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保住了性命,其次黑虎寨也洗白了,現在還順帶一個未來的侯夫人,應該能讓身主滿意了吧。
慕翰青哀叫完,憤恨地瞪著過來。希寧對著慕翰青挑了挑一條眉毛,關姐屁事,有本事說服你爹去呀!放下了車窗簾布,不管外麵的美男了。此時的美男那張臉肯定很難看,一點都沒欣賞性,所以不看了。
到了皇宮門口,進入時男女就要分開了。希寧哪怕坐在車裡,都能感覺到慕翰青那猶如對待拋棄他的前女友般怨恨目光。
到底是被寵壞的世子爺,其實身主除了是土匪之外,有啥不好的。長得好看,樣貌挺相配,而且沒啥心機,外加上姐的女神氣質,這要眼多瞎,才不愛。
下了車後,就要獨自進入,所有隨行人和車都會停到旁邊專門停車的地方。然後跟著早已預備下的宮女,往去一個殿等候。
等到時間到了,這才按照地位高低,逐一進入大殿,排列整齊,向太後磕頭賀壽。
等候的殿設在大殿不遠處,座位也是按照地位高低事先就擺好的。已經有大半的貴女貴婦抵達,正坐在相應的位置上喝茶,時不時還說笑寒暄一番。
當希寧踏入殿裡時,頓時鴉雀無聲,原本竊竊私語和柔聲細語都消失不見,大家都看了過來。
這是官家下旨新封的永安縣主,一個女土匪,一下就封了號不算,還食邑二千戶。要知道官家的親生女兒且是最受寵的公主,剛出嫁的次女和善公主也就食邑二千戶。一個土匪頭子,居然能比得了公主,大家都想瞧瞧,也希望見到她今日出醜。
不就是個走路嘛,姐當過女皇、當過長公主、什麼路沒走過,什麼架勢沒見過,切!
所有穿著青羅翟衣,頭戴花釵冠的貴婦貴女就見一女雙手扶腹、昂頭挺胸,目不斜視地慢慢走入。
挪步輕移、每一步卻又猶如磐石,那氣派恍如皇後,竟無法挑出一絲錯來。
再看看,稚氣未脫的臉,秀美中透著威嚴,一雙明眸熠熠生輝。
等到了她的位置,希寧慢轉過身,穩慢坐下,沒有坐滿,隻坐三分之二。
“永安縣主且先休息,等儀官來時,跟隨一起入殿賀壽。”宮女雙手扶腹,微微鞠躬,低頭含胸地柔聲而言。
“多謝女官。”她微微頷首,表示感謝。不卑不亢,不驕不傲,但透著無法言語的貴氣。
宮女微微蹲膝,行禮完後往後退了二步,這才轉身離開。
希寧眼睛隻微微掃了眼,就大致了解她所坐的位置。
其他位置已經來了七八成,這裡都不是嬪妃,嬪妃們應該在另外的地方。皇帝的女人怎麼能輕易見客,這裡都是王侯貴婦和貴女。除了郡王妃、側妃、侯夫人之外就是郡主、縣主了。而侯府嫡女,根本就不在邀請範圍之內。
如果慕翰青想要挑選,那隻有在一眾郡主、縣主裡挑了。又是男女分開的,隻在祝壽和宮宴時,遙遙地能看到。這叫人怎麼挑呀,這可是終身大事,默默為慕翰青點一根蠟燭,
令她詫異的是,她所坐的位置比較靠前的,看看前麵那幾個穿戴的品級,和她後麵的穿戴,她居然在同品級中坐在第一位。
不要說她,從其他人眼裡的疑惑中看出,她們也意外。
不要老盯著人家看,這樣不好,哪怕人家對著自己看,她將目光轉到了殿中央。
殿的中央有二個宮女正在點茶,擊拂需要手腕力量,這次來的貴人較多,多擊未免手酸,導致茶水不佳。所以每出三碗就換二人,稍作休息,等三輪過後再上前繼續。殿內滿是茶香,混合著貴女身上的熏香和胭脂香。
一盞青綠色的茶碗被端到旁邊的茶幾上:“請縣主用茶。”
此時的茶不是說喝,是用“吃”或者“用”。
她不大喜歡這種如同抹茶一般的玩意,此時的大菊花王朝茶道也興起,延續到現代,直到未來科技位麵才進入博物館。
可目前隻有百姓才喝散茶,身為貴族不得不喝這玩意。
希寧端起茶碗,先是嗅、後看上麵白色均勻泡沫,隨後一手持盞用袖子稍作遮掩,裝模作樣抿了口,放下袖子後,再欣賞了下毫無花紋的茶碗湛青,微微一笑,說道:“好茶好瓷。”這才將碗放回桌麵。
旁邊的宮女嘴角抿著笑意,低著頭退下。
其他座的貴婦相互看了看,表情雖平靜如水,但水中還是蕩出波瀾、甚至暗湧。
這一舉動證明是懂禮儀的,原本以為會捏著茶碗直接喝,吃完就擱桌麵,就想看到這土匪氣的粗陋,結果沒看著。
一旁有穿著繡翟九服、頭冠花釵寶鈿各九株的侯夫人開口而言:“都說永安縣主如何,今日看來穩重大方、貴不可言,可見傳言所虛。”
她身上穿著的是花釵八株,繡翟八,是正二品的朝服。
於是慢慢站起,微微蹲身行禮:“這位夫人謬讚,請問夫人如何稱呼。”
旁邊有交好的夫人回應:“這位是晉襄侯夫人。”自然是彆人說更好,這位夫人也是有討好的意思。
希寧轉而向這位夫人也同樣行微禮:“多謝夫人提點。”
轉而對著晉襄侯夫人頷首:“晉襄侯夫人。”
“好孩子,且坐下,站著乾什麼。”晉襄侯夫人笑眯眯地,看似隻有二十出頭,但眼角時不時顯露皺紋。再多的保養補品,也抵擋不住時間的流逝。
看似溫和,但帶著犀利的眼眸,透露出幾分隱藏不住的老辣。
晉襄侯夫人也是有備而來,主要是自己的兒子偶遇趙拂綾,回來後吃飯時談起。說是這縣主頗有意思,長得和好看。
好似無意,但知子莫如母,兒子從未談起過哪家娘子,這次入京見了那麼一次,就放到嘴邊,顯然是有什麼意思了。後來打聽,說是和忠勇侯世子結了親,可陛下未下旨成婚,卻給了那麼大的封賞,其中很有意思。
所以趙拂綾從一進來,就上下打量了許多眼。更覺得此女有意思,怪不得讓自己兒子念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