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全都拿來,還要……”希寧左右看了一圈:“五雙碗筷!”
就是說讓她們也吃?四個丫鬟頓時高興起來。
隻要是教主要的,他全都會去辦。傀安立即去廚房,用盤子端來一大紫砂鍋的雞湯和一大碗的麵。
麵條是現下的,撈到碗裡,在澆上滾燙的雞湯,還扯下另外一條腿放在碗裡。傀安將這碗麵放在了希寧的麵前:“教主請用。”
希寧拿起筷子:“我幫師兄也盛一碗。”
“不用,我自己來!”傀安緊張地趕緊拿起一個碗,自己盛了起來。
“涼了就不好吃了。”希寧左右看了看:“你們趕緊也盛一碗,這幾天你們都辛苦了。”
“奴婢不敢!”傀鶯站在身後小聲地說,其實口水都快出來了。
“難道還要我幫你們盛?”希寧一句話,就讓四個丫鬟忙不迭地趕緊拿起碗筷撈麵條。
傀安盛完後,連雞肉都沒拿,就端著麵要到後麵去吃,但被希寧一把拉住了勞動衣的衣擺。
傀安為難的樣子有點扭捏:“教主,這不符合規矩……”教主是高高在上的,不能和教主一起吃飯。
切,其實很想和身主一起吃飯吧?做夢都想著卿卿我我,舉案齊眉。
希寧翻了翻眼:“既然知道我是教主,那我說的就是規矩。”硬是扯著傀安坐下。
傀安手裡捧著碗,硬邦邦地坐了下來。
希寧看到他兩隻眼睛都發直了,一副我是誰、我在哪兒、要乾什麼的樣子。將他手裡的碗接下,放在桌麵上。
哇,碗那麼燙,他的皮很厚嗎?就不知道燙的。
希寧將她碗裡的雞腿直接用手指捏著骨頭頂部,轉放到傀安的碗裡。
傀安呆呆地低頭,看著碗裡的雞腿。不知道為什麼,這條雞腿特彆的好看。
傀鶯和傀靈相互對視了一眼,就端著碗到後麵去吃了。她們怎麼可能跟大護法比,雖然前教主死得突然,沒留下話就被殺了。但傀安是和教主年齡合適的適婚小夥中,唯一一個沒殘沒缺也沒歪瓜裂棗的。就是黑了點而已,身體絕對壯實。
希寧拿起筷子都吃了好幾口了,看看傀安還看著碗。這個傻大個,不催一下,大約能坐上半天:“師兄,吃呀!”
是不是在做夢?如果是做夢,這夢千萬不要醒。教主居然讓他坐在旁邊一起吃飯……傀安吸了吸鼻子,拿起筷子飛快地吃了起來。吃得那個香,那個快呀。
希寧手托著臉頰,擺出紫霞仙子看著至尊寶的笑眯眯樣子,那樣子一定很美。
看到傀安吃得差不多了,拿起筷子,扯了一條雞胸脯肉,放在了傀安的碗裡。
是不是在做夢?如果是做夢,這夢千萬不要醒。教主居然夾肉給他吃……傀安這次總算沒看著肉發呆,直接塞嘴裡了,大口大口嚼著。好香、太好吃了。
傀安一碗麵條下肚,還將碗裡的雞湯也喝了個精光,放下碗,就坐在那裡,頭低著看著空碗,魂魄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吃完啦?”希寧問。
“嗯!”傀安依舊象童養媳一般地坐在那裡,低著頭。
“還吃不?”希寧隻想笑,怪不得前劇情身主對於這個大師兄一點感覺都沒有,這樣一個傻瓜蛋,確實很難讓女孩子注意。
傀安搖了搖頭。
內心一股暖意湧起,前劇情裡,當傀安變成了天傀後,哪怕麵目可怕,身上還時不時流出黃中微帶綠的膿血來,身主還是堅持每時每刻讓他在身邊。無論是睡覺還是吃飯,哪怕這些膿血看上去就足夠讓人胃口全倒掉。
所有教徒都說,教主大約除了上廁所,讓天傀站在茅房外麵之外,任何時候天傀都不會超過她三尺距離。
天傀不用吃飯,它隻需要飲用血。他也什麼都不知道,眼裡隻有他成為天傀前深愛的人,也是成為天傀後唯一記得的人。
每天身主都將各種剛采集下來的血,雞血、豬血、羊血、牛血,用小碗喂給天傀喝。看著天傀變了形、鬥大的頭、如同癩蛤蟆般流著膿血的臉,對著她傻笑,張開血盆大嘴借著碗邊喝血的樣子,身主都會難過得流淚。
那時身主的夢想就是,哪天能象現在這樣,坐在一起,哪怕是吃著家常便飯,甚至吃糠咽菜也好。可在那時,一切都晚了,天傀不可逆轉,不可能再恢複到原來的樣子,隻能是夢想。
患難見真情。
失去了,才知道對方有多重要。
這二條,在前劇情,身主都深刻地體會到,而且很透徹、很心碎。多麼痛的領悟啊!她這次應該隻想嫁給傀安,想和傀安帶著一乾教徒,一起好好過日子。什麼男人都比不上傀安,任何男人都比不上。
看到傀安嘴角邊油光光的,希寧從腰間抽出了羅帕,輕輕幫他擦:“慢點吃呀,你吃完了,不是隻能看著我吃嗎?”
傀安差點沒暈過去,幸福來得太快,難道真是在做夢?這個夢千萬不要醒,永遠不要醒。
在身後端著麵條正在吃的四個丫鬟,一個個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回過神後立即展顏而笑。
太好了,教主終於開竅了!以前教主見傀安都懶得搭理,而傀安見到教主就大失水準,說個話都能結巴。原本以為,教主這輩子都很難喜歡傀安,如果要和傀安成親的話,非要輩分較高、而且地位也高的傀藥師叔幫忙了,指不定還需要問藥師叔給點專門的藥物,才能完成洞房。
沒想到,教主和傀安好上了,看看教主幫傀藥擦嘴的樣子,多深情、多體貼。一定是真的,要知道教主對於其他兩個,一個大鮮肉大帥哥、一個妖孽大美男都是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能敲一筆就是一筆,訛詐不出錢的扭頭就跑。
傀安整個人都象木頭一樣,眼皮子都不帶眨的看著麵前的教主師妹。那張如同桃花一般的臉,美得讓人心顫,占據了他整個眼底、整顆心、整個人。
希寧悠悠地說出心裡話,那也是身主想說的話:“師兄,等這件事過去後,我們成親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