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裡,聽得鄭誠回稟,踏雪是因為誤食了烈性的藥物,才導致的發狂。
皇帝伏案批閱奏折,聞言頭也不抬的冷哼道:
“誤食?承燁自小愛馬,養過的好馬無數,斷不會出這種紕漏。能做這種事的,不是太子,就是承曜。禦醫看過太子怎麼說?”
鄭誠:“說是太子殿下驚了心神,需得好生調養兩日。”
皇帝:“既然太子驚了心神,那就好生先在府裡靜養著,不必來上朝了。”
說著話,皇帝放下手中的筆,眯著眼睛轉了轉發僵的脖子:
“當真是老了,身子越發不濟。”
鄭誠上前,邊給皇帝捏肩邊輕聲道:
“太後娘娘都不算老呢,您怎麼會老。陛下是為國事殫精竭慮,太過勞累罷了。”
皇帝笑罵道:“你個老東西,嘴愈發刁猾。”
被鄭誠的手法按舒服的皇帝,閉著眼仰頭道:
“承曜因為刑部的事,至今還未回朝堂,太子和承燁近來在朝堂上,為了刑部尚書一職,爭論不休,朝堂上鬨的烏煙瘴氣,私下裡也是小動作不斷。朕讓太子靜養,為了不讓承燁一家獨大,不出幾日他和承曜就會想儘法子回到朝堂。”
“陛下深謀遠慮。還有一件小事,向恒說太師常去的那家不夜侯老板,今日在馬場為了救人顯露了身手,似乎功夫奇高,卻刻意在人前藏拙。”
皇帝皺眉道:“朕記得你給那家茶樓派了人,回稟過那老板有武功。”
“陛下好記性,派去的人叫陸春,確實回稟過。隻是陸春探查的,是那老板有些身手,卻不知他身手如此好。”
“聽話音向恒似也不確定,找機會試探一下,當真是武功奇高……”
說到此處,皇帝眼皮微抬:
“若無異心,收為己用最好。否則,便消無聲息的除掉吧。”
秦國公府的馬車裡。
秦宗良自太子府出來,便閉著眼沉默不語。雖麵色如常,可跟了秦宗良多年的薛忍,還是察覺出秦宗良此刻的不耐和煩躁。
感受到薛忍幾次試探的偷看,秦宗良語氣低沉道:
“有事直言。”
掃了眼秦宗良緊閉的雙眼,薛忍神色恭敬道:
“屬下發現.鄭向恒,似乎會武功。”
秦宗良聞言睜眼:“他會武?”
“是,今日在馬場,秦王的馬發狂時,最先撞的不是太子殿下的馬,而是鄭向恒的馬,鄭向恒巧妙避開,那馬蹄才落在太子殿下的馬身上。要不是屬下為盯著趙進,特意留在靠後的位置,還發現不了。”
秦宗良遲疑片刻,忽而慢慢笑開來:
“有意思,都知鄭閣老這長孫,幼時體弱在府中養了十來年,才將身子調養好能出得府門,提起他都隻知他繼承了鄭閣老一手妙筆,誰會想到他竟是練家子。”
“看起來確實是個內秀的文弱書生,多次見麵我也不曾懷疑過。今日見到我還當是巧合,仔細想了想,若不是感知到,應該不會那般剛好的避開。”
秦宗良笑意再度擴大一分:
“能騙過我的人,屬實不多,這樣才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