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男子做皇帝一樣,庶出的孩子全都算是皇後的。以後就算登上王位,也是尊為母後,親媽雖然也可為皇太後,可地位不如嫡母。有些親媽地位低的,隻能為太妃。
頓時覺得女的當皇帝也不錯,至少生下來的全都是女帝的血脈。而君後就是將來的君太後,其他的都為君太妃,簡單很多。
想想自己十二個老公都覺得頭疼,以後端王有二十二個妻妾,一定熱鬨極了。
希寧偷笑了一會兒,想到了什麼,叫人去宣端王正妃和側妃的爹,自己去勤政殿批改奏折。
到了勤政殿,台子上乾淨得很,筆墨紙硯、朱砂印泥都放著。
希寧微微皺眉,收拾得有點太乾淨了,就連硯台都象是新的,上麵一點餘墨都沒有。
坐在椅子上,她看著大總管:“把奏折拿來!”
大總管一愣,但馬上反應過來:“老奴這就去拿。”
走時低頭吩咐,叫人把茶水端來。
希寧坐在椅子上,一邊品茶,一邊回想。
身主好似平時都未批閱奏折過,所有政務都是由先帝留下來的輔政大臣做的。這個班子由三公九卿組成,所有奏折都經過他們批閱。
這個身主,日子過得也太舒服了,真的除了每天上朝在那裡擺個花架子,什麼都沒做過。有了紛爭,下麵大臣吵吵鬨鬨。
討論不出來,自有大司馬出麵說一句:“這事既然暫時無法辯論出結果,待陛下想想,思慮後再做決定。”也就這樣過去了,等到三公九卿商量出結果來,自然也不用在朝堂上再辯論了。
而有了麵首後,更是三天打魚二天曬網。要不是嫡長女,這個位置根本不配坐。這也應該是端王和很多人的想法。
希寧站了起來:“去長信殿。”
坐著龍輦到了長信殿門口,大總管這才端著一盤子折子出來。
一看到她來了,頓時一愣。
希寧手指點了點,示意不要說話。慢慢靠近門口,豎起耳朵往裡麵聽。
裡麵挺熱鬨的,
“陛下想要看奏折是好事,先帝十七歲親政,而陛下都已經十八歲了。”
“那也不能一口氣吃成個胖子,指不定隻是心血來潮。”
“如果那些奏折陛下看完還要,那是否還要再弄一批去。?”
“對,我等再整理一些出來。”
看來大總管盤子裡的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小事,希寧隨便拿起一本看了看。是某縣見到祥瑞,特此上表陳報。
祥瑞這種事情,幾乎每天都可以找一籮筐。什麼見到彩虹、見到紅雲彩雲。見到一隻山雞,就說是鳳凰。甚至枯井出水、反季節開花、一母豬生下九口小豬,都是祥瑞。
再拿起一本,是某官員老母去世,要回去丁憂。
此朝仁孝治國,這種事情當然批準,還用說嘛。
希寧將奏本扔回到了托盤裡,大步走了進去。
裡麵的人不少,一人一個桌子,跟前是堆積如山的奏折。他們都在翻著,當然是翻“適合”女帝看的。
一個拿著一本還喊著:“這本可以,說的是……”
還沒說完就愣住了,就看到一身青衣的美麗女子正走進來。看身材年齡,應該是女帝。可看慣了女帝不是穿著朝服、就是穿著金銀線繡花的華麗織錦,一時居然認不出了。
希寧一邊走一邊說:“說的是什麼?”
聲音聽出來了,眾大臣立即從座位上起身,到桌邊下跪:“叩見陛下。”
“免禮平身。”希寧走到前麵的龍椅上坐下:“說的是什麼,讀出來聽聽!”
以前先帝也是坐在這裡,見這些老臣議政。而這個位置,大約是身為女帝,第一次坐上去。
這個大臣起身後,拿起奏本讀了起來。
說的是京城旁的一個縣裡,盜竊頻發,都是縣中大戶,已經失竊了有五家,希望派人過去幫忙調查。
希寧想了想:“雖然隻是盜竊,失竊金額也不算太多,無人員死傷。但畢竟靠著京城,指不定偷到京城來,所以這份折子上得也算得當。既然要派,就派得力的,儘快破案。”
縣官防患於未然,上了折子。如果破不了案的話,不是被外人嘲笑,朝廷派來的人不頂事嘛。
於是這個大臣接旨,坐在案台前,拿起筆來,在奏折上回複。
希寧左右看了看:“就這件事?還有什麼報上來,看看能不能難倒朕。”
眾大臣大多掛著尷尬,剛才說的話,被女帝聽個正著。
既然女帝如同開玩笑般的,那就難上一難。
大司空拿起一本來,雙手恭敬地捏抬著:“水部曹來批示,今年河岸有七處堤壩在潮汛期間決口要修,希撥銀一百五十萬兩。”
希寧問:“有何問題?”
大司空回應:“國庫空虛,隻能撥五十萬兩。”
希寧嘴角掛著笑,不急不忙地:“那國庫目前有多少銀兩?”
大司空:“七百萬兩。除去官員月銀之外,還剩下六百五十萬兩。二百萬兩需撥給宮裡,修建騰香閣和平日各宮各殿房屋修繕;一百萬兩是三軍的軍需開支……”
“慢著!”希寧舉了舉手,示意停下:“騰香閣建造需要銀子?”
大司空立即笑著回答:“是一百五十萬兩,臣也是這個打算,想過會兒就詢問陛下,騰香閣可以暫緩建造否。”
“不是暫緩,是根本沒必要!”希寧一個冷嗤,建造騰香閣是為了麵首住的。既然不是宮內嬪妃,所以鬨著要另辟宅院。設計得極為奢華,整個偌大宮群,一年的維修費也就五十萬兩,建造一個院子卻要一百五十萬兩,怎麼不去建造紂王的超級摘星樓?
可大臣們大部分想的是,麵首都被砍頭了,掛在城門上的頭這才取下來,跟著屍體草草安葬,連墓碑都沒有一塊。人都死了,確實不用再造。
大司空點頭:“臣這就擬旨,將一百五十萬兩轉為固堤。”
“還有~”希寧拉長著音:“後麵寫上,修堤年年修,隔三差五就決口。這次讓他們算仔細了再報,多次修繕的就讓當時主事的呈報情況,怎麼修的,怎麼決的?如是貪墨修堤的款,就拿出來把堤修好了,朕既往不咎,否則嚴辦。從今年開始,如堤再決口,查明是瀆職貪汙的話,案律抄斬,彆當國庫是取之不儘的金山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