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感百無聊賴:“桃紅,幫我去軍師那裡借幾本書來看看。”
桃紅一愣後,就走了出去。
柳綠在旁邊小劄坐著,如山一般的身軀,肚子上的肉都堆到了腿上:“寨主,你忘了,軍師的屋子給世子住了。索性寨主你自己去一次,那世子長得可好看啦。”
皺眉,這個胖妞不光肥,還色。轉念一想,就桃紅這性子,她讓去軍師那裡借書,應該不會直接去敲世子的門,而就是去軍師那裡借書。
於是放心地扭身去軟塌旁邊放著的小桌上拿點心吃,點心也是二嬸做的,這二天備下的是驢打滾、綠豆糕、茯苓餅、水晶桂花糕,做得很小巧好看,正好一口一個。目前就這四樣,通常人家哪裡吃得到,就算拿到宮裡都不為過。
將點心嘗了個遍,又喝了一杯茶,桃紅這才回來,遞過來七八本書。
“軍師那裡借來的?”希寧一邊潦草的翻,一邊問。軍師還真是貼心,知道身主根本就不是讀書的料,所以二本史籍,其他五本都是話本。
“是的。”桃紅回答:“兩本是軍師去世子現在住的屋裡拿的。”
頓時腦補軍師跑去世子那裡,說要拿書,拿了兩本史籍。哪怕不吹噓,也是暗示她知書達理,大家風範。
“哦,你們忙去吧。”她扔下史籍,拿起話本看了起來。
桃紅暗暗想,軍師果然料事如神,知道寨主喜歡看話本,叫她趁著間歇向其他人問要。
桃紅和柳綠忙起來,在古代,每天都會有很多事。太陽好的時候,要把東西拿出來翻曬,否則到了陰天東西返潮就會生黴斑。身主有好多皮貨,每每搶來的貨物中有好東西,幾個當家的就會拿來給她,已經積攢了好幾箱子。
希寧看了會兒話本,就放下,拿起了史籍。有些位麵曆史一樣,或者差不多,而有些則完全不一樣。身主不學無術,對於曆史知道得不多,正好看看這個位麵的曆史有什麼不同。
正看著,就聽到外麵正在指揮著眾多女婢曬東西的柳綠聲音:“軍師、二當家,你們來了?寨主,軍師和二當家來了!”
話音落下不久,軍師和二當家就進屋了。
希寧慢慢放下書,慵懶地從軟塌上坐起。一同進屋的桃紅趕緊地在她身後塞了兩個大枕頭。而其他婢女拿來了椅子,請軍師和二當家坐。
二當家眼睛發亮:“寨主在看書呐,太好了,是要多看點書。”
拜托,還不知道看啥書,就說好。不過身主不喜歡看書,平時消遣不是爬樹摸魚,就是去打劫,在二當家眼裡,隻要能靜下心來看書,無論看什麼書,哪怕是話本也是好的。
敏銳地看到軍師的眼角掃了下,一堆書上第一本書麵,隨後嘴角不由的揚起。
這個老奸巨猾的家夥,是知道她剛才看的是史籍。
不想隱藏,一方麵多少還是會留有痕跡,另一方麵她不想那麼累。反正她腦袋被撞了,做出和以前不同的事,也是在情理之中。
軍師開始說送信到忠勇侯那裡要贖金的事情。
這在以前,軍師是從來不提的。打劫要贖金什麼的,都是軍師和幾位當家的包辦,身主從來就不擔心,隻管自己開開心心當個寨主。
或許軍師認為身主開竅了,所以打算讓她聽聽,教導起來。
對於信中的三點,希寧第一點就嚇了一跳:“一百萬兩銀子?”
一百萬兩銀子是什麼概念,曆朝曆代,如果實行仁政,稅收較低,或者是天災**,那麼一年的的稅收大約在四五百萬兩。最好的盛世,那麼一年的稅收大約在一千萬到三千萬兩。
按照目前的情況,再好,一百萬兩也最多是一個大省一年的稅收。而王侯將相,家裡財力頗豐的話,所有的銀子、地產、府邸加起來,也就是三五十萬兩銀子。
那些壽禮就算價值不菲,那也是市場價,這些東西大部分應該是南疆當地所產,隨後上貢給忠勇侯的,忠勇侯自己花錢並不多。貴重的東西拿著也燙手,借花獻佛還博得太後大悅,一舉二得。
軍師還真敢開價!要個十萬兩也就差不多了,一百萬兩,這讓忠勇侯砸鍋賣鐵也湊不足這個數呀。
第二條倒是能理解,殺手握在手裡如同燙手山芋。幕後要殺的是忠勇侯世子,關黑虎寨屁事。而且知道殺手還活著,肯定會想儘辦法滅口,到時既有可能給黑虎寨惹來麻煩,所以要儘快扔給忠勇侯。
忠勇侯肯定想知道是誰要殺了自己兒子,拷問消息出來後,跑去皇帝那裡要說法,甚至索性將殺手轉手扔給皇帝。
皇帝為了表示重視,肯定會命人嚴查。
殺手要價不貴,物有所值,所以軍師連人帶信一起送去,不怕忠勇侯不付這筆錢。
就是第三條,這軍師又要做什麼呀?
軍師掃了眼二當家,二當家一下就有點不安了。
二當家咳嗽一聲:“嗯嗯,幫我去拿一杯茶。”
希寧笑道:“看我這記性,忘了給兩位茶了。桃紅柳綠,趕緊地去端茶來。”
端茶不用兩個人,桃紅知道其中意思,拉著柳綠一起去,還將屋裡所有婢女全都支了出去。
這下屋裡隻剩下三個人,可以說了吧?
軍師又看了看二當家,而二當家暗暗猛搖頭。
希寧看得真切,深吸了口氣:“兩位從小看著我長大的,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二當家這下才怯生生地問:“那個,寨主,你覺得忠勇侯世子長得可好?”
“長得挺好。”這二天柳綠天天的嘮叨,耳朵都快生出繭子來了。
她不是身主,摸著鼻子都能猜得到,這二天不大對勁,看來是軍師和二當家他們,正在盤算什麼了。
二當家好似說不下去了,以求救的目光和表情看著軍師。
軍師也隻有自己說了:“如果將世子成為寨主的夫婿,寨主意下如何?”
雖然有點意料到,可希寧還是一愣後笑了出來:“他當我的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