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兒,飯菜送上來了。
船上沒烤爐,而外麵做的食物生怕下毒,也隻有以煮和油炸為主了。魚從河裡釣上來的,很是新鮮,而奇怪的是祭司和附近村民卻不是很喜歡吃魚。魚實在太多了,有時一船槳打下去,就看到大小魚從水裡往外跳。
這真是一塊好地方,糧食種子撒下去,不用施肥就能高產。滿河的魚,到處亂跳。兩河的富庶和遠處的茫茫沙漠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吃著原生態的水煮魚,鮮美可口。還有炸各種的蔬菜丸,大量的水果、豆類、蔬菜。但帶來的麵包讓法老和王子們不想吃,不是養育所的麵包,裡麵總是多多少少有沙子。
希寧對著杜雅勾了勾手指,輕聲囑咐幾聲後,杜雅退下去安排。
大約過了一刻鐘,杜雅帶著端著盤子的侍女上來了,裡麵放著剛燒好的食物。
“這是什麼?”太子好奇地問。
法老也來了興趣,當一碗麵條先遞到希寧手中,希寧拿起叉子,叉了點,吃了口,點了點頭:“味道正好。”
轉而給了納克哈特:“父王請試試。”用牛奶和黃油外加一點香料燒出來的,麵條勁道,奶香撲鼻,鮮鹹中帶著少許甜味。
納克哈特看著這黃金叉子,示意叉子拿走,用手捏起一根麵條來,放進嘴裡。
希寧……
沒辦法,此時沒餐具,什麼叉子、筷子通通都沒有,直接用手抓。而此時,大約隻有一個文明有筷子和勺子,其他文明都用手抓。至於以後區分是否地位高貴,也是貴族用三個手指,而平民用五根手指,教養好的吃飯時手指拿著食物塞進嘴裡後,食物不掉出來罷了。
當麵條送入嘴裡,嚼了幾下,納克哈特頓時眼前一亮:“是用你那裡的麵粉?”
希寧點了點頭,接下去場麵就有點失控了,太子和其他王子直接催促著自己的奴仆上去拿,儘量多拿。
納克哈特急了:“給我留點,彆忘了蘇莉塔拉蒙!”
王後和伊塞諾弗列一頭霧水,奇怪之餘還帶著幾分鄙夷地看著奉命哄搶的奴仆們。
王後想了想,命身邊的侍女也去拿點。
杜雅先一步準備好了一小盆,遞給小公主。
希寧一邊吃,一邊冷眼看著,一大盤子的黃油麵條很快瓜分乾淨。
王後的侍女,氣喘籲籲地恭敬地遞上盤子,裡麵隻有屈指可數的幾根麵條。她可真不容易,假發都擠掉了,露出剃光頭發的光溜溜腦袋,幸好沒穿衣服,否則把昂貴的衣服布料給撕破了,那才可惜了。
王後手指捏著,趾高氣昂地放入嘴裡,正打算好好說些鄙視地話來,嚼了幾口愣住了。這奶香濃鬱的麵條是什麼,太好吃了!
伊塞諾弗列看到王後的異樣,好奇地問:“母後,味道怎麼樣?”怎麼不說話了?
“還可以吧。”王後直接把剩下的麵條全部塞進嘴裡了。
伊塞諾弗列瞪著塗滿眼影的眼睛,怎麼全吃了,她還沒嘗嘗呢!
王後一臉正色:“等你懷孕了,就可以天天吃。當務之急,你要早點懷孕。”
伊塞諾弗列內心是表示鄙視的,不給就不給了,還說什麼風涼話,難道她不想懷孕嗎?什麼懷孕了就可以天天吃,難不成她懷孕了也要住進養育所嗎?
希寧吃完了麵條,斜眼偷看了眼,王後不知道和伊塞諾弗列說些什麼,大約也就是懷孕的事情,閉著眼睛都能猜得到。據說伊塞諾弗列已經開始用促孕的辦法,每隔幾天就用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燒成蒸汽,不怕熱地蹲在上麵熏。還每天把尿直接尿在種子上,看種子能不能儘快發芽。
就憑現在的醫學水平,再折騰,伊塞諾弗列還是懷不了孕。
用完餐,杜雅端來了水盆,希寧拿著用鹽水浸泡的葉子擦牙齒,她可不想得齲齒。其實最好是牙刷,但這個時代到哪裡去找牙刷,也隻有儘量用葉子擦擦乾淨了。
牙疼和腸胃病是最常見的,雖然現在能烤製快五十多種的麵包,可依舊避免不了石磨弄麵粉時,讓麵粉裡有沙子。
已經有好多君王,不是實在齲齒的病菌感染上。
對於牙疼,治療的辦法就是馬的糞尿灌嘴,或者生吃老鼠。將一隻新鮮的老鼠殺死剝皮之後,血淋淋地塞入嘴裡咀嚼,猶如嚼口香糖一樣。而老鼠尾巴還在外麵一翹一翹,直到全部咽下……
哪怕得了重病,腸胃疼得快死了。巫醫也會讓患者先喝下催吐藥,吐得昏天黑地後,站在患者身上又蹦又跳,還一個勁地喊:“滾回去,惡鬼!荷魯斯神召喚你,讓你滾回去,他會將你撕裂!”那效果比驅魔師還暴力!
當然王宮裡的巫醫不會這樣對待王族,十幾個巫醫分彆管不同的部位,頭疼醫、眼耳口鼻、牙、腹痛、傷口、疽瘡……可用的全是咒語祈禱,外加一些不靠譜的草藥混上泥土或者動物鳥糞。
所以寧可病死,也不打算讓這些巫醫來,不靠譜的藥裡有時還加上點毒藥,讓你早死早超生!
四王子好奇地問:“十一妹,這樣真對牙齒好嗎?”
希寧衝著四王子猛地一笑。她正在換牙中,門牙已經長出來了,上下的門牙晶晶亮。牙好胃口就好,吃啥啥香!
而太子已經沒辦法了,一口牙,特彆是裡麵的後牙,因為麵包裡的石英石,也基本坑坑窪窪的了。而其他王子,牙齒雖然有磨損,但還有救。
一看到小公主漂亮的牙,最愛美的四王子立即問杜雅也要了葉子擦牙齒。
這樣一來,其他王子也要葉子,最後連法老也擦牙齒。
王後看著,不禁又氣又好笑,索性閉上眼睛,裝睡覺。看不到拉倒!
吃完老是躺著不好,希寧在杜雅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我隨便走走。”
太子立即站起來:“我也正好想走走!我陪十一妹吧。”
二王子剛想站起來,就被身邊的小仆一把拉住。看著貼身仆人衝著他眨眼,二王子還不知所謂地問:“你乾嘛,眼睛進東西了?”
仆人差點沒翻白眼,而其他人都努力低著頭,不敢笑。
二王子順著異樣的仆人目光,順著看過去,就看到法老納克哈特陰沉的臉。
這個小子就是拎不清,納克哈特咳嗽了一聲:“就讓太子陪同,塔德利亞,你們平時學習得如何了,正好我考考你們的學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