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講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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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去的一路,陸曜聽到了很多議論聲。

——他們的聲音其實不大,以正常人的耳力是聽不到的,但誰讓他不在正常人的範圍之內呢。

“哎我乾警察這一行都多少年了,這女人給男人下藥倒是見過不少,男人對女人下藥……”

“確實少見,而且那嫌疑人還曾是恒陽郡主的侍郎,我就搞不明白了,這為啥啊?”

“就是,說句粗魯的,總不能沒睡過吧?”

……

陸曜皺眉,正好遇到剛剛給他做筆錄的警察,他攔住人問道:“下藥的人抓回來了嗎?”

聽剛剛那些警察的話,應該是抓回來了。

“抓回來了。”被攔住的女警怔了怔,瞥了眼被他抱在懷裡,正瑟瑟發抖的戈馥,開口道:“從嫌疑人身上搜到了藥物,下藥的視頻也找到了,證據確鑿,這案子很快就會有定論。”

陸曜放下心來。

那女警卻是不放心,等他走後叫來一個實習警察道:“你開輛警車送送他們。”倒不是怕彆的,這恒陽郡主的容色確實出眾,這會又中了藥,要是因著他們的疏忽節外生枝,上麵詰問下來他們可擔不了責任。

至少要看著人平安回府不是。

陸曜注意到後麵跟了一輛警車,也沒太在意,在他看來這是情理之中的事。否則放著中了藥的受害女性跟男性群眾離開,一點保護措施都不做,才是離了大譜了。

——他卻是不知道,這是因為戈馥魅力出眾而給的特殊待遇,尋常這種事件中的女性受害者可沒有這般待遇。

和去警局一樣,回府的路上也格外安靜,隻戈馥仿佛帶著旖旎熱意的呼吸格外有存在感。

陸曜目不斜視,問道:“我……直接送你去北門?”他聽平皓說起過,戈馥之前一怒之下將南苑和北苑隔離開來了。

戈馥要解藥性,可是要找那些侍郎的。

總不能讓堂堂郡主去翻牆吧?

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去連通北苑的北門了。

他自覺這話問得心平氣和,隻語氣卻是不自覺地發沉。

戈馥的思緒有些遲鈍,用了整整一分鐘才明白過來他這般問的用意,搖了搖頭,啞聲道:“不去北苑……去南門……給花娘打電話。”

說著,她報出了花娘的手機號碼。

陸曜便打了電話將情況做了一番說明。

花娘那邊接到這個電話卻是人仰馬翻,一邊去通知尤娘,一邊開著車磨刀霍霍往警局去了。

“你……真不去北苑?”明明不該問的,但陸曜還是忍不住道:“你中的這種藥,如果不找男人的話,硬抗過去恐怕並不容易。”

他早年不止一次中過這種藥,所以對此深有體會。

作為過來人,他覺得自己有義務告知一下。

戈馥將臉貼到冰涼的車窗上,然後才喘著氣道:“我知道。”

兩人到的時候,尤娘已經帶著一群人等在那兒了。

陸曜將戈馥從副駕駛座上抱出來,尤娘她們連忙圍了上來,想要將人接過去。見都是一群女人,他輕嘖了一聲道:“帶路!”

尤娘一怔,下意識依言而行。

半路她倒是反應過來了,但是比起自家郡主,這點小事根本就沒被她放在心上。

在尤娘等人的指引下,陸曜抱著人走進疏月閣,將人放到床上。按說人放下,自己就該走人了。但是鬼使神差地,他沒有走,而是選擇留了下來。

尤娘帶著尤蓉用毛巾給戈馥擦汗,給她喂水。

這也太能忍了。

看著床上的女孩至始至終緊繃著身體,陸曜有些咋舌。

要知道被下了這種藥之後,不管男女都會醜態畢現,做出一些諸如抱著被子摩擦這樣的事。像戈馥這樣隻是渾身顫抖的情況,絕對是克製到極點了。

他走上前,動作強硬地將戈馥的手掰開。

“郡主您的手!”尤蓉這才發現自家郡主的掌心被指甲生生鑲了進去,淋漓鮮血從四個月牙的傷口中湧出。

尤娘連忙從櫃子裡取出碘伏給戈馥消毒包紮。

包紮好後她也不敢放開,生怕自家郡主控製不住再來個二次傷害。

然而尤蓉去掰戈馥另一隻手的時候發現自己根本掰不開,最後還是陸曜幫的忙。

周醫生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尤娘和尤蓉一人握著恒陽郡主的一隻手,而恒陽郡主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渾身顫抖,閉著雙目滿臉潮紅。

她來之前已經被告知是怎麼個情況了,見狀皺眉道:“她出汗都出成這樣了,怎麼不給她換身衣服?”

“我怕郡主反倒因此受涼感冒了。”尤娘蹙眉道:“郡主剛切除脾臟,這會的免疫正低,我想等你看完了直接給郡主洗個熱水澡。”

“還熱水澡……你是真不怕把你們郡主坑死。”周醫生翻了個白眼,“她這情況是能洗熱水澡的嗎?等會開著暖氣,用熱水擦擦身就得了。”

一邊說著,她坐到床邊開始從帶來的醫藥箱裡拿東西。

“我給郡主掛點鎮靜劑,這樣會讓她舒服一些,不過……”周醫生利落地給戈馥把水掛上,歎了口氣道:“這種藥對身體肯定是有傷害的,要是其他人還好,但郡主這身體,怕是要修養個一年半載了,你們要當心一點。”

頓了頓,她補充道:“對了,讓郡主多喝點水,通過尿液將藥性排出。除了這個,也沒有其他有效的措施了。”

聞言,尤蓉連忙倒了水喂戈馥。

一開始因為她牙關緊閉處於忍耐的狀態還不順利,後來她自己開始配合,才喂下去。

“麻煩你幫我們把郡主抱進浴室裡,我們給她擦一下身。”周醫生走後,尤娘對著陸曜拜托道。

陸曜覺得有些奇怪,這種事,不該去找小廝或是侍郎的嗎?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他便沒有拒絕。

等將人抱進浴室,他便走了出去——這時候想走也走不了了,送佛總要送到西。

“……我還要洗頭……不行,不洗難受……”

隔著移門,隱隱聽到戈馥的聲音傳出來。

這種時候還講究……

他不由有些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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