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顏眼眸低垂一副認罪模樣,語氣平和冷靜甚至帶著自嘲,像個坦然赴死的刑犯,細數著自己犯下的種種罪孽。安知閒聽得心疼不已:「為何要如此說自己你做的事,雖有些我看不明白,卻知道你並非造孽嗜殺之人,你那麼做,自然有你那麼做的理由。」林錦顏勾起苦澀的笑意:「縱有理由,也難贖其罪。尤其是我身為女子,還乾出毀女子清白…這等下作不齒之事,就更難原諒自己。雖無悔,卻有愧。早在我多年前第一次出手後,我便回不了頭了,早已不是良善之輩。」安知閒鮮少見到林錦顏這幅脆弱模樣,像是正在被積攢了多年的愧疚蠶食,心疼更甚,語氣也更溫柔:「身處在風雲詭譎的京都,又是擁兵最盛的顧家晚輩,若隻一味良善如何自保秦知許的事,你隻是順勢而為,秦宗衡你是替天行道。至於朱典驊,是我親自動的手,他與我從無瓜葛,我傷了他卻隻覺痛快。還有薛家的藏寶,查起來那可是牽連族人的罪過,我也照樣拿的心安理得,這般算下來,還是我心腸更壞更硬一些。」林錦顏無奈失笑:「哪有這般比較的」安知閒列舉這麼多年來,林錦顏幫過的人,從何全三姐弟,到宋易幾人,再到無數難民…而後又道:「你救了這麼多人,積攢的功德不知幾何,怎麼不見你記得你是不知曉我的過往,要不然更加要退避三舍了。」林錦顏聽得好笑:「難道安老板早年間,還是什麼殺人掠貨的江洋大盜不成」安知閒一本正經點頭:「還真是。」兩人相視而笑,沉悶的氛圍一掃而空。明豔的笑意從瞳孔晃進安知閒心裡,直到瞧見林錦顏尷尬的錯開視線,安知閒才察覺自己看得太過入神,忙端杯飲茶掩蓋失態:「咳,那位將漠北所為昭告天下,野心已是昭然若揭。就眼前來看,一旦要起戰事,首當其衝的應該是北境,定北軍還需早做準備才是。」林錦顏點頭:「以那位對定北軍的忌憚,必然會用定北軍去平漠北,屆時既收了漠北,還折損了定北軍的兵力,同時除了兩個大患,不愧是天子。」見林錦顏早就看明白,安知閒放心不少,眼睫閃了閃問起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承平對令姐一往情深,昨日在將軍府消失了一陣回來高興異常,想來是好事將近。承平雖好,但畢竟心有所屬。你……」林錦顏知道安知閒想問什麼,心下起了逗弄之意,故意裝作不懂的樣子問道:「我如何」安知閒期待又緊張:「令姐和令兄婚事都有了眉目,想來太傅該為小姐相看了。以太傅的品行,一個孫女嫁入皇家怕是都不太願意,兩個就更不會答應了。」林錦顏:「無妨,我若執意想嫁,祖父縱然生氣,也會成全的。」安知閒僵住的笑意,寸寸消退,眸中的光亮也逐漸黯淡。免費閱讀.........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