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下一口氣,太子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家,繼續哄著,天天鬨著要將自己父親放出來的太子妃,快了,快了!
什麼時候結束呀,什麼時候結束呀……希寧也在念叨。
正在想著呢,傳來消息,太子妃生了一個男孩!
希寧苦笑了一下,她這個嫡母當奶奶了。準備好禮物,送過去吧。
第二日送禮去的曉月回來說,趙國公沒了。
啥,趙國公沒了,牢裡的趙國公沒了?
在太子妃誕下了太孫的當天晚上,趙國公死了。就跟睡著一樣躺著,第二天清晨送餐的獄卒發現不對勁。趙國公一項是吃得下、睡得著,每頓飯都不拉下的全部吃完,一副打算活到一百歲,打持久戰的架勢。可這次怎麼送進去的飯菜紋絲不動?
再靠近一探,再一摸,人涼涼的,都硬邦邦的了。
趙國公快到六十歲的人了,這樣死也算是壽終正寢。
剛生下太孫、開始做月子的太子妃,與聽到消息立即就暈了過去。
薛平貴同意將趙國公回府做白事、出殯。堂堂一個國公,總不能在天牢裡拖出去吧。那也太淒慘了,會讓文武百官寒心的。為此薛平貴打算好了,已經跑去靈堂哭靈;等到出殯時,穿上麻布扶棺相送,再念一段情真意切的悼詞。
一聽到薛平貴想做些什麼,希寧立即稱病,謝絕訪客。必須病,否則要夫唱婦隨,薛平貴穿著孝服去扶棺,她身為皇後也要披麻戴孝地跟在後麵女眷隊伍裡,哭哭啼啼送到城門口。
薛平貴皮厚,她可不想。告病在家,就不送了。說起來也是因為趙國公逝世而傷心得的病。這樣多好呀,沒錯,沒毛病!
太子來訪,這個希寧沒謝絕,讓人把太子放了進來。
太子進來下跪請安,起身就看到皇後戴著一條抹額,手扶著太陽穴,歪斜斜地靠在床上。不禁緊張地問:“母後這是怎麼了?”
希寧繼續做戲,扶著腦袋說:“不礙事,偶感風寒。”
偶感風寒真是好病,不舒服是偶感風寒;君王已經病入膏肓了,還是偶感風寒;象她這樣裝病的,也是偶感風寒。真是百搭風寒,哪裡需要填哪裡。
太子於是說了幾句什麼身體要緊,多多休息,還要叫人去太子府拿些補藥過來。其實拿什麼補藥,宮裡啥沒有呀,就算缺銀子也不缺補藥。
說完這些,太子說話吞吞吐吐了,好似滿懷著心事。再三問下,太子帶著愁容:“趙國公去世,父王叫我把虎符拿來,可虎符是太祖賜給趙國公的,就算要收回去,也不是我去拿。”
還用得著說嗎,早就對你有懷疑了,正好這件事讓你去辦,把難題扔給你。一旦虎符拿回來,趙國公府從此風光不再,想要恢複到之前的榮耀,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就算府裡送去宮裡的,有一個淑妃、一個美人,外加一個太子妃。可兵權永遠是最重要的!
不拿回來,這件事就可大可小,大到謀逆,理由是太子想和趙國公府勾結。否則虎符為什麼要不回來?
希寧笑了笑,想了許久後才回應:“還是太子看著辦吧。”
太子欲說還休,最後輕聲說:“求母後一件事。”
希寧含著笑:“不用那麼客氣,說吧,什麼事?”
太子緩緩地道出:“如我有什麼不測,求母後善待我妻兒。”
希寧一愣,怎麼感覺有點問題。好好的,怎麼象是說後事,托付起家眷來了。
難道說,這件事如果做得不好,虎符沒有要過來,生怕薛平貴遷怒?
不會的!對於太子這一年的觀察,太子的脾氣就跟薛平貴一樣,不會坐著等死。
既然如此,就給他一點動力……希寧緩緩地承諾:“如你有事,本宮會把你妻兒接到身邊,隻要本宮或者,任何人都彆想傷她們毫毛半根!”
太子一聽,立即起身行禮,隨後告退。
得到這個承諾,他走時腳步反而比來時輕快了很多。
希寧站了起來,走到窗口往外看,外麵的天,滿是厚雲,遮擋住了陽光,弄得整個世界都灰蒙蒙的。
內心不由長歎一聲……難不成是要變天了?
六天後,發生了一件大事。事情很突然,等希寧醒過來時,已經結束了。
太子連同趙國公世子,利用虎符將四萬大軍駐紮在要道上,禁止一切軍隊進入王宮。隨後進入勤政殿,逼迫薛平貴讓位於太子。
居然還成功了,太子將他的親爹薛平貴,軟禁在一個偏殿內,並且派專人日夜不停地站崗放哨。一旦發現可疑的人,當場砍了,再翻包裹。
曉月帶人取來了早餐外加午餐,都已經那麼晚了,確實可以一起吃了。
曉月一邊指揮著宮女將食盒裡的菜,擺放在桌麵上,一邊忐忑不安地輕語:“娘娘,門外站著好一些侍衛,他們會不會來抓我們?”
一朝天子一朝臣,哪一次的爭奪王位,不是血流成河。事後又疑神疑鬼,任何人都象是敵人,抓住後如果稍微有點象敵人,就有可能“哢嚓”了。黎民百姓和軍隊基層,叫苦不迭。
希寧不做聲,繼續吃飯。
曉月咬了咬嘴唇提醒:“娘娘到時索性要了這些人,免了死刑,但必須在地裡乾活。”
何必要那麼緊張,希寧筷子夾起一個鹵蛋,吃了起來。嗯,味道不錯,入味了。
正吃著,太子來了。
一進來氣場就和以前不一樣,強大了很多!再看看,紅光滿麵,頭頂好似隱隱透著紫氣。而以前這一切都是薛平貴如此!
看來這裡的主神,挑選新的男一號男配。難道打算培養一個,逆襲能為國際巨星?
太子依舊跪下請安。看樣子是心甘情願的!畢竟找了好房子,通過他給他妹妹。
“快起身!”希寧就算再忐忑,也要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今天感覺外麵特彆的熱鬨。對了,太子,你的作業沒被毀了吧?”
太子坐在那裡,微低著頭,輕聲說:“我早就沒作業了,平時也就寫寫字,畫個畫,提首詩罷了。”
切,除了這些,還上街遊行,喊口號去了。寒窗苦讀,結果還是讀出一群不懂道理的愣頭青。
太子深吸了口氣:“父王已經被我囚禁,母後你有什麼要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