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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張居正竟是嚴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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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高拱這話說出口,並不是他糊塗了,要讓皇帝難堪。

而是要借此,逼出嚴紹庭是拿著嚴家的錢,來補宮裡的虧空。

那嚴家為何能有這麼多錢?

肯定就是貪墨來的。

既然貪墨,自當受罰。

嘉靖目光一凝,淡淡的看了眼高拱,卻未曾說話,而是目光移動,看向嚴紹庭。

大明朝兩京一十三省及各部司衙門的賬,宮裡曆來都有。

這三百萬是如何來的。

他恐怕是天底下最清楚的。

當日東廠將這樁事報上來,嘉靖便知道,這三百萬兩大抵已經是嚴家能拿的出的全部家當了。

至於那些古玩字畫,憑著這些年嚴家的情分,拿了也就拿了。

不過分,一切都好商量。

嚴世蕃卻是不等嚴紹庭開口,便怒眼看向高拱:“高肅卿!前麵你們還在揪著朝廷這虧空那虧空說事,句句將我等罵成了奸臣。

如今我兒為陛下當差,與海外經商,得了三百萬兩送到宮中,你們拿不出銀子,我兒替陛下送來了銀子,便喋喋不休,你們這是又嫉恨上了嗎!

我看你們當真便是忠奸不分的小人!”

嚴紹庭側目,斜覦了一眼獨眼龍。

這廝年前在家裡可不是這樣的啊,現在倒是一口一個我兒了。

而被問住的高拱,亦是隻能怒瞪著雙眼,心中便是有萬般怒火,也說不出來話。

他們沒法子為朝廷和宮裡弄銀子,是曆來已久的事情,而這也正是他們一直無法弄倒嚴家的原因。

嘉靖這時終於看向嚴世蕃:“嚴世蕃,你真該和你兒子多學學了!這裡吵吵也就罷了,能解決事情便是好。我大明朝沒有奸臣,都是忠臣!”

嚴世蕃愣了一下,卻沒敢言語,隻能是拱手低下頭。

嚴紹庭麵無表情,隻是對嘉靖這句話,倒是覺得應該加一個前綴。

凡是能為嘉靖搞錢的,都是大明朝的忠臣。

他轉頭看向高拱:“高閣老對這三百萬兩不知,亦是有原因的。

這筆買賣,本就是陛下交托給下官操辦,是宮裡的買賣,走的也都是海外的往來。

隻是臣下如今方才明白,昔年三寶太監下西洋,究竟能獲利多少。”

伱高肅卿就是才牛脾氣,能和皇帝有脾氣?

末了,嚴紹庭還將鄭和下西洋的舊事重提,暗暗點出海外能帶來的利益。

高拱瞥了眼嚴紹庭,默默閉上嘴。

這三百萬兩的事情,到這裡其實已經不能再深究了。

即便他說這銀子是嚴家變賣家產弄來的,皇帝也絕不會承認。

對於當今而言,沒有什麼比銀子更重要。

嚴紹庭卻是盯上了高拱。

他看向這位怒色滿麵的內閣大臣,開口道:“還有一樁事,高閣老身為內閣,下官以為該將心思用在朝堂之上。”

這話一出,氣氛便有些怪異了起來。

高拱更是怒視這嚴家出的小奸臣。

“嚴大少,此言何意,本官為官如何,竟然也要嚴大少來教了?”

說罷,高拱便瞥向嚴嵩,繼而朝著皇帝躬身作揖。

這意思倒是明顯。

他高拱是內閣大臣,怎麼做事,也不至於輪到嚴紹庭這小年輕來教。

嚴紹庭卻是笑笑,開口道:“前番高閣老聲稱,家父有九房小妾,此事何曾乾係國事朝政?且不說這,便是高閣老所說的九房小妾,大可去我嚴家找一找還在不在?”

高拱冷色回眸:“難道不是?”

嚴紹庭嗬嗬一笑:“嚴家體恤家中傭人,那所謂九房小妾,不過是嚴家為城外莊子上百姓尋得親事。若高閣老不信,大可遣人查驗。”

說完,嚴紹庭麵含笑容的看向在場眾人。

瞧瞧!

我嚴家如今是多麼的愛護下人。

就連下人婚配一事,都親力親為,操辦了起來。

這可是為大明朝人口在做著無私貢獻的。

高拱胸口頓時淤了一口氣,這事既然嚴紹庭已經說出來了,那就不可能是假的。

而嚴世蕃亦是有苦說不出,臉上的表情可謂是精彩萬分。

嘉靖忽的笑出聲來,目光深邃的掃向眾人。

“家事國事天下事,治國如治家,撫育百姓以生養,好事。”

說完後,嘉靖眼神曖昧的瞥了眼嚴紹庭。

他倒是想看看,嚴紹庭給他老子的小妾都弄走,回頭嚴家該是何等鬨劇。

嚴嵩見此情形,便緩緩開口道:“大明江山社稷,萬般事情,都係於陛下一人之身,臣等若是能為陛下分憂一二,也不枉陛下信賴臣等。”

嘉靖收回視線:“天下萬事,若沒有你們,朕怕是也做不好。”

這話便是君臣互相吹捧了。

緊接著,嘉靖便看向張居正:“張居正,朕剛才在裡麵聽你算賬算的很透徹。你說隻要海麵的商路暢通,我大明的商船就可以把貨物,運到波斯、印度一帶,每年可以開源一千萬以上。先前,嚴紹庭也提及三寶太監下西洋,我大明朝廷獲益匪淺。”

張居正頷首點頭:“嚴千戶所言無錯,我大明成祖太宗皇帝時,就命鄭和率船隊遠下西洋,前後七次,商貨運通。直至嘉靖十幾年,海上通商依然頻繁。後為倭寇騷亂,海麵不靖,商運受阻。

臣在兵部,也是從兵部著眼,想著似乎應該給浙閩兩地增加軍餉。讓戚繼光、俞大猷部募充軍隊,建造戰船。然後主動出擊,剿滅倭寇,重新打通海上貨商之路。

這件事……”

整個大明朝,從來就沒人真的敢說永樂朝下西洋,是一樁虧本的買賣。

所有人都清楚,海外的商貿究竟能為大明帶來多麼大的利益。

張居正之意,也就是要重開朝廷主持的海外貿易。

嚴紹庭瞧準機會,立馬開口插話道:“這件事情,張閣老與嚴閣老商議過,臣當時便在一旁。”

此言一出,張居正立馬抬起頭,看向嚴紹庭、嚴嵩爺孫兩人。

眼珠子一轉,這事我張居正怎麼不知道?

嚴紹庭卻已經接著說道:“依照張閣老的意思,隻要肅清海上商路,便是與外商做什麼買賣能為我大明帶來更大的收益。”

張居正猛眨雙眼。

可是嘉靖也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詢問道:“哦?那依著你們商議的,做什麼買賣,收益最大?”

嚴紹庭回道:“原本臣和嚴閣老的意思,這買賣自然是從東南出海最方便,那無非就是棉布或是絲綢。

而張閣老的意思是,若要做這買賣,自然是絲綢利潤最大。”

說完之後,嚴紹庭也沒有看張居正的臉色,而是看向了他的老師徐階。

改稻為桑,或是改稻為棉。

其實是同時存在的兩種政策。

改稻為桑自然是嚴黨一係希望的,而改稻為棉嘛……

而隨著嚴紹庭說出,張居正是意向於和海外商人做絲綢生意後。

一直老態龍鐘,沉默不語的徐階,立馬瞥向了自己的好學生張居正。

高拱更是神色精彩。

徐階的好學生竟然和嚴黨商議過海商生意的事情,而且還是支持做絲綢生意的。

難道張居正也成嚴黨了?

嘉靖卻不管這些,現在如何讓大明有更多的錢,才是他關心的事情。

“張居正,東南若要和外商做生意,是否是絲綢更為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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