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再生一個就是,反正這個世界不計劃生育,生得越多越好。
可安娜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能懷孕,努力了五年。
有可能是一年的牢獄折磨,讓範思哲失去了生育子女的能力。也有可能是安娜生完孩子,損傷了些什麼,反正就是沒再懷上。
耳聾的兒子,倒是很聰慧,最喜歡跑去教堂,跟著續任的修士作伴。
修士見他聰明,托人查閱總部書籍裡相關內容,試著讓他開口說話。
這個男人不行,那就換一個!非要生出能繼承家族事業的孩子來。
安娜吵著鬨著要離婚,可範思哲反而堅決不肯了。還真是報應,之前是範思哲不要結婚,還逃婚來著。
要不是時代不同,放在現代,足矣演繹出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的戲碼來。就因為時代不同,隻要一人不同意離婚,這個在總部報備記錄過的婚姻,就沒辦法取消。
既然不肯離婚,安娜就把目光瞅準了小鎮上的男人,隻要能讓她再生出孩子就是。
自己的後代以後要培養成吸血鬼獵人的呀!外加殺氣騰騰的範思哲,隻要知道哪個男人有點動心,就提著劍殺上門去。
範思哲手是斷了一隻,可他會使用雙劍的。左右手的劍法一樣高超,這吸血鬼獵人第一名的稱號,不是浪得虛名。
削了一個男人頭頂的頭發,在兩個男人胳膊大腿上劃的鮮血淋漓的。鎮上的男人嚇得見到安娜就躲,隻要安娜一出現,立即男人呼啦全逃了,隻剩下女人去應付,他們逃跑的速度比躲吸血鬼還快。
小鎮上已經沒有吸血鬼了,因為德古拉離開了城堡,據說去了東方。
走之前將城堡委托給了威廉姆斯家族,他們可以隨意使用和居住在城堡裡,但也需要維護和修繕城堡,直到他再次回來。
進入城堡後,威廉姆斯家族的人,將城堡放了個底朝天。卻沒有找到德古拉的財寶,隻在一間房間裡,應該是畫室,裡麵密密麻麻放著上百幅女人的肖像畫,都是同一個女人。
堆在最裡麵的畫,是年代最為久遠的。畫麵都已經模糊不清,拿起畫來,畫布就跟抖落的麵粉般,化為了粉塵的往下掉。
安娜的兒子學會了說話,繼承了家業,還娶妻生子。範思哲先一步而去,死時叫修士寫下遺言給識字的兒子看,意思就是告訴兒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其實就是意思,不要再想著刺殺什麼德古拉了。
安娜死時依舊懷著執念,手裡抱著她一直用的銀劍,死不瞑目。她兒子幫她闔上眼睛,銀劍陪伴一起入殮,埋在了家族墓地,範思哲的墓則在身邊。
維托納斯家族依舊繼續延續,威廉姆斯家族也是如此。後來也有過幾次通婚,兩家之間也有了往來。
艾爾拉菲生了四男三女,存活了二男二女,長大後各自成家,雖然血族每每都派出了最好的醫生救治。在那個時代,就是如此,稍有個病就有可能死。很多家庭都是生下來後,活一半死一半,甚至夭折大半也是有的。
艾爾拉菲直到走完一生,沒成為血族,最後葬在夫家墓地。
那幾張德古拉給她的素描畫,全被她的後代裝裱起來。因為紙張到了百年後,開始泛黃老化,他們不得不請畫師重新描臨。等到紙張再不行時,再高價聘請畫師。
查理以親王自居,又冊封了十一個同為親王,尊德古拉為始祖,製定嚴密的血族法律。采取避世、互助的生存方式。嚴格限製新生兒,並且發展的後代必須對其負責。嚴禁與人類通婚,違反者會和其人類配偶以及混血後代一律處死,親王可免死但除去封號……
等等嚴密的法律,不同於那些肆意妄為、也有反對此法結成黨羽的血族。這一支被稱為“密黨”,是血族中規模最大的一支。
他們嚴格控製自己族人數量的同時,也消滅那些不守規矩的血族。
吸血鬼的事情,時不時會發生,但馬上就會銷聲匿跡,好似那個吸血鬼隻是人們口中的杜撰。吸血鬼的傳說一直就存在下來,但隻是傳說。
日月輪轉,時間漸漸流逝,不知不覺,過了四百年。
在某個城市的碼頭,一個器宇不凡的年輕人下了遊輪。和其他有財力、受到過良好教育的紳士一樣,他戴著高頂禮帽,手裡拿著拐杖,舉止溫文爾雅。
這個“人”就是德古拉。
德古拉下了船,看了看四周熱鬨異常的碼頭。比起離開那時,這裡的人口翻了不止十倍。
他也沒想到,這次旅行會去那麼久時間。
去了東方,可結果根本就不是“她”說的那個東方,那裡充斥著咖喱的味道。在一處和黃金等價的名貴香料,就連國王都小心翼翼使用,可在那裡,貧民都頓頓拌著飯吃。
於是他花了五年時間繼續往東,終於抵達了“她”說的那個國度。
這個國家經曆過很多朝代,去時也正在動蕩時期。可令他驚訝的是,這裡的百姓很多依舊比他那裡的貴族都過得好,商業文化極為發達。
他用了一頓“飯”的時間就掌握了當地的語言和文字,卻用了五十年的時間,才學會了浩如煙海的文化部分。越到後來,他越是感覺此文化的博大精深,等走時,感覺也隻懂了十分之一左右。
他繼續往東,又到了一個國家。那裡正好是平安時代,什麼文化幾乎都是從之前國家抄來的,卻又是不同的風土人情。他就呆了五年,就回到了原來的國家。
在那裡,他四處遊曆。為了掩蓋不同常人的外貌,他時常戴著蒙著布的錐帽,低調行事,被發現後就冒充胡商。
這一呆就是一百多年,直到清兵入關,這才往東。他不想再見戰爭的殘酷,身為血族,也不想參與人類的事情。
可東邊的國家,幕府閉關鎖國,於是他跟著淘金的人繼續往東,來到了所謂的新大陸。
見到了過去淘金的人和當地印第安人廝殺,印第安人最後被打敗簽定了契約退居到保留地。隨後就是種植園,大量黑人被運來。
他買了好幾塊地,種植甘蔗和農作物。他每五年換一個地方居住,到後就冒充是兒子繼承家業。
一邊過著懈意的日子,一邊研究東方儒道之學,就這樣一直到了南北矛盾加重有可能要打仗時,這才變賣了所有產業後離開。
可原來富饒先進的東方已經麵目全非,遠遠落後於世界,正在挨打。那裡再也找不到“她”的影子,也沒什麼可學的了,才想到回到原來故鄉看看。
她說得沒錯,應該出去,世界真的很大!四百年的時間,他沒再感到寂寞,反而感覺很充實。他還會再出去,繼續活著。
不顧四周那些打著有花邊傘、穿著緊身衣的漂亮小姐,她們都朝著他投來很有內涵的目光,德古拉去打聽去往特蘭西瓦尼亞的船。
他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