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姬，厭惡之人哪怕殉情，我也隻會覺得煩。”仲孫鱗不會去和一個打過自己妹妹的女子有過多牽扯。
丟下這句絕情的話後邁步便離開。
佘姬叫不住他，又將過錯全都推到那個林絮溪還有仲孫敏身上。心想，定是這兩人讓阿鱗對他惡語相向的。
一定是如此！
林絮溪在不知道時，又被記下一筆。
仲孫鱗將弟弟妹妹召喚到書房，將此事告知兩人，囑咐他們帶上所有的寶貝和仲孫家的人去玄宇宗。
“可是大兄長，我！”話還未出口，仲孫敏就先泣不成聲。
怎麼情況來得如此突然，為何他們不能一直在一起？一起在龍泉山莊，永遠如此快樂下去。
“傻瓜。”仲孫鱗一手一個，將弟弟妹妹攬進懷裡安撫道：“或許，或許我們還能再見。隻是那時候，那麼至少要大乘期，才能救兄長。知道嗎？”
他撒了謊，給他們一點希望。
“兄長。”
兩個人抱著兄長一起哭，尤其是仲孫敏，嚎啕大哭到後來哽咽得直抽氣。她明明知道這件事一定會發生，真到眼前還是止不住眼淚。
“兄長，永遠心疼你們。”仲孫鱗輕輕拍著他們的後背，長歎一聲。
仲孫家有恩必報，他得了天大的恩情能修煉成人，自然也該報答。
“記不記得兄長跟你們說過的那個故事？黑龍救主人。”
兩人異口同聲道：“記得。”
“記得的話，到玄宇宗之後也要如此。我已經與林真人說好，那麼去玄宇宗跟著宗主。他知道你們是妖，但其他人不能讓他們知道，千萬記住！不到大乘期不要隨便展露你們是妖的事情。”
“好。”
仲孫鱗用帕子拭去妹妹臉頰的淚痕，歎道：“好好跟著宗主修煉，不要再見誰都相信了，知道嗎？”
“嗯。”
仲孫鱗還是不忍心，將他們攬進懷裡。他自小帶大的兩個孩子，說是弟弟妹妹其實更像是兒子女兒，為他們找到好退路，是他唯一能做的。
待林絮溪走出院落之後，發現院中的桃花已經枯萎，空空蕩蕩的枝頭上隻掛著死寂和腐朽。
“越來越像我記憶中的時候了。”林絮溪蹲下來，挑了挑地上化作爛泥的花瓣。
若是她晚來一點，這裡就一個如記憶那般。若是如此，那她能不能直接去找到那些東西，然後直接把東西拿過來？
如此，會不會不厚道？算了，她也不是什麼厚道的人。
“在想不問自取的事情嗎？”
身後突然傳來聲音，林絮溪不曾回頭。聽聲音和這話就知道是誰來，所以也不必費心去看。
“是啊。”林絮溪倒也坦誠，直接點頭道：“左右這東西連帶著東怨山都要封存，還不如我拿呢。”
“龍泉會枯竭，東怨山會成為一片死寂。如同這些桃花一樣，從此不再有一人一物。”仲孫鱗歎道。
雖不願東怨山如此，但總比整個修仙界這樣好多了。
“是麼？”
林絮溪拍拍手站起身來，轉頭看了仲孫鱗。發現對方抱著一個盒子，她微微挑眉問道：“看來不用我偷雞摸狗了？”
“是。”仲孫鱗雙手將東西遞過去，囑咐道：“明日便走，他們跟著你一起去。不要讓他們回頭，不要讓他們知道此處發生什麼。一切得到大乘期後，再讓他們回來。”
這樣東西隻是暫時寄放在龍泉山莊，你說有什麼用？其實沒什麼用。
龍泉山莊就是個寄放的地方，等到有緣人取走。既然有緣人出現，東西也該易主。
“好。”林絮溪雙手接過錦盒，回答方才的話，點頭道：“我午間已經給宗主遞信，他知道我們要回去的事情，會派殷黎師兄親自來接。除宗主之外，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他們是妖，放心。我已經安排妥當。”
將錦盒收入儲物鐲裡。
“多謝。”仲孫鱗歎氣。
其實林絮溪真的有很多話很多事情想問，但問不出口。似乎再多問題，也無濟於事。
“莊主什麼妖？”林絮溪好奇，或許也是她唯一問得出口的話。
“黑龍。”
仲孫鱗喃喃道。
“龍泉山莊的龍，是指您？”林絮溪很意外，還以為隻是普通的其他東西，居然是龍！怪不得，怪不得能肉身鎮壓怨泉。
龍，已經多久沒有出現了？
仲孫鱗答非所問，點頭道：“莊主一直都是龍。”
“你們，你們交頭接耳做什麼呢！”佘姬是來找林絮溪麻煩的，不曾想居然在這裡看到仲孫鱗。
她氣得跺腳，對她不苟言笑，居然能和林絮溪相談甚歡。
“你太過分了！”佘姬快步跑過去，抬手一道紫符打過去。
仲孫鱗上前擋住，揮袖擋開紫符冷聲道：“我不是叫你離開了嗎？”這人怎麼說也不聽。
“我都聽到了，你們，你們密謀什麼呢！”佘姬一把推開仲孫鱗，指著林絮溪的鼻子罵，“你好不要臉！你明知道我要與他結契的，你還這樣勾引他。”
“你愛如何想如何想。”林絮溪擺手，轉頭就進去了。
連話都懶得和佘姬說，就讓這兩人互相罵去吧，懶得理。
“你是不是喜歡她！”佘姬眼眶都紅了，拽著仲孫鱗的領子質問道：“你是不是喜歡她！”
“你為什麼不問，我是不是喜歡你？”仲孫鱗甩開佘姬的手，冷聲道：“我從不會喜歡任何人，你也一樣。我之所以過來，隻因有事托付。佘姬，報答恩情是我自願的，但你不該如此一直不將我當做一個人去看待。”
“我把你當做人了啊！”佘姬低下頭。
“你若把我當做個人，你便不會無視我的種種，不會欺負敏兒。你隻是將我當做一件物品。”
仲孫鱗從前抹不開臉，如今他若是再不說清楚，保不齊佘姬會將這份所謂恩情再牽扯到蠡兒與敏兒身上。
“我沒有！”
佘姬哭了，哭得梨花帶雨。
“我要死了，這條命我也隻當給你好了。”仲孫鱗隻希望到此為止，冷聲道：“你不要去尋他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