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
魏於筠放輕聲音,解釋道:“見輝,並非你所想。”
“不是我所想那是誰所想?”不管對方說得再多,見輝還是固執己見,認為所有人都是偏幫林絮溪的。
而他是歆姨唯一的依靠和念想,這種自以為是的想法,讓他聽不下去任何人的勸告。
嚴褚華有些惱,見輝怎麼油鹽不進啊!
“玉墜子確實是師娘的。”魏於筠按住要插話的嚴褚華,問道:“容歆說沒人理你,難道我們這些師兄弟這些年對你不好嗎?你口口聲聲說隻有容歆對你好,那我們還有師娘這些年對你的關心,都白瞎了?”
“唉。”嚴褚華歎氣。
他覺得見輝中的毒,比他想象的要深一些。
這句話見輝不敢反駁,他就低著頭哭。
“見輝,你昏迷的那幾日我們都去看過你。”嚴褚華上前,輕輕拍了拍見輝的肩膀,安慰道:“那幾日我們每一日都去看你,隻是你還昏迷中師娘的意思是不要來打攪,等你好了再過來。後來,正好師父突破元嬰中期受雷劫,我們都十分高興。也怪我們沒有及時關心你,你有怨也是正常,
但師娘一直衣不解帶地照顧你,你感恩容歆對你的照拂,難道師娘對你的好,都是假的嗎?”
“不可能,歆姨說師娘一直都沒有過來。因師父突破她根本無暇顧及我。”見輝哭著反駁道:“她根本,根本就不在乎我。一心都在你們身上,我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邊緣人物,說不定她還嫌棄我愛哭。”
見輝喃喃,這些都是心裡話。
“胡說!”魏於筠打斷見輝的胡言亂語,他厲聲質問道:“你說師娘沒過去,你那麼重的傷,是自己好的不成?那些藥又是自己煉好飛到你嘴裡嗎?容歆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說什麼你一點都聽不進去。”
“見輝,前幾日都是師娘一直照顧你,後來是因師父突破師娘不得不去處理一些事務。我猜想,應是容歆在你要醒之前頂替師娘的位置,又給你說了這些胡話!”
“不可能!”
這一次反駁見輝以及沒有那麼堅定,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那一次是內務院一個弟子故意出錯害你出事,那個弄錯的弟子被林真人追責,還來規訓院領了杖責。那一次行刑的人是我,若是林真人不關心你又怎會跑去與內務院據理力爭為你討回公道呢?”
這個固執的人,連規訓院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見輝看著說話的人,他想反駁,卻沒自信。
“見輝,容歆在騙你。”嚴褚華歎息道:“她騙了符山,騙了所有人!”
見輝求助看向大師兄,不可置信道:“不,歆姨不是這樣的人!”似乎想從大師兄那裡得到肯定。
“真的,我們都被容歆騙了。”
可惜魏於筠沒有儘到大師兄的職責,他上前一腳戳破見輝最後的希望,他輕聲解釋道:“以師娘從前的性子,她不可能會將這個與師父的定情信物送給容歆。或許容歆說的是對的,一個日夜照顧你的人,後來因事離開後怕你害怕,便將東西送給你。隻是有人冒名頂替了那個日夜照顧你的人。”
見輝怔神,看著手裡的玉墜子。
“那個照顧你的人不是容歆,而是師娘。你被騙了,我去過好幾次,師娘為了照顧你一直在你床邊守著,符山的許多事宜是我幫忙處理的。容歆騙了你,將所有的功勞都攬到自己身上。”魏於筠看著即將崩潰的見輝,也不忍心再說。
所有人都在說容歆騙了你。
“不,不可能。”見輝拚命攥緊手裡的東西。
這是他的命根,是他這些年來的堅持,如就突然來個人告訴他:你被騙了,他會崩潰是很正常的。
“前些日子我與大師兄長談,才發現許多事情都被容歆李代桃僵了。比如耀光石,明明是師娘給的,但在容歆嘴裡都是她的關心,但我們從來沒有去過問,就默認是容歆。她騙了我們多少,你想得到嗎?”
嚴褚華再補一腳。
一直默默落淚的見輝,突然發瘋似的抓住規訓院弟子的手,用哭啞的嗓子哀求道:“我求求你,我想去見林真人。我想問她,等問過之後,我會乖乖認罪的!我求求你!”
他現在想知道真相。
“不可!”規訓院的弟子並不打算通融,冷聲道:“處處通融,那還有什麼威信可言?”
“請兩位通融通融吧。”嚴褚華竟也跟著求情,又是拱手又是作揖,態度卑微到塵埃裡去。
魏於筠在一旁看著,並不言語。他還是自傲的,做不到如嚴師弟那樣去求人家。
“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了。”
見輝直接跪下,磕頭哀求。
他就想知道真相,就想知道是否真的如同師兄們所說。這一切都隻是他自己的臆想,隻求一個真相。
“打入荊棘井三年後我會被逐出師門,等我出來我就沒有機會再問了。我求求兩位,讓我去見見她。”
見輝一邊哭一邊磕頭。
此時此刻他還是符山的弟子,有資格去見林絮溪。等他出來後,說不準就要立時被逐出去,那他就沒有機會見林絮溪了。
心中諸多疑問,他想要討個答案。
一個兩個這樣哀求,讓規訓院的兩位動了惻隱之心,麵麵相覷後方才搭話的人問道:“你真的隻是去見林真人?”
“是,我不會鬨出其他事情來。我隻是去問幾個問題,求求兩位通融,求求你們了。”見輝哭得實在淒慘,好幾次差點背過氣去。
兩人最後實在不忍心。
“你可以去見,但我們必須在場,以防你做出什麼不利於林真人的舉動。”
這是兩人最大的寬容。
“多謝兩位,多謝兩位。”
嚴褚華忙道謝,伸手將哭得癱坐在地上的見輝扶起來,小聲道:“師兄,你去看看師娘在何處。”
“好。”
此時的林絮溪在她的寢殿裡收拾東西,既然已經不是符山的林真人了,她決定另立門戶,先去宗主的拂月峰住幾日。
等陶風之將那個丹藥弄來便離開去龍泉山莊,等宗主突破後她再回來。
“當初這是我親自建的,隻可惜帶不走。”帶一個宮室太麻煩,林絮溪想著日後也不常在玄宇宗,便不帶走了。
“林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