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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時捷356a在夜色中的山路上平穩地行駛著,已經掛斷通信的琴酒擺明了不想再理會這些糟心的同事。
安室透調試著耳機的音量,聽了一會兒頻道中基安蒂朝著科恩喋喋不休的抱怨,過了十幾分鐘,才聽到了其他的聲音,那是貝爾摩德的摩托車打火的聲音,摩托引擎在兩聲轟鳴後引燃。
“我還以為你會去東京呢,貝爾摩德。”調低了基安蒂那邊的聲音,安室透出了聲,用平淡的口氣說,“我被調到這邊來幫忙,萊伊——嗯,不,赤井秀一,又是個老鼠,我以為會是你去接手唐澤昭的監視工作。”
貝爾摩德的聲音有悶悶的回響,她應該是戴著機車頭盔:“原本是有這樣的打算——畢竟我還沒親眼見過唐澤家的那個小子呢,真是可惜。”
雖然方才已經從對話中分析出貝爾摩德與唐澤夫婦有關聯,但聽見她親口確認,安室透還是心口一沉。
關注唐澤家的視線比他以為的還要多。
那貝爾摩德又是為什麼會盯上唐澤的呢?
她算是安室透在組織中接觸的較多的代號成員,接觸以來,安室透也沒有停止過對她的探究。這個不老的魔女在組織中是很特殊的存在,很有挖掘價值,但也正因如此,他不能太明目張膽地調查對方,如果引起她的疑心,後果或許很嚴重。
莫非唐澤夫婦的研究,也對她有一定影響嗎?
他記得貝爾摩德也很厭惡雪莉,貌似與她主導的藥物研發有一定關係……如果不是被他們的實驗所影響,總不能是貝爾摩德對組織裡的科研人員無差彆痛恨吧……
思緒繁雜不妨礙安室透順暢地接話:“可惜?有什麼好可惜的。他遲早是組織的囊中之物,你想去看他多的是機會。”
“哼。”回應他的是貝爾摩德嗤笑的鼻音,“那就不好說了。”
“哦?什麼意思?”安室透的心又提了起來。
“剛剛gin把通訊掐掉了對吧,那就算了,有些話不該我來說。”貝爾摩德沒有解答他疑問的意思,神神秘秘地道,“等你回去東京,你會感到驚喜的。”
說完,一聲“滴”的輕響之後,貝爾摩德騎行的風聲也從通訊中消失,她也掛斷了。
安室透拿下耳機,疑惑地看了眼琴酒的後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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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她會提一嘴琴酒,這中間還有他的事?
琴酒沒有回頭,卻好像察覺了他的注視,隨意地說:“你的監視任務很快就會結束。”顯然,琴酒聽見了“唐澤昭”三個字就知道他們在聊什麼。
安室透撇撇嘴,沒有繼續追問,一副沒有什麼感觸的樣子,內心的不安感卻越來越重。
“伱們這些家夥隨意介入彆人的任務,都不知道和人打聲招呼的嗎?”他隻能表現出任務被他人插手的不滿,來掩飾自己剛才的不良情緒,“下次要是不告知我就隨便出手,被我當成敵人碾死了可不能怪我。”
琴酒的回答更加生硬:“彆擅自把唐澤昭當成你的戰利品。組織隻是派你去做事,他不是屬於你一個人的獵物。”
安室透毫無掩飾地露出不悅的陰沉神色。
琴酒壓根沒有回頭看他臭臉的興趣,打開車窗,又點燃了一支香煙。
得不到更多回應,安室透彆過頭沉默地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林木。
虯結的高大樹木織成黑沉沉的森林,將月光全數吞沒,隻在玻璃上打下一片深重的黑影,映出了安室透自己陰雲密布的臉。
組織聽上去是要對唐澤出手了。
——不,更糟糕一些,他們已經出手了,否則琴酒不會斷言自己的任務即將結束。
風見那邊的進度如何了,希望他能趕在更嚴重的事態前完成計劃。
……必須完成。
從秋名山到太田市內有數小時的車程,琴酒坐在副駕上閉目養神,安室透也沒有與他多說話的興趣,幾人一路無話地走完了到太田市的路。
安室透下車,剛帶好車門,黑色保時捷就一腳油門衝了出去,十分迫不及待,像是對他避之不及的樣子。
伏特加這個家夥……真是琴酒的一條好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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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不顧形象地翻著白眼,走向他這兩天做休整的安全屋。
這是一間窄小的獨棟,附近的居民多是在附近地市工作的建築工人,人口流動性較大,不同的人在同一間房屋出入不太會引起社區的關注,所以就算是安室透這樣長相很具特點的人,也不會有人側目。
他收拾起自己帶來的槍械,一樣一樣歸進箱子。
它們中的大部分沒能派上用場。
由於赤井秀一在隊友暴露給朗姆的瞬間就反應過來事情不對,他並沒有踏入琴酒設置的反蹲陷阱當中,琴酒包括他們這些後來的追捕者,都沒能真正近距離接觸到逃亡的赤井秀一。
而對他那種水準的狙擊手來說,有一定距離的槍戰注定是單方麵的壓製。
安室透經過多重的排查和追擊,成功阻截到了接應赤井秀一的一支fbi的探員小隊,他多少還與對方交火過,像貝爾摩德,全程幾乎是一槍未發。
對這些根本沒有執法權卻在島內持槍橫行甚至調用軍事武裝的fbi,安室透沒有任何好感,所以他的追殺不含一點水分,這兩天的他忙得腳不沾地,彆說聯絡風見裕也遠程督戰,他不是在對槍就是在追車,或者在市區奔跑追逐,連看一下秘密郵箱的時間都沒有。
想到這,他摸著手機的手一頓,又把它放回原位。
在琴酒的車上不方便看,在這裡也一樣,起碼回到自己的車裡,在安全的環境中才能確保不會被組織發現端倪。
這麼想著,他把個人物品收進旅行箱,打開車庫,坐進闊彆幾天的熟悉的駕駛座,又仔細拿出儀器掃了一圈有無監控監聽設備,才緩緩駛出社區。
沒等他開始聯係風見裕也,手機就發出了“滴呤鐺”的一串音效,安室透耳尖一動,右手扶著方向盤慢慢轉向,左手拿出手機操作了幾下。
這是他給組織聯絡的郵箱設置的提示音。
他點開新郵件,郵件的第一句話就讓安室透忍不住重重踩了一腳刹車,白色的馬自達急停在了路邊。
【唐澤昭已確認死亡。你的監視任務已經圓滿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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