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認錯人了,我不是堇子,我是鏡子。”
來者淡淡地說道。
“嗯?”
劉正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女人,確實發現了些許區彆。
眼前的女人穿著和堇子一樣的浴衣,不過顏色是粉紅色的。
而且和風韻猶存的堇子不同,鏡子皮膚吹彈可破,嫩得出水,而且泛著和浴衣一樣的粉色,就像是一朵剛剛綻放的櫻花。
無論是以哪個種族的審美,鏡子都稱得上好看,至少是好吃。
不過,儘管外表看上去要更加青春活力,鏡子的表情卻要比堇子死板得多,眼神也是淡漠而冰冷,就像是千年不變的寒冰。
“你不會是堇子的女兒吧?”
劉正問道。
“不,我是堇子的父親。”
鏡子搖頭道。
“啥?”
他沒聽清楚。
“我說我是堇子的父親。”
鏡子重複了一遍。
“哦,我說呢。我剛剛聽錯了,還以為你說你是堇子的父親呢。”
劉正鬆了口氣。
“您沒有聽錯,我確實是堇子的父親。”
鏡子說道。
“嘶!”
他倒吸一口涼氣,然後認真地打量起眼前的“女人”。
而則坦然著接受著他的目光解剖。
“不可能,你都沒有喉結。”
劉正發現了疑點。
“我們一族無論什麼性彆都沒有喉結。”
鏡子回道。
“那這個呢?你們一族不會無論什麼性彆,都有這麼大的胸吧?”
他指著鏡子非常突出的胸部說道。
“您誤會了。”
鏡子扯開了浴衣的領口。
“為了很好的為客人服務,我平時一直都在堅持健身。”
浴衣之下的兩塊肉很白、很大,也很硬。
“所以這是?”
劉正嘴角微抽。
“這是胸肌。”
鏡子點頭道。
“艸!”
他哀嚎了一聲。
果然,他就不該對大都會居民的畫風有什麼期待。
“您如果需要女技師為您服務的話,我也可以給您安排。”
鏡子整理好了衣服說道。
“我要女技師。”
劉正毫不猶豫地說道。
“您確定嗎?”
鏡子歪頭看了他一眼,露出修長而嫩滑的脖頸。
“確定。”
劉正堅定地說道。
“那好吧,您稍等。”
鏡子鞠了一躬,然後轉身離開了男湯。
“呼,好險好險。”
他長出了一口氣。
還好他的審美向來單一且穩定,不然真有可能把持不住。
“客人,是您要的女技師嗎?”
很快,一個長相和堇子、鏡子幾乎一模一樣的女人走了進來。
“你們種族不會都共用一張臉吧?”
劉正虛著眼道。
“當然不是,在細節上還是有很多區彆的。比如我左邊的眉毛就比堇子多了兩根。”
女人否認道。
“嗬嗬,那還真是很大的區彆。所以你是堇子的母親還是奶奶?”
他看著女人比堇子年輕了許多的麵容猜測道。
“都不是,我是堇子的外婆靜子。”
女人微笑著說道。
“”
不僅共用一張臉,連名字也要共用一個讀音是吧?
不愧是你,大都會。
“客人,請問您需要服務嗎?”
靜子問道。
“有什麼服務?”
劉正問道。
“我們沒有固定的項目,服務內容取決於客人的需要。”
靜子回道。
“什麼需求都可以滿足嗎?”
他收拾好心情,用微妙的語氣說道。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本店畢竟還是以泡湯為主,如果客人玩得太花的話,還是建議去專業機構哦。”
靜子禮貌地說道。
“哦,沒事,我就隨便問問。你就幫我按個摩,再做一下皮膚保養就行了。”
劉正說道。
“客人的皮膚看著像是新長出來的一樣,還需要保養嗎?”
靜子看著他的皮膚有些羨慕地問道。
“儀式感嘛,精神的保養也是很重要的。”
“明白了,客人真是個會享受生活的人。”
靜子稱讚道。
“什麼享受生活,不過是苦中作樂罷了。”
劉正搖了搖頭。
“確實如此。請跟我來。”
靜子點了點頭,然後牽起他的手,帶著他走到了竹牆邊。
“88號技師上鐘。”
靜子對著竹牆說道。
竹牆應聲而降,縮進了地底,露出了裡麵的房間。
“客人請進。”
靜子讓到了一邊。
“你們這個風格,挺混搭啊。”
劉正挑了挑眉頭。
房間裡麵的裝修風格,和現實中的中式泰式按摩店的如出一轍。
“我們老板經常去同行那裡采風。”
靜子微笑著說道。
“很有進取精神嘛。那你們老板呢,怎麼沒見他出來聊聊?”
劉正一邊進門,一邊隨口問道。
“老板在坐牢。”
靜子回道。
“哈?”
他震驚回頭。
“不是,在大都會這應該不犯法吧?”
以大都會的平均道德水平,彆說開個帶特殊服務的浴池,就是當街交易應該也是稀鬆平常,隻要彆弄臟公共衛生區域就行了。
“哦,您誤會了,老板不是因為湯池的事進去的。”
靜子擺手道。
“那是因為什麼?”
劉正好奇問道。
“他喝多了非要對著行道樹尿,然後就被環衛司抓走了。”
“啊?我也尿過,怎麼沒事?”
他疑惑道。
難道是因為法國梧桐是自願的?
“我們老板的尿比較特殊,具有強堿性,對植物的根係傷害很大。”
靜子解釋道。
“那你們老板還出得來嗎?”
劉正問道。
“應該可以吧,會計已經帶著錢去保釋他了。”
靜子說道。
“行,等他出來讓他去‘伊姆賀特姆’診所看看,就說我介紹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躺到了按摩床上,臉朝下埋進了臉洞裡。
他在現實中的一大愛好就是去按摩,對按摩的流程門兒清。
雖然劉正自己按得比那些技師好多了,但畢竟他自己按不到自己。
不過現在他說不定可以做到的。
“好的,我會轉告老板的。請客人選一下精油。”
靜子說道。
“都有什麼味道的?”
劉正問道。
通常來說,大一點的按摩店都有七八種以上的精油可以挑選。
技師還會介紹一下,比如薰衣草味的助眠,橙子味的淡化色斑,檸檬味的美白等等。
不過在他看來這都是扯淡,挑自己喜歡的味道就行了。
劉正一般都選茉莉花或者薰衣草味的。
“我們是小湯池,準備的品種不多,隻有屍油、頭油和腸油三種。”
靜子介紹道。
“哦?”
他抬起頭,眼睛微眯。
“我們的精油都是從正規渠道購買的,絕對沒有自行製作的行為。而且不止是人類的,彆的種族的油也有。”
感受到若有若無的殺意,靜子解釋道。
“哦,那我要孔雀油”
劉正說道。
雖然沒見過麵,但他對這個大地主的怨念還是挺大的。
一是為了他自己,二也是為了牛馬。
“孔雀油沒有,彆的禽類的油可以嗎?”
靜子問道。
“什麼禽類?”
“雞油。”
靜子說道。
“哦,那也可以。”
劉正點頭道。
要是有機會,他也想把白羽雞的毛拔光了燉湯。
當然,看在牛馬和三花貓的麵子上,燉個五成熟就行了。
“好的。”
靜子從抽屜裡拿出了精油,然後打開了蓋子。
一股雞肉高湯的味道飄進劉正的鼻洞,讓他精神一振。
剛剛才泡完澡,正是胃口大開的時候。
“請客人躺好閉上眼睛,然後聽從我的指令。”
靜子說道。
“哦。”
劉正把頭又埋進了洞裡。
“下麵進入冥想時間,請跟著我的節奏做深呼吸。吸氣~”
靜子用低沉柔和的聲音說道。
他深吸了一口氣,雞肉高湯的氣味更加濃鬱,仿佛他的鼻子底下就燉著一鍋雞湯。
“吐氣~”
劉正吐出一口氣,他的耳邊傳來了雞湯小火咕嘟的聲音。
“請客人睜開眼睛。”
靜子說道。
他依言睜開眼睛,一鍋冒著熱氣的雞湯出現在他的眼前。
“我靠,還真有雞湯。勺呢?”
他下意識地問道。
“不需要,請客人張開嘴巴。”
靜子說道。
劉正張開了嘴巴,讓他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隻見一隻又一隻燉到酥爛的雞從鍋裡跳了出來,然後一路小跑到他麵前,以跳水的姿勢跳進了他的嘴裡。
劉正下意識地嚼了一口,鹹香肥美的味道便傳入他的大腦。
“味道還不錯。”
他舔了舔嘴唇,然後長大了嘴巴。
一隻、兩隻、三隻
吃了六十六隻雞之後,靜子的聲音終於再次響起。
“冥想時間結束,請客人閉上眼睛。”
劉正閉上了眼睛,眼前再次一片黑暗,飽腹感讓他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嗝。
“嗝~我不會真的吃飽了吧?”
他問道。
“不會的,剛剛的一切不過是幻覺。等按摩結束後,飽腹感就會消失,您的胃口則會打開。而根據您選擇的精油種類不同,接下來的料理品類也會做出調整。”
靜子說道。
“哦,我說我肚子怎麼沒有擠壓的感覺。”
劉正恍然道。
他剛剛點的是雞油,那麼待會兒吃飯應該就不會有雞肉料理,至少不會有雞湯了。
“您做好準備了嗎?我要開始正式按摩了。”
靜子詢問道。
“開始吧。”
他點了點頭。
一雙滑嫩而冰涼的小手放在了劉正的背上,然後順著他的肌肉線條遊走撫摸。
隨著她的動作,一絲絲的溫熱沿著他的肌肉纖維傳遞,並朝著整個背部的肌肉群蔓延。
“豁,你們這個手法不一般啊。”
劉正驚訝道。
“謝謝客人的誇獎。我們的手法都是老板親自傳授的,而且簽了合同不能外傳,從湯池離職後還會自動遺忘。所以整個大都會僅此一家,彆無分號。”
靜子說道。
“確實舒服。”
這個手法裡肯定有超凡力量的因素,現實中的按摩不可能達到這個效果。
“對了,問你個事兒。”
他說道。
“客人請說。”
“你知道大日孁貴是哪位神靈嗎?”
他問道。
“大日孁貴?我沒有聽說過這個神名,不過您可以和我描述一下祂的形象。”
靜子說道。
“她穿著很華貴的羽衣,眼睛長著金黃色的勾玉,神職應該和太陽有關。”
“啊,我知道了,您說的應該是天照大禦神。”
靜子想了想說道。
“天照?嗯,確實應該就是她了。”
身為一個小眾文化愛好者,劉正自然知道這個高天原神係中的主神。
難怪大日孁貴要找他要拉的餘燼,因為她正是高天原神係中的太陽神。
“您是在哪裡看到這位神靈的?”
靜子問道。
“啊,就在你們湯池裡,泡澡的時候透過神龕看到的。”
劉正說道。
“什麼?!您竟然通過神龕看到了天照大禦神,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啊。”
靜子的語氣中滿滿的震驚。
通過神龕看到的一般要麼是女賓,要麼就是一些妖魔鬼怪,頂多就是一些雜神。
彆說天照大禦神怎麼會響應神龕的召喚,就算真的響應了,這個人類又怎麼可能活著出來?
要麼得到天照大禦神的寵愛,被她帶去高天原。
要麼得到了天照大禦神的憤怒,被她的大日炎火燒成灰燼。
“是嗎?我也不知道,反正給神龕裡的神靈上了供奉之後,她就把隔板打開了。我透過隔板看到的,就是大日孁貴在河裡洗澡。”
劉正說道。
“您是給哪位神靈上了供奉?”
靜子問道。
“是個穿著羽衣,手持團扇的女神,看上去挺富態的,笑容也很慈祥。”
他回憶了一下說道。
“那是菊理媛命。難怪,難怪。”
靜子連聲道。
“難怪什麼?”
“菊理媛命是天照大禦神的伯母,也是她的養母。天照大禦神對她十分尊敬,難怪看在她的麵子上放了你一把。”
靜子科普道。
“哦,我說呢。”
劉正恍然道。
天照可是高天原之主,隻要是高天原神係中的神靈,誰敢和她開這種玩笑。
不知道那位菊理媛命是不是也看出了他身上的拉的餘燼,所以才給了他見到天照的機會。
“您的運氣真是太好了,客人。我認識的人裡,彆說見到天照大禦神的本尊,連聆聽到她的神樂的人都沒有呢。”
靜子羨慕地說道。
“嗬嗬,那我寧願沒有這種運氣。”
劉正撇了撇嘴道。
話說神樂和福音是不是一種東西?
如果是的話,那下次他同時聽見福音和神樂,那個邪神和天照會不會打起來,爭奪上台表演的機會?
“您的服務結束了客人。”
靜子忽然說道。
“這就結束了?”
劉正愣了一下,係統提示忽然響起。