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宗主頷首。
林絮溪上前一步,拿出之前準備的紫符。她此前不知會提前,也不知這些人會被連累,還好是多準備了十幾張。
“諸位。”林絮溪拿出十幾張紫符,散給眾人解釋道:“保命用的,若是性命攸關靈力打入紫符中,能瞬息移至千裡之外。”
江司寒看著紫符,又看向林絮溪。紫符難畫,元嬰後期一日也就能畫十幾張,她出手就拿出這些許,還那麼大方。
怎麼在靈符堂還是要討他們的紫符,這樣小氣,果然是婦人。
散去靈符後,林絮溪又給了殷黎師兄一張,解釋道:“殷黎師兄,您之前用過符咒,想必也知道。”
“是,但這是給我的嗎?”殷黎不曾想還有他的份,雙手鄭重接過。冷眸裡難得有了一絲暖色。
小師妹到底是關心他的。
“咳咳——”江司寒握拳掩嘴咳嗽,故意引起林絮溪的注意。
他想,殷黎都有他想必也是有的。
林絮溪隻聽他咳嗽,並未轉頭。送完符咒之後便垂手站在宗主身後,不再理會其他人。
“咳咳——”
見林絮溪沒給他的打算,江司寒又咳嗽一聲。她竟連頭也不會,氣得江司寒暗惱:憑你什麼東西?我也是元嬰後期,何須你的紫符?
“宗主。”林絮溪突然開口,拱手道:“我還有紫符沒給弟子們,弟子先去山腳下將符咒送到,再回來可好?”
“嗯,去吧。”宗主點頭。
江司寒眉頭緊皺:怎麼能送給那些弟子,就不能給我一張?真是不知所謂!
林絮溪到山腳,她懸停半空之中,掏出為藥修準備的紫符,朝天散去。
“什麼東西!”
“是,是符咒吧!”
頭頂洋洋灑灑的紫色符咒落下,而且紫符都好像長了眼一般都往藥修那邊掉,符修這邊一點都沒沾到。
“紫符藥修靈力催動,便能瞬息移至千裡之外,若有性命之憂立即催動不必多想。”林絮溪確定藥修還有規訓院和其他弟子都收到後,飛身要離開。
“林絮溪!”魏於筠喊住欲離開之人,嗬道:“那我們呢?符修呢?”
“林絮溪,你什麼東西都給藥修他們,還說與殷真人沒有苟且。我呸,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啊?誰信啊!”言曜氣急。
他指著林絮溪罵道:“你個不要臉的下賤貨色,我們符山的弟子是入不了你的眼了是吧?你一心為奸夫的那些弟子著想。又是給紫符又是保命的,我們呢?怪不得師父不要你,林絮溪你活該!”
林絮溪隻是輕輕抬手,掌風化作巴掌扇過去
言曜被扇得牙齒和血飛出來,若不是身後見輝和容歆及時扶住,肯定又要跌倒在地上。
“你們從未將我當作爾等師娘,我有何須庇護你們?”見眾人還想反駁,林絮溪居高臨下冷聲道:“你們若真的將我當做師娘,便不會口口聲聲林絮溪林絮溪地叫著,不會逼我辱我毀我名譽。你們不仁,卻要我仗義?做你們的春秋大夢!”
從前這些人對她的折磨辱罵,她從未忘記。
之所以一開始不出手報複,一來是因為怕臟了手損了修為道心,二來是怕宗主傷心。既如此,那就人各有命,這一場浩劫能活著便是天道寬恕,若是死了,也與她無關。
“林絮溪,你以為我們稀罕你的紫符嗎?”言曜哪怕嘴巴含血,都要罵回去,捂著嘴罵道:“這紫符你就給你奸夫的弟子去吧。”
見輝在無人處狠狠瞪著林絮溪,眼神恨不得殺了他。可他膽小,又不敢太明目張膽,便趕緊將目光收回去。
“慎言,言道友!”安濤按住要說話的其他師弟,上前一步與人理論,沉聲道:“你我同為玄宇宗弟子,雖然藥修符修不同,但也不該如此辱罵我等!言道友,你如此實在過分了!”
“安道友。”嚴褚華一步上前,擋在言曜跟前,解釋道:“言曜嘴毒一直都是如此,請安道友莫要往心裡去。如今大難臨頭符修藥修更該攜手共度。我在此替言曜為藥修道友們道歉。失禮抱歉。”
“唉。”安濤也知審時度勢,若是平時他斷不會咽下這口氣。隻道:“既如此,我就給言道友一個麵子,若是再聽到這樣的話,我們便要稟明宗主了。”
“多謝安道友。”嚴褚華賠禮之後,回頭嗬斥言曜,冷聲道:“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時候,還胡言亂語!”
“我沒有胡言亂語!”
反駁後言曜也不敢說什麼,捂著被打腫的臉頰嘴裡嘟嘟囔囔地罵著,但沒人聽到他說的什麼話。
林絮溪見他們沒有再鬨事,纏足絲放出提溜出陶風之後便離開了。
“你們也有紫符。”守正拿出一張一模一樣的紫符給安濤看,笑道:“你看,林真人早就給我們了。”
“我們也有。”規訓院的掌事也拿出一張。
“我也有。”
看他們一個個掏出來,就知道玄宇宗上下都有。甚至隻是灑掃的外院弟子,隻要是煉氣的能催動靈符的都人手一張。
唯獨符山,從上到下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這就好笑了。
“你們都有?”嚴褚華看著他們手裡的靈符,十分羨慕道:“此前,師娘也總是畫紫符給我們。”
“嗯,都有。”安濤收好紫符。張了張嘴,他最後也什麼都沒問,轉頭與其他藥修說話。
就方才言曜對林真人的態度,眾目睽睽之下都沒有任何收斂。也不知平日裡有多過分,就算沒紫符,也是活該的。
“我們都沒有。”容歆委屈,癟嘴看向魏於筠,哽咽問道:“筠兒,你也沒有是嗎?”
魏於筠在出神。
方才那麼多紫符雪花似的落下來,他知道哪怕元嬰後期,一人一日頂多畫十七張紫符,林絮溪出手就是這些許。
她到底是如何畫出的?除非,林絮溪不止元嬰後期!
不,這又怎麼可能。
“姐姐竟然都不給我們。”容歆看著空蕩蕩的手,眼淚再也忍不住一直往下墜。一邊哭一邊擦眼淚,喏喏道:“姐姐定然還是生我們的氣,筠兒原是我們不好。那時不該如此衝動,對不對?”
“嗯?”魏於筠一時間忘了是哪一次,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