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希寧就決定當一個惡人,不就是動動嘴皮子嘛。
先是一個拉長音這樣才有點欺負人的樣子:“呦~,還在哭呀,再哭人家也不會再來了。”
安夕顏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瘦弱的肩膀微微顫抖著。
希寧繼續著,用電視裡,刁蠻女配一般的言語,就差嘴角上麵長著一粒黑痣,冷言冷語起來:“一個拿水潑;一個餐盤撞;一個裝流氓來騷擾、爬上人家的車;一個流氓索性到了校門口。結果流氓也是認識的,自演自導的功夫都可以拿奧斯卡獎了。臉皮還真夠厚的!”
安夕顏猛地站起來,雙手抹著眼淚就跑出去了。
就聽到班裡有女同學輕聲附和:“就是,真不要臉。”隨後低聲議論起安夕顏發生的那些事。
反正一下課,希寧就找機會說一通,拿著話當刀子,往安夕顏那裡戳。而安夕顏每次就哭著跑出教室,一路上雖然有人看到,但都當沒看到。
以前哭得太多了,時間久了,也會看膩的,知道安夕顏動不動就哭,而且有理無理都是哭。就連學生父母都警告著,馬上這個學期要結束了,還是彆靠近這個心懷鬼胎的人了。聽到這麼些事,都感覺這個女孩心機太重了。
一連說了二天,希寧感覺應該任務完成了吧,聲音又來了。
“還剩下四天!”
三天是上課時間,周六畢業典禮。
“什麼?”希寧一愣:“任務還沒完成?我都罵她了。”
“蠢貨!”聲音很是拽,毫不客氣地冷冰冰罵著:“你說的都是事實,這算什麼欺負?要麼罵臟話,潑汙水,越是難聽的臟話越是好。要麼趕緊揍她一頓,記住,啪啪啪打臉更好!”
啊?希寧愣了半天還沒回過神,就是說,她白罵了二天。
早點說呀,這二天她容易嘛,唾沫都廢了好多,每天多喝二杯水。
罵臟話!可希寧覺得自己罵不出來,姐是很溫柔的人。
而且這裡是貴族學校,冷嘲熱諷有,臟話卻沒人說。現在外麵到處都是傻筆傻筆的,但在這裡,完全聽不到,更沒有罵街般、連對方祖宗都草一遍。
環境不一樣,真的罵出來,同學大約反而覺得是侮辱了身主。當然是自己侮辱了自己,連這種話都能出口的。這讓以後的李晴羽怎麼做人?
好吧,那就打,可怎麼打?衝過去就打嗎?
希寧一邊魂不守舍地走,一邊在想。
走到樓梯口,一個人堵著在前麵。
嘿,說曹操,曹操到!是安夕顏。
安夕顏依舊這副小白花的樣子,這段時間加上心思重,人消瘦,越發的人比黃花瘦,也顯得越發楚楚可憐。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的所作所為,沒人再會可憐她、安慰她了。
就那牙齒咬著嘴唇的樣子,讓希寧感覺到扭捏到煩躁,恨不得推開就走。
安夕顏終於鼓足了勇氣:“你為什麼要針對我,為什麼?”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又起了濃重的霧氣,晶瑩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越積越多。
看著這眼淚,一直轉呀轉的,希寧的心也好似跟著轉呀轉。過了好久,眼淚這才才掉下來,希寧也感覺終於不停打轉的心也放了下來。
真是煩躁呀,知不知道你這副樣子很欠揍呀?
希寧突然想起了“打臉啪啪啪”,好吧,既然送到跟前了,選日子不如撞日子,就現在吧!
於是撩起手,對著安夕顏那張瘦得都快成瓜子臉的欠揍哭臉,狠狠地左邊一下,右邊一下打了過去。
“啪、啪”兩下,打得手好疼,這樣行了吧,任務完成了吧?
被打後,安夕顏一愣,眸中露出了怨恨之色。第一反應居然不是捂著臉,而是手臂一推……
希寧頓時覺得天旋地轉,從樓梯上“咕嚕嚕”就滾下去了。
立即被經過的同學看到了,頓時有人驚叫起來:“有人受傷了!”
還有人喊:“安夕顏,你彆跑,我看到你推的。”
而希寧眼前一黑,華麗麗地暈過去了。
等醒過來,已經在醫院裡了。傷得還算行,但也不算輕。身上多處挫傷;腳沒骨折、但崴了,腫了老高。頭也破了,剃了點頭發,縫了二針,被包紮好了。
幸運的是手臂沒再脫臼,也沒腦震蕩和什麼重傷。反正樣子挺難看的!
李媽那個心疼呀,掉了好多眼淚。李父得知是安夕顏推的,要求校方嚴懲。
校長趕過來,帶來了慰問品,一個勁地道歉。軟硬兼施的辯解,雖然安夕顏在,可沒人看到她真正推人下樓;而且再過三天就要畢業典禮了,希望受傷學生家長諒解一下。
想想馬上就要畢業,這點傷也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李父也隻有諒解了。但也話語挺重的說了幾句,暗指安夕顏就是個害人精。校長哪有聽不出來的,學生在學校裡受傷,學校多少有責任的,於是挺著老臉,又是一番道歉。
回到家,李媽趕緊地叫人煲湯、燒好吃的,好似能一下子將所有傷都吃好一樣。
她受了傷,第一個過來的就是住在同小區的王子龍和他母親。
因為美容店的關係,花澤雲和他母親也來了。
接下去是冷鶴鳴和他母親,因為李父公司裡的閒散資金由冷鶴鳴父親的公司打理,也算是客戶了,所以必須來看看,表一下關心。
沒想到何宇軒也來了,但是帶著學生會的名頭來的,畢業後,他也要出國了。這或許是他最後一次作為會長,來探望受傷學生。
母親和母親在一起,平時又經常碰麵的,自然巴拉巴拉聊了不少話。對於害人精安夕顏,當著子女的麵,就毫不留情的貶罵了一通。
從頭到腳都是傷的李晴羽,也隻有躺在床上,跟著來的校草們,默默地聽著就是。而她的歐式閨房,被看了個遍。
特彆是花澤雲的母親,掃了眼梳妝台上的各種奢侈品牌化妝品,笑著說這個牌子的香水她也用,但用另外型號的,反正店裡也進貨,等過幾天送一瓶給她。
扭扭捏捏反而不好,希寧大大方方地感謝。
何宇軒自然沒多說什麼話,因為何宇軒的父親是某商會主席,但李媽熱心招待了一番,並且寒暄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