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寧坐在馬車上,讓腿腳靈便的傀鶯上去報信,讓南宮家的人來接他們的二少爺。
後麵一直尾隨的“長尾巴”,也都等在山下。
這個不用著急,從山下到山上,然後門衛還要進去通傳,南宮家的人還要商量,自然需要很多時間。
希寧索性就靠著,閉著眼睛休息。
清晨抵達,等到日上三竿,她都睡了一覺,這才有了消息。
傀靈在旁邊輕聲喊著:“教主,教主,南宮家的人來了。”
真麻煩,誰叫他們是山莊,太大了。希寧摸了把臉,將銀麵具戴上。
呼啦啦,來了一群。為首的是一個鶴發老頭,須發均白了,但身體挺拔。他雙手背後,身後跟著一群手拿兵器,年齡不等的男女。
這老頭應該就是南宮世家目前的當家人,南宮老爺子南宮傲。
傀鶯不但下來了,之前去的傀安一行人也一起下山了。
南宮老爺子對著身邊的中年男人使了個眼色,這男人就帶著二個二十歲上下的徒弟去南宮易雲坐的馬車那裡查看。
車簾布掀起,南宮易雲靠在馬車裡,身上雖然看不到傷,但臉色蒼白,人有點萎靡。
他有氣無力地說:“爹!”
來的是南宮易雲的父親、南宮德上下打量了一下:“是誰傷了你?”
南宮易雲回答:“是桐務派的,兒子正好撞見他們……”
“回去再說。”南宮德立即舉起手,阻止了他,又問:“傷得如何?”
南宮易雲手捂著胸口,微微咳嗽二聲:“大部分都是皮外傷,受了點內傷,不算嚴重。”
南宮德後退二步:“扶他上去。”
身邊的兩個徒弟立即上去,小心翼翼地扶著南宮易雲下來,左右扶著,慢慢往回走。
走到南宮老爺子跟前,南宮傲站在那裡,如同一棵不倒的老樹,挺拔屹立在那裡。
南宮傲身後有一個紅衣姑娘,大約十五六歲,立即迎了上去,一把抓住南宮易雲的手腕。關切異常:“二表哥,你怎麼樣,傷得重不重?”
正好碰到被刀劃破的傷口,疼得南宮易雲抽抽的倒吸涼氣。
希寧看得真切,暗暗好笑。這個應該就是南宮易雲的表妹葉紅玲,這個世界套路多。
前劇情,南宮和葉家想撮合兩人,結果南宮易雲愛上了身主,不想娶葉紅玲。為了讓南宮易雲“迷途知返”,葉紅玲沒少在裡麵參合。
葉紅玲如同白月光般的傻白甜,看著疼得皺眉的南宮易雲還一個勁地著急問:“二表哥,你怎麼了?是不是很疼,你到底傷哪裡了?”
隨後對著前麵那些麵目醜陋,奇形怪狀的魔教眾人就橫眉以對:“是不是你們傷了我二表哥?”
所有人,都暗暗翻了翻白眼。總會有一種人,不問青紅皂白,憑著自己年輕、長得有幾分姿色,就可以嘴巴不把門。
“雨兒,不得放肆!”南宮德嗬斥:“此事和天傀教無關。”
隨後對著為首的馬車作揖:“她還年幼,不懂事,請教主勿怪。”
切,這個葉紅玲比她小不了一歲,她都是教主了,年幼個屁。什麼都用年幼無知來搪塞,知不知道,葉紅玲的年齡可以說媒成婚了?
見馬車內沒有什麼反應,南宮德也不再說什麼。已經道歉了,原不原諒無所謂,難不成下來咬人呀?想這樣做,也要看看有沒有本事,是不是敢與南宮家為敵。
南宮易雲疼得冷汗都快下來了:“表妹,能不能把手放開,你抓住我傷口了?”
“啊?”葉紅玲這才慌忙地鬆開爪子。
南宮傲內心暗暗歎氣,這個蠢丫頭,怪不得二孫子不喜歡。於是道:“能回來就好,回去好好養著,其他事由我呢!”言語雖然嚴厲,但透著絲絲關懷:
南宮易雲輕聲道:“是,爺爺!”
對於這個二孫子,南宮傲是滿意的。唯一弟子南宮德武藝尚可,可是謀略稍差。孫子輩裡,最出類拔萃的就是這個南宮易雲。幸好這次有驚無險,否則的話,必定血洗仇家。
而希寧依舊坐在車裡,人還是南宮家的過來接好,她手上都是一些老弱病殘,萬一送上去時,沒扶穩,摔了一跤,不是傷上加傷?
傀安走到了馬車旁,作揖:“教主!屬下沒把事情辦好,請教主責罰。”
隻要不看到身主,傀安一切正常。一旦看到身主了,特彆是眼對眼的時候,傀安全部失常,手腳不知道放哪裡,說話都不知道說什麼,說出來的話都是結結巴巴的。
一個聲音從馬車裡飄出來,略帶慵懶,很顯然是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你何罪之有?我們是魔教,被誤會很正常。既然誤會解除了,那麼南宮老爺子,愛孫的藥費能不能付了?”
“是呀!趕緊付了,我們也可以早點回去。”站在車邊的傀鶯氣鼓鼓地說。很顯然,剛才上山應該吃了點癟。
南宮傲看了看身邊的兒子南宮德。
南宮德還沒說話,葉紅玲已經嚷了起來:“一萬兩銀子,哪裡用得著那麼多,你們怎麼不搶去?”
後麵旁邊的武林人士們,頓時臉露笑容。他們並不是要嘲笑誰,而是……太好了,終於等到了,好戲要開場了!
“切!”傀鶯牙尖嘴利的反擊:“你是大夫嗎?知不知道南宮二公子傷得有多重?我們撿來的時候,隻剩下半口氣。老山人參當飯、天山雪蓮當菜、其他各種珍貴藥物都能堆成山,這才把他的命從鬼門關拉回來。算了,剛才說了,你年幼不懂事,那麼南宮老爺子、還有南宮大俠是明白事理的吧。你們兩位說,到底給不給藥錢?”
把葉紅玲當場就噎得不要不要的,一張粉嫩的小臉漲得通紅,不甘心地低聲咒罵:“到底是魔教的,能言善辯、詭計多端。”
總會有一種人,天生傻白甜,還蠻橫無理。
“什麼魔教魔教的!”傀鶯火大了:“我們就算是魔教,也比你懂道理。沒事站一邊去,大人說話,小孩子彆插嘴。”
“鶯兒!”希寧說話了:“不看僧麵看佛麵,畢竟在人家地盤,說話客氣點。管事的話才作數!”
原本就不想糾纏,拿到錢就拜拜,從此老死不相來往、永無瓜葛。
這下把葉紅玲氣得雙腳跳,但身邊的人拉住了她,加上南宮德嚴厲的目光,她也隻有站在那裡瞪著幾乎噴火的杏核眼,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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