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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就是這樣。”坐在毛利小五郎的辦公桌對麵,唐澤認真地說,“蘭同學覺得,joker的警告,其實是在說你的不良習慣,而不是在提醒你注意安全。他是在表示說,‘你如果不改的話,他就要動手了’。”
毛利小五郎聽得眼角一陣一陣的抽搐。
他的視線緩緩從一臉認真的女兒和熊孩子臉上劃過,又仔細看了半天正坐的唐澤,牙疼一般嘶聲吸氣。
“你們幾個……”他捏了捏拳,看在乖巧的鄰居孩子的麵上,好歹是控製住了情緒,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句,“瞎琢磨什麼呢,那個joker親口告訴你們了?”
毛利蘭叉著腰,瞪起眼睛:“爸爸!等到joker來親口和你說,就晚啦,你就要收到預告函了!”
“喂喂!我隻是,嗯,有些大人們會有正常行為而已,那個joker,不是專門盯著各路罪犯的嗎,怎麼可能折騰到我的頭上!”想到那張被毛利蘭帶回來,現在就妥妥帖帖躺在抽屜底部的預告信,他的心裡有點發虛,但還是色厲內荏地反駁,“你們幾個,不要大驚小怪的!”
“爸爸你根本沒去他們的網站上了解過吧。”一步不讓的毛利蘭,抱著胳膊上前了一步,“他們現在會按網站裡提名的順序,一一進行篩選,有些人還沒到犯罪的地步,可能隻是有矛盾或者性格問題,一樣被怪盜團列為目標了。”
“是啊,毛利叔叔,你要是不好好改正的話,那我們就再找幾個人,一起去網站上寫你的名字。”扒拉在桌沿的柯南幫腔道,“那樣怪盜團的人怎樣也都會注意到你了!”
“喂——”毛利小五郎抬高了聲音,“所以說,到底為什麼非得……!”
“讓你少喝點酒,彆賭錢,我說了不止一次了!”毛利蘭也提高了嗓音,“就是因為你每次都那麼敷衍,總說小孩子懂什麼,或者隨便答應兩句,媽媽才會那麼生氣,死活不肯回家!”
“我……!”聽到毛利蘭提到妃英理,毛利小五郎氣焰頓消,聲音也低了下去。
和態度堅決的女兒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毛利小五郎感受到了女兒認真的情緒,按了按跳痛不已的太陽穴,不確定這種神經痛究竟是因為宿醉,還是因為眼前的事態發展。
“呼——”他長長吐出一口氣,力氣仿佛也隨著這口氣泄了出去,垮下了脊背靠在了辦公椅上,“要是那個怪盜真的能做到這個程度的話,乾脆讓他來好了。”
喝酒對身體不好,酒精正在一點一點腐蝕他年輕時健壯的體魄,賭博更是無底洞,令他人到中年,存款還是拿不出手的那麼一點,以至於和老婆分居多年,還時不時需要接受她的接濟……
他難道不知道這些東西有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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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知道,甚至由於職業經曆,直麵過很多人性黑暗麵的他,十分清楚沉迷這些東西的人,最終會是什麼下場。
但問題是,要是能那麼簡單地拒絕誘惑,對抗人性,人,哪還會有那麼多煩惱呢?
“爸爸!”看著毛利小五郎這副破罐子破摔,反正我就是做不到的樣子,毛利蘭氣不打一處來,捏緊了拳頭,就要一拳砸在他桌上。
“蘭同學,蘭同學!好了,彆太生氣,我來和毛利先生說好了。”唐澤眼疾手快地抓住毛利蘭的手腕,“我們之前說好的。如果毛利先生怎麼都不肯配合,你想再多辦法也是無用功。”
毛利蘭收回了握緊的手,看了看唐澤的表情,想到他們先前商量好的策略,重重點了點頭。
被她牽著離開事務所上樓去的柯南,在事務所的大門關閉前,忍不住回過頭,認真打量了一會兒唐澤背朝門口的身影。
為了小蘭的拜托,唐澤居然真的接下了和毛利叔叔溝通這麼麻煩的任務……
要知道,這種夾在子女與父母之間,本身不具備權威的第三方,負責溝通協調的工作將會是難上加難,對人際關係稍微苦手一點的人,光是旁觀這種場麵都要直呼難辦。
唐澤這個家夥……
關於這個問題,你要問唐澤自己怎麼想的嘛……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做好了做個居委會協調員的唐澤對此充滿覺悟。
等到身後的大門徹底緊閉,整理好思路的唐澤抬起頭,收起了臉上溫和無害的笑容,嚴肅下了臉色。
有一對上挑貓眼的唐澤,像這樣麵無表情幽幽直視前方的時候,會令被注視的人情不自禁產生危機感,就像是麵對攻擊的前兆一樣。
毛利小五郎現在就是這個感覺,原本心裡還存著一些拿話術糊弄小孩子想法的他,在這種目光下不得不收斂隨意的放鬆坐姿,坐正了一些。
“毛利先生……”吐了一口氣,唐澤開口說,“要戒除脫韁很久的欲望,要與先前放縱的習慣告彆,都是非常困難的。我想,您不是存心想要過這樣的生活——您也知道,酗酒也好,賭博也好,這些都是很惡劣的習慣,會傷害親人,也會傷害自己。但是要與它徹底分離,確實不是一句話兩句話那麼簡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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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被唐澤說中的心思,毛利小五郎微微繃緊了臉色,一時不知怎麼回答是好。
“蘭同學今天可能有些咄咄逼人,但我猜,這是因為她被嚇到了,她焦躁的心情沒有辦法表達出來。”首先渲染完了恐怖的情緒,唐澤的第二句話就提到了毛利蘭,“我們今天放學,意外撞見了一起險些發展成命案的衝突,兩個人矛盾的根本原因,就是因為那個人深陷賭博,龐大的賭債拖垮了他的伴侶。與他起衝突的另一方,就是他女友的哥哥。”
隱去了他們幾個人在故事裡扮演的角色,唐澤著重強調了被賭債摧殘到人生灰暗的女性身上,在“伴侶”這個詞的位置咬了一個重音。
關於這個問題……唐澤確實是覺得,妃英理對毛利小五郎已經仁至義儘了。
他還記得之前看過的一個劇情中的案子。
由於接到了一份報酬豐厚的委托,毛利小五郎自顧自地揮霍掉了委托人支付的定金,隻用了很短的時間就輸了一大筆錢。
他還在事前簽署了違約金很高昂的雇傭合同,於是在案情變得棘手之後,因為退還不出定金,他沒有辦法推掉委托,不得不向妃英理求助。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段劇情,毛利小五郎的行為都過分至極,他揮霍掉了錢財,到最後,付出代價的卻是彆人。
顧念著感情一直藕斷絲連的妃英理,不得不放下工作來收拾善後。
果不其然,在聽完唐澤的這句概述之後,毛利小五郎的表情一瞬間就僵硬了起來。
“那個女孩,為了償還那些錢,沒日沒夜的工作,自己節衣縮食,然而她辛苦一個月的收入,隻能供他花上一天……隻聽她哥哥隻言片語的控訴,我們都會心生憤怒和不忍。我想,蘭同學一定是想到了很多東西。”唐澤說到這,放平語氣,用直白的語言,直接地說,“她大概是在慶幸,妃英理女士是一個高收入的律師,不至於被欠款壓垮到那樣絕望的境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