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孫鱗喃喃著,將滲血的拇指指腹含進嘴裡,被刺傷後也無心理會這些,用袖子清掃開這些散落的花,邁步進去。
“大兄長,大兄長!”
書房外突然響起敏兒的聲音,仲孫鱗隻好先將匕首放到一邊,低頭看了眼心頭那個日久年深留下帶血的舊傷,將衣服穿好站起身來去開門。
“敏兒。”
隻是開門之後,仲孫鱗沒反應過來一個香軟的人就倒在他懷裡,他原以為是敏兒,可低頭一看居然是佘姬。
“佘姬,你這是做什麼!”仲孫鱗忙推開她。
真是要命,怎麼能如此孟浪,不可不可。就算佘姬有心,他也該坐懷不亂才是。
“我,我是來找你的。”佘姬被推開後,也不惱。轉頭就將門關起來,轉身用身體堵住門板。
見門被關起來,仲孫鱗還有些緊張,問道:“你怎麼將門關上了,敏兒還在外頭呢。”若不是聽到敏兒的聲音,他也不會立時去開門。
“大兄長,是我啊。”佘姬掩嘴輕笑,聲音卻與仲孫敏一模一樣。
原本還不惱的仲孫鱗突然冷下臉,質問道:“你怎麼用敏兒的聲音來誆騙我!你實在過分!”
“我過分,我過分什麼了?不用她的聲音來騙你,你願意開門嗎?”佘姬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做錯,還覺得是仲孫鱗不好,總是拒人於千裡之外。
若是他乖乖的,兩人早就雲雨交歡,不知道多少次。
“你實在過分!仲孫鱗想要推開佘姬離開書房,卻發現頭有點暈,身體也開始不受控製左搖右晃起來。
“你中毒了!”
佘姬一看仲孫鱗如此反應,就知道肯定是蛇毒發作。她頗為自得道:“這是我的蛇毒,你要聽我的話!”
就算是化神期的修士,也能輕易掌控。
“站定!”佘姬嗬住還想亂動的人。
仲孫鱗還真的站定在原地,隻是腳不能動,但手還是可以表示抗拒。或許是他的修為能壓製住蛇毒,但也隻有手能動而已。
“你何時下毒的!”仲孫鱗惱了,他不曾想佘姬居然敢對他下毒!
“在花枝裡,花枝整枝都浸過蛇毒。你隻要拿起來刺傷,就會中毒。”之所以選這個法子,是因佘姬知道,仲孫鱗是個愛花之人。
所以才用這個法子。而且,這隻是小試牛刀,若是不成功,她還有其他辦法呢,總歸是能讓他著了道。
那種蛇毒是她身上的,中毒者修為低者意亂情迷會對她的話言聽計從,修為高者,雖然不至於頭腦發熱,但會對佘姬的話唯命是從。
“你,你委實過分!”什麼救命之恩,仲孫鱗這一次真真是生氣了。手還能動,隻能指著佘姬罵道:“你怎能不顧我的意願!”
“我顧你的意願了,我問過你那麼多次,你次次都拒絕。我佘姬那麼多手段在魔界隻要勾勾手,就有一堆人湊上來,你怎能一次次拒絕我!”
佘姬咬牙,狠狠瞪了眼仲孫鱗。這一眼是嗔怪,並沒有責備的意思。
豔滴滴的美嬌娥在你麵前,你居然還能坐懷不亂?我看你能柳下惠到什麼地步!
“過來,抱著我!”佘姬雙手抱臂,下命令。
仲孫鱗還在堅持,手上堅持但腳卻不聽話的一步一步朝著門口的人走過去,他臉上抗拒但腳刹不住車。
“哼!”佘姬嬌哼一聲,身體一軟,直接倒進仲孫蠡懷裡。甚至還將他的兩隻手強硬掰下來,環在自己腰上。
仲孫鱗眉頭都要擰成川字,他是個古板的人,說不好聽的就是墨守成規。實在做不出這樣孟浪越矩之事。
“佘姬,你放開我!”
佘姬自然不肯,嬌聲道:“除非你願意與我結契。”說話時已經他的腰帶解開,隨手丟到地上。
如此衣衫不整,實在不妥。
仲孫鱗想著自己那個傷口,忙道:“佘姬,佘姬你按一下我的心口。”他稍微讓聲音不要如此暴怒。
“死鬼。”佘姬嬌嗔一句,玉手慢慢從腰間滑到上麵,她語氣溫軟。踮起腳對著仲孫鱗的臉吐氣如蘭,笑問道:“是想讓奴家看看心裡有沒有我,是不是?”
“是是是!”仲孫鱗連連點頭,他忙道:“你按一按看看有沒有你!”
佘姬不疑有他,嬌笑道:“早這樣不就好了嗎?”說著,手用力按住心口。她從未想過這裡除她之外,還能有什麼東西。
舊傷被按住,疼痛使得仲孫鱗暫時躲回自己的意識,總算有力氣將人推開。得到四肢的控製權,他快跑打開門衝出去。
佘姬被推得一個踉蹌,沒防備差點摔倒在地上。回神之後站定,朝著跑出門的人嗬道:“站住!我叫你站住!”
仲孫鱗才跑下樓梯,就被身後的聲音控製住。他想要挪動腳步,奈何腳不聽使喚了。
“你居然又想逃!”佘姬一步步朝前走。
仲孫鱗咬牙,手用力一按心口。疼得他冷汗滲出來,也正是因為這點痛感,讓他重新躲回身體的控製權,馬上化作一陣黑風卷過桃花瓣,離開這個院落。
佘姬沒能叫住他,氣得跺腳。
“仲孫鱗,你不識好歹!”她佘姬在魔界也是一等一的妙人了,居然這樣不給她麵子,實在過分,丟死人了。
仲孫敏在侍弄院裡的草藥,她左手右手各一把小鏟子,小心的給兩株剛發芽的聚靈草鬆土。
“姐姐說這裡種聚靈草最好,姐姐說鬆土要小心,不能碰到根莖。聚靈草的根基是很細很細的,要小心。”她一邊念叨一邊動手。
隨後一陣帶著桃花香的黑風刮過眼前,她那兩株剛見兩片葉子的聚靈草,被一個龐然大物壓倒,什麼東西都沒了。
“啊!草,聚靈草啊啊啊!”氣得仲孫敏要哭。
“敏兒是,是我!”仲孫鱗渾身動彈不得,看到敏兒在此處就過來了,一頭倒在鬆軟的黑色土地上。
看到是大兄長,仲孫敏滾出的眼淚又迅速憋回去。她堅信大兄長把兩株草壓倒肯定是有他的想法,肯定是她種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