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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您。”卸除了身上滑稽的裝扮,堅村忠彬說完了道謝,愣愣地注視著自己手中的存儲卡。
“您確定要看裡頭的內容嗎?”
“我有義務了解我的孩子到底經曆了什麼。”
“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
已經檢查過存儲卡內容的赤井秀一搖了搖頭,默默靠在暗門後。
不一會兒,壓抑的哭聲和怒吼就從房間的方向傳了過來。
“接下來的事情就拜托你們了。”與堅村忠彬協調完畢的使館人員走出了隱蔽的房間,一眼就看見了赤井秀一。
“職責所在。”赤井秀一點了點頭,目送著對方離去。
托馬斯·辛多拉已經被羈押,涉案的所有儀器都已被扣留,所有參與測試的孩子們也都在接受身體檢查。
這次前無古人,後也未必有來者的人工智能綁架案,餘波似乎正在漸漸平息,然而它揚起的細小漣漪正在不起眼地擴散著,在未來會帶來什麼樣的影響,猶未可知。
失蹤的諾亞方舟,現身的心之怪盜團,組織在整件事中的影子……
“秀……”走到了赤井秀一身邊,朱蒂順著他的視線方向看了一眼。
電視機中播放的是托馬斯·辛多拉被捕的現場。
畫麵裡,辛多拉再不複之前的誌得意滿,垂頭喪氣地被幾個警察夾在其中。
弄丟了諾亞方舟,還讓他和心之怪盜扯上了關係,澤田弘樹死亡的真相即將大白於天日……
雖說他不是毫無掙紮的餘地,以他的影響力,走正規的司法途徑,一切還有得扯皮,但他自己也清楚,更大的問題是組織方麵。
造成了組織如此大的損失,他能否完好無損地活到開庭的時候,還是個問題。
這就是與虎謀皮的下場,貪婪無度,罔顧底線的人,總該為此付出代價。
“唐澤那邊沒有問題了?”赤井秀一優先詢問的依舊是唐澤和灰原哀。
這次行動,他們兩個有一部分是在為了fbi的調查在行動,就算不出於私心,優先確認兩人的安全也是他們應該做的事。
“沒什麼問題,他們兩個已經回去了。”想到唐澤的表現,她補充了一句,“看起來狀態挺不錯的。”
“嗯,”赤井秀一點了點頭,“那就先抓緊處理托馬斯·辛多拉的移交手續問題。日本公安方麵的交涉,還得交給……”
“鈴鈴鈴——”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他與朱蒂的手機都響起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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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聲急促高亢,這是僅限於緊急聯絡的號碼。
兩個人對視一眼,麵色都肅然了起來,同時接起了電話。
通話的內容很短暫,幾句話的功夫,他們又同時放下手機,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樣的震驚和不安。
顯然,他們接到的通話表達的是同一個內容——
“辛多拉不見了。”赤井秀一臉色一整,幾乎是反射性地拿起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
“托馬斯·辛多拉失蹤了?”唐澤用驚訝的語氣說,“他不是已經被大使館的帶走了嗎?具體是在哪裡失蹤的,在使館內?”
“阿昭……”電話對麵的赤井秀一口氣略有些無奈,“如果有什麼狀況,不必瞞著我。我的立場,你始終是明白的。”
“嗬嗬,我知道。”唐澤笑了兩聲,靠在了身後的牆上,看著不遠處被捆成粽子的托馬斯·辛多拉,口吻很輕鬆地說,“和組織確實有關係,他大概命不久矣了。不過你也明白我的立場的,秀一哥,我隻救應該救的人。”
什麼吞口重彥,枡山憲三,包括辛多拉之類的……
怎麼說呢,也許有人會產生要讓罪人活著,為自己的惡行懺悔的想法,但唐澤從來不是這一派的。
像他們這種已經爬到了高位的人渣嗎,身後的關係網與利益盤根錯節,如果真的給他們活下去的機會,你等來的必然不會是他們餘生的懺悔,而是一場場逍遙法外。
辛多拉這樣的家夥就更是如此了。
能把公司開到這個規模的富商,不可能沒有自己的院外遊說組織什麼的,你要說讓他回到美國接受審判,就算在多方努力之下,給他定了罪,那真的就能剝奪他的權勢地位,讓他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嗎?
指不定人家就給你自己開個私人監獄,每天早八晚五去監獄服刑之類……也不是沒有這種先例。
所以,比起什麼活著感受痛苦,唐澤還是更願意相信,死亡才是唯一能懲罰他們的東西。
能被組織那些瘋狂構想吸引到的富人,哪個不是恐懼老去,畏懼死亡的呢?
“組織那邊,有人要針對他進行滅口?”赤井秀一的眉頭皺得很緊。
對這種貨色,他當然也沒什麼非得救人不可,壞人的命也是命之類的道德底線……你要不要看看他是什麼部門的?
但是辛多拉公司的情報價值依舊重大,在把能查出來的東西徹查之前,讓辛多拉死在組織手裡多少是有點浪費了。
“你們查不出太多東西的,諾亞方舟的本體一直是放在組織那邊的,他剛逃走,組織就察覺到了情況不妙。他們在處理首尾方麵的能力,你是清楚的。辛多拉公司的機房,估計已經在接二連三故障或者乾脆爆炸了。”唐澤十分有自信地說。
就算是貝爾摩德假裝不便通訊,儘可能拉長了組織的反應時間,當諾亞方舟徹底從自己的核心中逃走的那一刻,再愚蠢的人也反應過來了。
叛逃一個雪莉,他們炸了差不多有十處醫藥公司和研究所。
現在,辛多拉疑似暴露,更重要的是,掌握有不少資料的諾亞方舟直接叛逃,這可比跑了一個雪莉嚴重十倍不止,辛多拉公司沒被組織直接核平,已經說明組織還是明白,他們得低調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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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指望著審這玩意兒審出什麼關鍵情報,還不如他直接讓諾亞方舟給那邊發點材料算了。
這麼想著,唐澤對著電話那邊說:“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會想辦法把他手裡有價值的東西轉移出來,等我的消息就好。”
“阿昭!”赤井秀一聞言,心微微懸了起來,“不要冒險,既然組織已經出手,你的行動很有可能暴露自己。”
“放心吧,我明白的。”唐澤的語氣平穩而不為所動,一副打定主意了樣子。
“……你有主意就好,注意分寸。你比那些東西更重要,保護好自己。”赤井秀一同樣聽出了他的潛台詞,明白唐澤主意已定,也不再廢話,主動掛斷了電話。
比起說那麼多有的沒的令人分心,還不如去準備一些後手。
他能為身在一線的唐澤做的,就是替他兜底,成為支援他的後盾,而不是用其他顧慮和理由乾擾唐澤的行動。
吸了一口氣,赤井秀一向朱蒂點了點頭,兩個人各自快步向外走去。
電話那邊的唐澤也輕輕鬆了口氣。
他就知道,以赤井秀一的行事風格,自己的想法一定不會被反對的。
那畢竟是赤井秀一嘛,比起問題發生之後和人用言語對抗,他永遠優先去思考該怎麼行動才能解決問題。
從不拖泥帶水,爽快人啊。
至於安全什麼的……有什麼好注意的,負責滅口的就是唐澤本人啊。
這樣感歎著,他把手機收好,走到了諾亞方舟身邊。
放棄了對澤田弘樹身份的堅持,諾亞方舟不再掩蓋自己與人類的不同,在認知世界裡展現出了機器人的外表和特點。
而這種非人感,也是讓對麵的辛多拉萬分驚恐,被捆成一條還在地上努力蠕動的原因。
“諾亞。”唐澤把一隻手擱在了諾亞摸上去充滿金屬質感的肩上,“你想怎麼處置他?我認為你比我更有決定他結局的立場。”
嘴上這樣說的時候,唐澤先想到的,是當日吞口重彥被水晶燈壓得平展展的屍首,和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的星川輝。
怎麼說呢,這個氣質,總感覺他的怪盜團,應該改名叫父愁者聯盟了。
這弄死的爹,還真不少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