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絮溪深知,她若是離開玄宇宗主之名會落到脾氣正直,更有責任心的榮師兄身上,所以,容歆之所以要害榮師兄,是要讓江司寒成為宗主?
若真是如此,林絮溪倒是覺得容歆可憐。或許容歆還不知江司寒修煉無情道之事,這樣為他打算,最後也撈不到什麼好處。
甚至一句謝謝,都不肯給你。
何必呢?
再仔細搜查一遍確定無礙後,林絮溪才出玄雷塔,與宗主稟告後,將榮師兄帶入玄雷塔。
驅散魔氣需要時間,在榮師兄還不能控製時,就需要林絮溪幫忙。
“這玄雷真疼啊!”
劈得榮毅腰都挺不直,盤腿坐著,雷劈一下他就彎腰緩過來後再挺起來,隨後又是一道雷劈下去。
林絮溪右手捏訣,幫榮師兄控製住右手臂的魔氣,問道:“榮師兄,不若你將手舉起來?讓雷劈一劈?”
“有道理!”說罷,榮毅還真的將右手舉起來,讓雷又多劈了好幾下,渾身一個激靈也是頂不住了,趕緊將手收回。
“不行不行!太疼了。”
“那就如此吧。”
林絮溪也遭雷劈,但她穩如泰山,一點都不受影響。
原本爬到肩膀的魔氣沒有那麼囂張,漸漸褪下。也讓榮毅不再那麼痛苦,而且這雷劈著劈著竟也習慣起來。
“對了小師妹,你怎麼突然就化神期了?”榮毅現在還有心思跟人聊天。
林絮溪笑道:“師兄閉關多年,有些事情不知也正常。如今我化神期,其實修為已經算是慢的。”
“也是,你天生靈骨與我們不同。”榮毅點頭道,又想起賀禮,左手一拍腦袋問道:“小師妹,恭賀你突破化神期,你有什麼想要的嗎?你說,師兄指定給你弄來。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也無妨。”
“我隻望玄宇宗安寧,宗主,師兄還有殷黎師兄都平安,彆無所求了。”林絮溪搖頭。
如今她所求都已經得到,她可以安心離開玄宇宗。
“我們自然會平安的,隻是你所求中卻沒有司寒,這是為何?”榮毅奇怪。他尚且不知兩人解契之事。
“他?他是死是活已經與我無關了。榮師兄,我已經與江司寒解契了。”林絮溪看到榮師兄眼中驚疑,主動解釋道:“其實此事我們都有錯。”
“溪兒。”榮毅打斷小師妹的話,正色道:“其實我比你更了解司寒,他是個極為要強不服輸的人,你如今化神期又處處壓他一頭。符山更是你在打理,他們都敬重你,他自然會覺得不忿,如今也好。”
從前他不說,隻因兩人確實相愛,他不好開口。如今,他隻能說意料之中。
“榮師兄你竟然看得出?”從前林絮溪一直以為榮師兄是個直腸子,正直的人,鮮少會去理會那些事情。
不曾想,他看得比我透徹。
“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我也是不服輸的人。隻是司寒他離你太近了,近到你完全蓋住了他。所以,你們解契我倒是能懂,但我也知道錯不在你,你的性子我是知道的,應是他過分。”榮毅微微蹙眉。
他們之間榮毅不看好是一回事,但不用問都明白問題出在司寒身上。
林絮溪莞爾一笑,並不想解釋。
“好了,好了。”榮毅閉上眼睛,專心運轉體內靈力,驅趕身上還有破垣劍身上的魔氣。
林絮溪點頭,專心幫榮師兄褪下魔氣。
很快,魔氣就隻粘在破垣劍上,可以慢慢來。
“師兄,你一人可以嗎?”林絮溪問。
“可以可以,你若有事先去也無妨。”榮毅豪爽擺手,囑咐道:“我之前也不知怎麼回事,原本是可以抗衡這些魔氣的,但眼前突然晃過什麼東西,陷入幻境之中,雖然時間不長,但還是被魔氣趁虛而入。我猜測可能是符咒,你記得去查查。另外,跟師父說,我無礙,可以可以穩住了。”
“嗯,我知道。”這件事林絮溪記在心上,她先出玄雷塔,給師父抱個平安後馬上去找江司寒。
她相信榮師兄說的話,所以要查清楚到底是誰膽敢給榮師兄下幻術符。
宗主聽說人無事,也就放心了。
“師父,我還有事情去做,要先回符山。”
宗主頷首道:“去吧。”
林絮溪看時間,掐著時間算了算,此時人應該在靈符堂。她先去靈符堂尋人,人是在這兒,隻是靈符堂的人少了一大半。
“師娘!”
眾位弟子看著林絮溪又驚又喜,有些人已經圍上來,一口一個師娘地喊著。
倒是坐在最上麵的江司寒,隻是睨了眼進來的人,便隻當作沒看見,繼續寫書。他得先將這些符咒記下,然後傾囊相授給魏於筠,畢竟所有人中就魏於筠天賦最好。
如此,魏於筠便能擔下教導弟子的任務,而他則是可以繼續閉關。
“師娘,你的傷沒事吧?”
“是啊,我們聽說你重傷需要閉關養傷,我們都擔心壞了。”
“大師兄和守正去找師娘了,師娘你看見了嗎?”
林絮溪掃了一眼圍繞在身邊嘰嘰喳喳人,她被圍得有些煩,伸手推擋在麵前的人,冷聲問道:“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我們沒想要做什麼,隻是關心師娘而已。”
“我已經不是你們師娘了,不必再如此假惺惺的。”若是從前,林絮溪真的會覺得他們都是好孩子,但現在,一群白眼狼罷了。
他們之所以關心,無非就是因為容歆死了,想變回原來的樣子。
“師娘。”
林絮溪推開擋在跟前的人,徑直走到江司寒跟前。她隨手拿起那一個筆筒,重重砸到桌子上,冷聲道:“我有話與你說。”
“何事?”江司寒眼睛還是落在麵前的書上。
“此事不好在那些人說。”林絮溪看了眼身後的人,輕聲道:“事關榮師兄,我懷疑你給榮師兄下了幻術符。”
她知道,若是此事不涉及到江司寒自己,他隻會當作沒聽到。
果然,聽到此事,江司寒怒拍桌子站起身來,嗬斥道:“胡說!”他怎麼會去做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