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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容歆則是強壓住內心的狂喜,一臉疑惑道“姐姐,你怎麼來了?”
說著,她又假意要從軟榻起來,柔弱道,“越兒,快扶我起來。”
“歆姨,你這是要做什麼?”周景越趕緊扶住容歆,焦急道,“你受了重傷,還是彆下榻了!”
林絮溪看著眼前母慈子孝的場景,站在門口動也不動,那些惡毒的話隨著這張臉,一起出現在了她腦海裡,讓她攥緊了拳頭。
‘林絮溪,沒錯!是我陷害的你。是我汙蔑你與魔修勾結,是我搶走你的恩愛道侶,是我刻意挑撥你們師徒的關係,也是我偷走了你的青梅竹馬之情。而你,不過是我盛放靈骨的容器,是我飛升的墊腳石。’
‘現在,我來來拿走你的最後的倚仗。靈骨在你這樣的人身上,真是浪費。你若聽話,我還能給你一個全屍。’
一個呼吸,林絮溪便壓下了滔天恨意,神情恢複平靜,看著眼前裝模作樣的兩人。
容歆堅持從榻上起來,跪地請罪“姐姐,是我沒用,去收服魂獸還受了傷,剛剛越兒說的晦氣,是指我受傷了晦氣,沒彆的意思。”
周景越看歆姨如此,心疼得不行,怒而質問道“林絮溪,你什麼意思?你讓歆姨去收服六級魂獸,做那麼危險的事,竟然反過來讓她給你道歉?你簡直就是個瘋婆子!”
看著她從六七歲便養在身邊的弟子,因為另外一個人,指著罵她瘋婆子,此刻的林絮溪隻覺得好笑。
這個周景越,真是沒腦子。
“好了,晦不晦氣的事就不提了。”林絮溪邁步進屋,站定在兩人跟前,柔聲道“容歆,我且問你。你去收服的是六級魂獸,還是二級魂獸?”
她語帶笑意語氣溫和,問題卻很尖銳。
容歆不曾想,林絮溪居然會這樣問?!
她去收服的魂獸是二級,不是六級,而且不是林絮溪讓她去的。
二級魂獸,莫說是元嬰初期,就是金丹初期也能如砍瓜切菜般拿下。
可她想要毀掉林絮溪的名聲,便故意受傷,語義不詳地假借符山弟子之口,傳出了林絮溪讓她去收服六級魂獸的謠言。
按照對方平日裡清高的性子,應該會覺得這是無稽之談,懶得解釋才對……今天怎麼一下問道了點子上?
一時間,容歆不知該如何回答,於是故作腿軟咳嗽,脫力一般,暈了過去。
“歆姨,歆姨!”
周景越托住昏厥的歆姨,小心將人放到了榻上,與此同時,還狠狠瞪一眼林絮溪。
那眼神似淬毒一般,恨不得將人淩遲。
說實話,林絮溪真的不懂周景越為何這樣恨她?
江司寒那個狗東西,隻管收徒,不管教徒。
每個人進來時不過五六歲甚至有的還是繈褓中的嬰孩。尤其是周景越,她在妖獸口中救下他,受驚之後大病一場身體就一直不好。
是她符藥雙修一直溫養著,才能長這麼大。
可能因為她和江司寒沒孩子,養著養著,就把他當兒子疼了,等發現九歲的周景越已經有些跋扈時,林絮溪怕因為自己溺愛,養廢了孩子,所以才變得不苟言笑。
但實際上,送出的靈石寶物,修行資源,那都是實打實的。
而容歆,總是在她管教時替徒弟們求情,給這個送點心,那個送湯藥,嘴上好話一籮筐,可實際的東西,一點都沒有。
而這群人,就因為這樣,把容歆的花言巧語奉為圭臬,實在可笑。
“歆兒,一個二級魂獸,都將你傷得如此之深?”林絮溪也不管她是真暈假暈,直接道,“日後,你可要勤加修煉了。”
還裝得下去嗎?
見林絮溪死抓著不放,容歆也不好再裝暈了。
她在周景越的輸送靈力中,咳嗽著醒轉過來,柔弱道“姐姐說是二級魂獸,便是二級魂獸,妹妹都聽姐姐的。妹妹實力低微,確實應該勤加修煉,姐姐教訓的是……”
語氣有些哽咽和無奈,搞得好像林絮溪強迫她承認一樣。
果然這副樣子又激怒周景越。
“你胡說些什麼?”周景越越發不忿,指著林絮溪的鼻子罵,“怎麼可能是二級魂獸?若不是靈劍宗泓擎長老出手相救,歆姨早就死了!你定是怕被師父責罰,不知道使了什麼齷齪手段,讓六級魂獸看起來是二級魂獸,對不對?”
容歆心中一喜,這莫須有的倒打一耙,還是得由旁人來做。
這周景越,不愧是她最趁手的工具。
“咳咳——”容歆假意要攔,“越兒,彆說了。”
“荒謬!”林絮溪冷哼一聲,抬手甩出一道玉簡,“周景越,你自己瞧瞧。”
周景越一把抓住,看了看道“這是弟子外出的玉簡?你給我看這個做什麼。”
“容歆的任務是她主動在內務院領的,出行前,她還找我求過一道紫符護身,這玉簡寫的就是二級魂獸,難道,我還能做內務院的假不成?”林絮溪看向臥床的容歆。
上一世她空口無憑,如今有證據,我倒是想看你如何汙蔑我。
該死的林絮溪,竟然去內務院拿了玉簡過來!容歆的眼中,終於閃過了一絲慌張。
周景越攥著玉簡,看向歆姨。
玉簡確實是內務院的玉簡。
玄宇宗內一共有三大峰,分彆由符修藥修劍修居住,而這,也是玄宇宗內的三大派係。
這三係中,各有真人教導山中弟子,弟子外出曆練,一般都隻報備,而不會留下玉簡記錄。
隻有內務院的任務派遣,才會留下玉簡作為憑證。
“歆姨,這?”周景越看著玉簡上二級魂獸四字,也有些奇怪。
“我領取的任務,確實是收服二級魂獸,隻不過,去了才發現,那邊不僅有二級魂獸,還有六級魂獸。故而才如此。”容歆急中生智解釋道,眼神不住瞟向一旁的林絮溪。
越發恨得牙根癢癢。
這個林絮溪,今日是抽的什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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