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弘章對林思遠說完後,麵含怒氣的看向門外的林錦昀。
“怎麼?顏兒就這麼礙你們母子的眼?莫不是以為顏兒不在了,青嵐的嫁妝能分你家一份?癡心妄想!”
顧弘章本就是武將,經曆過戰場,身上帶著不怒自威的殺伐之氣,如今發火更是讓人膽寒。
他直白的話像是尖利的魚刺一般,聽的林家眾人如鯁在喉難以下咽。
話雖難聽,卻是事實,任憑林家父子文學造詣有多高深,平時是怎樣的出口成章,此刻也是詞窮的無法反駁。
廳內安靜的落針可聞,林錦顏乖巧的走上前把茶杯端給顧弘章。
“外公,您喝口茶潤潤嗓子,要還嫌不解氣,您罵罵顏兒吧。反正外公怎麼罵顏兒,顏兒都不會生氣的。”
顧弘章的怒氣被林錦顏弄的不上不下,接過茶杯瞪了林錦顏一眼。
林錦顏反倒對著顧弘章笑開來,顧弘章看著這個嬉皮笑臉的孫女深感無奈:這孩子怎麼就這麼沒心沒肺呢?真是隨了顧家人了。
顧弘章扭臉看向林晏清:“親家,青嵐嫁妝的事查清了嗎?”
林晏清歎了口氣:“說出來真是難以啟齒,確是我那二兒媳所為,貪墨的銀子昨日已於劉侍郎商議過了,一文不少的全部還到青嵐的鋪麵上,今日本來是要顏兒來學著管家接手鋪麵的,誰料竟出了這檔子事。待過幾日顏兒好利索了,青嵐的鋪麵就全部交到顏兒手裡。”
顧弘章:“此人親家是如何處理的?”
林晏清:“她犯下如此渾事,本來是要休了,她卻一心尋死,想著畢竟是條人命,便將她留了下來。我已決定把西苑的門封住,讓二房分府另過。”
顧弘章:“既然已經分家,那為何大清早的二房的孩子還在府裡?還能領著顏兒去到水邊?難道府上請不到泥瓦匠?”
麵對顧弘章的咄咄逼人,林晏清深感無奈,雖然顧弘章言辭冒犯,但畢竟是林家有錯在先。
林晏清拱手道:“顧兄說的是,今日便會將門封起來。家產也會商議分割,讓二房徹底分出去,林家兒子兒媳犯下這樣的事,實在是對不起顧兄。”
顧弘章本來還想再說,看到臉色慘白還衝著他笑的林錦顏,終究忍下了脾氣,不情不願的改了話音。
“這是親家的家事,本不容我置喙,我這脾氣親家想必也知道,實在是氣急了才說話難聽了些,親家海涵。”
林晏清:“顧兄的脾氣素來舒闊直爽,對林家的過錯,顧兄能隱忍至此已是不易,我又豈能不知?”
顧弘章擺擺手,看向林錦顏。
“真是你自己落的水?”
林錦顏點點頭:“是顏兒自己落的水,顏兒以後定會小心一些,不讓外公憂心了。”
顧弘章一肚子氣忍的心中憋悶,問清楚白伊然確定林錦顏無礙後,囑咐了幾句,推脫掉林家的留飯,帶著顧家幾人起身離開。
走到門口在林錦昀身旁停了片刻,林錦昀隻覺如芒在背,動都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