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田豐很是奇怪地看著她的碗:“吃那麼少,怎麼象個小娘們。”
“田豐!”田毅也端著個海碗喝著:“昨天二個刺客呢?”
田豐立即被帶了過去:“做掉了。”
“屍體呢?”田毅很是隨意的問。
田豐眨巴著眼睛:“一起埋了呀。”
“挖出來!”
“啊?還要挖出來?”要知道不埋了,就應該管殺不管埋
田毅喝了一口粥,眼皮都沒抬:“等會我修書一封,連同屍體一起送給燕王。”
“噢噢,我這就叫人去挖。”田豐站了起來,端著個碗去叫了二個人。
一邊喝著粥,一邊看著挖屍體:“小心點,彆碰到屍體。”
其中一個人擦了把汗:“田校尉,為什麼不能碰到屍體,難道還要我們清洗乾淨後入殮?”
哎?是呀……田豐想了想,立即找到理由:“老子正在吃飯,萬一把手啊、腿啊、腦袋鏟下來,是不是想讓老子吃不安穩?”
“是是是!”那人翻了翻眼,繼續挖。你至少還在吃飯,老子飯都還沒吃完,一大清早的就來刨屍體。
把開藥方的筆墨拿出來,希寧碾好墨,田毅在紙上寫了起來。下筆猶如遊龍,筆鋒蒼勁,到底是跟著謀士,讀過書。文武皆行呀!
意思是這些死士受安王命令,誣陷燕王主使刺殺他,現將屍體送到,請燕王明斷!
幾句話寫完後,裝入竹筒,用蠟封好。騰出一輛牛車,裝上七具屍體,直接送往燕王宮。
弄完後,田毅囑咐田豐幾句後,田豐帶人騎馬出去辦事了,大軍繼續趕路。
坐在牛車上,希寧找了一塊布遮在頭上,這太陽越來越毒辣。這裡是以白為美,如果不遮擋著點,等身主回來,看到曬得象黑炭一樣,還不雙腳跳。
趕了一天路後,又到了晚上。
田毅依舊叫希寧過去,摟著她肩膀,讓她靠在身邊。
這個家夥是不是想和她摟出感情來?希寧微微皺眉,將軍夫人並不是那麼好當的,而且這個將軍那麼能乾,不是身主這樣的小宮女能侯得住的。
田毅在她耳邊輕語:“去整理一下,細軟就行,其他不要。”
她一愣,側頭看著田毅,頓時明白了意思。田毅打算開溜了!
安王急著殺他,這一路上還不知道有什麼事。五萬個人裡麵,不知道還有沒有安王的死士,所以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她不動聲色地起身:“我先去拿點藥過來。”
到了牛車,把出診箱裡的東西全部倒出來,從藥材裡翻出裝著細軟的包裹,一股腦地塞進出診箱。
左右看了看,沒人注意她。背著出診箱過去了!
“將軍,換藥嗎?”希寧問。
田毅站了起來:“嗯,就現在吧,跟本將軍來。”
於是希寧跟著田毅,離開了駐地。在駐地旁的暗僻處,停著一匹馬。
田毅上馬後,一把將希寧拉到了身前,兩人同騎一匹馬往有水的河邊疾駛。
他們兩個抵達河邊,一艘運貨的商船正停在那裡,田豐站在船上等候多時。
而駐地裡發覺將軍不見了,同時不見的還有隨行大夫。
副將、參軍、謀士,一大堆人打開放贖金的箱子,裡麵一百兩黃金已經不翼而飛,隻留下一封信,是將軍的親筆信。
信中,田毅控訴安王嫉能妒才,殘害儘國之棟梁。昨晚死士乃安王所派,為求自保,從此和安王決裂雲雲……
商船駛向楚國,到時他們從楚國轉船再去邾國,最後抵達滕國。
那裡遠離安國,遠離北方,雖沒有北方都城繁華,但多年無戰事。
幾十個諸侯國,打來打去、戰亂連年,已是難得的一方淨土。
船已開了二天,已經離開了燕國地域。
希寧站在船頭,衣袂隨風飛揚。遙看燕國王宮方向,蕭洛熙應該已經和慕容寞殤在一起了,此次身主離開燕國,不知道要何年何月再能回去。
“希公子,要不要洗個澡?”船家問。
這天越發的炎熱了,前二天趕路,汗都已經好幾身了,希寧應了聲:“好!”
找了單間,半人高的木桶裡注上溫水,希寧泡在裡麵感覺猶如到了天堂。
爽呀!但速度要快點,經驗教訓就是,女扮男裝的人隻要洗澡,往往就會有男人衝進來。
希寧剛坐下,門外就有人拍門了:“希寧,快出來看!”是田豐的聲音。
這才坐下,就不能讓她先洗一會兒?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呀?
希寧翻了翻眼:“你彆進來,我在洗澡!”
田豐可不管,動手就開門。卻發現門從裡麵被插上了門栓!
“切,一個男爺們洗澡有什麼好看的!”他隻一用力,就把門給卸下來了。拎著一條魚走了大搖大擺地進去:“看,剛釣的,煮湯還是紅燒?嗯……”
田豐瞪著眼睛,看著坐在浴盆裡的希寧……
過了許久,喊道:“你洗澡穿著衣服乾嘛?”
就知道會有套路,希寧穿著衣服,坐在浴盆裡:“懶,正好衣服一起洗了。”
“呃……,好吧。這魚是煮湯還是紅燒?”
“隨便,出去!麻煩順帶上門,我生怕風吹進來感冒。”希寧不溫不火,平靜地坐在木盆裡。
“噢!”田豐拎著魚走了出去,一隻手抓起拆下的門板,往門框上一放。
就聽到田毅在身邊問:“你乾什麼?”
“將軍呀!”田豐轉身拎著魚傻笑著:“剛釣上來的,肥吧?”
田毅看著拆下的門板:“我說的是門。”
田豐看了看門:“希寧在裡麵洗澡,我想讓他看看魚,沒想到他拴住了。”完全沒注意田毅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噢,對了,將軍!”田豐故意神秘兮兮地說:“希寧這個家夥好有意思,洗個澡還穿著衣服。說正好連衣服一起洗了,太有意思了。是不是讀書人都是這樣奇怪的?”
“田豐!”田毅冷冷地看著他:“剛釣上的魚,土腥味重,多放點蔥薑料酒。”
“啊哈,好滴!”沒腦子的田豐拎著魚樂嗬嗬地去煮魚了。
田毅在外麵慢慢地將門給裝好,厚實的門板在他手裡,好似不是實木而是棉花般輕鬆。掩上門後,又站在外麵一會兒,確定沒人過來後,背著手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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