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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宮中一處很空蕩的正方形房間內,任也等四人正謹慎地打量著彩色陶俑。
它約有七八尺左右的高度,烘烤而出的形態,也與普通人沒什麼區彆。頭、四肢、手指、腳趾等等,都應有儘有。
唯的一區彆是,它是沒有臉的,頭部非常平滑,像個圓球,完全沒有複雜的雕刻工藝。
這陶俑全身似乎都被未知的顏料塗抹,散發出五顏六色的光芒,瞧著很漂亮,但隻稍稍盯著看一會,就會給人一種汗毛炸立,渾身不適的感覺。
陶俑緊貼著北側的牆壁而立,雙腳下還踩著一個圓形青石底座。
房間內,除了彩色陶俑外,四麵牆壁上還鐫刻著各種複雜的巫古文,以及壁畫。
在“座”的四人,誰也不識得巫古文,就與文盲無異。不過壁畫上的內容,倒是更好理解一些。
眾人仔細掃了一遍,發現壁畫中描繪的是“大軍”出征時的景象,除了人山人海的兵丁外,還有兩位領袖。
一位是背對日月山河,麵向眾生,且身著龍袍,一手持印,一手抬劍的模糊人影。
任也看了一眼,大致能猜出來,這應該就是自己的前任老祖——人皇是也。
在他旁邊,是一位身著黑袍,頭戴王冠,手持權杖的人。不過他的麵容模糊,也看不清是男是女,且隻稍微盯著看一會,雙眼就會酸疼無比。
這就是神明不可直視嗎?
“感覺,這間房屋是有特殊功效的。”毒酒壺轉了一圈後,便率先開口。
“為何這樣講?”百花仙看向了他。
“這陶俑塑型異常,瞧著甚是詭異,像是不祥之物,且這房間內也沒有任何雜物,完全看不出作用。”毒酒壺臉色認真地分析道:“要知道,山體隧道的挖掘,都非常艱難,耗時耗力,所以空間需被充分利用,不會平白無故挖出這麼一個毫無功效的房間,卻隻為了擺放一尊陶俑。”
“你的意思是,這裡可能是被布下了某種機關,或是陣法?”任也試探詢問。
“沒錯。”毒酒壺微微點頭:“我略懂風水,感覺此地屬極陰,所以更像是某種陣法的一角。而這陶俑,或許便是陣眼之一吧。”
“要是這樣講,我們還需萬分小心才是啊,以免碰觸了陣眼,惹來災禍。”任也思考了一下:“不過,這陶俑是我等必須要拿走之物,不論如何都要有人嘗試。所以,為了避免全軍覆沒,我覺得大家還是以抽柳枝的方式,來選出一人實驗。公平起見,我還是最後一個抽……。”
“又抽柳枝?!”百花仙一聽這話,就知道任也沒憋好屁,又要搞暗箱操作,所以,她看似震驚地反問道:“可在這山體之中,我們去哪裡找柳……?”
“不用講了,我帶了。”任也微微一笑:“考慮到在辦差之中,大家或許會有不同意見,那為了公平,所以我提前帶來了柳枝。”
毒酒壺懵逼半天,咬牙切齒地欽佩道:“領隊主持工作,全靠這幾根柳枝,著實是令人大開眼界啊。”
“你抽不抽?”任也笑著問。
“本人才疏學淺,抽不過你啊。”毒酒壺陰陽怪氣。
“我來吧。”鬼頭刀突然開口:“我來試試挪動它。”
另外三人一聽,頓時肅然起敬。
毒酒壺立馬伸手道:“鬼頭刀兄弟,勇氣可嘉,義薄雲天,那就……請吧!”
“佩服,佩服。”百花仙也抱拳捧了一句。
豈料,鬼頭刀看了一眼三人,話語十分真實地說道:“我並非是勇氣可嘉,而是這領隊主持抽簽,那我是必然抽到最短的。與其假模假式的瞎耽誤功夫,不如破罐子破摔了。”
這話說得令人心疼啊,也代表鬼頭刀可能早都破防了。
“那便有勞兄弟了。”任也抱拳道:“我三人為你掠陣。”
一句話說完,這三人就毫不猶豫地跑到了小房間之外,且都躲在掩體後麵,露出了一副“請開始你的表演”的表情。
掠尼瑪的陣,都跑得比兔子還快。
不過,這就是人性啊。一旦過得不好了,或是失了勢,那彆說是人了,就連路邊的狗都敢衝上來踹你兩腳。
鬼頭刀站在室內,率先調動全身的星源力,做好隨時防禦的準備,隨後才非常戒備地走到了陶俑身旁。
外麵,三人凝神屏氣,仔細觀察。
隻見,鬼頭刀緩緩抬起雙臂,眉頭緊鎖的用雙手抱住了陶俑的腰身,隨即緩緩向上拔動。
“翁!”
一陣璀璨的光芒閃爍,鬼頭刀在拔動陶俑時,已經動用了個人神異,增強了力量。
但僅僅片刻間,他的臉色就變得漲紅,且雙臂在不停地抖動。
毒酒壺看到這一幕,略有些驚訝:“看來,這陶俑異常沉重啊。那鬼頭刀在動用神異的情況下,竟然不能輕鬆將其抬起。”
“嗯,比我想的沉重多了。”任也微微點頭:“這樣一來,我們想將其帶出去,也十分費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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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吵,抬起來了。”百花仙提醒了一句。
二人聞言噤聲,再次凝神觀察。
“哢嚓!”
一聲機簧轉動的脆響泛起,青石底座微微彈起了半個手指頭的高度,而那陶俑也晃動了起來。
鬼頭刀不負眾望,竟將陶俑緩緩拔了起來。
“啊!!!”
鬼頭刀爆嗬一聲,雙臂摟著陶俑就要將它挪動到地麵上。
“翁!”
就在陶俑即將落地的那一瞬間,其身軀之上的彩繪光芒突然大盛,並在整個房間內爆閃了一下。
光芒一閃而逝……
那懷抱著陶俑的鬼頭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錯覺,還是眼睛花了,總之,他感覺自己見到那陶俑身上的彩繪,像是水墨般流動了一下。
驟然間,他感覺自己有些脫力,大腦也非常眩暈。
“嘭!”
“哢嚓!”
鬼頭刀雙臂瘋狂抖動,本能的就將陶俑放回了青石底座之上,隨即向後退了兩步,咕咚一聲坐在了地上。
“沒事兒吧?”
“你怎麼樣?”
“……!”
室外的三人見陶俑沒有異常後,才非常關心地衝進來詢問。
鬼頭刀坐在地上,衣衫已經被汗水浸透,臉色煞白地回道:“這陶俑不知是什麼製成的,真的太過沉重了……我幾乎用最大的力量去挪動它,可還是失敗了。”
“那剛剛的光呢,”任也追問:“沒傷到你吧?”
“無事,無事。”
鬼頭刀似乎累得不想說話:“那……光隻是閃了一下,便消失了,我沒有感到自己有任何不適。”
“那就好。”任也微微點頭,心說咱倆雖然有血海深仇,但你可千萬彆在這兒嘎了啊,我還有事要求你呢。
毒酒壺見鬼頭刀無事,便緩緩起身說道:“如若是這樣的話,一個人恐很難挪動陶俑。不然,我們三人合力試試?”
百花仙思考了一下:“也好,三人合力或許會輕鬆一些。”
“來,那就乾吧。”任也表示讚同。
就在這時,鬼頭刀癱坐在地麵上,本能用手撓了撓頭皮。
他感覺自己的頭皮有點癢,非常難受。
陶俑旁,任也仔細打量了一下它,皺眉道:“這東西滑不溜丟的,不好發力。我三人,兩人抬腿,一人摟抱腰部,隻瞬間將其挪動下來便好。”
“嗯。”毒酒壺點頭後,便與百花仙一同彎腰,準備發力。
“嘶……!”
就在這時,鬼頭刀突然抽了一口冷氣,隨後抬起雙手,不停的在自己的腦袋上抓撓。
任也聽到聲響,便回頭看向了他:“你怎麼了?”
“我的頭皮瘙癢難耐,無法忍受……!”鬼頭刀撲棱一下站起身,雙手抓撓的動作快了很多:“怎麼回事兒,像是有東西要在腦子裡長出來一樣……?!”
三人一呆,立馬放棄了挪動陶俑,全都跑了回來。
“你臉上的皮膚為何這般猩紅?”任也皺眉瞧著他:“你且將雙手拿開,讓我看看你這風華絕代的發型。”
“太癢了……!”鬼頭刀咬牙忍耐了一下:“你們幫我看看。”
說話間,他低下了頭,將腦殼對向了任也。
懷王伸出雙手,扒開了他沙僧一樣的發型,隨後表情驚悚地愣在了原地。
鬼頭刀腦頂中央處的頭皮已經裂開了,但卻沒有流血,而是露出了一根棕色的橢圓形龜狀物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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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狀物體之下,是一根圓形的根莖,伸手觸摸一下,竟有植物的質感。
最重要的是,頭皮生出的圓形根莖和龜狀物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且根莖底部有白色液體流出,連接著頭皮和頭發,瞧著有些惡心。
這一幕,令百花仙和毒酒壺,同時泛起了雞皮疙瘩,頭皮麻到爆炸。
任也仔細觀察了一下,脫口而出道:“我的天爺,你腦袋上為何長了一個勾八?!”
“何為勾八?”鬼頭刀驚恐地問道。
“狗屁的勾八,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毒酒壺驚呼道:“這明明是蘑菇……或是靈芝?他腦袋上為何會長這種東西?!”
話還沒等說完,鬼頭刀猩紅的麵頰兩側,突然也流出了白色的液體。
不多時,兩根非常小的蘑菇,在其臉蛋子位置“破土”而出,並也在瘋狂增長著。
任也看到這一幕,差點沒吐了,隻感覺渾身麻麻賴賴的,本能後退了兩步。
“詛咒……這是詛咒。”毒酒壺非常博學地判斷道:“皮肉生菇,這……這是我等不可揣測的手段,此陶俑一定與二十四陵內的存在有關。”
“啊!!!”
“好癢啊!”中了詛咒的鬼頭刀,不停地抓撓著麵部和頭頂,但越撓,那蘑菇卻生長得越快。
就在這時,鬼頭刀聽見了星門的提醒聲。
【你已中了未知的詛咒,三次必死。】
……
巫靈鬼童的秘境之中。
大胖龍也遭遇了開局就要嘎的危機,因為他嘗試了數十種辦法,卻都沒能令那蛇狗重振雄風。
不論他怎麼做,那蛇狗就是不起身,雙眼中對周遭的一切,也都沒有任何興趣。
大胖龍蹲在鄉間小院之內,伸手撫摸著蛇狗,表情和善地傳音道:“狗兄,不瞞你說,我在這秘境之外擁有的錢財,取之不儘,用之不竭。但凡你願意幫助於我,那我便衝天發誓,以後每日都會命人來這秘境之中,供你餐食,讓你吃儘天下美食,不必再挨餓。若你還不滿意,我命人給你修一座狗廟,將你供奉起來……每月再派人過來祭拜,讓你享受人間香火……。”
他開始瘋狂畫餅,把天下能說的好話都說儘了,可那蛇狗隻哼哼唧唧地發出饑餓難耐的嚎叫之聲,完全不予理會。
“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絕無虛言!”大胖龍畫得更加賣力:“若有一句假話……便天打五雷轟,讓我死無葬身之地。”
對他而言,此刻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
因為他現在有求於蛇狗,對方不起身,就不能與那隻豬競爭,他自然也就不會有獲勝的機會。
所以,在這一刻,大胖龍是真的可以做到,日後讓人狗修廟,讓人專門祭拜它,給它送吃的。
不遠處,巫靈鬼童正在跟那隻野豬玩耍,二人分食人奶,好似一對親兄弟。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距離約定好的出發時間,就隻有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了。
“他娘的……你這也不吃,那也不吃,看來是逼著老子動絕招啊。”大胖龍急得眼珠子都紅了,咬牙切齒地瞧著蛇狗道:“不就是餓了嗎,不就是想吃活物嗎?你且看好了!”
話音落,不遠處的巫靈鬼童,以及那隻豬,都停下了動作,且饒有興致地看了過來。
“刷!”
大胖龍抬手一揮,一把匕首已經出現在了掌心。
同時,他左手撩開衣擺,擼起褲腿,露出了大腿根白花花的肥肉。
“噗嗤!”
他瞧著蛇狗,一刀就捅在了自己腿上,令猩紅的鮮血流出。
“撲棱!”
那地上的蛇狗,見到這一幕後,突然來了精神,猛然間就站了起來。
“刺啦!”
大胖龍攥著匕首,使勁在腿上剜了一下,竟硬生生地剮下來一塊自己腿上的肉,且用染血的手拎在半空中。
“你且看,我這肉算活物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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