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最好快滾。你此時離開還能活,若是等我將你趕出去,那可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佘姬冷笑,這時候她的眼睛是豎瞳,表情像是淬毒的毒蛇,隻要下一秒就會一口咬住對方的脖子。
“你總是要趕我離開,我誤著你什麼事兒了?”林絮溪往後避了避,笑道:“佘姬,你還是先確定自己能成為龍泉山莊的主人再說吧。”
佘姬正要發作,卻聽到仲孫鱗的聲音,忙收起臉上的惡毒。轉頭,又是一臉美豔嬌柔,上前快步迎上去,嬌笑道:“阿麟,你來了!”
林絮溪拉著仲孫敏起身。
而仲孫鱗拽著仲孫蠡進來,二話不說,將人弟弟一腳給踹跪下。
仲孫蠡被踹的撲通跪在前輩跟前,但他不敢反抗,反而將頭低下去,連看都不敢看前輩。
“混賬東西!”仲孫鱗指著弟弟怒罵。
“阿鱗這是怎麼了?”佘姬湊上來好奇問道。這又鬨什麼幺蛾子,真是麻煩。
仲孫鱗食指狠狠戳了下弟弟的後腦勺,嗬斥道:“你,你自己說怎麼回事!仲孫家怎麼出了你那麼一個不知羞恥的東西!”
仲孫家這些年雖然不出世,一直在東怨山裡,但規矩和教養都是十分嚴格的,甚至比外頭的人還呆板。
居然出了那麼個玩意,真真是敗壞門風。這人若不是他弟弟,他一定當著林絮溪的麵將這人給手刃了,保全仲孫家的名聲。
“前輩我真不是故意的。”仲孫蠡不敢抬頭,他聲音都是委屈。
“何事?”
林絮溪有些疑惑,看向一旁氣得一臉漲紅的仲孫鱗。看起來不是小事,但就算是道歉,也該是仲孫蠡跟佘姬道歉,怎麼轉頭跪她?
“前輩,我真是無意的。”仲孫蠡隻顧著道歉,卻忘了說要為什麼事情道歉。
“你瘋了吧?”倒是一旁的佘姬看不下去,跑過去推了推跪在地上的人,質問道:“你把我關在地牢裡,跟她道什麼歉?你眼睛瞎了是不是,我在這裡,你該對我道歉才是!仲孫蠡,你看到沒有。”
仲孫蠡低頭,也不回答。
“到底發生什麼了?”林絮溪問道。
她現在也是一頭霧水,看莊主一臉難以啟齒的模樣,倒是讓她越發好奇起來。
“我,我並非故意的。”仲孫蠡抬頭,偷看一眼前輩。隻是他看到前輩,臉也不自覺蹭地紅起來。
“到底故意什麼?”林絮溪再問。
仲孫蠡隻好將事情和盤托出,他低頭囁嚅道:“那一日,正是,正是你在。我”他三緘其口。
看得仲孫鱗火氣越發大,直接從後麵給了弟弟一腳,怒斥道:“說!”
“那一日敏兒去抓佘姬,我想去也去了隻是後來又轉回去怨泉那邊。回去路上,看到有人在龍泉裡麵洗頭,渾身濕噠噠地浸在水裡,我,我並非故意偷看。我看到她要脫衣時,我轉頭就跑了,我並非故意的!”
那時候,仲孫蠡承認看呆了一會兒,隻是他真的在回神之後馬上就離開,不敢多看。
但他還是看到前輩濕身的模樣,看人洗澡自然是要在一起的,這事兒仲孫蠡還是知道的,所以他一直想與前輩結契。
隻是一直有人打攪,這事兒就告訴了兄長,就被他押過來。
“就因此事?”
隻不過看到濕個身而已,這有什麼嗎?林絮溪不明白,看著一臉鄭重其事的仲孫鱗,難道是他覺得是大事?
“前輩,我們可以結契的,我對你負責。”仲孫蠡仰起頭看著前輩。
這時候他的眼神裡充滿希冀,他喜歡前輩,與前輩結契,自然是歡喜的啊。能與前輩結契,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言重,言重了。”
聞聽是此事,林絮溪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下。她彎腰將人扶起來,笑道:“這不過隻是小事而已,何須負責?”
“小事?”仲孫鱗顯然是不太讚同林絮溪的話,他道:“雖然蠡兒是無意,但他確實是看到了,若是不做些什麼,我們仲孫家的名聲往哪裡放?”
“愛往哪裡放往哪裡放。”林絮溪抬手,打算仲孫鱗的話,順便接過話頭問道:“這裡除了仲孫家還有誰知道?修士都沒有一個,哪裡來的名聲?而且,你們仲孫家想要結契我就必須要結契?委實可笑。”
“不是,你這話什麼意思?”仲孫鱗不曾想林絮溪得知此事,竟然是這樣的態度。
那或許,不是她刻意讓蠡兒看到的?
“我穿著衣裳,對否?”林絮溪並不回答仲孫鱗的話,轉而問仲孫蠡。
仲孫蠡點頭道:“是,穿著。那時候你頭發剛解下,身上衣服都還好好的。”所以,他多偷看了兩眼。
看到一頭烏發散落時,那時候仲孫蠡還以為自己的心都要從喉嚨跳出來,不過還好,沒跳出來。
“既然是穿著衣裳,那又算什麼?”林絮溪轉頭問仲孫鱗,言語間有些責備的意思,她道:“都還穿著衣裳,而且他也知道該避開,你又何必如此苛待他?”
自己弟弟,居然用腳踹,實在過分。
仲孫蠡不曾想到前輩會為他說話,甚至都沒罵他。滿眼的感動,看著前輩哽咽道:“前輩,其實我是自己想和你結契的。”
“不,你不想!”林絮溪打斷仲孫蠡的話,她剛逃出來,難道又要一頭紮回去?
可笑。
“可是,前輩!我到底還是看了你濕身的模樣,雖然穿著衣服但也不好啊。”這時反倒輪到仲孫蠡急了。
他原是想用此事,促成他與前輩的好事。但也隻是想想而已,他沒那麼大的膽子,而且前輩於龍泉山莊有恩,他似乎也不該如此算計。
“你看她。”林絮溪指了指一旁的佘姬,問道:“你看到她了嗎?”
仲孫蠡呆呆點頭,回答道:“看到了,沒有前輩好看。”
“你,你什麼眼睛,瞎了不成!”氣得佘姬動手要打。
這話林絮溪不想接,反問仲孫蠡道:“你看她衣著清涼,你難道不該對她負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