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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你,是參與過姨父姨母他們實驗的孩子。”宮野明美披散著濕漉漉的長發,握著一杯溫熱的速溶咖啡,聽完了星川輝平板乾癟的敘述,恍然道。
“嗯。”星川輝低垂著視線,喉結動了動,但還是沒有提及吞口重彥,隻是說,“我沒有見過實驗的主持者們,但是我在那時候見過你。”
宮野明美低下頭,看著手中熱氣嫋嫋的咖啡,輕緩地說:“對,我當時還在上大學,因為組織的要求,進入了實驗室做過一段時間的助理研究員……很抱歉,那些實驗很痛苦吧?”
“記不大清了。”星川輝實話實說,“我那段時間的記憶,很模糊混亂。我隻是很驚訝,組織的那些直接用在人體上的實驗,明顯都是違規非法的,但那家實驗室是一所正規的醫藥公司資助下的實驗室……我沒想到那麼大的公司,也和組織有關聯。”
要論實驗,星川輝是不太明白的,但是論被實驗,他的工作經驗就長得多了。
最開始,他其實沒有被拉進某個正經的實驗室,隻是在接受訓練的途中,被喂了很多不知名的藥物,有專人每日會為他們抽血,做檢驗和記錄。
後來,也有經曆過一些奇怪的儀器試用,有些全無感覺,有些則像在接受酷刑……
但這些都看起來“不太正規”,他一直也沒覺得組織有在做什麼係統性的醫藥研究,隻以為是搞到了一些非法的藥品和醫療器械,在用他們做測試。
直到那次進入實驗室的經曆。
二十多層的研究大樓,窗明幾淨,穿著製服和白大褂的員工們穿行於明亮的陽光中,透亮的落地玻璃構成了寬廣的弧度,猶如擁抱住了整個東京的清晨。
星川輝走在那條充滿科技感和未來感的走道上,卻仿佛被濃重的暗影扼住了咽喉。
如果連這樣乾淨的地方,都隻是組織的根係上生長出的枝丫,如果組織如此無處不在,甚至早已滲入了社會的血液循環中,那走在黑暗中還是光明下,有什麼區彆嗎?
宮野明美苦笑兩聲,悲哀地說:“不是踏入其中,誰又能想到一個犯罪組織,居然掌握著那麼多東西呢?如果能早點察覺這一點,或許我們,還有唐澤,都不會落到今天的境地吧。”
“為什麼這麼說?”
出聲的卻不是星川輝,而是走進門的唐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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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去掉了易容,隻是身上還穿著明智吾郎的那身卡其色衣服,邊走邊把手指插在發絲間抖落——唐澤自己的頭發是相對硬一些的,平時都很蓬鬆,每次用明智吾郎的皮套都得噴不少定型。
“怎麼表情都這麼不好看?作戰計劃執行得很成功,高興一點吧,二位。”唐澤把手提箱扔到一邊,放鬆地倒進沙發裡,“警方那邊不用擔心了,他們基本認定你已經死了……啊,真是忙碌的一天,幸好結果還不賴。”
“不用回咖啡館嗎?”星川輝扔給唐澤一罐冰咖啡。
雖然房子確實是唐澤買的,但他本人還真沒在這住過幾天,他每天還是住在咖啡館的小閣樓裡,誰看了都得說一句冤大頭。
“不用,我和安室先生打過招呼了,今晚我留在這邊。”唐澤拉開易拉罐拉環,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停留在星川輝身上,重新提出剛剛的疑問,“剛剛在聊什麼?怎麼氣氛這麼沉重。”
“……聊到了組織的研究所。”星川輝敵不過唐澤穿透性的眼神,率先投降,“我們在說,很難想象許多醫藥公司,都和組織存在聯係……要不是我自己親身參與過很多次實驗,就算我是組織的一員,也確實想象不到。”
宮野明美握緊手中的白瓷杯,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要是能早點察覺,那些研究所背後的力量……”喃喃自語一般說著,宮野明美看向了唐澤,此刻沒有了易容的他,讓她忍不住麵帶懷念的微笑,“我們的命運,或許會與現在截然不同。”
唐澤神色一動,從柔軟的沙發中坐直起來。
關於宮野夫婦是如何陷入組織的,唐澤還有一定了解,但關於唐澤昭,關於唐澤一川夫婦二人,他反倒是相對陌生。
在組織中生活了近20年的宮野明美,有可能是這個世界上對他們的情況最了解的人了。
“明美姐,說到這個,我一直有所疑問。爸爸媽媽他們,為什麼會和組織扯上關係?”唐澤把咖啡湊到嘴邊,邊思索邊說,“嚴格來說,我對他們到底在做什麼樣的研究,組織為什麼要對我窮追不舍,都是在收到他們的遺物後才找到了答案。我想不明白,我不覺得他們是會加入犯罪組織的人……”
終歸會有此一問……
今晚,見到唐澤後,宮野明美就知道,有些事是難以回避的。她認真打量著唐澤。
她在姨父姨母的照片中見過10歲的他,長相可愛的男孩表情怯怯,很生疏地朝鏡頭扯動著嘴角,似乎不習慣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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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孩子,已經長得比她還高了呢。
“是啊……伱有權力知道真相。不過阿昭,不論你接下來聽見了什麼……”宮野明美看向唐澤的眼神很柔軟,她伸手,用被咖啡暖熱的手掌,碰了碰唐澤一路吹著夜風回來的微涼臉頰,“你都要明白,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他們的錯。”
唐澤愣了愣,沒有躲避她的觸摸,隻是乖順地點頭:“嗯,我知道了。”
確實都是狗幣組織的錯,世良一家那都是被組織坑害慘了的受害者,理解理解。
“阿昭,既然你知道我們倆的關係,那你應該知道,你的母親唐澤蕾歐娜,是我母親的妹妹。她來日本參加我父母的婚禮時,認識了我父親的一位科學界的好友,也就是你的父親,唐澤一川。幾年後,她嫁給了唐澤一川,同樣在日本定居,而這個時候,被主流科學界排斥在外的我父親,決定接受烏丸集團的資助,開始從事自己的研究。”
說到這裡,宮野明美苦笑了兩聲。
一切的前因,似乎都是從她父親,這位“瘋狂科學家”身上開始的,這真是,一飲一啄皆為天定。
“我的父親宮野厚司,他被稱為‘瘋狂的科學家’,學界的大多數人都不認可他的理念,他的研究生涯一直是很苦悶的,認可他觀點的人寥寥無幾,更彆提拿出大筆的經費資助他的研究了。你父親是他少有的學者好友……”
唐澤一揚眉頭,聽懂了她的潛台詞,接話道:“因為我父親,也是一個觀點有悖於主流學界,不被認可的‘瘋子’。”
可不是嗎,“認知訶學”這套胡逼東西,光聽著都像民科,而搞“銀色子彈”的宮野夫婦,更是弄出了aptx4869這種黑科技東西……
在正常的學者看來,這一家簡直屬於是民科開大會,發癲發一起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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