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當並沒有急著催她回答,給了足夠的時間。好似他關心的並不是答案能牽出什麼樣的幕後,而是答案的本身。
長時間的沉默過後,她緩緩說:“博士,在你眼裡,普通人就跟猴子一樣,是實驗品。都說眾生平等,可隻是在死亡上,才是平等的。聰明人的思維和常人不同,一個智商160看待一個智商80、90的人,就跟人類看待猴子一樣,就是這個猴子蠢點、那個猴子稍微聰明點。”
墨冥:“這話不錯,你這弱雞,終於還是得到我一些真傳。”
翻白眼!不去想辦法報警來救她,卻在一個勁看好戲,誰見過這樣賤、這樣坑的係統?
亞當繼續聽著。
“人類處在這個星球生物鏈的金字塔頂峰,而博士你已經在頂峰的頂峰。有沒有想過再上麵是什麼,上麵的再上麵是否還有什麼?”她緩緩地訴說著,就仿佛看到了什麼,其實這一切都是她親身經曆的。無論是真是假,目前經曆的各個位麵上的科技,都達不到創世。哪怕是五毛錢的特效,也達不到如此的逼真效果。
“我也想了很久。有個詞很好解釋這種規則,叫做天道。天道無情也有情,輪回轉複,無聲無息。世間萬物,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如有大不公,也會適時調控。”
此時此刻,她深深地看著亞當,說了和剛才那些不相乾的話:“我要嫁給瑞查德。”
亞當看著她,過了許久站了起來,打開桌麵上的一個盒子,裡麵取出了一次性的針管,還有藥劑。
他將針管組裝好,將針頭紮進軟塑膠的藥劑瓶口,往裡麵抽取藥水。
墨冥:“不用擔心,我會讓你陷入深度睡眠,問不出什麼話的。”
說出來又怎麼樣?一個到處被隕石炸,整個星球都在淌岩漿,正在創世的星球?還是借用彆人的肉身,到處做任務的主神?
這話說出來,要麼以為她瘋了,要麼就是以為她在說故事。
墨冥:“說出來的話,主神組織會追究的,我是不想你被神君抹殺,要抹殺也應該我來。”
是不舍得好不容易得到的身體吧?反正她無所謂,一隻小白鼠反正都要死的話,就不要介意是被誰殺了。
亞當拿著針劑過來,居然還拿了一個酒精棉花團,幫她在肩膀上消了消毒:“這個能讓你睡個好覺,什麼事等明天再說。”
她淡淡一笑:“鎮靜劑?”
亞當停了停,還是紮下去,將藥水緩慢地推進去:“是的。”
藥水進入肌肉帶來細微的刺痛,眉頭微鎖,可依舊坐在那裡不動,能感覺出她全身都是放鬆的……亞當拔出針頭,將針擱在旁邊,看著她過了大約半分鐘,藥效發作,開始垂頭垂腦。
想了想後,亞當抽出旁邊筆筒裡的小裁紙刀,把束縛著的封箱帶去掉。橫抱起已經陷入沉睡的“助理”,將她放在旁邊的床上,轉而拿起平板電腦。
坐在床邊,亞當打開平板電腦,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天道無情也有情,輪回轉複,無聲無息”……
他將目光轉向了平板電腦的頁麵,開始用平靜的語氣提問……
希寧從一片黑暗混沌中,慢慢蘇醒,睜開了眼睛。
已經躺在了床上,側頭看過去,亞當正趴在電腦桌上,就這樣趴著睡著。
慢慢坐起,看到她身上還蓋著一條空調被,怪不得睡得那麼舒服。
想了想後,輕輕下床,拿起空調被,走到亞當身後,幫他蓋上。可一碰觸到,亞當就醒了。
亞當全身一顫,下意識伸手摸了把擱在肩膀上的東西,從手感上就能大致辨彆出。
他睜開了眼,手指揉了揉眼睛:“你醒了?”
“問出了什麼嗎?”語氣平淡得象是在問彆人的事情。
“沒有!”亞當帶著幾分讓人莫名感覺好笑的無奈:“你大約太累了,睡得很沉。”
就是什麼都沒問出來。果然墨冥好手段,不光係統電腦網絡,就連她都能黑。
墨冥:“也能讓你死!趕緊把任務完成了,每次任務做到後麵,越來越歪,這次又是這樣。能把任務做成這樣,你算是第一人了!”
無論任務做成什麼樣子,反正能完成就行,能換來星球的創世,也能換來你的身體……論做任務的重要性!
“現在幾點?”她看了看四周,這裡連塊鐘表都沒有。
“露西!”亞當說了一聲,站了起來,將身上的被子,拿去床那裡。
“在,請說!”係統立即有了回應。
亞當問:“現在幾點?”
係統回答:“早上七點。”
等到亞當回過頭,希寧已經坐在了原來的實木椅子上了:“博士,你是打算繼續捆著我,還是想嘗嘗我做的早餐?”
一乾人從樓下上來,還有的打著哈欠。不少人立即抽動鼻子,一股米香飄在整個實驗室。
就看到那個叫索菲亞的“助理”,正在廚房裡忙著。而兩位博士,已經在一旁的小桌上吃著。
“坐到那邊大桌那裡等著。”希寧示意這群看呆了的打手:“吃早飯了。”
六個打手相互看看,這是鬨哪出?
巴倫看了其他人後,猛地衝向桌子,先坐下。這下六個人才發現,桌邊隻有四張椅子,當然椅子還有,就是要去自己搬。
這下就不客氣地全都衝到桌子旁,搶椅子了。沒搶到的人,自己去找椅子。
桌上已經放好了碗筷,疊好的。坐下的人開始分碗筷,等著開飯。
希寧端著一大鍋過去,放在桌麵上。站起來往裡麵看,是一大鍋的粥。還有一個大勺子,於是打手們自己往碗裡舀粥。
有人不免嘀咕:“昨天不是沒啥菜了,夠那麼多人吃嗎?”
另一個人認同:“就三根白蘿卜、一根胡蘿卜,還有二顆卷心菜。”
瑞查德博士要減肥,而且這裡每天都儘量燒新鮮的,就算有備菜,昨天也折騰得差不多了。就剩下這些燒了後不怎麼好吃、也放得起的菜。
頭走到亞當那裡:“就這樣?”
“那你打算怎麼樣?”亞當粥喝得差不多了,桌麵上的二個碟子也空了,不知道是什麼菜。
是呀,怎麼樣?殺了、埋了?
頭差點沒氣暈,費了半天的勁,還被奪了權,就看到這一大清早的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