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楚承逸,安知閒瞬間收斂了神色,換成了平日穩重謙和的模樣。
洪九本就氣不順,摁住翻白眼的衝動,彎腰抱拳行禮:
“小王爺。小姐並非單獨見安老板,奴婢還在這呢,小王爺瞧不見嗎?哦,聽聞天家人眼中,奴婢不算作人,是奴婢僭越了,望小王爺勿怪。”
雖然洪九語調平平並無起伏,但話中意思卻飽含了太極之道,彆說楚承逸愣住,就連起身同楚承逸見禮的安知閒和林錦顏,身形都僵住了片刻。
待反應過來,林錦顏欠身行禮:
“洪九對我忠心,性子又太過耿直,聽岔了小王爺話中意思,怕給我招來非議,並非故意冒犯,還請小王爺莫要當真。”
楚承逸僵住的笑意,再度活泛,衝林錦顏和洪九好脾氣的拱手致歉:
“是我素來說話沒顧忌慣了,父王和母妃也常因此事對我耳提麵命,可我本性難移經常忘記。方才的話確實不妥,還望二位莫要生氣,這廂賠罪了。”
一番話,不光道了歉,又將自己閒散隨意,率性又略帶紈絝的形象鮮活呈現。
在林錦顏笑著翻篇之後,洪九一板一眼道了句“不敢”,繼續轉過身擔起合格的護衛之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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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邊。
風瀟然選了根粗細正好的竹子,用隨身匕首斬斷成合適的長度,又將竹子一端削尖。
不知從何處折了一截樹枝,將半束的頭發全部盤起,衣擺紮在腰間,褲腿和衣袖高高挽起。
脫掉鞋襪,用腳試了試水溫,冰的他喲喲的好一陣叫喚。
待適應了水溫,樂嗬嗬對樹蔭下的冉公子和白芷道:
“這天看著開始暖和,水卻滲骨,尤其是姑娘家萬不可受涼,你們就在岸上等著,千萬彆下來。”
看著風瀟然走進河中間,紮魚玩的不亦樂乎,白芷沒好氣抱著胳膊:
“誰願意跟他下去了?要不是他硬要叫來,還不會跟他來呢。”
冉公子斜靠著樹乾:
“叫我是嫌我在那礙事,叫你是真心相邀,到底還是不同的。”
白芷氣鼓鼓道:
“什麼跟什麼呀,胡說八道!”
嘩嘩響的流水聲掩蓋,風瀟然根本聽不到二人說什麼,隨著幾次落空逐漸適應了水深,盯著一條魚手起杆落,牢牢將魚插中,興奮的舉起魚,衝白芷兩人揮舞:
“快看快看!中啦哈哈哈哈!本少爺這手法,就算是去打魚,那也得是最厲害的那個哈哈哈。”
白芷看著眉頭直蹙:
“一條魚罷了,他傻樂什麼呢?”
見風瀟然將魚取下,要往岸邊扔,冉公子隨手找了個木棍,慢悠悠往前走:
“傻點好,知足常樂。聖人不是說嗎,常德不離,複歸於嬰孩。”
冉公子懶得碰魚,說著話抬腳踹翻一塊石頭,露出一個小坑,用木棍將垂死掙紮的魚,扒拉進坑裡。
末了拍拍手,慢悠悠踱步回到白芷身旁。
“由著他鬨就罷了,還幫著善後,你就慣著他吧!”
冉公子笑道:“家裡有個弟弟,小時候經常陪著他玩,做順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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