會變成什麼鬼樣子,唐澤可太明白了。
你看,唐澤在此地的終極目標是把涉毒人員該揚的揚,該關的關,誰敢說他不是在救月影島於水火呢,對吧?
所以——
唐澤連費心去找入口的功夫都省略了,飛起一腳,直接踹在了木製的大門上。
“人渣開門,你怪盜爺爺來啦!”
————
“好好的賓館不住,跑來這裡和個死人過一晚上,你們幾個是認真的嗎?”抱著幾床棉被的老警察扶了扶腰,歎著氣把它們遞給毛利小五郎,“我們這裡遊客不多,所以賓館條件算不得很好,但也沒有差到這種程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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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擔心犯人再次動手。”毛利小五郎接好被褥,瞟了兩眼尾巴一樣跟在身後的女兒和熊孩子,“他們隻是不放心我罷了。”
“哎,小孩子還是不要在這種死氣重的地方過夜,對身體不好的……”老爺子絮絮叨叨地說著,給他們打開了琴房的門,“你們堅持的話,我也沒辦法。”
“麻煩您了。”毛利蘭朝他輕輕鞠躬,看見房中的景象,不由一愣,“誒,是誰把受害者搬到這邊的,我記得當時成實醫生就是在鋼琴邊嘗試急救的……”
“是我啊。”老爺子指了指那覆蓋著白布的屍體,“這種死狀,誰看了都會於心不忍的。”
“啊,那張樂譜也不見了。”目光飛快在屋子裡掃了兩遍的柯南也說。
他跟過來的目的之一,就是好好檢查那張樂譜,然後與joker取得聯係……
就那樣出現在案發現場,joker不可能對案件毫不知情吧?
而且一直在追查成癮性致幻劑的joker,居然一拐彎與殺人案產生了牽扯,這不禁令他產生了許多聯想。
死者,或者凶手,或者過去發生在這座島上的事件,難道都和那片罌粟田有關係嗎?
“什麼?!那可是至關重要的線索,是誰拿走了,怪盜團的嗎?!”毛利小五郎一下子心就懸起來了,嗓音也不由高了兩度。
“樂譜,你們說這個嗎?”老警察理了理自己的胡須,從懷裡摸出了一頁紙張。
“你!都說了這起案件很可能是毒殺,怎麼能這樣直接碰呢?”看見他連個手套都不戴,還把證物的對折了兩下,毛利小五郎隻感覺額頭突突直跳。
“一張紙直接放在這,不是更容易弄丟嗎?”老警察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什麼毒不毒的,我在這島上乾了幾十年了,這島上有沒有這種毒物我還不知道嗎?”
“也未必就是用的島上的東西吧?”小心翼翼地接過樂譜,毛利蘭說,“還不能確定凶手是不是島上居民呢……”
老警察笑起來,揮了揮手,很無所謂的灑脫樣子:“月影島是個很孤僻的小島,島上的人打漁種地,祖祖輩輩都是這樣過來的,哪裡有什麼外人?最近這一個禮拜,來島上的外鄉人就你們三個,多的一個沒有。
“就我們三個?”柯南抬了抬眼鏡,“沒有其他船隻靠近過嗎?”
“沒有。”老警察很篤定地說,“我每天在島上巡邏三次,這裡的每一處可以停船的位置我都很熟悉。總不可能有人從東京遊過來吧?”
確實已經見過joker本人,還見到了他的兩個團員的柯南:“……”
啊這,我不好說了……
難不成,joker他們還真就是遊過來的?!
想象了一下風格突出怪異的三個怪盜,從海水裡濕漉漉地爬出來的樣子……
停一下,太怪了。
甩了甩頭,柯南將這種奇怪的畫麵從腦中甩掉,就看見毛利蘭將樂譜平鋪開,看著紙上的五線譜與音符陷入沉思,遂追問道:“小蘭姐姐,你在看什麼?”
“這張《月光》的譜子有些奇怪耶。”她的視線順著音符一個一個往下看,輕輕跟著哼唱了一會兒,指了指第四行,“前三行確實是《月光奏鳴曲》第一樂章的開頭,但是第四行,這根本不成調啊?”
“讓我看看……”毛利小五郎把紙張從女兒手中接過來,視線緊緊盯在這行音符上,“說不定,這就是川島先生留下的線索。我好好思考一下,這是什麼暗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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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小的時候,父親會和我玩的一種遊戲。”淺井成實撫摸手裡泛黃的紙張,小心地將它放平,手指從那些褪色了的線條上一一撫過,懷念地笑起來,“一開始為了訓練我對音符的聽覺,他把鍵盤上的黑白鍵與26個字母一一對應,然後通過按動琴鍵,把想說的話轉換成音符……我們兩個偶爾就會像這樣,用琴鍵聊聊天。”
“所以你父親的遺物,就是這份樂譜嗎?”星川輝看著第一頁抬頭的“升c小調第十四鋼琴奏鳴曲”,“他不是死於火災的嗎,真的來得及留下樂譜這樣的信息?”
“或許不是及時留下的,而是早就想告訴我的話……當發現自己的演出成了地下交易的渠道,他就在為此痛苦不已,下定決心挑明並拒絕他們之前,他應該就有所預感了。他在死前一直彈奏《月光》,應該就是在指這個……”
淺井成實說著,吸了口氣,略過了屬於樂譜的部分,熟練地閱讀著他父親撰寫下的不成調的音符。
“i-s-h-o……(遺書)”念出這個羅馬音的瞬間,淺井成實的表情空白了下來。
哪怕是他早有所料的事情,當一切真的發生的時候……依舊是這麼,這麼……
“父親……”他摸著這遝從烈焰中幸存下來的紙張,喃喃地說。
一章,但是5k!
還有一章5k,這樣就算還了3加更【握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