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墓,第二關,極寒之地。
三輪手心手背後,大家都紛紛抬頭,看向了素質低下的劉紀善。
最後竟然是他贏了,老天爺真得太幼稚了……
“嘿嘿。”
劉紀善神經質地笑了笑:“幸運女神的小手,又一次摸到了我的頭上。各位,拿到完整的棺材後,我就不準備下來了,在山上挖個坑,今晚我就住那兒了。”
“我建議重投。”唐風舉手:“誰信他,誰腦子有病。”
“我同意。”號難得讚成唐風的提議,隻冷冷地掃了一眼劉紀善:“我也不太信他。”
他說這話,不是沒腦子,更不是想樹敵,而是單純想把去天字路的機會,爭取到自己這邊的陣營。
白天,大家在墓穴二層收集完信息後,他和書生已經找到了新的隊友,如果重新投票,那去天字路的機會,還是有很大概率落在自己這邊的。
“我也同意重投。”號馬夫也開口發言。
劉紀善萬萬沒想到,自己的人緣能這麼差:“操,你們想玩賴?”
眾人稍稍安靜一下,任也突然皺眉說道:“我覺得吧,既然大家剛才都同意用手心手背分勝負,那就得遵守規則。這一關是合作,既然合作,肯定就不能出爾反爾啊。”
劉紀善聽到這話,向任也投來了讚許的目光,豎起大拇指:“五號,講究人啊!我也明說了吧,老子雖然沒啥文化,但也不是傻缺。我自己拿到完整的棺材,然後住在山裡,這圖啥?今晚是過去了,那明天不過了?圖下一幕大家集體針對我嘛?這得多蠢啊。”
李彥不自覺地點了點頭:“這話沒毛病。一個人住山裡,損人不利己。”
許清昭慢悠悠地點頭,雙眸看著劉紀善,一語雙關:“信守承諾。”
“提醒一下各位,走到山穀裡,拿到木料再返回,這還不知道需要多少時間。”任也皺眉:“再磨磨蹭蹭的,大家可能都要玩完。”
眾人安靜一下,書生看了一眼號:“那就他吧。我總感覺這一關時間很重要,確實不好拖。”
“開乾,開乾!”劉紀善搓了搓手掌,大喊一聲:“各自出發,用最快的速度去,最快的速度回。”
“其他路怎麼分?”三號邢濤問。
“這還分個毛。”劉紀善大喊一聲:“看上哪個,就走哪個唄。”
號馬夫猶豫了一下,率先奔著西南方向走去,而緊跟著號,書生,邢濤也往附近的方向去了。
任也掃了一眼許清昭,李彥,唐風,隻輕微點頭,隨即就準備奔著北側出發。
郭采兒留在原地,仔細思考了一下後,便順著邢濤的方向走去。
就在大家各自離去之時,劉紀善卻站在原地,撓著鼻子衝任也說道:“嗬,你是李彥吧?”
剛準備走的任也,突然停下腳步,用一種很詫異的目光看著對方。
“老狐狸,我一靠近就能聞到你身上的騷味。”劉紀善低聲罵道:“你狗日的又騙我。在草堂,你怎麼跟我說的?合作?!媽的,老子給你使眼神,你為什麼不回應?”
草堂,李彥,這個一號是劉紀善嘛?任也有些懷疑,不確定。
“裝,再裝?”劉紀善掃了一眼四周:“在第一幕,大家都藏著,除了現實中認識外,應該誰都沒敢找隊友。第二幕一開始,你就開了母豬宴,然後五號就在客棧,展現出了很強的調票能力。你說……你不是李彥,誰特麼信啊?!”
這一番推理,直接把任也聽得雙眼圓瞪。他稍稍沉默一下,嘴角泛起微笑:“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唉,你果然是個聰明之人,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你智慧的眼神。”
“……彆戴高帽了。”劉紀善背著小手,斜眼瞧著他;“你朝廷陣營有幾個人了?還是說……牆頭草那邊也被你收編了幾個?”
“嗬嗬,你先告訴我,救你的人到底是誰,我就告訴你,我的車上有幾個人。”任也反應極快地套了對方一句,同時要試試對方的身份。
“哼。”
劉紀善冷哼,原則性極強:“我永遠不會出賣自己的同誌。”
“小心點吧,剛才三四個人要求重投票。”任也順嘴鋪墊了一句:“懷王現在……已經要弄你了。”
劉紀善打了個冷顫,本能想起了,剛才號看自己的冰冷眼神:“懷王嘛?嗬嗬,他爺搞破鞋必去泌尿科。”
任也氣得牙根癢癢,已經徹底確定了對方的身份:“嗯……!”
“李彥,你最好有點腦子。我是有隊友的,如果你表現得不錯,你車上會多兩個人。”這就是劉紀善主動交流的目的,他想給李彥先畫個餅,而開口契機,也是因為這個五號剛才幫自己說過話。
任也抬起右拳,與對方碰了一下:“鋼七連,不拋棄,不放棄!”
“沙碧,我踏馬在外麵都看教父,鋼個雞兒。”劉紀善扔下一句,快步衝向了天字路。
同時,西南方向,號低聲衝兩名隊友說道:“這一關,我是有線索的,我準備玩點花活。”
……
片刻後。
北麵的一條進山路上,任也正在勻速地奔跑著。
這會雖然氣溫已經很低了,至少有零下十五六度,但由於任也處於劇烈運動當中,所以根本感覺不到冷,反而還有點汗流浹背的意思。
進來前,他特意看了一下,緊挨著自己進山路的左側,是王妃,右側是唐風,都是自己人。
其實現在,他已經不需要和王妃對暗號,就能判斷出對方是誰。
目前還剩下三個女人,一位一直沒說過話,像是個啞巴;而另外一個則是唐風,那麼剩下的那個普通模樣的村婦,肯定就是王妃啊。
但為了保險起見,他準備今晚入睡前,跟王妃對個暗號。一旦坐實,陣營的牌麵,基本就清晰了。
一邊想著事情,一邊在心裡估算著時間……
很快,任也眼前慢慢浮現出一條吊橋,他瞬間減速,目光有些錯愕地望了過去。
這條進山路的兩側,全是高聳入雲的大山,路寬不足五米,非常狹窄且逼仄,而且周圍除了白雪,就沒有任何雜物了。
往前走了七八步遠,吊橋的模樣愈發清晰。
在任也麵前,橫著一條深不見底的山崖,周遭兩側全是霧氣,且沒有任何借力點。
山路向前,一條吊橋懸浮著通向懸崖另外一側,大概長十一二米左右。吊橋右側,懸掛著一塊木牌,上麵寫著幾個紅字。
行至此地,路程過半。
任也看到這個吊橋後,心裡本能有點抵觸。
不過,這種疑慮很快就打消了,因為他在心裡仔細計算了一下時間,自己跑到這兒,大概用了四十五分鐘,而木牌上寫著的是,行至此地,路程過半。
那稍稍估算一下,大家看到木牌的時間應該是差不多的,且左右兩側都是自己人,隻要快進快出,就不會有問題。
吊橋的出現是個意外,所以任也心中有了決策後,就不打算浪費時間。他皺眉快跑過吊橋,繼續向前。
木牌上給的提示,是非常準確的,任也又用了大概四十五分鐘的時間,終於跑到了山穀儘頭。
這個山穀三麵環山,麵積隻有二十多平方米,很狹小,且隻有身後來時路可以出去。
任也用雙腳踢著地麵上的積雪,隻稍稍翻找了一下,便看見一塊刷著紅漆的木板出現。
我曹,還真特麼是棺材的顏色啊,這……太晦氣了。
任也腰間係著皮袍,用雙手抬起木料板麵,發現它的長度,正好跟自己身高差不多,看寬度,確實也隻夠一個人躺在裡麵的。
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在活著的時候,體驗一下住棺材的感覺。
他彎著腰,迅速翻找,很快又拿到了另外四塊木料,一共三塊長的,兩塊短的,湊在一塊,正好是缺一麵的棺材。
找完後,他把五塊木料疊在一起,準備放在雪地上,彎腰推回去。這樣快,還省力氣。
但就在任也準備離開時,他突然注意到,一塊被自己踢開積雪的冰地上泛著微光……
“嗯?”
任也湊過去,彎腰向冰層看了一眼。
天上,銀盤懸掛,月光映射進山穀,照在冰層上泛著晶瑩的光芒。他瞳孔收縮,定睛觀察,卻見到冰層下……一張紫青臉,一雙腥紅的眼睛,正在盯著自己。
“槽!”
任也驚呼了一聲,倒退兩步。
有一個人,如嬰兒般蜷縮,坐在冰層內,舉目望天。
……
湘江市,一家戲院內。
一名胡子拉碴,渾身泛著餿味的青年,正在無人的劇場正廳內,收拾著衛生。
“踏踏!”
一陣腳步聲響徹,青年回頭望去,見到一男子攆著蘭花指,很騷地唱道:“啊啊啊~我滴妻,王氏寶釧……!”
青年手裡拿著拖把,隻稍稍怔了一下,便低頭繼續打掃。
賀戲子見對方毫無反應,便有些掃興:“……唉,真不想來找你,幫我個忙吧。”
“幫你什麼?幫你拿個狼牙棒,好好解解癢?”青年低頭,語氣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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