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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禮堂所有人安靜的注視中,被囚困於牢籠的巨船,終於開始了他兩年前就該踏上的旅程。
狂風驟雨之中,孤島般的諾亞方舟,堅定地駛向了黑沉沉的海洋儘頭,微弱但明亮的一線天光。
“這是諾亞方舟,已經離開了的意思?”風見裕也轉過頭,征詢堅村忠彬的意見,卻看見這個打扮得奇裝異服不倫不類的男人,拽著那頭滑稽的金色假發,正在無聲地痛哭著。
風見裕也無聲地歎了一口氣。
從今天晚上他那情緒幾度崩潰的樣子來看,困在過去兩年之久的,遠不止是被組織所掌控的諾亞方舟……
他轉回頭,決定暫時不打攪這個在舊日噩夢中掙紮的父親,而是專注地看向播放著動畫畫麵的禮堂方向。
諾亞方舟會信守承諾,將那些孩子們放回來嗎?
緊張注視著這一幕的,除了他,還有禮堂裡同樣心情急迫的一眾家長們。
隨著熒幕上的動畫播放結束,整個場地徹底暗了下去,這似乎是諾亞方舟在表明“我已經離去”的意思。
而後,禮堂中暖黃色的頂燈終於重新亮了起來。
與此同時,那些已經沉下地麵的機器,在片刻柔和的風聲之後,終於重新鑽出了地麵。
加壓的艙體一個接一個地解除了鎖扣,緩緩開啟,而心情激動萬分的家長們已經再也按捺不住,紛紛跑下看台,翻越過場中裝飾性的矮牆,跑向了自己孩子所在的位置。
“一個個繭裂開,一隻隻蛻變的幼蟲展翅翱翔……”換回了那副造型前衛的誇張扮相,宮野明美站在禮堂的最後方,麵帶笑意地看著這一幕,“‘繭’,其實是個不錯的好名字。經曆過陣痛與生死考驗,才有可能成長成新的形態,很有象征意義啊。”
星川輝打了個哈欠,靠在背後的牆上,吐槽了一句:“明美姐你說得很好,但是隻要一想到,諾亞在這放過場動畫是為了拖延時間,因為他得把鈴木小姐他們買的東西花的錢換掉的衣服,都趕在放他們出來之前換好,我就有種看喜劇的感覺。”
這雖然是諾亞方舟自己的殿堂,但同時它也是一個自行運轉的陰影們的小世界。
就算是殿堂主人,也不可能一個念頭就把他們花掉的東西都找回來,再給他們一起複原好的。
幾個在殿堂裡花了錢的孩子還好處理,關鍵是毛利蘭和鈴木園子那真是全部行頭都換了一輪……
諾亞方舟的狼狽,可見一斑。
“清一郎!”
“小徹,小徹!”
經曆了一場煎熬的家長們,呼喚著孩子的名字,與翻出了繭的孩子們抱在了一起,一片感人至深的煽情景象。
灰原哀慢吞吞地爬出機器,看著這一幕,頗覺有趣地歪了歪頭:“真是不錯的場麵。如果諾亞方舟的手段確實如他自己所說,能有那麼精準的催眠效果,那這一幕的意義,還會變得更加重大。”
至此,她不得不承認,諾亞方舟確實做到了他在一開始說的那番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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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打破悲哀的循環,要帶領他們走向新的未來,新的希望……
“我也覺得,諾亞方舟這個名字起得挺好的。”同樣費了一些功夫才從機器裡爬出來的柯南,走到了她身邊,“有點像‘受洗儀式’的意思,不是嗎?”
“你是說諾亞方舟是神父?就,那個樣子?”灰原哀有些哭笑不得地比劃了一個高度。
恢複成自己機器人形態的諾亞,比她還隱約要矮上一分……
柯南笑了兩聲,一轉頭,對上了工藤優作的目光。
他的父親站在場地前方的空地上,並沒有邁上台階靠近他的意思,隻是用一種帶著笑意的眼神,靜靜凝視著他。
柯南也愣了愣,而後也露出了笑容。
父子倆就保持著數米的距離,用眼神無聲交流著。
“過去啊。”站在一片的灰原哀用肩膀推了一下他,“你不是帶著戒指出來了嗎?你有重要的發現要告訴優作先生,轉達給他的好友堅村,對吧,柯南?”
在這種親子重逢的場麵中,孤零零站在這裡的他看上去也太落寞了一點。
“啊?嗯!”反應過來的柯南,攤開了自己牢牢抓著戒指的右手。
躺在他手心裡的東西已經從那枚冰涼的金屬圓環,變成了一片黑色的存儲卡。
這應該就是諾亞方舟說的,能將辛多拉徹底拉下馬的鐵證了。
想通這一點的柯南笑了起來,抬腿朝著工藤優作跑去,走時沒忘記朝同樣孤零零的灰原說:“我知道了,謝謝你了。”
灰原哀無奈地搖了搖頭。
雖然她也是單獨站在這裡,但是她可不孤單。
灰原哀轉過頭,視線穿越層層人群的阻礙,準確地落在了遠遠站在禮堂最後的宮野明美身上。
宮野明美摘下了臉上誇張的桃紅色眼鏡,正朝著她的方向揮著手。
灰原哀理了理鬢邊的發絲,抿唇微笑。
她有姐姐,她還有唐澤……
……咦?
想到這,灰原哀不禁一愣,左右看了兩眼。
她和柯南、唐澤,是一起走上的台,一起進入的機器,他們三個人的機器就是連在一塊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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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都出來了,那唐澤呢?
沒有找到人的灰原哀,慌張地回過身,看向唐澤所在的“繭”。
那個白色的蛋形機器,直到此時,才開始以很緩慢的速度開始一點點打開艙門。
繭在內部是有幾個操作按鈕的,還有一個非常醒目的標注著開關的拉杆。
他們剛剛一醒來,就紛紛扯動了拉杆,所以門才會一個接一個打開的那樣迅速。
現在都五六分鐘過去了,唐澤的那個繭卻似乎在遵照默認程序,以最低速度自動啟動了退出機製,仿佛坐在其中的人,並沒有操縱過它分毫一樣……
“唐澤!”灰原哀臉色泛白,跑向他的機器,小手扶住了隻打開了一半的艙門,使出全身的力氣,想要加快它打開的速度。
可她就算沒有變小,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研究員,何況變成了小孩子的樣子呢?
就在她推得臉色漲紅的時候,又有兩雙手扶在了門邊上。
“唐澤,唐澤!”鈴木園子朝著開了一節的門裡喊了兩聲,見沒有回應,也開始用力朝外拽動機器的門。
“小心一點,這個機器可能無法用外力控製的……”嘴裡這樣說著,毛利蘭抓在門邊的手倒是沒有絲毫鬆懈,灰原哀確信,自己聽見了一聲輕微的金屬變形的聲響,她顯然是用了全力的。
“阿笠博士,你看唐澤哥哥!”被阿笠博士一一擁抱過一遍的少年偵探團也發覺了這邊的動靜,一邊一個拽住了阿笠博士的手,把他往唐澤的機器麵前帶,“這是怎麼回事?”
“唐澤!”察覺出不對的柯南快速衝了過來,沒有試圖給人滿為患的門邊繼續搭手,而是蹲下身,試圖看清躺在儀器裡的唐澤的狀態。
雙目緊閉的唐澤一動不動地躺在原位,頭上還戴著繭配備的傳感頭盔,沒有絲毫的反應。
“你聽得見我的聲音嗎?唐澤!”他又呼喊了兩聲,扭頭看向跟過來的工藤優作,“叫救護車吧!”
更多看見了這一幕的人,都開始紛紛向這邊包圍過來。
而躺在那的唐澤,對外界的騷動一無所知。
他正沉浸在一個清晰的夢境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