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就再長唄。”
老頭滿不在乎地說道。
這小子的恢複能力簡直是變態,彆說斷了四根觸手,就是斷了四根弔長出來也就是分分鐘的事。
“哦,我的意思是萬一我變回人形,從形態上沒有了觸手怎麼辦?”
劉正解釋道。
“那就沒辦法了,這種封印是涉及到本質的。你的本質變了,封印自然也就失效了。”
老頭搖頭道。
“那會有什麼後果呢?”
“後果也沒什麼後果,無非是殺氣反噬而已。你隻要不再多造殺戮或者身處鬥盆殺陣那種特殊場地,也沒什麼大事。”
老頭說道。
“那如果我的精神和肉體都大幅度弱化了怎麼辦?”
他又問道。
“那你小子就要倒黴了。”
老頭也沒問為什麼,直接說了結論。
“有什麼辦法解決嗎?”
劉正無奈地問道。
他結算副本之後肯定是要解除“血肉畸變”狀態的,而且大概率會變弱。
“辦法也多得很,修煉、封印、淨化、轉移之類的都可以。你要說這個我倒是想起來了,你在鬥盆殺陣中不是長過劍臂嗎?倒是可以試試轉移之法。”
老頭想了想說道。
“轉移之法是什麼?”
“就是把你體內的殺氣轉移到某樣物品裡去,一般都是兵器。這樣既能減少殺氣的侵蝕,又能增強兵器的威力。”
“而且你連‘肉’的層麵的傷害都可以恢複,正好可以用血祭之法將你這四根觸手煉進兵器裡,效果還會更好一點。”
老頭回道。
“那您知道誰能幫我血祭煉兵嗎?”
劉正問道。
“我怎麼知道,我就是個看桑拿房的。”
老頭翻了個白眼。
“好吧,那我回城裡再打聽。”
“行了,你小子去下一個房間吧。我那些孩子們這次消耗大了,我還得照顧它們。”
老頭說道。
“辛苦了。這是我的電話,您老記一下,隨時打都可以。不過我有時候會在一些奇怪的地方,可能接不到。”
他現在基本就是連軸轉,最多就眯一下,倒是不擔心會被打擾。
但是他跑的地方實在太多,很有可能去到那種信號不好的地方。
比如垃圾處理場,那裡大概率接不了電話。
“哼,你小子還是先操心你自己吧。老頭子我在浴場街混了幾十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還用得著你幫忙。”
老頭翻了個白眼。
“這話可不興說啊。”
跟他說過類似話的人,最後貌似都要找他救命了。
劉正麵色古怪地離開了3號桑拿房。
“劉總真是年少有為。”
老四佩服地說道。
雖然桑拿房有特殊的設計,但那麼大的動靜也不可能一點也不傳出來。
他就是從嘎嘎爽浴場的最基層乾起來的,對這些老員工都很了解,一聽就知道蛐蛐老頭動了真本事。
“四經理過獎了,是蛐蛐老人家看我年輕,放了海。”
劉正謙虛地說道。
“我是沒看出來他哪兒放海了”
老四心裡暗道。
這動靜,知道的是在洗桑拿,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密室死鬥呢。
“那劉總要再休息一下嗎?”
他問道。
“可以啊,不過這次彆的就彆整了,多給我整點高蛋白高脂肪就行了。”
劉正說道。
這次他的消耗有點大,雖然體型沒什麼變化,但儲備的體力至少消耗了一半以上。
以這種狀態挑戰難度更高的5號桑拿房,那和在不列顛麵前裸奔有什麼區彆。
“明白,那你一定得嘗嘗咱們這兒的醬骨頭和鍋包肉,那都是相當頂餓的硬菜。”
老四笑道。
“那這下不得不試試了。”
劉正也笑道。
正當老四準備再帶他們去餐廳的時候,他的手機固然響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先接個電話。”
老四看了眼號碼說道。
“沒事,四經理你先忙。”
劉正自無不允。
老四拿著手機走到了不遠的地方,然後接通了電話。
“李秘書,找我乾哈?”
“老板出事了。”
李秘書言簡意賅。
“怎麼回事?”
老四立刻表情一肅。
“我剛剛給老板打了幾個電話沒打通,又打了永健和小紀的電話,結果都沒打通。”
“於是我動用了定位器,結果最後顯示的位置是十分鐘以前的。”
李秘書說道。
“最後的位置在哪裡?”
老四問道。
“日落大道。”
“日落大道,那不是快到舊城區了?”
老四聞言一驚。
“沒錯。我懷疑甄心窄就是把老板騙到了舊城區,想要乾掉她獨吞家產。”
李秘書說道。
“老板怎麼這麼糊塗,早跟她說甄心窄那小子不是個好玩意兒,要小心提防,怎麼還上了當。”
老四不滿道。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再說了,你怎麼知道老板不是將計就計,想名正言順地乾掉甄心窄。”
“那她也提前打個招呼啊,至少得把我或者老張帶上吧?光靠永健一個人,也太玄乎了吧?”
小紀就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老四對他太了解了。
你要說接人待物、勾心鬥角之類的,他還算是得了老四兩分功力。
但要說關鍵時候出來扛事兒,那他就要跑肚拉稀了。
小紀應該不會出賣老板,但跑得肯定比老板還快。
永健倒是不錯,心思簡單,能打能扛,關鍵時候還有點小機智。
但在舊城區那種危險的地方,他一個人也很難護得住老板安全。
“誰說不是呢,但她出門不喜歡帶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永健不也是你硬要她帶上的嗎?”
李秘書無奈道。
“嗐!這老娘們兒真是”
老四搖了搖頭,也不好接著往下說。
畢竟是自家老板,那一聲老娘們兒已經到頭了。
“現在咋辦?”
李秘書問道。
“咋辦,救人唄。”
老四沒好氣地說道。
“人都不知道在哪兒,怎麼救?你有舊城區的關係嗎?”
李秘書嗬嗬一笑。
“我沒有,你就有了?少在這兒陰陽怪氣的,真讓甄心窄當了老板,我肯定是會被開除,難道你就留得下來?”
“我不乾大堂經理了,大不了回去乾搓澡師傅,總有一天能東山再起。你呢?難不成回去乾前台?”
“沒有老板這個親戚,你就是個屁!”
老四也不客氣地回擊。
“老四!”
“乾哈?要散夥啊?行啊,我現在就去找劉姐結工資。”
劉姐是嘎嘎爽浴場的財務,也是老板的親戚。
“行了,彆吵了,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彆瞎雞掰扯淡了。趕緊想想辦法吧。”
李秘書忍住氣說道。
“我能有什麼辦法,我就是個大堂經理。平時買個房子,買個車,退個定金這種事情,那些人還給我個麵子。這麼大的家業的事,誰搭理我啊。”
老四翻了個白眼。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大不了,給他們一點股份。”
李秘書咬牙道。
“啊?李秘書,你什麼時候變成老板了,都能做股權的主了?”
“事急從權,後果我一力承擔,我相信我表姐不會怪我的。”
李秘書說道。
“行吧,我打個電話問問。”
有人願意承擔責任,老四也終於鬆了口氣。
掛斷電話,老四正準備給熟人打電話,卻看見劉正走了過來。
“劉總,不好意思,我有點急事要處理,流程可能要延後了。”
老四放下手機說道。
“我已經聽見了,貴浴場的老板遇到了一點麻煩?”
劉正直言道。
以他的感知,老四又沒有有意隱瞞,自然聽了個清清楚楚。
“這個嘛”
“我這次來,是真心實意地想和貴浴場合作,而貴老板則是我們合作的關鍵。所以,我們也算是一條繩上的人,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儘管直說。”
他誠懇地說道。
“那好吧,其實,我們和老板失去了聯係。”
老四猶豫了一下,把來龍去脈告訴了劉正。
“在舊城區附近失蹤的嗎?”
劉正陷入了思索。
他認識的舊城區出身的人,貌似隻有一個電梯員詹妮弗,而且還失蹤了。
牛馬雖然三教九流認識的人不少,但在舊城區未必有人脈。
“四經理剛剛說,你老板的定位器失效了?”
思索片刻後,他靈光一閃。
“沒錯。”
“那大都會的紅綠燈上麵,應該有攝像頭吧?”
劉正問道。
“有的,我之前給老板開車的時候,還被拍過一次。”
老四點頭道。
說起這茬,他還有些心疼。
治安司的罰款他交了一半,差不多是他半個月的工資。
“這樣啊”
劉正再次思索。
“我可以試試找人調一下攝像頭,但打點的費用要你們浴池自己承擔。”
他說道。
“這個沒有問題,我馬上就找財務要錢。”
老四立刻說道。
倒不是他多仗義,主要是現在不要,回頭浴池變成甄心窄的就要不到了。
到時候這個錢,劉正就得找他要了。
“那行,那我問問吧。”
劉正點頭道,然後打了個電話。
“誰?”
電話接通,一個平靜到冷酷的聲音問道。
“是4399大哥嗎?”
他試探著問道。
“是我。”
“4399大哥,我是劉正,不好意思打擾您了。”
他小心地說道。
劉正還以為名片上的電話是8848的,沒想到是4399的。
“什麼事?”
“是這樣,我有個朋友失蹤了,車上的定位器也失效了。所以,我想用交通攝像頭尋找她的下落,所以想問問您有沒有這方麵的渠道。”
他說道。
“具體點。”
4399說話一如既往的簡短。
“是這樣”
劉正用儘量簡短的語言把事情簡短地說了一遍。
“你很喜歡找事?”
4399聽完以後評價道。
“其實不是我找事,是事找我。大家信任我,才請我幫忙,我也可以獲得報酬,互利互惠吧,算是。”
他為自己辯解了一下。
“哦。我問問,三分鐘。”
4399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這位是?”
老四好奇地問道。
“哦,是我一個好大哥,在市政廳工作,不過不是治安司的。當然了,應該也能說得上話。”
劉正輕描淡寫地說道。
“原來如此。”
老四看著他胸前的銀質胸章說道。
難怪年紀輕輕就這麼厲害,原來是有市政廳的關係。
不過這樣的二代為什麼去血腥餐廳工作呢?
血腥餐廳雖然地位崇高,但用來鍍金的話性價比可就非常低了。
老四用探尋的目光打量著劉正,而劉正坦然受之,視若無睹。
三分鐘後,他的電話響起。
“可以,十萬。”
4399說道。
劉正朝老四比了個十,老四稍一猶豫就點了點頭。
反正都是老板的錢,花多少也不心疼。
而且,要是人救不回來,那她要錢也沒用了。
“沒問題,我怎麼給你?”
劉正回道。
“去‘正文’當鋪,跟老板說贖一塊十萬塊的石頭。位置馬上會發給你。”
4399掛斷了電話。
緊接著,劉正就接到了一條短信。
“不對角巷?”
他拿出地圖,上麵並沒有標識。
“四經理,你知道這個地方在哪兒嗎?”
劉正問道。
“我不道啊,其實我對城裡不怎麼熟。”
老四有些慚愧地說道。
他就是典型的地頭蛇,在自己的地盤上縱橫捭闔,手段百出,但出了自己的地盤,馬上就趴窩了。
“醫生,你知道嗎?”
劉正問尼羅河醫生。
“我也不道啊。”
尼羅河醫生的口音也被同化了。
他一個高級食材往舊城區那種地方跑,是嫌自己熟得不夠快嗎?
“行吧,那我再打個電話問問。”
劉正聳了聳肩,打給了牛馬。
“大佬,問你個事兒。”
他說道。
“有屁快放,忙著呢。”
電話那頭傳來了砸棋子的聲音。
“你和誰下棋呢?”
劉正問道。
“拿破侖唄,還能是誰?喂,下圍棋你還他媽悔棋,太他媽不要臉了吧。”
牛馬突然大罵。
“”
和牛馬下棋還要悔棋,劉正忽然明白它棋藝為什麼這麼臭還這麼自信了。
和臭棋簍子下棋可不就越下越臭嗎?
“它來乾什麼?”
劉正問道。
“你出境采購的獎勵唄,拿破侖送了一桌三級晚宴過來。”
牛馬說道。
“哦,我還以為沒獎勵了呢。不過我一時半會兒還回不去啊。”
“你回來乾什麼?”
牛馬奇怪地問道。
“吃晚宴啊。”
“哦,那不用你操心了,我會幫你解決的。”
“那大佬你慢點吃,千萬彆噎死了。”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那就不用你擔心了,雖然我長的是馬的身子,但和牛一樣有四個胃。”
牛馬得意地說道。
“嘁。說正事,你知道不對角巷在哪兒嗎?”
劉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