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寧一邊縫一邊說:“先幫我把門守住,萬一有人闖進來,會打擾治療的。”
其他人都看著聖母男,這聖母男把放在門把上的手放了下來,點了點頭:“好吧,先把他縫好。”
縫好?縫針的人咬著布條,怎麼聽上去那麼的怪,他又不是枕頭衣服,用縫的。還有,能不能認真的,這是在縫他的肉,就不要說話了好嗎?
廁所裡的人開始準備起來,如果有人闖入,就打算拚個你死我活。
先統計手裡有多少武器,結果是少的可憐。就一把刀,還是吳炳成受到攻擊時,從對方手裡搶過來的。至於攻擊他的那個人,不用說,已經看不到了。
還有一根筷子,是希寧給的,那人拿到後在地上摩擦,磨尖了點。
看到後,吳炳成的人嘲笑:“這有什麼用?”
他倒是挺自信的:“方向對就有用,我插你眼睛,有本事你彆躲。”作勢要攻擊,隻是虛晃一招,也讓對方下意思的避開。
吳炳成的人中居然拿出了一段鉛絲,那是剛才做孔明燈時剩下的。不長,隻有五十公分左右,但也足夠兩隻手拉緊兩段,勒住脖子。
吳炳成帶著滿意:“好小子。”
接下去就是討論等會兒出去後,該怎麼防禦和攻擊。畢竟武器太少,隻有靠拳頭了。有人提議將運動服外套拿在手裡,也能當武器。
聽著他們一點都不專業、還有點拙劣的安排著,還在補洞的希寧白了一眼:“裡麵的馬桶蓋子抄手上。”
這下嘰嘰喳喳的討論聲一下沒了,十幾個大男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對呀,馬桶蓋子厚實,既可以當盾牌,又能砸人,裡麵有。十個蹲位,一個一塊,有十塊。
過了十分鐘後,廁所門打開了,為首的三個,雙手拿著馬桶蓋在前麵當先鋒,後麵兩邊各三個做掩護,最後一個是防止有人在背後偷襲。
整個房間又呈昏暗並且閃爍燈光狀態,那一閃閃的光讓人做每個動作時,都好似在跳格。人隻能看到個輪廓,就跟幽靈一般模糊不清。就跟舞廳般喧鬨嘈雜,不過在這裡不是跳舞,而是殺人。
慘叫聲、尖叫聲不時響起,有些正在殺人,有些則努力將自己藏起來。大約是主辦方感覺今天人太多,參賽者太過空閒,白天也玩起了這套。
一個人手裡不知道舉著什麼,從側麵衝了過來,人從昏暗中好似鬼魅一般的閃到跟前,當燈光亮起時,臉上猙獰的表情已經不象是人類了。
在那邊的人可能是被嚇呆了,也有可能是沒反應過來。就當對方就要衝到跟前時,聖母男眼明手快,用蓋子擋在了前麵。
“咣~”的一聲,哪怕在慘叫聲廝殺聲中依舊如此的清脆響亮。
這人手裡拿著家夥!原本呆滯的男人一個激靈,拿著手裡的蓋子就狠命地砸,“咣咣咣咣……”哪怕是陶瓷的,那也厚實呀。
來犯的人被砸得毫無招架之力,倒在地上抱頭慘叫。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好恐怖、好凶殘,速度超快呀,這是不是算激發了潛力?
而其他原本想衝過來的人,一看到此狀,不敢動這裡了。就一個人都能砸得那麼歡,這裡還有十幾個人,不少手裡拿著白森森的蓋子。
繼續砸著,都已經沒有任何聲音了,要不是聖母男阻止,還在砸。
過激的反應讓此人氣喘籲籲、渾身顫栗,呆呆地看著如同大蝦狀側躺在地上的人。閃爍的燈光,讓一切朦朧又不真實。
“走吧。”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於是整個隊伍繼續向前。
有時會有不怕死或者還沒看清狀況的人撞過來,全被踢出去,還敢再靠近就用砸的了。
地上不時躺著個人,一灘灘深色的液體到處橫流,踩在腳底下感覺到有點粘沾。
等走到靠牆放著的床那邊,聖母男高喊著一個個名字,急切和擔憂並存著。真是服了他了,都活不了多久的,居然還去記名字。
可沒人過來,希寧過去安慰:“可能是躲起來了,我們慢慢走一圈,指不定能碰到,見能救的救。”
果然這條非常聖母的意見被采納了,大部隊就貼著牆邊,開始緩慢轉圈。
聖母男一邊走,一邊喊著名字,就跟村裡喊著走迷失幼崽的父母一樣。可沒人回應他,沒在的四個人,幾乎都有傷,受傷男倒是機靈,哪怕傷腿一動就疼,還是一瘸一拐外加單腿跳的緊緊跟著。
可能他們已經……喊著喊著,聖母男聲音居然哽咽,可還是喊著,最後強烈的失落感讓喊聲帶著嘶啞和幾近瘋狂。弄得希寧很想過去,狠狠一拳上去,怎麼會有這樣的生物存在,能不煽情會死嗎?拜托理智一些。
怪不得隊友死了就不振,將所有過錯都歸在自己頭上,原本可以當精英,結果混成了個大失敗。
一路上見到不少相互廝打的,也隻有避開點或者看著。畢竟誰都不知道哪方是先存著殺人的念頭,萬一幫錯了,不就是助紂為虐?
哪怕知道,又能如何?豺狼虎豹在捕獵時,去救那些可憐的獵物嗎?答案是不,自然界有其生存法則,掠食性動物捕獵也是為了自己能活下去。在這塊沒有了法律的地方,遵循的自然是叢林法則,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強者存活。
聖母男也曾經想幫忙,見一個人被打得喊救命,都喊救命了應該是弱者,於是上去幫忙。剛把強者拉開後一拳頭打暈,原本躺在地上的“弱者”抓起被打暈後強者手中的武器,一把鑿子,一下插進了對方的眼窩。
這把鑿子並不尖銳,也不大,否則他也撐不了那麼長的時間。
反撲後,居然拿著鑿子攻擊向了聖母男。參賽者死得越多,獎金越豐厚,遊戲應該結束得更快。
典型的農夫與蛇、東郭先生和狼,聖母男氣得抵擋後,一個劈掌在對方的脖頸處,隻一下就把這沒良心的家夥給劈倒在地,生死不明。
社會毒打讓聖母男終於明白了,不再幫忙,也就這樣默默地看著,隻對付朝著自己組裡襲擊過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