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喜歡？”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希寧猛地轉過身，不知道什麼時候，上卿和墨冥出現在身後。
上卿依舊夾著那本書，永遠不變的打扮。墨冥則側身，依舊用表示視而不見。
她點了點頭：“是呀。”看到自己的星球從無到有，比自己的家從毛坯慢慢置辦起來還要開心。
哪怕是水裡那些小小的鞭毛浮遊生物，在透過水的陽光下，半透明的遊動，也感覺到了成就感。
上卿：“想再多點生命嗎？”
這個……很多位麵的生命豐富多樣，但同樣帶來了自然的競爭。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是殘酷的，當一頭獅子捕捉住羚羊，或者狐狸抓住了兔子，如果覺得殘酷而施救，那麼就是對於獵食者的不公正。失去了一頓飯的機會，就有可能導致它們死亡。
她喃喃道：“這個，我還沒準備好。”
上卿含著笑：“能這樣回答，就證明你可以。主神就怕沒有自知之明，以為自己無所不能，結果什麼都不是。”
“哼~”墨冥一個冷嗤。
拜托，上卿說的是主神，不是係統。而且你那麼強大，神界都差點被你滅了。就算指桑罵槐又怎麼樣，你去咬他呀！
墨冥對著她翻了個白眼，繼續扭頭不看。
上卿打開書，在上麵用手指點了起來。
墨冥意外地跳了起來，對著上卿衝了過去：“不行！”
可墨冥撲了個空，上卿的身影一虛後，出現在另外一處，手指還不停地點擊著。
“住手！”墨冥大怒，轉身又撲上去。
上卿身影又一閃，墨冥始終就碰不到他的邊。
輪到她發愣了，這是怎麼回事？這兩個家夥在乾什麼？
上卿卻隻管一邊閃身，一邊操作。墨冥知道這樣沒用，也隻有氣呼呼地瞪著他。
她感覺到不對：“能不能告訴我什麼事？”一定和她或者星球有關，這個星球可是她的。
上卿弄完了，“啪”的合上書，依舊溫文儒雅帶著貴氣：“想讓這裡多點生命，免費的，算是對你一直努力的肯定和獎勵。”
眨巴眨巴眼睛：“什麼樣的生命？”
大部分位麵的生命都差不多，極少數的有不同，她可不想在她的星球弄得很玄幻。
“按照標準正常狀態，就是加快了點速度，還添加了點具有智慧的生命體。”上卿很溫和貼心地說：“進化的時間會很長，可以慢慢等，也可以花積分。顯然你應該沒有多餘的積分。”
淚流滿麵，知道她窮呀，誰叫她有這麼一個黑暗係統。
“有智慧生命，才會有信仰力。”上卿還給了她一個無法抗拒的理由：“係統的基本建設完成後，也用不到多少積分了，可以用於自身和星球所需。”
“哼~”墨冥又重重地冷哼一聲。
“那我能不能有一隻屬於自己的專有寵物？”她的眼睛頓時閃閃發亮。那隻長毛糯米團子，水汪汪的大眼睛，手感超軟，發火依舊萌得不要不要的。
“可以。”上卿自然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這種價格不貴，就是需要圈養，它沒有辦法保護好自己，屬於食物鏈底部。或你可以設定它能靠繁殖力取勝，比老鼠和兔子更快繁殖。”
老鼠和兔子有牙和腿，而糯米團子沒嘴沒腿的，當然也可以設定它長牙和腿。可一隻長著利齒、有著大長腿的團子……算了，那就是怪物！
“這事以後再考慮。”上卿又拋出新的東西：“從下次開始，你可以在星球上至少過三十個白晝的時間再去做任務。”
“這就是說，我可以有休息時間了？”她高興地跳了起來。
“赫赫。”上卿笑了：“你想休息也可以。是考慮到星球已經有生命了，就需要時間管理，處理星球的事務。我想信仰力開始有了的話，墨冥也會讓你多留點時間。”
還側頭去看不遠處的墨冥，墨冥還是側著身子，正眼都不瞧一眼。
“太感謝了！”能得到免費的好處，以後又有了時間逗留。三十個白晝不就是三十天嗎，太爽了。
“我也該走了。好好努力，看好你喲！”上卿身後出現了一個結界，他身體騰起，慢慢後退，來不及告彆，就消失在了結界內。
到底是大係統，結界都不要畫的，直接就能走。
“哼，被賣了還高興！”墨冥陰陽怪氣的聲音又飄來了。
“哪裡被賣了？”她眨巴眼睛，真的不知道坑在哪裡。這個星球多了生命，就可以有信仰力賺了。要賣也是賣更多的錢，現在她窮得一點底氣都沒有。
大不了以後看到自然界的競爭，還有二腳獸之間的戰爭，身為局外的看好了。
“那麼簡單嗎？”墨冥終於轉過身，冷冷地正麵看著她：“其他位麵的任務裡，又不是沒見過，那些沒有能力的人類，哭求甚至哀嚎著上天的不公。任務完成後的積分裡，不光是那些人類給的，也會扣除這個星球的主神賬戶裡的積分。生物的智慧科技發展得太快，導致反吞噬主神的事情都有。得到的越多，付出和承擔的責任也越大。”
那又如何？反正她窮成了這樣，大不了積分扣成了零蛋，也就是目前狀況。
如果覺得不對勁，有反噬的可能，那就毀滅了重造。
看著墨冥不說話地看著她，猛地明白了什麼。她恍然大悟：“大洪水……”
墨冥：“射日、天神之戰、伊甸園、梵天毀滅又重新創造世界、諸神黃昏、亞特蘭蒂斯，不管是什麼神話，有些是天災，而有些……對，沒錯！就看這個位麵的主神或者神靈想怎麼做。”
希寧愕然……這個也太，太那個厲害了，姐還年輕，承擔不了如此重任。
那個生命，在哪裡，能退貨不？
墨冥就這樣看著她：“贈送物品，概不退貨。殺了就行，要不要找出來？”
呃……，好吧，先看看是啥玩意再說。如果是恐龍啥的，就自生自滅吧，反正它們也發展不成高智慧生命體。
墨冥反問：“你怎麼知道不是主神摧毀的？”
又刷新了觀念，不是隕石撞擊地球，讓恐龍毀滅的？
“延續了一億六千多萬年，卻還是老樣子。人類從猿猴進化到智人用了六百萬年；從原始人進化到坐著飛船衝出地球的人類，也就用了九萬年。如果是你，每次回來看到的都是隻會吃草或者捕獵的大蜥蜴，會不會推翻後換人類？”
一億六千多萬年……六百萬年……，比較起來，確實人類的速度更快。
想到上卿手指動一動，就能將大量的隕石引來，帶著冰塊的隕石撞擊星球後產生了大量的水份。難道說，毀滅恐龍的隕石是……
墨冥又轟出了巨雷：“那隻是你現有的人類知識，哪怕人類移民到了火星，征服了太陽係，依舊對地球本身的曆史所知甚少。按照他們的時間點，地球有4億年的曆史。一個文明的產生五六百萬年就夠了，除去之前的生命體進化積累，算它二三十億年，剩下的十幾億年時間……”
希寧深吸了一口氣，這確實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人類也有過說法，說人類之前還有文明，有四五次之多，但所有痕跡隨著歲月的侵蝕都消失在時間的長河中。
曾經也得出，人類滅絕0萬年後，將再也找不到人類曾在地球上生活過的痕跡。也有說法是一億年，無論是開采過的礦產、還是任何人工的物品，全部都會重新分解和回歸自然。
十幾億的時間，足夠十幾個文明從誕生到消亡。
環顧了四周，星球上綠意盎然、後麵的水麵也因為植物和微生物呈現出藍一片、綠一片、紅一片。這星球從誕生到現在，應該還在五億到十億年間。時間和空間對於她來說，不是人類意義上的衡量。
“主神到底是什麼？我到底是什麼？”希寧喃喃自語，一時間對於未知領域產生了一絲恐懼。
“你是主神！”墨冥站在那裡，俯視她的樣子反象一個神。
她深深地看著墨冥：“所以你毀滅神界，就象主神毀滅星球上的生命？”說這話時，身體都忍不住微微顫抖。
對於神界的失望，就跟主神放棄自己星球上的生命……
墨冥不做聲，可能是她目前的程度，就跟人類麵對著猴子，主神麵對著人類，高興的時候說二句，說太深的東西沒必要，因為對方根本就不會懂。
終於明白了墨冥以前為什麼說他們兩個的距離，就跟人類和猴子一般。不甘和不服肯定的，當真的明白理解了，那是多麼痛的領悟。
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同時將自己快要失落的心情收拾起來。
她睜開眼睛，用儘量平靜的語氣對墨冥說：“麻煩把那些新的生命找出來，我想看看。”
終於明白了，墨冥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終究還是逃脫不了控製生命的本能。”
“算是吧。”她突然笑了，強顏歡笑是姐的性格，哪怕生活再悲催，也要笑著麵對：“既然是在我的星球上，就算是白送的，也要看看。”
能管就管，管不了自生自滅。
“時間差不多了，下一次，現在去做任務。”隻見他抬起一隻手，隨便一揮，眼前就天旋地轉，越來越黑……該死的墨冥，大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