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毅這才發覺屋中還有一人,他掃了蘇嫋嫋一眼,有些嫌惡一個鄉下丫頭,掃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蘇嫋嫋從見到陸明毅第一眼,便心中反感,覺著他還不如昨晚那個伺候她的侍衛。
一想到自己沒能嫁給自己男人,甚至鬆了口勁。
可想到自己房中那個,又是臉一黑。
對於蘇嫋嫋來講,這倆兄弟沒什麼差距,一個讓原配妻子生了四個孩子,最後難產而死,死的時候不過二十二歲,幾乎嫁人後就一直在生孩子。
一個用妻子身體升官,還要貪圖她的銀子。
蘇嫋嫋不亢不卑,“回大公子的話,換親一事另有隱情,自要調查清楚,還我一個清白。”
蘇錦怡再也忍不住哭出聲來,“二妹妹,這件事不是你做的,難道是我做的?你不能不想承認錯處,就誣陷人啊!
大爺,昨晚嫋嫋還勾引張大人,甚至勾引不成將張大人打成重傷,這才想將錯全都推到我身上來。”
蘇錦怡梨花帶雨,“大爺你要給我做主啊!”
陸明毅皺眉,看向蘇嫋嫋目光更是憎惡,昨日新婚夜前來的身份高貴者不計其數,甚至戰王也來了。
一想到那位,陸明毅背脊冒出冷汗,得虧沒出意外。
幸好蘇嫋嫋得罪的不是那位,否則她自己吃不了兜著走,還會連累忠勇侯府。
有了這樣一出,陸明毅對蘇嫋嫋更不善了。
蘇錦怡心中暢快,看,前世蘇嫋嫋的一切都會被她奪走,誥命和兒子,還有寵愛的丈夫都是她的!
蘇錦怡此時隻恨蘇嫋嫋沒有重生,該讓蘇嫋嫋看著陸明毅厭惡她,跟自己親親我我才暢快!
蘇嫋嫋聲音平靜無波,“這件事是大姐姐做的嗎?”
蘇錦怡反應極大,“當然不是!”
“既然不是,大姐姐害怕什麼?真相總會水落石出。”
蘇錦怡在這種時候,隻覺得冷汗岑岑後背都被浸濕,隻能死死瞪著蘇嫋嫋。
蘇嫋嫋瞧著她這副懦弱的樣子,心中冷笑。
陸明毅皺眉,擋住蘇嫋嫋視線,“怡兒,既然蘇嫋嫋死不承認,那就讓她查,隻要查出來是她動的手腳,我給你做主。”
陸明毅眼中瞬間浮現殺意。
“更何況,一個在新婚日能勾引賓客的女人,我們陸家決不能留!”
陸明毅是陸家如今最有希望的小輩,是侯府即將請封的世子。
他說話還是很有威嚴的。
蘇錦怡真是有苦說不出。
嬤嬤很快將那幾日抬轎子的轎夫都帶來了。
問了那日的經過。
“是兩個小姐的大丫鬟站錯了地方,而且喜婆先領著大小姐的花轎進門,我們才會抬錯了地方。”
按道理講,先入門的肯定是老大媳婦啊,更何況當時蘇嫋嫋身邊大丫鬟還在前麵花轎那裡。
眾人便下意識以為那是蘇嫋嫋的花轎。
陸老夫人又叫來兩個丫鬟問話。
明玉和荔枝被帶上來,明玉規規矩矩跟蘇嫋嫋站在一起。
荔枝則渾身顫抖,眼淚汪汪。
老夫人和陸大夫人都是人精,這一看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老夫人眼神淩厲,正要問責。
蘇嫋嫋道:“老夫人,還有昨晚傷了張大人一事,請老夫人一塊將人叫來給個說法。”
張大人為何能進陸家內院?
這件事是陸家內部出了問題。
蘇錦怡臉色更白。
陸大夫人表情嚴肅,跟陸老夫人對視一眼出門了。
老夫人則將流程走完,“你們就是荔枝和明玉?成婚那日,你們為何會站錯了花轎,還不快從實招來!”
明玉不亢不卑,“當日荔枝將奴婢叫走,說夫人有事找奴婢,奴婢回去的時候,荔枝告訴奴婢前麵的才是奴婢小姐的花轎,喜娘也交換了位置,奴婢才會認錯。”
荔枝嚇紅了臉,“你胡說,我才沒有叫你!”
明玉當即反駁:“婚前大小姐一直想要嫁給陸二公子,奴婢便沒有準備受了坑騙,新婚之夜才發覺那不是我們小姐,清晨才回到二小姐身邊,而荔枝昨晚就回到了大小姐旁邊,顯然,奴婢沒有預料,而荔枝有。”
荔枝臉色白了,“我,我是發覺那不是大小姐才走的。”
“這個解釋並不成立,畢竟姑爺進新房之前,新娘子不能說話,更不要提掀開蓋頭看看容貌的。
更何況,喜娘也是大小姐派人找來的喜娘,喜娘都站錯了位置,除了大小姐安排還能有誰?”
蘇錦怡臉色已經慘白了,她雙腿發軟,靠在陸明毅身上才能堅持站立。
這場審問對她來講簡直就是淩遲!
倒不如一刀給她個痛快!
陸明毅察覺新婚妻子的不對,“你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老夫人頭疼揉了揉太陽穴,這下哪裡還需要調查了?
都說蘇家養大的假千金聰明善良,又是京城明珠,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反倒是外頭人人嘲笑的真千金,才是有大智慧的,遇到這種事還能悄無聲息反將一軍,讓陸老夫人高看一眼。
陸大夫人等回來的時候臉色難看,跟老夫人耳語什麼。
老夫人氣紅了臉,在桌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孽障!將二房的人都給老身叫來!”
蘇錦怡不知道老夫人要如何懲罰自己,她眼眶通紅,“大爺。”
陸明毅拍拍她的手,“我會護著你。”
陸明哲被帶來時,發冠淩亂,不成體統。
瞧見老夫人直接跪倒在老夫人麵前。
“祖母,你可得給孫兒做主,蘇嫋嫋簡直要反了天,不管因為什麼她倆親事被換,現在她都是我的媳婦,竟然縱容丫鬟打丈夫,該給她上家法!”
陸老夫人神色變幻莫測,“如此說來,蘇嫋嫋做了那樣大逆不道的事,你還是不想要休了這個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