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謝安辭轉過身,麵對著抑塵,不輕不重地凝色道歉:“對不起。”
希寧都感覺自己鬆了口氣。
抑塵沒有回應,就坐在那裡,溫和似水,一如往日。
斷浮生好似教訓,更好似講道理一般輕聲說:“你最大的問題就是說話不經腦,誰都有過去,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以後不準再提。”
隨即轉向抑塵:“我主神被我寵壞了,是我的錯,公子有大量,千萬不要計較,我也賠禮了。”說完居然還鞠躬作揖行禮。
抑塵身後的周瑞開的口:“確實是誰都有過去,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多禮了,公子不會介意。”
“不介意就好。”斷浮生此時笑得象一隻貓,做完這些,一下幻化為貓,蹲在了謝安辭坐的長凳上,靠著謝安辭,盤著身體又眯起眼睛來。
謝安辭慢慢地伸出手,拿了一串烤串,咬了口,嚼了幾下:“味道還行呀。”
扭頭喊:“再來五十串,選好吃的。”
“好嘞~”烤串的吆喝後,開始挑選串好的生串,往烤架上放。
謝安辭嘴裡嚼著,左右看了看:“吃呀,隨便吃,今天我請客,就當賠罪。再拿三紮啤酒來!”
於是三個裝著足足有一升啤酒的巨大玻璃杯,“咚咚咚”放在三個人的麵前。
謝安辭抓起酒杯:“沒有啤酒的燒烤是沒有靈魂的,來,雲月公子,我敬你!”
穿著古裝,卻吃著啤酒燒烤,感覺象是片場工作結束,還沒卸妝來的。
抑塵嘴角一勾,也拿起啤酒,和謝安辭碰杯後,慢條斯理地喝了口。
“哈~”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三分之一的謝安辭吐出一口氣:“痛快!吃,大家吃。”
拿起烤串吃了起來,和身上華貴的服飾一點都不匹配。
一番操作讓希寧感覺有點懵,幸好任務做了不算少,資曆也有點,將裡麵的門門道道認出了點。
主神和係統都是按資排輩的,係統中,資曆自然是墨冥這個黑暗係統最深。斷浮生和周瑞之間,是斷浮生。而抑塵和謝安辭,謝安辭是特殊的存在,他是滅神災難的幸存者,但記憶全失,加上斷浮生的主張,韜光隱晦,導致目前的排名不如抑塵。
上回兩人乾了一仗後,結果是平局,好似半斤八兩。
剛才謝安辭的話,未必是口無遮攔,極有可能是故意為之。因為主神,特彆是大神,不要顧忌做什麼,更彆說什麼。
讓斷浮生道歉的原因很多很多,有可能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沒必要口嗨。還有一種,也是極有可能的是……
她將目光投向坐在一旁的墨冥。
腦海裡傳來了墨冥的聲音,雖然他動都沒動:“終於有點開竅了。”
是呀,她不算什麼,可她的係統是墨冥,再不受待見,爹不親娘不養的,也是吭哧吭哧賺積分的奴隸。
如果硬來,她火氣一上來,來個寧為玉碎,墨冥又要重新開始。那麼美的外表一下又變成光球虛體……
墨冥瞟了她一眼,赫赫,又說對了。哪怕這個黑暗係統是捂不熱的石頭,也不想讓她真掛了的。
既然不能強來,那隻有感化。剛才謝安辭的話,是把她推向抑塵,所以斷浮生出來打圓場,以退為進。
如果想象猜測得黑暗點,抑塵和謝安辭都在用資曆和腦子演戲,就跟人類一般,在各種取舍中做出反應和判斷。生活就象是演戲,就看演技足不足。
謝安辭喊醒了她:“怎麼不吃?想吃什麼儘管說!”
此時哪怕說想吃醉仙樓,謝安辭立馬會帶她去。希寧拿起一串來:“這個就挺好。”
見她隻吃串,謝安辭又問:“不喝?”
看著那麼大杯啤酒,她回應:“我沒喝過酒,不知道多少酒量,萬一喝醉影響下一個任務。”
女人不喝醉,男人沒機會。如果是普通酒量的人類,這杯酒,足夠放倒。
墨冥在一旁說:“她喝不了,拿個小杯子過來。”
一個普通的玻璃杯拿了過來,謝安辭幫她滿滿地倒上。
這種玻璃杯基本都是0毫升,喝下去應該沒啥問題,除非個彆,哪怕從未喝過酒的人類,這點也不至於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的。
有墨冥在,應該沒什麼事。於是拿了起來,喝了口。很清爽的味道,是人類世界的口味。她笑了笑,繼續吃喝。
二口酒喝下去後,謝安辭問:“寧寧,這次你做了什麼任務,得到了那麼多的積分?說說!”
“也沒什麼。”隨便糊弄過去就是了。她可不想談起任務裡長得異常出色的大帥哥艾格,容易暴露顏控晚期。
“說嘛,說說。”謝安辭卻興致盎然:“隨便說一個,吃燒烤怎麼可以不聊天的。”
好似啤酒發生了作用,讓她的臉感覺到有點熱,肯定是紅了。笑著擺手:“這不是班門弄斧嘛,不行不行。”
“奧斯神的任務說一下,挺有意思的。”墨冥提了個:“這也是你拿到神位的一個任務。”
抑塵也好似來了興趣:“就說這個吧,我想聽。”
神族應該比較有比格,說就說吧,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於是她開始說了起來,這個位麵裡,如何保住自己的命,拯救快要消亡的神族……
說故事是姐的強項,不少任務的事,都是靠口才忽悠過去的。加上啤酒的加溫,說得是神形兼備、繪聲繪色。讓男神和係統,好幾次都忍不住笑了出來。斷浮生也不眯眼睛了,跳到謝安辭的腿上,毛茸茸的小腦袋探出桌麵,一雙碧綠碧綠的眼睛睜得老大,看著她如同說書般的講述。
燒烤和說話,讓她不一會兒就拿起杯子喝一口,快見底時,謝安辭就幫她再添上。
雖然再三說不要添,喝完就結束了,但杯子依舊有一半。
“好了,說完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她扶著桌子站起來,走了二步就一個踉蹌。
幸好謝安辭速度快,一把就托住了她,否則難說會摔成什麼樣。
抑塵站了起來,扶住了她另外一條胳膊,關切地問:“怎麼樣?”
“沒事。”說歸說,雙腳發軟。完蛋了,喝得有點高,到底喝了多少酒呀?
墨冥眨眼到了跟前:“把她給我。”
可兩個男神沒有一個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