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史府,浣花草堂。
李彥坐在書案旁,皺眉看著一張自己剛剛寫好的密信,心裡正在琢磨著,讓誰送出去比較好。
“踏踏!”
一陣腳步聲響起,府內的老管家匆匆走了進來,一臉的慌張模樣:“大人,不好了,出大事兒了……!”
李彥目光平靜地掃了他一眼:“何事?”
老管家邁步靠前,聲音有些顫抖地趴在李彥耳旁說道:“……劉……劉紀善逃出地牢了。”
“嗯??!”
李彥一臉驚愕地看著對方:“逃出來了?他怎麼做到的,人在何處?”
“他在老地方叩門,下人稟告了我,現被我安置在了偏院。”老管家語氣急促:“至於……他怎麼逃出來的,屬下也不知道啊。”
“……!”
李彥內心非常意外:“這老小子有點東西啊。”
“他要見您。”
“嗯,你去帶他過來。”李彥稍稍思考一下:“莫要引起其他人注意。”
“是。”老管家匆匆離去。
“他是自己跑出來的,還是有人相助呢?”李彥背手嘀咕了一句,邁步走到書案旁,又拿起了那張親自寫的密信。
這封信的內容,正與營救劉紀善有關,但現在此人已經脫困,且找到了自己,那就沒必要在送出去了。
“啪!”
李彥用火折子將密信點燃焚燒,待即將化成灰燼後,便扔在了痰盂裡。
片刻後,腳步聲再次傳來,老管家立於門前,衝著渾身散發惡臭的劉紀善說道:“老爺在裡麵,劉大人,請吧。”
“哼!”
劉紀善沒好臉地哼了一聲,邁步跨過門檻,一步走入草堂之中。
書案旁,老狐狸李彥,先是怔了一下,隨即臉上浮現出看見“親爹”成功越獄的表情,竟有點喜極而泣地吼道:“劉大人!我日思夜想,終於把你盼回來了,你可知……?!”
門口處,劉紀善眨著腥紅的雙眼,頓挫有力:“李彥,臥槽尼血馬帶拐彎,再配四個水泥工!”
這個星門裡,全員都是詞人,全員押韻。
李彥被罵得一怔,表情委屈:“劉大人,何故出口傷人啊?”
“我就傷了你,怎麼滴?!”劉紀善攥著拳頭,化身祖安戰神:“尼瑪今晚必死,我#@……!”
李彥尷尬地抬了抬手臂:“劉大人,你心裡有委屈,我們可以促膝長談,沒必要提及老母,她也未曾得罪過你……。”
“你說帶我飛,我信了;你讓我帶頭逼宮,我乾了……我問你,懷王砍我的時候,你把腦袋插褲襠裡乾嘛?你是折疊人啊?!”劉紀善把一腔委屈,都化作了最犀利的語言:“十天了!我像個蛆一樣躺在地牢裡,窩吃窩拉。你不救也就罷了,難道你連個消息都不能送嘛?!你是畜生嘛?”
“劉大人,你且冷靜一下,我這便與你說說這幾日發生的事情……。”
“你可彆拽詞了,你要考研啊?”劉紀善斜眼看著他:“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是玩家。”
李彥咽了口唾沫:“是這樣的……。”
“我懷疑你是內奸,”劉紀善氣呼呼地打斷道:“你坑我!”
李彥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我要是內奸的話,你現在就不會出現在這間屋裡,而是回去繼續當蛆。”
話音落,二人相互對視後,劉紀善咬牙說道:“我要吃飯喝酒,吃肘子,吃雞……!”
“好,我讓人安排。”李彥停頓了一下,背手問道:“你是怎麼跑出來的?”
劉紀善一屁股坐在藤椅上,並沒有透露實底:“山人自有妙計!”
“嗬嗬,行。”
李彥點了點頭:“我去讓人給你準備飯菜,你等一下吧。”
“你記住了,我要活不了,第一個把你帶走。”劉紀善虛弱地躺在了藤椅上。
“咱們是兄弟。”李彥扔下一句,便邁步離開了草堂。
藤椅上,劉紀善仰麵而躺,心思也很活泛。
他能來找李彥,一是被逼得沒辦法,從地牢跑出來後,自己就變成了逃犯,肯定不敢再回住所了,所以他隻能來這裡躲藏。
其二,剛剛救他的那人是牆頭草陣營的,並且雙方已經約好了在公主墓內彙合的暗號。
也就是說,他已經穩定擁有一名隊友了,如果在能與李彥重新合作,那就等於他在朝廷陣營和牆頭草陣營,都有信息來源了。
牆頭草陣營的勝利條件,可以是獨贏,也可以在進入公主墓後,加入朝廷陣營,這一點是星門中明確說了的。所以,兩個陣營都有關係的話,也意味著可以有兩種選擇,進退有度。
彆看劉紀善滿身都是片刀,但頭腦可一點不彪。
人家聰明著呢……
……
草堂外。
李彥背手站在廊道內,眉頭緊鎖的衝老管家吩咐道:“你趕緊去準備一下,酉時後,我要在府中設宴,場麵要大一點。”
老管家一臉懵逼:“……老爺,為何要突然設宴啊?而且我們要邀請什麼人啊?”
“沒有帖子,隻要是王府內的人,包括下人,都可以自行來參加宴席。”李彥扭頭看向對方:“甚至是懷王的人,也可以來。”
“……那來客數量,就沒辦法估算出來了。”
“我都說了,你儘全力準備,場麵搞大一點。”
“好吧,那以何由頭設宴呢?”老管家弓腰又問。
李彥稍稍思考了一下:“今早我路過府內的畜生圈,見一老母豬生崽兒,那就以這個由頭設宴吧。”
“???”
老管家目光茫然:“母……母豬宴?這……這會不會太荒唐了?!”
“嗬,今夜,就是一個荒唐的夜晚。”李彥冷笑了一聲:“宴席開始後,我便待在草堂,你可告與賓客,誰想與我單獨交談,你都可以帶路。”
“遵命!”老管家抱拳後,見李彥沒了吩咐,便匆匆離去。
廊道內,李彥從腰帶中拽出一塊令牌,這便是朝廷陣營玩家專用的聯絡道具——碟令。
……
懷王府,王妃寢宮。
婢女雪兒輕笑著衝任也說道:“殿下,請!”
任也穿著赤袍,微微衝雪兒點頭後,便推門進入了許清昭的閨房。
偏殿內,等待著任也的唐風,正眼眸含春地瞧著二愣,模樣可人。
二愣被盯得發毛:“你這樂女,如此看我作甚?”
唐風極力克製,但還是忍不住伸出手掌,幽幽地問道:“洪侍衛常年伴在懷王左右,是否會有些深夜寂寞……?”
“啪!”
二愣毫無征兆地出手,一個反抽,打在了美豔的樂女臉上。
這個嘴巴子非常突然,打得唐風滿眼都是小星星。
“我發過誓,永遠不可能再受女人勾引!我不知王爺為何讓你前來,但你個小小婢女,卻不分尊卑,竟然與我調笑?”二愣後遺症賊大地罵道:“滾出去!”
迷茫,費解……
唐風緩了半天,臉色紫紅地起身,非常難得罵了一句臟話:“純沙碧!”
……
閨房內。
許清昭穿著秀有太極圖的道袍,側躺在臥榻上,正看著一本古籍。
她長發束著道冠,身段狹長而又優美,此刻正如醉酒的仙子一般,透著慵懶和愜意之態。
“沙沙。”
微弱的腳步聲響,許清昭盯著古籍的雙眸怔了一下,卻沒有作聲。
一個猥瑣的身影,鬼鬼祟祟地靠近床榻,咧著嘴,抬手便去抓許清昭那略有些卷縮腳趾的雙足。
“啪!”
雙手即將碰觸雙足時,一本書重重地砸在了那身影的腦袋上:“……你想死嘛?”
“我隻想給愛妃做個足底。”任也嘿嘿一笑,一臉舔狗樣地出現在了王妃的視線中。
“刷!”
王妃起身盤坐,順手將書放在身側,俏臉淡然地問道:“可有沐浴更衣?”
“更了,更了。”任也故作老色批之態,雙眼掃過許清昭盤在一塊的**,突然又來了一句:“這腿……不穿一條巴黎世家,真的可惜了。”
這話一出,任也便用餘光去觀察王妃的表情,但她的俏臉依舊沒有任何變化,隻是看著自己的雙眸……隱約露出了殺氣。
這女人被自己調戲得要急眼了,但她為什麼聽到自己的試探後,一點表情變化都沒有呢?
天生的奧斯卡獲得者嘛?
“……本宮不需你配合,也能吸取你的天赦之氣。”許清昭眸子清冷地看著任也,似乎隨時都會一掌拍死這個臭流氓。
“我懂,我懂。”
“啪啪啪……!”
許清昭抬起芊芊玉手,頻率很快地拍打著床榻。
“看來,我這幾日不在……愛妃是真餓了。”任也偷瞄了一眼,她美豔絕倫的側臉,動作熟練地脫了衣服、鞋襪,爬上了床。
“刷!”
許清昭抬臂揮手,遮擋床榻的幔帳便自行落下。
多麼熟悉的環節,任也抬頭,見到許清昭已微閉雙眸,準備催動陣法:“愛妃,等一下!”
話音落,任也猛然抓住對方的左手,一種光滑細嫩的微涼觸感襲來……
白、嫩、滑,手背肉肉的,軟軟的……可還來不及細品,觸感便消失了。
許清昭觸電一般地縮回小手,那原本平靜的臉頰,突然泛起紅暈,難得地流露出一絲罕見的小女生般的羞怯。
她雙眸圓瞪,透著難以掩蓋的憤怒:“你這瘋流成性的紈絝子弟……本宮……!”
“等一下,”任也鎖定她的表情:“愛妃莫急!”
“嗖!”
喊聲飄蕩,兩根纖細的手指停在了任也的喉結處。
許清昭被幾番調戲,已經真的氣急了。
“彆動,彆衝動,愛妃!”任也額頭彪汗:“算了,我攤牌了。”
“?!”
許清昭眸子裡閃過一絲費解。
“我試不出來,直說吧。你今夜子時過後, 會不會進那個墓?”任也不敢再嘚瑟,隻直言相問。
許清昭露出一副“就這”的表情,但還是賭氣的沒有回話。
“我讓你用兩個時辰,你跟我講一句真話。”任也下注。
許清昭稍稍思索一下:“你我各取所需,互不相欠。本宮不是你那些等待侍寢的婢女……再與我出言調戲,我會殺了你。”
“愛妃,你到底進不進那個墓?”任也追問。
“會進。”許清昭不再猶豫,隻淡淡地回道。
“呼!”
任也長長出了口氣,體態瞬間變得輕鬆:“你是玩家的話,那你老跟我說話文縐縐的乾嘛?入戲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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