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見勢不妙,拿起手裡的刀,對著柳綠,凶相畢露。
柳綠可不管對方長什麼樣,無論長什麼樣,都打劫。而現在敢搶桃紅的,都暴打!
過去就一手抓住桃紅背後的衣服,一手抓住對方的手腕。
一抓就覺得不妙,這衣服裡麵好似還穿著一層挺硬的東西。
對方試圖砍下去,卻手動彈不得,好大了力氣,不經驚駭。
柳綠拚著蠻力,硬是將桃紅從對方的肩膀上給奪了回來,而此時那個小夥趕到,一看到對方手裡的刀,跑上來就是一腳。
踹得對方直接飛了出去,躺在地上捂著被踢的肚子,一時懵住了。
“一個大老爺們欺負姑娘,不要臉!”小夥罵了一句。
柳綠胳膊彎夾著還昏著的桃紅,聽到後頓時心一熱,臉紅了起來。那麼多年,居然碰到一個當她是姑娘的人。
躺在地上的家夥,見勢不妙,用手裡的刀抖了幾個花,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
冷不丁來這一招,讓靠近的小夥往後避讓,但衣服依舊被刀鋒給劃開了。
柳綠心一驚,喊了出來:“小心!”
這家夥正要跑,跟前出現了不少人,個個都是身高體壯的,攔住了去路。
柳綠一看,一下就放心了:“三當家、五當家!”
黑虎寨的人紛紛從各處趕到,五當家直接一腳將對方給踹翻了。
捂著肚子又躺地上了,這家夥……這叫什麼事,怎麼黑虎寨一個個都長得那麼高大。
將人捆了後,那邊看了看桃紅的情況,隻是給劈暈了過去。用了點冷水一潑,給弄醒了。
一把撕開了這人的衣服,露出了甲子鎖。
小夥皺眉:“看上去象是軍中的,需要細查。”
甲子鎖一般都是穿鎧甲時裡麵穿一層作為鋪墊,而能穿鎧甲的自然都是將官。這甲子鎖,要麼是哪裡偷來撿來的,要麼就有很大問題。
而且這次的人,被抓住都沒自儘,一看就不是死士。
於是黑虎寨的人押著這些人走了,再晚點,京兆府的人得到消息,就會過來接手。他們先一步押回去,要想要人,就難了。
“不錯呀,哪裡從軍的?”五當家拍著小夥的肩膀,手頭極重,可對方依舊屹立不倒。這下越發滿意了:“到我們黑虎軍來吧,我教你用陌刀。”
“陌刀?”小夥卻狐疑地看了看五當家。
嚇傻了吧,陌刀能用得好的,也隻有他了。五當家越發肯定地,打算收這個徒弟。
桃紅醒了過來,左右茫然看了看:“三當家,你怎麼來了?”
三當家蹲在她身邊:“是幫老五去提親。”
提親?桃紅將目光轉向了五當家,那個吃油潑麵的小夥也在。
五當家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嘿嘿。”
桃紅好似明白了什麼:“定下了?”
“那是當然。”三當家笑著:“剛去前西門街回來,我看這姑娘七尺六寸都不止,回去再和你說。再過一月,你們就有五嬸了!”
在媒婆帶領下過去,就看到這姑娘正拿著劈骨大刀砍肉,從半片豬肉拉下一條來後,就將剩下的一把抓起,用鐵鉤掛在了架子上。這半片豬肉有百斤重,看得旁邊眼都直了。就這份臂力,不要說是一個姑娘家,哪怕是男子,沒練過武的,都沒幾個能做到,可街坊四鄰好似習以為常。
同樣看直眼的還有五當家,當進了屋,叫來了姑娘的爹。
她爹以前從軍,斷了一隻手和一條腿,被姑娘的弟妹扶著,拄著拐杖出來的。當說明來意,姑娘居然紅著臉逃進了裡屋。
雖然此家不寬裕,但黑虎寨養得起人,如果不想走,可以在縣主府謀一份差事。對於嫁妝也無要求,隻要人過來能好好過日子。而且給的禮金也很高,可以留給自己養老,和弟妹將來用。
看看五當家雖然年齡大了點,可身材相配,也是誠心迎娶,外加媒婆天花亂墜、繁花似錦般的話,接下來的事情,自然非常順利。
五當家樂嗬著:“二當家跟著媒婆幫軍師去劉大人家了,黑虎寨可就要熱鬨起來了。”
聽得小夥一愣一愣的,黑虎軍聽說過,這是打算已成為正規軍,就成家立業嗎?不過也是,以前土匪的身份,誰敢嫁呀。見到好的,說什麼親,說了也沒用,直接搶回來當壓寨夫人就是。
“嗯,那個~”就聽到身邊有人在說話。
柳綠低著頭,聲音就象蚊子叫:“你衣服破了,要不,我幫你補一下。”
這時小夥才發現,自己的衣服被刀拉出一道大口子,要不是剛才躲避速度快,就要受傷了。於是趕緊說:“不用,我自己會縫。”
在軍中,衣服破了是家常便飯的事情,都是自己的衣服自己縫。
五當家一瞧柳綠的樣子就知道了七八分:“賠一套新的就是。再過三月就過年了,正好穿新衣服。柳綠回去做一套去!”
她會做什麼針線呀,柳綠也隻有硬著頭皮“噢~”了一聲。
“那個,時候不早了,在下先告辭。”小夥打算走了,眼睛掃了下那邊羞答答的柳綠一眼。叫柳綠呀,怪不得不象婢女,黑虎寨出來的都不是賣身的奴仆。
剛想走,就被五當家一把勾住了脖子:“哎,小子,彆這樣走呀。不想和我學陌刀?來來來,哥請你吃飯。”
“哎~”柳綠急了。
快人快語的三當家哈哈笑著:“看來柳綠終於動了心,就讓老五去查吧,不查清楚怎麼知道配不配得上你。”
被五當家押著走的小夥,頓時心跳加快。
“三叔,什麼呀!”柳綠粗壯的手指捂著發燒的臉:“人家是擔心他把五叔吃窮了。”
小夥……
當希寧知道此事時,已經是傍晚了。怪不得桃紅柳綠沒了影,等她回到了府,後來有人來說,柳綠回來了,可剛進來就跑出去了。
心想著大約是柳綠見桃紅沒回來,就出去找她了。畢竟桃紅做事謹慎、柳綠力氣大,一般人在她們手裡都討不到便宜。
直到有人來報,才知道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