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賣給我還是要讓我幫你鑒定?”
麵對劉正的馬屁攻勢,這次法國梧桐展現出了相當的腚力。
“這兩者有什麼區彆嗎?”
他問道。
“你要是賣給我,我可以免費幫你鑒定,但你在付清鑒定費之前就不能再賣給彆人。”
“如果你是要我幫你鑒定,那你就得先付鑒定費。”
法國梧桐說道。
“那鑒定費要多少錢?”
劉正問道。
“那我得先看到東西才知道。”
法國梧桐說道。
“像您這樣高尚的紳士,肯定不會獅子大開口的對吧?”
他試探著問道。
法國梧桐沒有說話,隻是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假笑。
“如果我不找您鑒定的話,您也會帶我參加拍賣會的吧?”
劉正又問道。
法國梧桐還是沒說話,一切儘在不言中。
“淦,一涉及到自己的專業領域就真變成天才了是吧?”
他在心裡罵道。
但劉正也沒什麼辦法,他認識的人裡麵也就隻有法國梧桐能穩定出產各種物品了。
而且,他也是真想去拍賣會見識一下。
比起獨自參加拍賣會,還是在法國梧桐的陪同下參加安全得多。
“那就麻煩您給鑒定一下了。”
稍稍猶豫了一下,劉正還是放下了傳奇外賣箱,露出了裡麵少彥名的頭顱。
“哦,一個譜係神明的頭顱,而且保留了大量的神力精華。好東西,好東西啊。”
法國梧桐兩眼放光。
“譜係神明是什麼?”
他趁機問道。
“這個問題很難跟你這樣的白癡人類解釋。”
法國梧桐鄙視道。
“像您這樣智慧的大收藏家,一定能用和我智力匹配的方式描述出來。”
劉正強忍著無語說道。
“煩死了,像你這樣麻煩的人類,就應該被我掛在樹枝上。”
法國梧桐怒氣衝衝地說道,滿樹枝掛著的各種生物的骨頭晃動不止。
“如果我被掛在樹枝上,誰來給您這位偉大的品酒師尋找絕世佳釀呢?”
他麵不改色地說道。
“嘁。”
法國梧桐撇了撇嘴。
要不是看這個白癡人類還算有用,它早就把他掛樹上了。
真當它是那些吃土喝水的傻瓜樹啊,它戴樂高大人是要吃肉喝血的。
“譜係神明簡單來說就是在市政廳有記錄的神明集體,它們一般都有一個最高神明,而且有明確的從屬關係,比如血緣、位階、職位之類的。”
“譜係神明一般都被允許在大都會境內活動,性格也更接近於凡人,更容易溝通。”
“甚至祂們中的不少個體還可以和凡人交配,生下半神半人的後代。”
法國梧桐想了想說道。
“原來如此。”
確實,拋開神力不談,少彥名和凡人也沒什麼區彆,隻不過是凡人中的變態罷了。
“那嗯,還是算了。”
劉正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本來想問黑山羊幼崽的神祇是什麼神明,但想想對方在庇護所中都能強行降臨,還是不要作死比較好。
“你從哪兒弄到的這個?”
法國梧桐問道。
“哦,去了趟城外乾了點死活,順手宰的。”
劉正輕描淡寫地說道。
“吹牛皮不打草稿,雖然隻是弱等神明,也不是你這種弱雞人類能碰瓷的,又把你那些底牌用掉了吧。”
法國梧桐戳穿了他的裝逼行為。
“我吹牛皮本來就不用打草稿,剛收了個牛頭人當小弟,想吹牛皮隨便吹。”
他毫不尷尬地說道。
“就你這樣的弱雞人類也敢收小弟,那個牛頭人眼睛是瞎了嗎?”
法國梧桐嘲諷道。
“當老大的也不一定要能打嘛。我們還是說回鑒定的事情吧,戴樂高閣下。”
劉正繞回了正題。
“祂的神名是什麼?”
“應該是少彥名,還有少名昆古那和昆古那兩個名字。”
他說道。
“少彥名?沒聽說過。”
法國梧桐想了想說道。
“我看你說的那麼專業,還以為那些譜係神明你都知道呢。”
“我隻是個收藏家,又不是學者,知道那麼多乾什麼?”
法國梧桐理智氣壯地說道。
“再說了,我隻是棵樹,你為什麼要對一棵樹的文化水平有那麼高的要求?我連幼兒園都沒有上過!”
它說話的語氣甚至有些委屈。
“是我說錯了,請接受我的歉意,仁慈的戴樂高閣下。”
劉正無奈地道歉。
“哼,這次就原諒你了,下次再敢冒犯本貴族,判你穿刺之刑。”
法國梧桐示威式地晃了晃樹根。
“嗯嗯,感恩感恩。”
他敷衍道。
“等我打個電話問問吧。”
法國梧桐從黑土裡翻出來一個黃金外殼的手機。
“臥槽!”
劉正看了看自己的小手機,再看看法國梧桐的磚頭機,深深感受到了世界的參差。
“原來你有手機啊?”
他突然意識到。
“廢話,沒有手機怎麼在城市裡生活,你以為是在鄉下,通訊全靠吼啊?”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的號碼,搞得我每次要聯係你都要跑到玫瑰街來?”
他發現了盲點。
“我跟你很熟嗎?萬一你打電話騷擾我怎麼辦?”
法國梧桐翻了個白眼。
“雖然我也是個外賣員,但我的性取向很正常。”
劉正無語道。
“嗬,誰知道呢。李和牛馬都是那個德行,你又能好到哪裡去。”
法國梧桐冷笑道。
“”
他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居然無從反駁。
不過他也習慣了,反正在現實裡他也經常風評被害。
畢竟在這個年代,記者早就成了一個貶義詞了。
要是有人誇你新聞學學得不錯,那比罵你全家還要臟。
至於個中原因,劉正不懂也懶得懂。
記者對於他來說隻是個工作而已,實在乾不了了就再換一個。
所以他既不會為了升職加薪違背良心,也不會為了職業榮譽而披荊斬棘。
劉正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出於作為一個人的樸素三觀罷了。
“行吧,不給就不給吧。”
他聳了聳肩道。
反正法國梧桐又不像其他人會亂跑,有事就直接麵對麵溝通好了。
“哼。你給我離遠點,敢偷聽把你耳朵撕下來塞你鼻孔裡。”
法國梧桐警告道。
“嘁,說得好像我多願意聽一樣。”
劉正撇了撇嘴,回到了坦克邊上。
想都想得到,法國梧桐肯定是怕他知道少彥名頭顱的真正價值,好方便壓價。
不過劉正也不是很在意,反正價錢不合適他就不賣,拿回去給拿破侖看看再說。
再不行,他就把人脈圈全都問一遍,總有一個最高價。
“過來,白癡人類。”
過了一會兒,法國梧桐把他就叫了回去。
“怎麼說?”
劉正期待地問道。
“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法國梧桐故弄玄虛道。
“壞消息。”
他毫不猶豫地說道。
“不行!你應該選先聽好消息。”
法國梧桐尖聲道。
“行吧,那我選先聽好消息。”
劉正無語道。
不是說樹沒有性彆嗎,怎麼這家夥比雌性人類還要麻煩?
“好消息是,這個少彥名是高天原神係的神明。而高天原神係的神明行事謹慎,而且很少和其他神係打交道,所以祂們的藏品存世較少,溢價較高。”
法國梧桐滿意地說道。
“那壞消息呢?”
他繼續配合地問道。
“壞消息就是有個大收藏家特彆喜歡收集高天原係的藏品,並且放出話來不許其他人和她競爭。而她出手一向大方,給出的價格一半都會高於市場價的一半以上。”
法國梧桐說道。
“這難道不是好消息嗎?”
劉正奇怪問道。
要是對方打壓高天原係藏品的價格,那還算是壞消息。
但既然是高於市場價一半以上,那不就無腦賣就完事兒了嗎?
“對於彆人來說或許是好消息,但對你來說不是。”
法國梧桐麵色古怪地說道。
“為什麼?等等,那個大收藏家不會是”
他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沒錯,就是孔雀。哈哈哈哈!”
法國梧桐發出幸災樂禍的笑聲。
“能彆笑得那麼大聲嗎?你吵到我眼睛了。”
他麵無表情地說道。
“吵到眼睛了,哈哈哈哈,這就是人類的幽默感嗎?哈哈哈哈!”
法國梧桐笑得更猖狂了。
“嗬嗬。那我能不能委托你幫我轉賣?”
劉正問道。
“想都彆想,我可不會為了你冒著得罪孔雀的風險。”
法國梧桐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雖然孔雀不一定會追查藏品的來曆,但萬一呢?
像它這種行動不方便的,得罪孔雀純粹就是嫌自己命太長了。
“彆想了,整個大都會的收藏界,沒有人敢收你這件東西的。”
法國梧桐說道。
如果隻是私下收藏高天原係的藏品,那還是有人敢的。
畢竟孔雀雖然財大氣粗,但也沒到能一手遮天的程度。
但買孔雀仇人的高天原係的藏品,那還真沒有人會做這種事。
不僅不敢,而且不劃算。
畢竟隻是一個低級神明的腦袋,又不是什麼主神的核心之類的東西。
“沒人敢收嗎?我看也未必。”
劉正微微一笑。
他還真就知道有個人敢收,而且說不定還會開出比孔雀更高的價錢。
“那就看你自己本事了,反正我是幫不了你。”
法國梧桐說道。
“沒事,你這個情報就值回鑒定費了。”
他大方地說道。
“就算你不主動說,我也會找你要鑒定費的。”
法國梧桐不為所動道。
“多少錢?”
“一塊。”
“咦?”
劉正有些驚訝,這棵摳門樹怎麼突然大方起來了。
“哼。趕緊給錢,然後從我眼前消失,沒用的人類。”
法國梧桐不耐煩地說道。
自從認識這家夥開始,它的藏品就越來越少。
好不容易可以收件好東西,結果還是塊燙手山藥,真是煩死樹了。
“不要那麼難過嘛,下次,下次我一定給你淘件好東西來。”
劉正安慰了一句,便轉身朝下水道入口走去。
下到下水道,漁夫和殺醬正在烤魚。
他看著用來當烤架的骨頭有點眼熟,回憶了一番後終於想起來了。
這不就是他第一次來下水道的時候,殺的那隻剝皮怪的骨頭嗎?
劉正還用這個當過武器來著。
那既然骨頭在這裡,肉應該就在漁夫和殺醬的肚子裡。
“yue~”
聯想到那個場景,他微微有些反胃。
不過拋開外表不談,以剝皮怪的肌肉緊密程度,口感應該還是挺筋道的。
“來,兄弟,剛烤好的魚。”
殺醬樂嗬嗬地拿斧頭砍下一片魚肉,遞到他的嘴邊。
“嗯”
看著離自己腦袋近在咫尺的斧刃,劉正眉頭直跳。
這要不是知道殺醬殺他不需要費這個勁,他還以為對方要來個魚腹藏劍了。
哦,不對,是斧上藏魚。
“沒啥味道。”
他叼走魚頭,嚼了兩下說道。
“啊,完犢子了,忘記放鹽了。”
殺醬摸了摸頭,然後掏出了一大袋食鹽,全都倒到了烤魚上,直接把烤的焦黃的烤魚變成了白色。
“現在好了,你再嘗嘗?”
他樂嗬嗬地說道。
“呃,不用了,我剛剛想起來我對魚肉過敏。”
劉正婉拒了。
“快說,你又找我們乾什麼?”
漁夫問道。
“哦,我新得了一個寶貝,想找兩位幫忙激活一下。”
他把三咫鏡拿了出來,並介紹了一下效果。
“這個忙我幫不了。”
漁夫想也不想地拒絕了。
“好吧,那殺哥你呢?”
“這個沒有問題。不就是拷打嘛,還能打死我怎麼嘚。這事兒兄弟你就交給我,隻要它不打死我,我絕對不帶鬆手嘚。”
殺醬拍著胸脯保證道。
“那就太謝謝殺哥你了。”
劉正感動道。
“嗨,多大點事。你為了我的事兒背著多大的風險,這點小忙算什麼。等我弄好了就打電話給你,你直接來拿就好了。”
殺醬滿不在乎地說道。
“好嘞。哦,對了,還有這個東西。你看看你們有沒有用,沒有我就賣給彆人了。”
他把少彥名的頭顱展示了一下。
“一個正統神明的腦袋?你小子又去哪兒搞事去了?”
漁夫問道。
“什麼去哪兒搞事,我那是去完成委托。彆老說的好像我就喜歡無事生非一樣。”
劉正抗議道。
“嗬,你小子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惹事精。誰跟你沾上邊,就有幫不完的忙,做不完的事。”
漁夫冷笑道。
“如果不是你們的因,又如何有我的果呢?”
他反駁道。
“好好的,你學那幫和尚說話乾什麼?”
漁夫一臉厭惡。
“咦,大都會還有和尚?”
劉正驚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